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别传3(1/2)

    认识程坤是在五年之前,彼时程坤二十有三,已经是一名舞蹈演员。生得长手长脚,举手投足都是优雅,大概舞蹈演员都是如此,跳得久了,都会把生活当做舞台。

    那是一个暑假,在一个旅游车上,我们搭上了话。说起自己的舞蹈事业,程坤话语之中总是自豪满溢,时不时地说,人能为自己感兴趣的事业奉献一生,这该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从这个话题说开去,他说到他的父亲,母亲,都在政治部文工团工作过,小时候看着他的父母在台上排演话剧《雷雨》,看着他的父母在闲暇之余,会即兴来一段拉丁或者芭蕾,心中便萌生出许多期许。后来,在诸多演艺事业中做了一番选择,最终选择了舞蹈。

    我们要去的是泰山。泰山远大,旅游车早早就在山门前停下,不再走盘山公路。车上不时有游客抱怨,导游也是视而不见,一个劲地赶大家下车。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打在脖颈上火辣辣的,大家纷纷戴上了墨镜,程坤也不例外。

    当天,程坤穿着修身的登山裤,舞蹈演员的身材显露无疑。他说他绑了肌腱,一路下车,走了几十里山路,别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独他一个走在最前方逍遥自在,还不时回头向大家招手。随行的还有他女朋友疏星,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高高的马尾随意披散在肩上。疏星话不多,似乎也走得有点吃力,程坤时不时搀扶一把。等到半山腰,他的速度慢了下来,我们大队的人开始赶上,他也耐不住不说话的寂寞,开始与周围的人搭话。

    他说,他从小因为父母的缘故,去过不少地方。父母都是演员,经常飞到全国各地公演,每到一处,都会带着他。他也利用这些便利,得以免费在神州各地游走。他去过西藏,那里的高原让他的脸憋得通红,胸口发闷,差点喘不过气,可藏族同胞实在是热情,在两岸夹道欢迎,那条洁白的哈达至今还留在家中。他去过大连,好风好海,海鸥飞得很低,常常有伸手就能捉到的错觉。到了夜晚,整个海湾都被华灯装点,让人流连。他去过三亚,沙滩柔软,手掌根本捧不住,细细的流沙在捧起来的瞬间便从指缝中滑了下去。他去过台湾,阿里山的云霓,日月潭的雾霭,基隆高雄的后现代与新奇,都成为他儿时记忆的一部分。还有上海、苏杭、开封,似乎中国凡是有点景色的地方都被他走了个遍。末了他自信地一拍大腿,这可多亏了这条腿啊!能走能跳,让他就这么一路翩然登上了人生之顶峰。

    泰山我们爬的很辛苦,背着大包,完全失算,爬到南天门已经是衣襟湿透,大汗淋漓。可他依然轻松,一边喝着水,一边一下一下地在路旁石头上压腿。或许他也有不适,但也早已被轻松瓦解。我们在山顶驻足许久,打算住一晚,等到第二天起来看日出。当晚,一车人围在山顶旅店门口开起了茶话会。程坤很话唠,说起来喋喋不休,说完了自己的旅程,便开始讲述父母的故事。气氛被他掌握的很好,一行人都对这个开朗健谈的小伙子有了深刻的印象。篝火生起来了,众人的面目在氤氲的气氛中模糊,唯有程坤富有穿透力的笑声还在这山间跳荡不绝。

    清早,山顶的气温很低,大家都披上了厚厚的军大衣。站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