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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农民起义和《水浒》的成书(1/2)

    袁思 (1975.11.08)

    《水浒》是一部以北宋末年的农民起义为题材的古典小说。水浒的故事,早在南宋的时候就广为流传了,宋末元初的《宣和遗事》已经有了水浒故事的梗概。《水浒》之所以到元末明初才成书,这是有其深刻的社会根源的。

    **指出:“作为观念形态的文艺作品,都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类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水浒》这部书是元末的社会生活,即元末急风暴雨式的阶级斗争,在作者头脑中反映的产物。

    元末农民起义沉重地打击了封建统治及其社会基础,直接触犯了《水浒》作者所代表的地主阶级的切身利益。

    在这次起义中,农民起义军建立了自己的革命政权,决心推翻元朝的黑暗统治,渴望实现自己的革命理想。他们用“杀尽不平”和“摧富益贫”等革命口号来号召被压迫、被剥削的人民群众起来造反,于是那些被统治阶级污蔑为“贱者”、“窭者”的贫苦农民“皆群起趋之”。他们到处打土豪、夺田地。“海内兵变,江南北巨姓右族,不死沟壑则奔窜散处”。在激烈的阶级斗争形势下,一些封建文人视农民起义军为洪水猛兽,惶惶不可终日,象丧家之犬一样,过着“流离播徙”的生活。尤其是江浙一带的封建文人,过去,往来于各大城市,过惯了寄生虫的生活。黄河上下,大江南北,燃起了农民起义的熊熊烈火以后,他们再也不能寻欢作乐了,不得不“窜身岩石之下,屏迹田野之间。”可是,他们的心却时时思念着金陵(今江苏南京)、钱塘(今浙江杭州)等大都市,“每思金陵及钱塘,恍然如梦寐之所历,心虽系焉,而迹不可复至矣!”他们的处境狼狈,心情忧郁:“日日四山黄雾昏,时时战鼓响江村。愁看春色随流水,那得开怀对玉尊。”他们把仇恨集中在元末农民起义军的主力红巾军身上,对红巾军进行了恶毒的咒骂:“磔红头,凿红骨,誓红不同生,灭红倒红窟。”他们把恢复失去的“天堂”的希望寄托在“官军”身上,但这种希望却总是变成了泡影:“官军望断无消息,独立斜阳首重回。”

    施耐庵和罗贯中与那些仇视红巾军的封建文人的处境是一样的。

    由于手工业的发展和集中,元代一些人口众多的大都市,城市经济更活跃了,杂剧也更繁盛了。钱塘是元代后期的杂剧中心。施耐庵和罗贯中都曾在钱塘生活过一段时期,过着封建文人的寄生生活。一三五二年七月,彭莹玉率领南方红巾军占领钱塘,劳苦大众群起响应,元朝官吏及封建文人纷纷逃离,罗贯中从此流离奔波于各地,施耐庵也迁居兴化和淮安等地。施耐庵到兴化后,在答顾逖的诗中写道:“年荒世乱走天涯,寻得阳山(兴化别名)好住家。愿辟草菜多种树,莫教李子结如瓜。”这首诗充分表现了施耐庵对农民造反所抱的敌对态度。“年荒世乱走天涯”,就是说,轰轰烈烈的元末农民起义逼得施耐庵一类封建文人走东奔西,颠沛流离。“李生黄瓜,民皆无家”这是元代所流行的一首童谣。“李生黄瓜”,当时被认为是农民造反的“预兆”。施耐庵笔下的“莫教李子结如瓜”,就是要人民老老实实地忍受封建统治,不要“犯上作乱”,不要起来造反。

    施耐庵和罗贯中与那些曾在金陵、钱塘等大都市生活过的极端仇视红巾军的封建文人,有着共同的情感和政治观点。施耐庵和罗贯中,正是以这种情感和观点来写《水浒》的。

    在元末农民起义队伍内部,存在着投降和反投降的两条路线斗争。元朝统治者和历代封建统治者一样,总是用反革命的两手来对付农民起义军的,镇压不了就招安,招安不了就镇压。当造反的农民揭竿而起的时候,他们立即派出反动军队前往残酷镇压,然而,起义的火焰却越扑越旺,于是,他们又换上一副“牧师”的面孔,用官和禄作为诱饵,使农民起义队伍中的一些意志薄弱者或钻进农民队伍中的野心家、阴谋家接受招安。张士诚和方国珍就是元朝统治者为农民造反者树立的两个“化敌为奴”的“样板”。施耐庵和罗贯中对元朝统治者的这种“苦心”十分理解。“怀柔胜征伐”,“招抚是良谋”,这是作者对封建统治者采用寻找和扶植投降派,从内部攻破农民革命堡垒的反革命策略的赞扬。《水浒》正是为了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