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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之善(2)(1/2)

    木匠之善(2)

    是吗?也许我在害怕着什么。在很多年以后,我还是来到了四川这片土地。宿命是一个结,它收紧了开始与结束,抑或说把开始融成结束。固定了两头,却留下一段长长的中间历程供你行走。

    那些如井中之鸟的宿命,像阴暗井壁的苔藓,潮湿诡艳,阴郁的水粒深融其中。现在,它们开始一滴一滴滴落,这种姿势在某种空间里长出妖冶的时间。井水很浅,几只青蛙、水蛇,冰凉地躲进阴而深的洞穴。多年后,我在臆想,一只鸟,它的翅膀被诡异的潮湿粘住。如果有人经过井沿的草地,可以清晰地听到鸟在扇翅,它在挣扎。那片蓝天,其实就挂在井口的上方。鸟的翅膀收拢、张开。

    可是多年后关于在武侯祠的一些必要注释,你已经听不到。你在遥远的地方,以我的认定静默,甚至我不知道你是否会记得我,这个曾经的同学。最后一次接到你的电话,你在湖南。这之后,我开始进入淡漠的必然过程。它必须经历,然后等待觉醒。而你杳无音信,我们彼此在牵挂中温暖。

    留在我记忆的依然是武侯祠,那一条长长的涂满鲜红颜色的围墙,诗圣杜甫在大唐天宝年间经过,那时的祠堂是否是现在这样已不得而知,然而他留下的“锦官城外柏森森,丞相祠堂何处寻”的诗句记录的依然是同样的一段历史。可站在我旁边,我最后看了一眼沉浸在那年午后光线中的武侯祠,刘备殿前文臣武将泾渭分明,我只是看了一眼,武将列中前首的赵云,在常山真定人的字眼中,把少年纷飞的往事覆盖。

    一段历史,最厚重的无非文字,在文字里,历史成为我们的历史。即使粉饰也成为后来必然的历史。所以有《二十四史》。

    可说我们喝一杯吧,要什么样的啤酒?我说,青岛啤酒吧,它一直嵌在我少年的回忆里。可是,喝过了感觉也与其他啤酒没有两样。我笑笑说,可我们没喝过,所以还是要喝。远远的城市街道,人们悠闲地行走,路两旁高大的树木遮住了光阴。路边的茶馆,一个老人,正用一双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旁边的听众正津津有味地听着,龙门阵里,赤壁之战中曹操的八十万大军正在渡江。

    木匠们,把房梁抬高些。我刚看到题目,我的手犹豫着不忍翻开书的扉页。照在水泥顶上的太阳光线,**辣地嘲弄着世界。我们的脸上都是汗水。

    我们知道有些时间结束之后,距离便如天涯了。但我们来不及考虑,我们只是在进行一次次匆忙的告别。

    焱一直穿着土气的浅蓝色的上装,他在我毕业册上留下“此地不留爷,男儿壮志走天涯”的豪语。他与我总是若即若离。涛的手肘靠着石桌的粗糙表面,与我坐在黄昏里的校园。相片就此定格。多年后,一句兄弟留在我嘴里久久未曾倾诉而出。胜总把“俄罗斯”叫成“二流子”,他在我面前重复最多的话,他有个武汉水上公安的哥哥……就是这样,往事彻底谢幕。

    多年之后,我们不再联系。多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