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章(1)(2/2)

战术上,汉尼拔也表现出了高超的艺术,在波河的战斗中,汉尼拔诈败将塞因普罗尼乌斯引入埋伏地,一举歼灭,罗马全军只1/4的人逃生。之后,汉尼拔选择了一条出人意料的行军路线,他绕过了罗马新指挥官弗拉夫尼玛斯的设防线,通过三天三夜的急行军越过沼泽地,进入伊特拉里亚,踏上通向罗马的大道。此时,汉尼拔已经在发弗拉夫尼玛斯的后方了,弗拉夫尼玛斯大吃一惊,急忙率军追击,然而,他又中了汉尼拔的圈套,他就是要罗马人紧迫地进入他精心选择的又一个埋伏地——特拉西美诸湖北岸的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仅3个小时,罗马军就全军覆没,弗拉夫尼玛斯战死,战斗结束后,汉尼拔又命令给罗马士兵全都带上枷锁,却把无罗马公民权的其他意大利人无条件释放,这正是他离间罗马人与其同盟国的策略。此战后,汉尼拔没有选择轻而易举地直达罗马城,而是绕过罗马城,直抵亚得里亚海洋,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罗马城防坚固,汉尼拔劳师远征,没有攻城工具,又是在敌国作战得不到必要的补充。而在亚得里亚海岸,他希望获得一个港口,以便和对岸的迦太基联系,另外,他也寄希望于得到亚平宁半岛南端诸国的支持,从战略上说,这样无疑是一个颇有战略眼光的做法,只是由于迦太基内部的原因和当时罗马南部诸国的观望态度,他没有完全达到战略目的。但在这里,他又一次表现了他那卓越的军事天才。公元前216年8月2日,汉尼拨与罗马双方在坎尼城附近的平原上展开了决斗,罗马人在这场战争中投入步兵8万,骑兵6 千,汉尼拔则有步兵4万,骑兵1.4万,总兵力比罗马少得多。罗马指挥官是瓦罗,他把骑兵分布在两翼,8万步兵在中间,排成70列,组成密集的中央方阵,汉尼拔则把4万步兵和1.4万骑兵列成半日形,两翼为重心。战斗开始后,罗马步兵发起猛攻,汉尼拔从容地让中央原来凸起的部分向后撤,这样罗马军队就像楔子一样进入汉尼拔阵中,罗马军队受两边敌军围攻,纵队也就随着进攻而越拉越长,两翼的罗马骑兵根本就不是汉尼拔骑兵的对手,逐渐被击溃。最后,罗马军队在对阵中又一次掉进了汉尼拔的陷阱,中心的罗马军队失去了目标,无法作战,汉尼拔的军队则可以全力以赴地用标枪、投石器等有条不紊地进行对罗马军的打击,直至战斗结束。结果,罗马人又一次全军覆没,5.4万人阵亡,1.8万人被俘——仅罗马骑士才可佩戴的金戒指,汉尼拔就收集了一大木桶送回到迦太基,而汉尼拔仅损失了6000人,比例之悬殊,世所罕见。在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德国将军冯·施里芬还在研究这一战役的战术,可见其不朽魅力。

    虽然汉尼拔最后没能打败罗马,因为他是在以一人之力对抗一个帝国,他得不到补充,罗马则可以源源不断地得到补充,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作为卓越的军事天才而留名青史。

    在人类历史上,诸如此类的战争指挥艺术的事例不胜枚举,同样作为体现智慧的又一舞台,商业也一样令人感叹。

    在19世纪的欧洲流行这样一种说法:欧洲有六大帝国——大英帝国、法兰西帝国、沙皇俄国、奥匈帝国、普鲁士帝国和罗思柴尔德帝国。罗思柴尔德,这是一个堪与帝国齐名的大家族,这是一个已有250年历史的家族。现在,保守地估计其家族资产有18亿美元,他们拥有欧洲最有实力的投资银行和投资管理公司,还有南非矿业的开采权,并涉及石油和有色金属冶炼,家族真正所能控制的资本至今还是个谜。“坚决禁止通过法律或是社会方式登记我的遗产,绝不允许公开我财产的具体数额……”这是家族第二代掌门人阿姆谢尔·迈耶·罗思柴尔德在其遗书中写的。

    阿姆谢尔·迈耶·罗思柴尔德的父亲——罗思柴尔德家族的奠基人老罗思柴尔德给家族后代的忠告是:“和睦共事,忠于家族利益”,他设立的族徽就镌刻有五枝箭,象征着一个古老寓言—— 一枝箭易拆,一束箭难断,这就是团结。老罗思柴尔德共有五子,他们虽在他辞世后各奔东西,却始终保持着团结一致,互相资助。

    老罗思柴尔德的第二条训令就是“同国王一起散步”。不言自明,与帝王在一起永远是赢取胜利的一个有力保障,老罗思柴尔德也正是靠这一条奠定了基业。他最初只是个小古董商,在他游历德意志的同时,他有意将自己多年珍藏的古物倾囊赠与当时的权贵——威廉王子,作为回报,威廉王子则允许他管理自己庞大的财富并成为威廉的宫廷银行家。同时也结识了更多的德国显贵,老罗思柴尔德的继承人则做得更为出色;长子阿姆谢尔在法兰克福,是家族的掌门人;内森和詹姆士分别在伦敦和巴黎;萨洛蒙在维也纳,与当时的首相梅特涅私交甚笃;詹姆士则与波旁王室保持良好的关系,影响着整个意大利,甚至是梵蒂冈。这样从1804-1904年的一百年间,仅是国债一项,家族收入就超过1.3亿英镑,因而得到“欧洲第六帝国”的赞誉。

    罗思柴尔家族不仅和“国王”一起散步,还更懂得一条真理——“谁掌握了信息,谁就控制了世界”。一个流芳百世的事例就是在1815年,滑铁卢战争期间,欧洲的债券随着战斗的胜负而变化不断。詹姆士和内森通过渠道一直注视着战役结果,当战役结束后,人们还不知结果如何时,詹姆士和内森两兄弟就率先卖掉自己的股票,使得人们争相仿效,同时,再雇用人将这些股票通通吃进,最后再抛售,这一杰作为他们赢得了4000万法郎的纯利。尽管散布假消息违背道德,但不可否认,在人性之前,利益是第一。

    在现代的罗思柴尔德金融帝国中,人才的争夺也是必需的,戴维·罗思柴尔德更是不遗余力地花重金从各个竞争者手里挖走人才。他拥有550名优秀的金融人才,由此,才可以成功对抗摩根、高盛等财团,“在得到人才的同时,要让他们有幸福感、成就感,此后应时时提醒他们要维护本公司的利益”,这一句是不是甚至可以作为现代跨国公司招揽人才的经典名言呢?答案不言自明。

    如果你想成为一名军事家,你会不研究汉尼拔吗?如果你想从商,那你是否应该读一下罗思柴尔德的家族史呢?

    “如果金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上帝,那罗思柴尔德就是它的先知。”——这是诗人海涅的评论。

    ●人性需要平衡与和谐

    梁启超说:“人类的生活,固然离不了理智,但不能说理智包括人类生活的全部内容,此外还有极重要一部分,或者可以说是生活的原动力,那就是情感。情感表达的方式很多,其中最少有两种的的确确带有神秘性的,就是‘爱’和‘美’。”

    人性中既要求完美主义又要求有手段性,而人类又是一个社会动物,要求个体之间有合作和竞争,这就使人永远处在这两者的矛盾之中。而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在两者中寻求一个黄金分割点,我一直相信在人性中确实存在这样一个点。

    人类的恶,源于手段的恶而不是追求完美生活的恶,如果否定了追求个体生活的完美主义就等于强行禁欲,这根本就是背离人性的初衷。清教徒的禁欲实际上是一种手段性禁欲,和佛教一样,都只是一种人类面对逆境时的一种手段性规避,其实人类的任何主体宗教的初衷都是为了引人向上,禁欲不过是一种力量权衡后的暂时忍让和积蓄。

    梁启超也认为佛教和儒家思想至少有两个共同点,其一是“宇宙是不圆满的,正在创造之中,待人类去努力,所以天天流动不息,常为未济。”其二是“人不能单独存在。说世界上那一部分是我,很不对。所以孔子主张‘勿我’,佛家亦主张‘无我’。所谓无我,并不是将固有的我抛弃,是根本就找不出我来。——彻底认清我之界限,是不可能的事。此理佛家讲得最精——世界上本无我之存在,能体会此意,则自己做事,成败得失,根本没有。”⑥

    首先应该肯定的是人追求完美的生活并没有错误,每个人都有人性的需要,人类绝不能否认人性的需要,实际上至今人类也没有真正、完全地正视人性,即使是在美国、澳大利亚、德国这样的发达国家。人性的需要和社会的需要也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它们在人类不同的发展阶段分割点是不同的,当人性的利益被压缩到无法承受时,整个社会就会处在动荡之中,这在中国就表现为社会的变革——实行改革或者是改朝换代;在西方,因为很少处在大一统的状态之中,所以社会大多的时候是处在“阳性”状态之中,即处在竞争之中,因而,在政治上,它的人民拥有相对比东方更自由的空间,但却在宗教上饱受限制——中世纪的欧洲就如同十字架阴云下的大地,惨淡无光。在封建社会中,中国是封建社会的典范,在唐朝开元盛世与贞观之治时期,以及清朝的康熙、乾隆年间这种矛盾是最少的时候,换言之,这是封建社会最完美的时候了。而当社会的生产效率与人性的利益失去平衡的时候,整个社会则处在一种病态之中,效率低下,人民的不满情绪增加。其实,只有当人性的需求空间呈现不断的正增长时,这个社会才是稳定和发展的社会,相反,当人性空间呈现负增长时,社会就必须为这种压力寻求出口,或者是武力解决,或者是政治变革。当然,武力解决有时表现为对内,即镇压,有时表现为对外,如第三帝国(纳粹德国)等。

    当然,这个分割点是受社会水平限制的,人类社会不断前进,这个分割点的位置也就不断向前移动。

    社会是人性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人性与组织之间的统一体,当然这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因为每个人也都是一个统一体,每个人也同样需要一个黄金分割点,每个人的人性是相同的,但每个人的具体环境则不同——就像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一样,因而每个人也就有不尽相同的具体利益。这种利益就是他的人性空间所在。但无论在什么社会中,人性都不会得到无穷的满足,而只是达到他所处的环境所能提供的最大限度的满足。他必须将自己的希望确定在这个环境中,并且不断利用自己的智慧和这个环境中的规律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人会经常犯错误,环境也是变化无常,人的挫折感会不断提醒他自己的最佳利益点在那里——思考吧,把你的人生约束在一个你的智慧和环境都允许的空间之中。只有这样,当你的内心认同这份社会的恩赐之后,你才会感到幸福,你才会认为你是在向你自己的完美生活模型迈进。

    这种调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的人尽其一生可能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分割点在那里,甚至许多人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或者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有什么人性空间。历史有时是野蛮的,对大多数人而言,他们的利益总是要服从于社会的需要,有时历史需要的就是他们的生命和贡献,只有在纵观整个历史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这些生命的伟大。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黄金分割点仅仅是离开零点而已。而有的人他们的分割点则过分偏离社会平均的分割点,他们就是拥有极权的人,像法老、尼禄一样,他们的人性空间是剥夺了整个社会的人性空间的,但他符合“历史残暴”这一规律。组织之间的竞争必然要付出代价,自然界不就是围绕能量的交换来变化的吗?人体的成长不也是以每天多少细胞的死亡为代价的吗?

    当社会的压力与人性的利益处在矛盾之中时,你就永远需要一个平衡点,否则你会被社会吞噬,或者自我崩溃。

    真正的佛教徒说他们会持久地保持一种和谐的心态,内心平静、快乐。真的吗?科学证明他们没有说谎。美国的科学家对虔诚的佛教徒的脑部进行了扫描,发现他们脑部中促进快乐与平和的区域异常活跃。杜克大学的欧文·弗拉那根教授在《新科学家》周刊中写道:“我们现在能比较有把握地假设,人们经常碰到的那些看上去很快乐、平和的佛教徒心里真的很快乐。”

    ● 二元论

    “屈辱、衰落和绝望已横扫阿拉伯世界。阿拉伯人觉得自己已陷入现代世界的包围,美国就是这个世界的代表。这就是自杀性爆炸产生的文化背景。”①

    美国人问阿拉伯人:“为什么这么恨我们?”

    如果你是阿拉伯人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那是因为美国人破坏了阿拉伯人的平衡,一个精神和物质的平衡。其实,无论人、社会、国家还是自然界都是一个二元世界,破坏了其中任何一个都会引起动荡。宇宙中任何事物——包括摸得到具体的物质和看不见的时间、精神、历史等,都是一对矛盾的结合体,就是虚与实同在,这一点,道家理解得最为透彻,也就是阴阳理论,这绝不是一种毫无价值的古代理论,而是对宇宙、自然界和人的最根本的理解,无论是现代科学还是将来的科学都会证明这一点。从正负电子的存在到反物质理论,从人的两性区别到计算机的二进制,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到今天霍金对相对论新的质疑,无一不是在探讨科学的二元世界,从而重新定义哲学的基础概念。

    同样,无论人、社会、历史还是国际政治实际上都严格遵守二元理论规则。也就是说,无论是一个单个的个体还是一个系统,或是许多个系统构成的世界都是二元理论逻辑的表现。人有追逐精神和实质利益的根本人性,希望完美主义和现实的冷酷这一矛盾又成为人类竞争和协作的基础。同时,竞争和协作就是人类历史的根本形式,竞争又表现为对力量的分析衡量而导致的竞争者之间的残忍角逐和妥协,协作又是追求整体利益和对组织内利益分配的矛盾的统一。同样,人类构成的这个整体也因为人性的矛盾而不断追求一种平衡,表现在社会方面就是一种不断的进化,即由暴治、力治、人治、法治到最后的理治社会。人类的竞争从大规模的屠杀逐渐进化到理智的商业竞争,它则表现为这二元之间的一元向另一元不断过渡,这也就是人类整个系统向完美主义的变化,它则是这个系统内的各个子系统内各二元互相关联变化的结果,如组织结构和利益分配、社会制度和社会矛盾以及科学和宗教等。同时,人类整体力量的变化又导致了人与自然、人与宇宙之间各种二元矛盾的变化,如人类工业的发展导致二氧化碳排放的增加,从而导致全球气候变暖,这又破坏了自然界的平衡,厄尔尼诺现象就接踵而至了。

    同时,就是同一概念也是存在二元的,如科学,它的发展本是为了提高人类的力量,然而,人类在增强自身力量的同时,也增强了毁灭自身的能力,以前尽管是大规模的屠杀式战争,却不可能将整个人类毁灭,现在,人人头上都悬着一把剑,而且有了在瞬间同时落下的可能。

    就人自身来说,千百年来人们一直以自然界的主人自居,原因就是人类拥有智慧,已经有了驾驭自然的能力,果真如此吗?

    弗洛伊德早就否认了这一说法,他认为,人类自我意识中都存在潜意识,它同样可以决定人类的行为,而潜意识则是自然世界控制人类的一条绳索,它只服从自然世界的神经—物理规律。

    自然,弗洛伊德不是全部否定人类的理智,问题就是这种理智在人类整个控制系统中占有多少比重呢?也就是进行数学和物理思维的能力是多少?

    如果弗洛伊德的这种观点广泛被世界接受,那么立法院恐怕就要讨论立法原则了。也许,这就是不远的将来的事。这证明人并不是完全理智的,人也同样遵循生物属性,也就是说,人类的意识控制系统中也存在二元,即其一是对数学、物理的逻辑思维能力,其二是自然进化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潜意识。

    我所认为的二元世界是一个没有开始和结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只存在两种最根本的因素就是一对相对矛盾的二元,这和道家所说的“阴”与“阳”理论是一致的。这二元之间的互通有无和由此而带来的变化就构成了这个世界,并且没有恒定的东西,一切都在这二元之间变化,没有开始和终结,也没有不可逾越的边界,包括时间和看起来恒定的光速。也许有一条不变的法则就是事物永远在变化之中。这是认识我们这个世界的出发点,也是这本书的出发点。其实道家究其理论实质来说并不是一种宗教,而是在世界各种宗教、哲学、科学、思想中最为真实和根本的思考。科学越发展就越能证明这种理论的价值。至于它所掺杂的一些神话故事则只是它在不被人理解的时候的一种伪装,是一种自我保护式的存在方式。

    爱因斯坦相对论的伟大之处就是他阐述了我们这个世界存在的基本规则是什么,这就是科学一直在寻找的宇宙物理的根本法则——有没有一个恒定不变的东西作为一切宇宙变化的标准呢?如果有,是什么?如果没有,那我们将何去何从?爱因斯坦用公式解释了万有引力怎样控制我们的世界,并肯定了光速是一个恒定不变的基本参照量,否定了时间的永恒不变,对现实世界中的两大相对量——能量和物质之间如何转换作了数学表达。现代科学的目的就是要用数学表达一切。

    实际上对人类来说,只要数学能够表达的东西,我们就可以准确判断它的未来和我们该做的事。这和道家的目的是一样的,只不过道家陷在了只对根本而没有对具体事物进行实证研究的陷阱之中。

    对爱因斯坦来说,在他确立了相对论的地位之后,又提出“上帝是否有别的选择?”最终,他否定了。但几十年过去后,人类开始验证爱因斯坦这个问题。在刚才提到的书中,里斯、霍金与剑桥大学数学和物理学教授尼尔·图罗克及另外一些科学家提出另外一种理论:“我们的宇宙只是无数宇宙中的一个,在一些宇宙中,所有物质可能已经聚集成几个巨大的黑洞,而另一些宇宙则只是一团稀薄、均一、冰冷的气体。”现代的一些新量子理论成为这些新理论的依据。看来,上帝的确没有定下最后的规则。

    在天文学中,宇宙大爆炸理论一直被认为是宇宙的起源,但霍金否定了曾发生过一系列大爆炸的观点,理由是“这种观点一直延伸到无限的过去,因此也就永远不可能有一个始点。”⑧同时,宇宙的二元现象,即宇宙大爆炸后形成代表宇宙整体构成的两大类——物质和能量在宇宙中的分配也是呈两个方向变化,或者是均匀地散布,或者是形成黑洞。

    从天文学到人性,再从人性到国家利益,整个世界就一直表现为一个二元的世界,利益表现为思想—精神利益和力量—财富利益,而利益又和人性中的完美主义存在着矛盾——人需要利益来达到完美世界,但利益竞争的本身又破坏了完美主义。

    我们都清楚,历史中民族与国际社会共融、和谐相处几乎仅仅是一种理想,没有人真正梦想达到这种程度的和谐,而对彼此间的荣辱成败却一直大书特书。但这并不等于说这两者间不是二元矛盾关系,事实上正是每一个民族都有人性中普遍存在的和谐、幸福的愿望,才构成国际社会普遍道德的存在,这种普遍道德尽管在全球还只是一种梦想,但对欧洲这样的地方却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政治意义。利奥波德·冯·兰克是早期倡导整体欧洲和谐相处的思想家之一。他认为欧洲各民族应该保持自己的独特性,也应该和谐地存在于统一的欧洲之中;他认为各个民族显然都有保持自己民族特性的理由,这就是民族主义,但欧洲社会也有共同的利益,也就存在和谐共处的可能,如欧洲拥有共同的基督教、相似的政治体制、普遍的王室联姻等,甚至有时拥有共同的对外政策,所以才会形成十字军东征这种共同的行动。民族主义与欧洲共同主义可以完美地结合起来,这就是他倡导的一种以动态均势为主调,以历史进步为协调手法的共同体系,这就是消除欧洲民族矛盾的模式。我们看到现代欧盟和平、协调、没有大国民族矛盾的景象,就知道这种二元论是有现实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