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序言(2/2)

益增多的经验证明了幸福和品格的实质在整个社会统一体中都是一样的。对这一点怀疑,我认为是由于社会经验不足。有一点似乎确实值得注意,即现在对影响国民中较贫困阶级的种种不利因素已受到应有的重视,使之有可能得到补救,然而这却引起了严重的混乱。倡导者的热心已将他引向诋毁他要保护的人。当他证明在某些条件下“穷人”的品格不好是不足为奇的时候,他却忽略了这一点:一般说来,“穷人”和其他的人事实上是一样好的。贫困的家庭和不道德的家庭之间的非常重要的区别被忽略了。而且有一点看来是可能的,即若把一定的犯罪地区略去不计,穷人中不道德的家庭并不比富人中的多。有人装作熟悉情况的样子,对一些住有成千上万值得尊重的公民的地区任意使用“贼窝”和“贫民窟”之类的名称。我们的民主时代竟会使相信穷人品德的悠久传统变得模糊起来,这将使我们的后代感到惊讶。在较早的学说中无疑有一些假话,但还不像今天的与之相反的假话那样远离事实;现在是应该使其中所含的真理重新显现出来的时候了。

    我必须一再声明,我讲这些并不是想引起争论。在这些说法中并没有任何一派严肃的学者所不能接受的东西。我只是想维护我的看法,即真实意志与大我(the greater Self)的自由是个受到普遍关注的问题,而不仅是“受过教育的”人们所抱的希望和幻想。诚然,尽管一个学生如果轻视文化教育就会变得没有教养,但决不要忘记,就今天的情况来说,一些靠手艺谋生的公民却具有文化阶层基本上不具备的可贵的智育因素。因此我认为,无论本书怎么不完备,也决不会缺少其主题与各国人民的普通生活之间的关系。

    社会学者应当避免单纯的乐观,但不应害怕充分重视他所研究的对象。那些半实际的目标造成了一个不幸后果:它们很自然地影响了社会哲学家们,使他们对自己的研究对象总倾向于采取一种如果不是敌视也是冷淡的态度。他们不像植物学家相信植物或生物学家相信生命过程那样相信现实的社会。因此,社会学说取得的成就不佳。没有一个学者能够真正对他往往要为之辩护的研究对象作出正确的评价。除黑格尔和布雷德利外,所有主要的著作家都或多或少地持这种态度。因此我敢说,他们都不能完全从最普通的实际生活各方面去把握生活的伟大和完美。有些人则采取不同的态度,这不意味着要搞蒙昧主义,也并非想阻挡一种真正的社会逻辑的发展。他们确信,一个实际存在的社会是比一台蒸汽机、一株植物或一个动物更加高级得无法计量的一个创造物;而且认为就是把他们最好的思想用来分析这个社会也不过分。对研究实际社会不热心的人,即使他们拥有一个更好的社会,也不会热心去研究它的。“你们的美国就在此地,不在他乡。”

    伯纳德·鲍桑葵

    1899年3月于卡特勒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