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鱼看起来很一般。

    石头能敲出清晰的音阶，当以安徽宿县灵璧石为最，这种石头是天下奇石中最神奇的一种，当地土名为八音石，就是说能敲出八个音来。在成都时我在一个私人佛堂里听一个和尚演奏过，一旁的蜀中第一琴王扶古琴雅和。我至今记得第一次去那个美轮美奂的佛堂，却被主人直言佛堂里不能进穿裙子的女人。从此，只要去跟佛教有关的地方，我一般就不再穿裙子了。

    那是真正的天籁之音，混蒙之中天地初开，破空之音袅袅娜娜地四处环绕，越来越空，突然又有一丝和鸣的琴声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碎成了几段似的。也就是从那时起，我迷上了奇石。

    这个珍贵的灵璧石还值得多说几句，灵壁石大致讲究黑如墨，硬如铁，状如马鞍，间有白纹如玉的，这样的话，添水则可数十日不干，焚香则可使烟在石头上缭绕不散。宋代《云林石谱》首先把灵壁石中的磬石列为四大奇石等一，历数朝而不动摇。这个磬石当然主要是用来敲击的，当然也主要是寺庙里用的最多，它又可分为黑白、五彩、花白等类，但现已开采殆尽了。据说长度超过一百厘米的都要值价上千万元。

    潭柘寺最初的那个石鱼是再也看不到了，它的神奇还在于鱼身上有13个部位分别代表13个省，哪省有旱情，敲击该省部位便可降雨。这就是奇石。我在四川射洪县陈子昂纪念馆里也发现过一块石头，看介绍说，它能准确地预知天气，要下雨了，这块石头就会浸出水气来。更奇特的是，这块石头在清官的手里就是香的，一旦到了贪官的手上，就立即奇臭无比——这块石头当初就是被一位贪官扔掉的。这真是奇了。当然，也许一点也没什么奇怪，有的只是少见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