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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鲁迅《暴君的臣民》(1/2)

    rudeman

    读鲁迅《暴君的臣民》兼驳《关于文革再谈几点》

    鲁迅先生在《暴君的臣民》一文中指出:“暴君治下的臣民,大抵比暴君更暴;暴君的暴政,时常不能餍足暴君治下的臣民的**。……暴君的臣民,只愿暴政暴在他人的头上,他却看着高兴,拿残酷做误乐,拿他人的苦做赏玩,做慰安。……他自己的本领只是幸免。……从幸免里又选出牺牲,供给暴君治下的臣民的渴血的**,但谁也不明白,死的说啊呀,活的高兴着。”对于先生的这段文字,我原想大凡亲身经历过文革的人,都会有切身的体会。但今天读了东岳论坛《关于文革再说几点》,我发现我是错了。

    这位先生亲身经历过文革,但他不知何故,当时并没有感觉到文革的阴森恐怖。不但无此感觉反而觉得那个时代很美好。他说:“在文革时期我一直没有直接遇到过太惨的事,当时也一直觉得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很美好,……我一直是 以为我们中国的社会制度是全世界最好的。”文革的黑暗倒是在“ 文革结束后,经过长期的宣传,随着一个又一个的事实在报纸上揭露出来,让我不断地感到大吃一惊,啊!!!文革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可他又从自己的大吃一惊中大悟大彻出这么一条道理:“那么,大吃一惊也就说明作为在当时中国的一个一般人所受到的教育和环境,并没有 机会经常见到这种惨事,也没有认为这样的事是应当的”。中国经历的这样一场浩劫,由于我们国土辽宽人口众多,总有一些角落没被他波及,总有一些人要么是年龄小不大懂事故印象模糊,要么是暴行没有直接落在自己头上,故听亲历者讲起时,产生大吃一惊之感,不足为奇。但用自己的大吃一惊作为论据,证明文革之光明多于黑暗,证明那个时代的人基本上没有丧失良知怕是没有说服力的。大吃一惊有这么强的证明力吗?你没有机会经常见到惨事,没有认为这样的事是应当的,就证明这惨事并不经常发生吗?你没有认为这样的事是应当的,能证明大多数人都是如此的吗?这逻辑的奇怪,非常人所能理解。

    而下来的论述,则理离奇:“ 如果一个社会能够对其中的大部分人展示,使他们觉得这个社会很美好,这个社会还能够是黑暗的吗?”这位先生的在这里做了一个严密的推理,因为以此为大前提,再加上“这个社会能使其中的大部分人产生这个社会很美好的感觉”这个小前提,结论自然是:这个社会就不是黑暗的,这个社会是美好的。但这位先生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两个前提却不是真实的。这位先生喜好统计,认为经统计得出的数字方有证明价值。那么,这大多数人觉得这个社会美好的判断,先生是否也有精确的统计为依据?即使是这样,它能必然地导出这个社会的不黑暗吗?幸福与感觉幸福并不是一个概念。前者要靠理智把握,后者则借助感官。就说你的感官没有色盲色弱之类的陷缺,也排除你有先入之见之类的干扰,你能保证你通过观察所得就是事物的真相吗?那些原子质子之类的对象没有主观的意识,不会主动地造出假象来使用你不识庐山真面目,我们尚切一时把握不住真相,而在社会领域里,被观察的对象是人,是人组成的各种不同的利益群体。人是善于造假的动物。因此对人事的观察则十分困难,对于造假,国人更是有光荣传统。连绵不断的战乱,使国人将兵法上的兵不厌诈当作行为准则,因此对这样一个观察对象,出现虚假感觉的可能性更大。特别是在文革中,我们实行了高度封闭高度**的兵营式统治,加上领袖崇拜的宗教狂热,九亿人用一个脑袋思考,更便于愚民政策的实施。舆论成了党实际上成了领袖的喉舌。通过宣传,造成一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事是经常发生的。在封闭的情况下,人们失去了对比,失去了参照。从而也丧失了鉴别能力。在没有镜子之类条件的情况下,你哪怕丑如东施,别人却整天夸你为西施,你一定会产生一种虚幻的美的感觉。我们当时的宣传机器就是这样的。我们为什么热衷于纵向比较,每年都要搞忆苦思甜,而不敢搞横向比较,就是利有人只能生存于现实空间而不能生存于历史和将来的局限,通过伪造历史来蒙蔽青年人。他们知道年青人不能乘“时光列车”到过去亲身经历,于是就用吃忆苦饭的方法伪造一个参照系。我下乡时就吃过那种忆苦饭。那是用磨豆腐的剩下的豆渣加稻糠制成的一种食品,苦涩难以下咽。工作组再精选几个苦种,现身说法,这些苦种,个个是见风使舵,秉承主子意志编屁溜谎的高手,主子要他说解放前,老百姓吃的就是这东西,他会再升华至甚至连这样的东西也是过年才能吃上的高度。有了这样强行灌注的的意象在脑子里作为参照,你只要能吃上稍稍比这猪狗食强的东西,能不产生幸福感吗?那时我们不但幸感到无比幸福,而且还天真地认为只有我们幸福,所以要大发慈悲地发誓去解放世界上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另处三分之二的阶级兄弟。于是我们支援朝鲜,支援越南,支援阿巴尼亚,支援古巴,支援美国黑人。其实,当时真正处于水深火热的正是我们自己。

    毛对中国人了解最深。中国人最容易产生幸福感觉,只要能在他感到痛苦时,给他一个践踏的对象。所以他建立了一个等级森严的统治金子塔。打天下集团下面有工人,城里人,其下有农民,农民整体处于社会最底层,但他老人家又用划分阶级成分的办法,将农民分成贫农下中农中农富农地主。地富反坏右,号称五类分子,成为这个最底层阶层中的贱民,非贱民在受到比他高贵阶层的压迫而感到痛苦时,从践踏五类分子中产生幸福感。这样,除了一小撮五类分子外,大家都产生了幸福感。为了自己这点可怜的幸福感,而对他人“严冬一样残酷无情”地践踏,这正是暴君治下的臣民的劣性之一。这位人士还坐井观天地说“至少大部分人并没有经常地处于挨打受骂忍饥挨饿中吧”,大部分人挨打受骂的事暂且不论,这大部分人经常地处于忍饥挨饿中,在那个时代是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