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让王(2/2)

户死,孔子“使子贡往侍事焉”。乘大马:坐四头大马拉的车。

    (9)中纣(gàn):里边穿青红色衣服。表素:外面穿白色衣服。

    (10)轩车,古代大夫乘的车。不容巷,车大巷小不容出入。

    (11)华:通烨。华冠:用桦树皮做的帽子。縰(xǐ):通展,无限。縰履:无后跟的鞋。

    (12)杖藜:撑着藜草茎的手杖。藜作藜木解非是。《徐无鬼》有藜藋,即俗名灰菜。应门:接应在门前,说明有准备。作应声开门解不当。

    (13)逡巡:进退不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14)希:通蹄,观望。希世而行:观望世俗的好恶而行事。

    (15)比周:结党营私。

    (16)慝(tè):借作忒,失掉。(17)饰:装饰。

    [译文]

    原宪住在鲁国,方丈的居室,青草盖顶;蓬蒿门户不完整,用桑条作门轴而窗户简陋;以破毡问隔两个居室,屋顶漏雨地上潮湿,他端坐而弹琴诵诗。子贡乘坐四头大马拉的车子,里边穿的青红色衣服而外面穿着白色衣服,大夫用的车子小巷不能出入,走去见原宪。原宪戴着桦皮帽和穿着无跟草鞋,柱着灰菜茎的手杖而接应在门前。子贡说:“唉!先生你有什么病了?”原宪回答他说:“我听夫子说过,没有钱财叫做贫困,学而不能实践叫做病。现在我是贫困,并不是有病。”子贡进退两难而有愧色。原宪笑着说:“要是观望世俗好恶而行事,结党营私而交友,学习不务踉本而显誉于人,教育不善导别人而自专为己,失掉了仁义,装饰了车马,我不忍心这样去做的。”

    曾子居卫(1),缊袍无表(2),颜色肿哙(3),手足胼胝(4)。三日不举火(5),十年不制衣,正冠而缨绝(6),捉拎而时见(7),纳屡而踵决(8),曳继而歌《商颂》(9),声满天地,若出金石。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故养志者忘形,养形者忘利,致道者忘心矣。

    [注释]

    (1)曾子:人名,姓曾,名参,字子舆,鲁人。孔子弟子。《骈拇》有“枝于仁者,擢德塞性,以收名声,使天下簧鼓以奉不及之法非乎?而曾、史是已”。其曾指的就是曾子。卫:卫国。

    (2)缊(yùn)袍一用麻絮充丝棉作的袍子。无表:没有外罩。

    (3)肿哙(kuài):浮肿,肿而有病色。

    (4)胼胝(piānzhī):老趼。

    (5)不举火:不举烟火,不做饭。

    (6)冠:帽子。缨:帽缨子。绝:断绝。

    (7)捉:抓、拉。衿:领子。见:通现,露。

    (8)纳屦:穿的麻鞋。堕决:后跟裂开。

    (9)曳:拖。曳縰:拖拉着鞋。商颂:商代的音乐。《乐记》:“商者五帝之遗声也,商人识之,故谓之商。”

    [译文]

    曾子住在卫国,组被无罩,颜色浮肿,手脚老研。三天不做饭,十年不做衣,整理帽子而帽缨断绝,提起领子而袖裂露时,穿着麻鞋而后跟裂开,跋拉着鞋而唱《商颂》,声音宏亮满夭地,象出自金石那样清脆。天子不能使他为臣子,诸侯不能和他交朋友。所以养志的人忘了形体,养形的人忘了利禄,求道的人忘了心思了。

    孔子谓颜回曰(1):“回,来!家贫居卑(2),胡不仕乎(3)?”颜回对曰:“不愿仕。回有郭外之田五十亩(4),足以给飦粥(5);郭内之田十亩(6),足以为丝麻;鼓琴足以自娱;所学夫子之道者足以自乐也。回不愿仕。”孔子揪然变容(7),曰:“善哉,回之意!丘闻之:‘知足者,不以利自累也;审自得者(8),失之而不惧;行修于内者(9),无位而不作(10)。’丘诵之久矣,今于回而后见之,是丘之得也(11)。”

    [注释]

    (1)颜回:字渊,孔子弟子。

    (2)居卑:地位卑下贫贱。

    (3)胡:何。仕:做官。

    (4)郭:外城。

    (5)给:供给。飦(zhān)粥:粘粥,稠粥。

    (6)郭内:城内。

    (7)愀(qiǎo)然:一本作“欣然”,神色变得欣然。

    (8)审自得者:审视自己得失清楚的人。

    (9)行修于内者:进行内心修养的人。

    (10)无位:没有官位。不怍(zua):不惭愧。

    (11)得:获得,收获。

    [译文]

    孔子对颜回说:“颜回,你过来!你家庭贫困处境卑贱,为什么不去做官呢?”颜回回答说:“不愿意做官。我有城外的五十亩地,足够供给稠粥;城内的十亩土地,足够穿丝麻;弹琴足以自求娱乐,所学先生的道理足以自己感到快乐。我不愿意做官。”孔子欣然改变面容,说:“好啊,你的意愿!我听说:‘知足的人,不以利禄自累;审视自得的人,损失而不忧惧;进行内心修养的人,没有官位而不惭愧。’我诵读这些话已经很久了,现在在颜回身上才看到它,这是我的心得啊!”

    中山公子牟谓瞻子曰(1):“身在江海之上(2),心居乎魏阈之下(3),奈何?”瞻子曰:“重生(4)。重生则利轻。”中山公子牟曰:“虽知之,未能自胜也(5)。”瞻子曰:“不能自胜则从(6),神无恶乎(7)?不能自胜而强不从者,此之谓重伤(8)。重伤之人,无寿类矣。”魏牟,万乘之公子也(9),其隐岩穴也,难为于布衣之士(10);虽未至乎道,可谓有其意矣!

    [注释]

    (1)中山公子牟:即魏公子,名牟,封地中山,故名中山公子牟,亦即《秋水》篇的魏牟。瞻子:瞻通詹,《吕氏春秋》、《淮南子》皆作詹子。即詹何。

    (2)江海,指江湖,广阔天地,一般地位。

    (3)魏阙:宫殿高大的门庭,指朝廷。

    (4)重生:重视生命。

    (5)自胜:自我克制。

    (6)从:顺从,任从。

    (7)神:精神。无:毋。恶:厌恶。

    (8)重(ch6ng)伤:双重伤害。

    (9)万乘,本为天子之称,战国时诸侯大国也称万乘。

    (10)布衣:平民。

    [译文]

    中山公子牟对瞻子说:“身在江湖之上,而心念念不忘朝廷,怎么办呢?”瞻子说:“重视生命。重视生命就轻视利禄。”中山公子牟说:“虽然知道,但是不能克制自己。”瞻子说:“不能自己克制就任从去做,精神不厌恶吗?不能克制自己而勉强不任从做事的人,这就叫受双重伤害。受双重伤害的人,就不能与长寿的人并列了。”魏牟是万乘大国的公子,他隐居岩穴,比平民更为困难;虽然没有达到得道,可以说有了得道的心意了。

    孔子穷于陈蔡之间(1),七日不火食(2),藜羹不惨(3),颜色甚惫(4),而弦歌于室。颜回择菜(5),子路、子贡相与言曰:“夫子再逐于鲁,削迹于卫;伐树干宋,穷于商周,围于陈蔡。杀夫子者无罪,藉夫子者无禁(6)。弦歌鼓琴,未尝绝音,君子之无耻也若此乎(7)?”颜回无以应,人告孔子。孔子推琴,喟然而叹曰(8):“由与赐(9),细人也(10)。召而来(11),吾语之。”子路、子贡入。子路曰:“如此者,可谓穷矣!”孔子曰:“是何言也!君子通于道之谓通,穷于道之谓穷。今丘抱仁义之道以遭乱世之患,其何穷之为(12),故内省而不穷于道(13),临难而不失其德,天寒既至14,霜雪既降,吾是以知松柏之茂也15。陈蔡之隘16,于丘其幸乎!”孔子削然反琴而弦歌(17),于路挖然执干而舞(18)。子贡曰:“吾不知天之高也,地之下也(19)。”古之得道者,穷亦乐,通亦乐,所乐非穷通也(20),道德于此(21),则穷通为寒暑风雨之序矣。故许由娱于颖阳(22),而共伯得乎共首(23)。

    [注释]

    (1)穷:困。陈蔡:陈国蔡国。

    (2)一本无火字。

    (3)藜:灰菜。糁(sǎn):米粒。

    (4)惫:疲惫,疲乏。

    (5)择:选择。一本作释。

    (6)藉:欺凌、凌辱。无禁:没有人禁止。

    (7)君子:指孔子。无耻:没有羞耻之心。

    (8)喟然:叹气的样子。

    (9)由:于由,即子路。赐:子贡。

    (10)细人,见识浅的人。

    (11)而:通尔。这里指“他们”。

    (12)为:通谓。何穷之为:何谓之穷。

    (13)内省(xǐng):反省,自己检查。

    (14)天寒既至:即《论语·子罕》中的“岁寒”。

    (15)知松柏之茂:即《论语·子罕》中的“知松柏之后调也”。

    (16)隘,危险,迫隘,穷。

    (17)削然:一作俏然。削、悄皆悄的借字,悄然即安然的样子。作琴声解实误。反:通返。反琴:返回到琴边又弹琴。

    (18)挖(xì)然,威武的样子,一说喜悦的样子。干:盾,古代的兵器。

    (19)地之下:地之深。

    (20)非:无关。

    (21)德:高山寺本德作得。

    (22)颖阳:颖水之阳。

    (23)共伯,即共伯和,食封于共而得名。西周未年,厉王被放逐,诸侯立共伯和为天子,在位一十四年,宣王立时共伯退回共丘山,首:山根。

    [译文]

    孔子被困于陈国蔡国之间,七天没有烧火煮饭,喝不加米粒的灰菜汤,面色疲惫不堪,然而还在室中弹琴唱歌。颜回择菜,子路和子贡互相议论说:“先生一再被驱逐于鲁国,不让居留在卫国,砍伐讲学大树于宋国,穷困于商周,围困于陈、蔡之间。要杀先生的没有罪过,凌辱先生的不受禁止。他还在唱歌弹琴,乐声不能断绝,君子的没有羞耻之心也象似这样的吗?”颜回在旁没有应声,进屋告诉孔子。孔子推开琴,唉声叹气他说:“子由和子贡,都是见识浅的人。叫他们进来,我告诉他们。”于路、子贡进入。子路说:“象现在这样,可以说是穷困了!”孔子说:“这是什么话!君子能通达道理的叫做通,不通达道理的才叫做穷。现在我孔丘坚守仁义的道理而遭到乱世的祸患,怎能说是穷困呢!所以,自我反省不是穷困于道,而是面临灾难不失卓自己的德行。寒天来到,霜雪降落,我这才知道松柏树的茂盛。陈蔡被围困的危险,对我孔丘来说正是自己的幸运啊!”孔子又安然地继续弹琴唱歌,子路威武兴奋地手拿盾牌跳起舞来。子贡说:“我不知夭高,也不知道地深。”古时得道的人,穷困时快乐,通达也快乐,所欢乐的原因并不是穷困通达。明白了这种道理,那么穷困通达就变成为寒暑风雨的规律了。所以许由能自娱于颖水之上,而共伯可自得于共丘山之下。

    舜以天下让其友北人无择(1),北人无择曰:“异哉,后之为人也(2),居于吠亩之中(3),而游尧之门(4)。不若是而已(5),又欲以其辱行漫我(6)。吾羞见之。”因自投清冷之渊(7)。汤将伐维(8),因卞随而谋(9),卞随曰:“非吾事也。”汤曰:“孰可(10)?”曰:“吾不知也。”汤又因督光而谋(11),瞀光曰:“非吾事也。”汤曰:“孰可?”曰:“吾不知也。”汤曰:“伊尹何如(12)?”曰:“强力忍垢(13),吾不知其他也。”汤遂与伊尹谋伐桀,克之(14)。以让卞随,卞随辞曰:“后之伐棠也谋乎我,必以我为贼也(15);胜桀而让我,必以我为贪也。吾生乎乱世,而无道之人再来漫我以其辱行(16), 吾不忍数闻也(17)!”乃自投稠水而死(18)。汤又让瞀光,曰:“知者谋之(19),武者遂之(20),仁者居之(21),古之道也。吾子胡不立乎(22)?”瞀光辞曰:“废上(23),非义也;杀民(24),非仁也;人犯其难(25),我享其利,非廉也。吾闻之曰:‘非其义者,不受其禄;无道之世,不践其土。’况尊我乎(26)!吾不忍久见也。”乃负石而自沉于庐水(27)。

    [注释]

    (1)北人无择:人名,姓北人,名无择。

    (2)后:指君主。

    (3)败:田间水沟。畎亩:指田间。

    (4)游尧之门:游于天子之门。

    (5)若:但,不如。是:如此,这。已:止。

    (6)辱行:可耻的行为。漫:污弄。

    (7)清泠(líng):江中的渊名。

    (8)汤,商汤。桀:夏桀。

    (9)因,就,从事,卞随:人名,姓卞名随,当时的隐者。

    (10)孰:谁。

    (11)瞀光:即务光,夏人。

    (12)伊尹:商初的大臣,名伊,尹是官名,奴隶出身。

    (13)强力:自勉顽强。忍垢:忍受耻辱。

    (14)克,胜。

    (15)贼:残忍。

    (16)辱行:耻辱的行为。

    (17)数(shuò):屡次。闻:搅扰。

    (18)椆(zhōu)水:即桐水,在颖川。

    (19)知,通智。知者谋之,指伊尹。

    (20)遂:完成,武者遂之:指汤自己。

    (21)居之:居天子的地位。仁者:指瞀光。

    (22)吾子:你。胡:何,立:古位字。

    (23)废上:指汤放桀。

    (24)杀民:指汤用兵。

    (25)人犯其难:别人冒险。

    (26)尊我,推我为君。

    (27)庐水:庐江,当在安徽,旧注说其在辽东不可信。

    [译文]

    舜把天下让给他的朋友北人无择,北人无择说:“奇怪啊,国王的为人,处于田亩之中,而游历于尧帝之门。不就是如此而已,还要用他的耻辱行为来法污于我。我见到他感到羞耻。”因而自己投入清冷之渊而死,商汤要讨伐夏桀,就这件事与卞随商量,卞随说:“这不是我的事情。”商汤说:“跟谁说可以?”说:“我不知道。”商汤又就此事同务光商量,务光说:“这不是我的事情。”商汤说:“跟谁说可以?”说:“我不知道。”商汤说:“伊尹怎样?”曰:“他能勉强己力而忍受耻辱,我不知道他别的了。”汤就和伊尹策谋讨伐夏桀,战胜了夏桀。汤让位给卞随,卞随推辞说:“君主伐桀时找我谋划,一定以为我是残忍的人:战胜了夏桀而让位给我,一定认为我是个贪婪的人。我生活在乱世,而无道的人一再用耻辱的行为来玷污我,我不能忍受屡次的搅扰!”于是自投稠水而死。商汤又让位给务光,说:“有智慧的人策谋之,武勇的人完成之,仁义的人来就位,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你为什么不即位呢?”务光推辞说:“废黜君上,不是义;杀害人民,不是仁;别人犯难,我享其利,不是廉。我听说:‘不合于义的,不接受它的利禄;无道的社会,不踏它的土地。’何况是把我尊奉君位呢!我不忍心长久地目睹这种情况。”于是背负石头而自沉干庐水。

    昔周之兴(1),有士二人处于孤竹(2),曰伯夷、叔齐(3)。二人相谓曰:“吾闻西方有人(4),似有道者(5),试往观焉。”至于歧阳(6),武王闻之(7),使叔旦往见之(8)。与盟曰:“加富二等(9),就官一列(10)。”血牲而埋之(11)。二人相视而笑,曰:“嘻,异哉!此非吾所谓道也。昔者神农之有天下也(12), 时把尽敬而不祈喜(13);其于人也,忠信尽治而无求焉(14)。乐于政为政,乐与治为治。不以人之坏自成也(15),不以人之卑自高也(16),不以遭时自利也(17)。今周见殷之乱而遽为政(18),上谋而下行货(19),阻兵而保威(20),割牲而盟以为信,扬行以说众(21),杀伐以要利(22)。是推乱以易暴也。吾闻古之士,遭治世不避其任,遇乱世不为苟存。今天下暗(23),殷德衰,其并乎周以涂吾身也(24),不如避之,以絮吾行(25)。”二子北至于首阳之山,遂饿而死焉。若伯夷、叔齐者,其于富贵也,苟可得已,则必不赖(26),高节戾行(27),独乐其志,不事于世。此二士之节也。

    [注释]

    (1)昔:过去。周:周朝。

    (2)士:天子、国君之子亦称士。孤竹:商代国名。

    (3)伯夷、叔齐:孤竹国君长子和次子。《庄子》中多篇提到此二人。

    (4)西方有人:指周。

    (5)似有道者:指周文王。

    (6)岐阳:岐山之阳。

    (7)武王,周武王,姬发。

    (8)叔旦:指武王的弟弟周公旦。

    (9)富,俸禄。

    (10)就:任。一列:一品位。

    (11)血牲而埋之,用盟誓的牲畜血涂盟约上埋在盟坛的地下祭神。

    (12)神农:上古皇帝神农氏。

    (13)祈:求。喜:通禧,福。

    (14)尽治:尽心治理。无求:无求利禄报答。

    (15)坏:失败,败坏。

    (16)卑:卑下,自高:抬高自己。

    (17)遭时:遇到时机。自利:自谋私利。

    (18)这,急速。

    (19)上:通尚。上谋:高尚的什谋。行货:用爵禄收买人心。

    (20)阻兵:靠武力。

    (21)说:通悦。说众:取得民众的欢心,哗众取宠。

    (22)要利:追求利益。

    (23)暗:昏暗。

    (24)周:周朝社会。

    (25)絜:通洁。

    (26)赖,恃。

    (27)戾:通厉。

    [译文]

    过去周朝兴起时,有两个国君的子弟住在孤竹,叫伯夷、叔齐。二人商量说:“咱们听说西方有个人,好象是有道的人,是不是去看一看。”到了歧阳,武王听说,派周公旦去接见他们。和他们立盟说:“追加俸禄二级,授官一等行列。”用牺牲血涂盟约埋在盟坛地下。二人相视而笑,说:“咦,奇怪啊!这不是我们所说的道。从前神农氏治理天下时,四时祭把竭尽诚敬而不求福;对于民众,以忠信尽心治理而没有什么祈求。乐意正的人就同他同正,乐于治的人就同他同治。不以别人的失败来显示自己的成功,不以别人卑下而抬高自己,不以逢好时运而谋图私利。现在周朝看到殷朝的混乱而急速夺取政权,崇尚计谋用爵禄收买人心,专靠武力而保持威势,杀牺牲立盟作为信誓,宣扬自己的美行哗众取宠,屠杀攻伐来追求利益,这是推行乱政来代替暴政。我们听说古代的贤士,时逢治世不逃避自己的责任,时遇乱世不苛且偷生。现在,天下昏暗,殷德衰败,与其和周朝并存污辱我们,不如避开它,以洁净我们的德行。”二人向北到首阳山,便饿死在那里。象伯夷叔齐这样的人,对于富贵,如果可以得到,那么一定不去获取,而表现高尚的气节和不平凡的行为,独乐自己的志向,不用于世事。这就是二位贤士的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