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5节(1/2)

    我和厄尔考特路的那帮朋友们常一起去参加聚会,有一次还到泰晤士河上划船。作为校际滑雪旅行的一部分,我和来自牛津大学、剑桥大学和都柏林三一学院的学生一起去奥地利——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滑雪。与此同时,我也以自己有限的方式,探讨内心中的紧张,在内心里我认同垮掉的一代及其20年代与30年代在巴黎的外国前辈们。我读了凯鲁亚克的一些书和米勒的许多著作,在六周长的圣诞节假期里,待在巴黎做这样的事非常惬意。我在左岸找到一家价钱很便宜的旅馆,有些我在哈佛认识的人也住在这里。白天,我会去酒吧,和人坐在一起聊天或独自读书。

    我一直在想——可能非常不准确——如果走上一条不同的生活道路,我本来会过上在巴黎时的那种生活,或60年代前坎布里奇的咖啡馆文化所代表的那种生活。随着岁月的流逝,甚至当我已经成为主流生活的一部分的时候,我仍然觉得如果我想做的话,我总能够做出离开这个制度的选择。我可能只说一声再见,穿上一条破旧的黄色军裤,在圣日耳曼德佩街找个小旅馆。看惯了我穿着条纹西装的人可能会觉得这和我有些不协调,但我当时觉得,甚至现在也觉得,我可能会满意地选择一种更轻松、更不受拘束的生活方式。那种感觉可能不现实,但在压力大的时候,我对这种可能性的信念一直是一种精神上逃避压力的寄托。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每当压力大的时候,我心里又会重新产生那种围坐在咖啡馆读书、长时间讨论哲学和生活的念头。即使是现在我也常常想只以钓鱼、读书和打网球度过一生。

    复活节期间我去意大利旅行,夏天我与一位名叫戴维·斯克特的朋友开车在挪威、丹麦和瑞典漫游。就在我考虑是不是在欧洲再待一年的时候,我读到一位曾浪迹海外的人写的一篇文章,他写到,“如果你在国外待的时间太长,你就要开始堕落了。”看过这篇文章后的触动以及想到父母可能不会太愿意为我在国外毫不相干的活动再承担一年费用,我想可能是回家的时候了。当我们在法兰克福吃午饭时,戴维的红色奥斯汀汽车被偷了,这时,我决定离开欧洲。

    我在国外过得如此愉快的部分原因是我对未来不格外担忧。在我的意识里,我知道我可能会上哈佛或耶鲁的法学院,我曾经提出申请而且也曾被录取。我并不是一定要做一名律师,而是从法学院毕业后路子会很宽。由于那位心理医生的作用,哈佛曾答应重新录取我。但我最后还是上了耶鲁,因为在我看来,耶鲁的境界更广阔,也更有趣,而且学习不那么紧张。有些夸张地说,我的看法是,在哈佛法学院,你和同学们围坐在一起讨论合同问题,而在耶鲁,你们围坐在一起讨论善良和邪恶的含义。

    我在耶鲁法学院的经历确实就像上面说的那种情况,我是在1961年夏进入耶鲁学习的。除了上课和去图书馆,我的大量时间用在讨论从越战到美好生活的本质之类的问题上。在法学院,我有极大的机会把我在哈佛形成的观点予以应用:如果追溯到其本质,所有命题都是无法证实的。你可以持有强烈的道德信仰,这些信仰是在成长和受教育阶段,或通过宗教信仰所形成的,但所有这些信仰的强仪都是无法证实的。

    你永远也无法知道谁将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影响你。我刚进耶鲁时,碰到了一个三年级的学生乔治·莱法柯,我曾经见到过他,当时我们都在迈阿密生活。入学教育周期间,他在路上遇到我,停下自行车,给我提了一些高年级同学的忠告。乔治说,在法学院表现好非常重要,因为这将带来学校和同学们的认可,认可会带来愉快。

    我认为这种对人类本性的理解是不正确的。我回答说:“你告诉我说表现好和得到认可会让你感觉好,但我的经验告诉我情况不是这样。”我告诉乔治我以极高的荣誉从哈佛毕业,这给我带来了一种满足,但并不是他所描述的那种完美和自我实现的感觉。

    几年后,在高盛公司对前来申请工作的人面试时,我仍然强调这一观点。当我问应聘者他们为什么希望到我们公司工作时,较为诚实的人会承认,至少部分原因是为了挣钱。我谨慎地提醒他们,他们将会发现挣了大钱可能会让他们在某些方面感到满足,但不会满足驱使他们把挣钱作为第一位想法的理由。他们几乎都没有留意我的话。但几年后,他们有些人在挣了很多钱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