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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诗歌创作的过程(2/2)

在的情性。由这种情性的牵引,他在诗中尽情地表述着对理想和美好事物的追求,表达对自然和爱情的热爱。正是这种坦荡率真的情感,使徐志摩的诗总是显得那样自然天成,绝少人为的斧凿之痕,散发出一种自然的“生命水”般的活力,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如那些怀人念旧的诗篇《再别康桥》、《哀曼殊斐尔》,都是发自性灵深处的名篇。因为记忆中那些美好和心灵深处的那一份情感,所以那些景物都不再是纯客观的自然物,那云彩、金柳、青荇、波光、水影因情感而着色,因情感而美。康桥曾见证过往昔的美好时光,可如今物似人非、人去楼空,这里藏着多少常人难以承受的人生遗憾!这里每一片风景都浸染着情感,情与景融合无间,才可能表现出那一份“志摩式”的洒脱和无奈。

    其次,看似信手拈来的物象,实则是苦心孤诣地构成的意象。徐志摩诗歌之美,美在意象。而诗歌意象的构成,又有着一些非常个性化的方法和效果。这些形象,都是人们在自然中、在生活中、在英国浪漫派诗人的诗作中似曾相识的,但经过诗人徐志摩感情的孕育,又具有了独特而新颖的特色。徐志摩诗歌的意象常用三种方法来构建:第一,通过情感化赋予客观物象以感**彩,使之由平入奇。既让读者感到属于自己经验范围以内的事和景,又让读者觉得其间蕴含了崭新的意趣。如《黄鹏》,写黄鹂“冲破浓密,化一朵彩云”、“像是春光,火焰,像是热情”,这里之所以让人觉得新颖,因为其中有诗人的感受。又如《再别康桥》:“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由金柳向新娘的转换,是由诗人感觉的位移使然。第二,比喻的方法在形成新颖的意象时也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如《沙扬娜拉》中“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一则妙喻写出了日本小姐与友人道别时那千娇白媚的神态,那种东方式的温柔长留在读者的记忆中。又如《她睡了》,用J极富诗意的比喻写“她”的睡态——“星光下一朵斜欹的白莲”、“”香炉里袅起一缕碧螺烟“、”涧泉幽抑了喧响的琴弦“。比喻的方法用于构建意象,有助于突显意象某一方面的特性,既可以通过类比关系去拓展意义,又可以增强诗的形象性。第二,抓住刹那间的感受、印象,将其定格下来作为意象。如《灰色的人生》中:”我一把揪住西北风,/问他要落叶的颜色。“捕捉到那独特的瞬间,就可以像英国诗人布莱克门(Black)所说:”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国。/无限掌中置,/刹那成永恒。“徐志摩以诗笔把握了这些瞬间,产生出了独特的意趣,对读者来说也是新颖的意趣。

    再次,徐志摩诗歌之美还美在一自律。徐志摩是新月社的代表诗人,新月社诗人们在新诗格律化方面的主张也是徐志摩认同的。在徐志摩的诗作中,诗形、意境、词藻都很美。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徐志摩对音乐美的追求几乎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从音节来看,徐志摩诗歌的音节和旋律,都显得非常自然和谐。他曾经说:“诗的真妙不在他的字义里,却在他不可捉摸的音节里。”他的音节似乎得自冥冥之中的神助,实际上这种自然和谐的效果也是刻意为之的效果一是音节与诗作要表达的思想和情绪的变化相一致,二是由有效的技巧来支持。他的诗作中大量运用叠字的技巧,以及重句、复沓的技巧,都是力图创造出一种他所期待的效果。如《再别康桥》中首段和尾段中的“轻轻的”和“悄悄的”,营造出一种节奏上的特殊感觉。又如《沙扬娜拉》节奏和旋律都很轻柔舒缓,最后一句不用汉语中那干脆果断的“再见”,而用日本语中的“沙扬娜拉”,把它处理成柔和的尾音。既显得温柔缠绵,又富于东方式的女性风韵。从这些细致的处理中,读者已不难体会到诗人徐志摩在音调上的煞费苦心。在韵脚的处理上,徐志摩同样非常讲究。新诗句法因要贴近白话口语,音节很容易变得散漫,这时韵的联系与贯穿作用就变得尤其重要。徐志摩的诗作有时一诗一种韵式,有时一首诗同时几种韵式,并没有形成对一种韵式的偏好,这说明徐志摩的诗作并不完全像胡适为自由诗用韵所做的倡议——新诗“在自然的轻重高下,在语气的自然区分”——那样,徐志摩诗歌的用韵不但是追求一种“语言的节奏”,而且还有一种“形式化的节奏”。语音的节奏可以说是一种散文的节奏,但形式化的节奏则属于严格的诗的节奏。

    徐志摩的诗歌既尊重现代汉语的表述习惯,又有对现代汉语语言习惯的某些突破;在语法规范上,既有中国古典诗词的浸润,又有英诗的好些影响;在新诗格律化的过程中,既有对闻一多“二美”主张的有效融会,又有他自己的独到意会。他是根据自己“真纯的诗感”在创造、在发现。因此,他在诗歌艺术上所作的探索,对现代汉语诗歌的艺术发展来说,其贡献是其他新月诗人不可能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