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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文化珍宝大迁徙(2/2)

滑落水中,数艘装运文物货船迭遇触礁、船舱进水没及双脚,遭受雨淋等现象也有发生。但是,由于乐山地处岷江中游,运送国宝的轮船到了宜宾就开不上去了。1939年5月底前,这批文物从重庆运抵宜宾,其间,故宫博物院职员朱学侃晚察看舱位大小时,失足跌入未盖的舱口内,重伤身亡,是为保存文物献身的第一人。从宜宾到乐山的水路运输比较困难,每年只有6、7、8这三个月可以行船,水运从8月中旬开始至9月中旬,总算平安运抵乐山,马衡院长为此致书慰问工作人员说:“自泸州被炸(九月十一日),忧心如焚,数夜不眠,得来电,知兄大功告成,急嘱厨房备酒,痛饮数杯。”在乐山成立了故宫博物院乐山办事处。运抵乐山后,储存条件恶劣,常遭白蚁危害和仓库渗漏,部分文物损毁严重。

    因日本飞机轰炸,1939年6月,中央博物院移存重庆的文物分3批迁往昆明,小部分存四川乐山。1940年8月,日机轰炸昆明。于是,中央博物院筹备处再迁四川南溪李庄镇。

    3抗战胜利,文物东归

    1945年8月,抗战胜利后,西迁文物首先集中重庆,然后运返南京,在运回南京途中,不时发生撞车、颠覆、遇雨、落水等事故,严重受损文物达120余箱。曾涛:《国宝大迁徙》,载《扬子晚报》1995年8月27日。

    文物东归又涉过千山万水,经历诸多困难。如为将西迁的四库全书运回杭州,不仅费时费力,还遇到不少险阻。1946年春,内政部警察总队长任建鹏率押运车辆6部,从重庆赴贵阳抢运四库全书之大部。1946年6月2日,任建鹏途中报告遭遇:“此次押运四库全书,自渝至衡曾渡江3次,以军车过多,故每次渡江,均须二三日,闻至杭尚须四番渡江,(以原桥均因战事炸毁)时日恐更须拖延,原预计一月,恐难以到达,5月30日向邵阳出发,下午1时过赤水铺东约二公里,发现股匪约二十余名,携带手枪十余支,正抢劫筑衡客车一辆。当匪见职车开至,乃举枪射击。当时为自卫计,即令押车警士予以还击,相持1时许,始将车保护行过该处。”《有关运送四库全书的函电和文书》,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档案,全5,卷1650。四库全书是1772—1790年间由乾隆御定编纂的一部大百科全书式的丛书,它收录我国18世纪后期以前的图书3503种,成书之后共36315册,约997亿字,共230万页。该书按照古代传统分类分为经史子集四大类,故称四库全书。全书当时共用毛笔抄了7部,用香楠木匣装存。分藏北京紫禁城皇宫之文渊阁、圆明园之文源阁、热河行宫之文津阁、奉天行宫(今沈阳)之文溯阁、扬州大观堂之文汇阁、镇江金山寺之文宗阁和杭州孤山圣因寺的文澜阁。扬州所藏毁于太平天国战火,镇江所藏毁于1842年英军进攻镇江,圆明园所藏毁于英法联军侵华,沈阳文溯阁所藏当时落入日军之手。而杭州所藏在太平天国第二次攻占时散失,1880年重修文澜阁时,陆续收集一些和补抄了残缺部分,到1925年,这部书才大体上补齐,实属不易。因此,战时保存杭州文澜阁所藏,具有特别的意义。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前、抗战期间以及战后,中国文物精品,经历了空前的劫难,先后南运、西迁、东归,历时15年,行程十余万里。可见,物力、心力损失之巨大。

    至1946年3月底,经过各地查报和综合,民国政府教育部编制的《中国战时文物损失数量及估价总目》,按地区即分:南京、上海、浙江、江苏、河南、湖南、湖北、陕西、东北、安徽、河北、福建、广东及香港、广西、江西、其他各省等共17个省、市、区,分别记述其图书、文物、字画碑帖、古迹古建筑等的被掠夺和破坏的情况。该目录所列战时中国被劫、遭毁公私文物,查明有据者计有3607074件又1870箱,古迹741处。“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失踪之谜

    一“北京人”的发现及其价值

    “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标本,在抗战时期不知流落何处,这是中国抗战时期的重要损失之一。1945年12月4日,当年“北京人”头盖骨化石的发现者、著名历史考古学家裴文中教授,在天津大公报发表《“北京人”在哪里》一文,他感慨道,这是一个谜!也许不久即可解答,也许永远不能解答。战后60年来,中国人民一直在关注和寻找“北京人”头盖骨化石,1998年8月,我国著名考古学家贾兰坡等14位中国科学院院士联名发出倡议信——《让我们继续寻找‘北京人’》,认为“对中国科学家来说,有这样一件事始终不能忘怀”,并希望“在本世纪结束前,大家携起手来,做一次全人类共同的寻找”。但其下落,至今仍然是个谜。为便于国人了解这一失踪事件的来龙去脉,现综合有关资料,进行追踪。

    裴文中抱着经石膏加固后包裹好的头骨准备运往北京

    ——采自《纵横》(2004年第1期)“北京人”是中国猿人北京种的俗称,也称“直立北京人亚种”。它生存于第四纪初期,距今约有数十万年。按照形态上说,它介于现代人与猿过渡的一种原始人类,与现代人的关系十分密切。龙骨山是北京西南郊房山县周口店镇的一座石灰岩小山。采石工常常在洞穴和裂隙的砂土中发现化石。老百姓将此山称之为“龙骨”,并将它们卖给中药铺。1918年,来华担任矿政顾问的瑞典人安特生来到龙骨山。1923年,安特生等人在发掘的化石中有一颗人类的牙齿,这引起了考古界的注意。1927年开始系统发掘,然而,接下来几年的发掘,并无重要发现,安特生等人便离开了周口店。1929年12月2日下午4时许,太阳将要落山,在昏暗的烛光下,有人大叫:“这是什么?人头!”主持发掘的专家裴文中小心翼翼将这个保存完整的猿人头骨取出。裴文中当时欣喜若狂,用他仅有的一床棉被和被单包裹着这珍贵的头盖骨,冒着严寒,护送到北京城。当时拍照者抑止不住激动,目光集中于化石,以致照片中只留下了裴文中的半张脸。

    “北京人”化石和文化的发现和研究表明,“北京人”会使用火,对石器工具加工技术有了改善,穴居,会采集和狩猎,有相当程度的社会适应性,平均脑量1059毫升(现代人为1400毫升),肢骨比头骨进步。它代表了“从猿到人”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阶段,为“从猿到人”学说的确立提供了重要的依据。这一古人类研究史上的重大发现,引起了全世界学术界的注意。周口店“北京人”遗址便成为世界人类学的宝库和人类文明进步的摇篮。1987年12月11日,该遗址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清单。

    鉴于中国猿人研究的重要性,当时任地质调查所所长的翁文灏决定,在地质调查所内成立新生代研究室,负责在周口店发掘中国猿人的工作,并在中国境内从事有脊椎动物化石及古人类化石的采集和研究。美国方面的有关人士也予以关心,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在经费上给予资助。中方与该董事会签订合同,其中规定:研究室的经费由董事会补助;所采集的一切标本,为中国国家财产,永远保存在中国,不许运到国外,标本也包括中国猿人化石;洛克菲勒基金会推举一位人类学家,担任中国猿人的研究,并为研究室名誉主任,中国委派一位地质学家担任地质古生物及考古方面的研究工作,并任研究室副主任。担任中国猿人的研究者先是加拿大人步达生(Davidson Black),1936年起为美籍科学家魏敦瑞教授(Prof Franz Weidenreich)。魏氏又是北平协和医学校解剖系的教授。经过十数年的发掘,到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共发现了中国猿人的头骨7个,下颚骨12个,牙齿数十枚,体骨10余件。这些标本都存放在协和医学校解剖系办公室的两个保险柜内。魏氏研究的时候,常常用石膏模型,不肯轻易取出真标本,也不轻易示人。七七事变后,曾两次送到花旗银行的保险库,以防万一。《中央地质调查所检送“北京人”化石被美国劫走经过及有关报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档案,全5(2),卷9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