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一章 自我背叛(2/2)


    巴德接着转向我问道:“汤姆,你怎么想?你觉得南希真的睡着了吗?”

    “哦……也许吧,不过我怀疑她……”

    “你怀疑她在装睡对吧?”

    “我是那么猜的。”我说。

    巴德在板上写下“欺骗者”这个词。

    “等一下,巴德,这么说不公平,” 凯特抗议道,她显然因自己的补充是为女性辩护而暗自高兴,“也许她刚睡着—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她太累了。”

    “嗯,不错,”巴德笑了起来,“不过请记住,此刻她是否真的睡着了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我是否认为她睡着了。我们现在说的是一旦我背叛了自己,之后会产生怎样的内心感受。这才是问题之所在。”

    “我知道,”凯特笑着坐回到椅子上,“我只是开个玩笑,为不在场的当事人辩护一下。如果说的是我的例子,估计你也会拿我开涮。”

    “所以,当时看来,”巴德看着我继续说,“假如她装睡而听凭孩子哭闹,我想我会怎么看她,她是个称职的妈妈吗?”

    “可能很糟糕吧。”我说。

    “那是怎样的太太呢?”

    “也很差劲吧—不体贴,觉得丈夫做的家务不够多。”

    巴德把这些也写在了板上。

    “好,现在我们来看看,”他边说边转身看着我们,念起板上写的字,“我们可以想象,因为我背叛了自己的感觉,我开始把太太看成一个‘自欺者’,一个‘懒惰、不体贴、认为丈夫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麻木’的‘不称职的妈妈’和‘差劲的老婆’。”

    “哇,巴德,恭喜你,”凯特揶揄地说,“你对我所认识的老好人可真是极尽挖苦诽谤之能事啊!”

    “我知道,事情变得很糟糕,对不对?”

    “当然。”

    “不过还有更糟的呢,”巴德继续说,“我就是那么看南希的。不过你再猜猜看,自从我背叛了自己之后,我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哦,你也许觉得自己颇受委屈,是个牺牲者,”凯特说,“认为自己是个连觉都睡不好的可怜鬼。”

    “没错,”巴德边说边把“牺牲者”这个词添了上去。

    “你可能会觉得自己在单位累死累活的,明天自己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补充说。

    “说得好,汤姆。”巴德又把“努力工作”、“重要”二字加了上去。

    “那我们再看看这种情况吧。”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假如前一天晚上就是我起来照看孩子的,那我当时会怎么看待这种情况?”

    “那你一定会觉得今晚该你休息了,那样才‘公平’。”凯特答道。

    “是的,那你觉得谁先听到孩子的哭声?”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切—巴德看待南希以及看待自己的方式,是那样可笑,但也很普遍。

    “当然是你啦,”我说。

    “既然我很在意孩子的哭声,那你说我会觉得自己是个怎样的爸爸?”

    “好爸爸。”凯特答道。

    “好。如果我这样看自己,”他边说边指着白板说,“假如我把自己看成一个‘努力工作’、‘今天该我休息才公平’的‘好爸爸’,那么,我会认为自己是个怎样的丈夫?”

    “一个相当好的丈夫,特别是还能容忍这样一个差劲的老婆。”凯特说道。

    “没错,”巴德边说边添了上去。“好,看看我们写了些什么。”

    “我们现在再来看看这幅图。先看看当我背叛了自己的感觉之后是如何看待南希的懒惰、不体贴等等的。现在想一想:这些对南希的想法和感受,能让我改变想法,而去做我内心本来就想做的那些事吗?”

    “不,丝毫不会。”我说。

    “那么,这些想法会对我产生什么作用?”巴德问道。

    “嗯,它们刚好给你借口不去做那些分内事。你正好可以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不去照看戴维。”

    “没错。”巴德边说边转向白板。他又加了一句话来描述自我背叛行为:

    “如果我背叛了自己,”巴德说着又走到位子上,“那么不管我做什么,我的想法和感觉都会告诉自己那样做是有道理的,自己没有做错。”

    巴德坐了下来,我想到了劳拉。

    “下面,我们来看看我的想法和感受是如何为自己的背叛行为辩解的。”巴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