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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铁生:序言二(3)(1/2)

    我把这个态度期望一切人,尤其期望我所最敬爱的蔡先生。

    在两人论争期间,蔡元培帮胡适借到了其久寻不遇的《四松堂集》刻本,为胡适解决了有关曹雪芹生平的一些问题。胡适为此很是兴奋。胡适的《跋〈红楼梦考证〉(一)》,就是根据《四松堂集》对《红楼梦考证》所作的补充与订正,又写出《红楼梦考证》(改定稿)。文章末尾,胡适对蔡元培为他提供《四松堂集》特意表示了谢意:

    我在四月十九日得着这部《四松堂集》的稿本。隔了两天,蔡孑民先生又送来一部《四松堂集》的刻本,是他托人向晚晴簃诗社里借来的。……蔡先生对于此书的热心,是我很感谢的。最有趣的是蔡先生借得刻本之日,差不多正是我得着底本之日。我寻此书近一年多了,忽然三日之内两个本子一齐到我手里!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不仅如此,蔡元培还对考证派另一位主要人物俞平伯的著作表示欣赏:“阅俞平伯所作《红楼梦辨》,论高鹗续书依据及于戚本中求出百十一本,甚善。”同样,胡适也把《雪桥诗话》借给蔡元培,让他了解其中所载曹雪芹情况。两人的这种雅量和胸怀是后世许多学人无法企及的,堪称学者的风范。

    胡适晚年在回顾这场争论时曾颇有感慨地说:“当年蔡先生的《红楼梦索隐》,我曾说了许多批评的话。那时蔡先生当校长,我当教授,但他并不生气,他有这种雅量。”蔡元培晚年回忆自己在北京大学的往事经历时,总爱提及胡适,显然他将引进胡适视为自己发现人才而自豪。

    (三)辩论的成果

    批评和论争是发展学术的必要方式。学术上的是与非,是在学者们的研讨、争论中才能辨清的。经过胡、蔡之间的论争,“索隐红学”很快在读书人心目中失去了吸引力,失去了学术地位。胡适把《红楼梦》研究纳入考证的道路,赋予红学考证以特殊的对象、范围和方法,并逐渐形成红学史上影响最大、实力最雄厚的学派。他提出新的研究方法,建立新的学术规范,为一门学科打开了局面,有力地推动了红学研究。1964年8月**同哲学工作者谈话时说:“蔡元培对《红楼梦》的观点是不对的,胡适的看法比较对一点。”**的这个评语是客观的。

    学术界普遍把《红楼梦考证》视为“新红学”的开山之作。截至今日,胡适考证《红楼梦》作者曹雪芹及其家世的论断,虽经百年时光的冲击、洗刷,依然是站得住的,有着里程碑的性质。从此新红学考证派为研究《红楼梦》提供了一个基本的前提和基础,其后的研究多是以此为起点进行的。

    三、与刘心武先生争鸣的意义

    我与刘心武先生争鸣,其意义首先在学术探讨,彼此补益,促进研究。

    刘心武先生说:“我个人的研究方法,属于探佚学当中的考证派,我考证的思路,就是原型研究,所以我现在进行这些考证,我觉得不好笑,因为脂砚斋鼓励了我,脂砚斋就说了,‘大有考证’。”

    何谓探佚学呢?

    姚奠中先生1981年在为梁归智的《石头记探佚》所作的序文中说:

    他所用的论据:一是原著未佚部分中的伏笔、隐喻、暗示和文章发展的必然趋势;二是……“脂批”。从今天看,两者都是第一手材料。但是这一工作,却仍十分困难。因为伏笔、隐喻之属,需要猜,猜,就难保证十分准确;而脂批既零碎,又有相互矛盾之处,要分析、辨别,才能用来印证。……但由于资料有限,而明确的资料更少,这就使得有些结论,猜测推论占了很大比重,不能使人满足。在这里,其意义便只限于提出问题,给出可能的设想……

    姚先生说得很中肯,探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