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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胜唱》 第二编 第05讲 一趣中庸(2/2)

所。绕庵惟见虎狼之迹。(先生曰:“不识闵颜富,焉之石王贫。”祖乃举两手作怖势。(先生曰:“作家宗师,宛尔不同。”)融曰:“犹有这个在。”(先生曰:“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四祖,四祖,我为你呼冤。”)祖曰:“这个是什么?”融无语。(先生曰:“胡思乱想作么?”)少选,祖却于融宴坐石上书一“佛”字。(先生曰:“唉!你破戒不小”。)融睹之竦然。(先生曰:“然为礼也。”祖曰:“犹有这个在。”(先生曰:“好说!好说。”)融未晓,乃稽首请说真要。(先生曰:“食他唾余作么?”)

    祖曰:“夫百千法门,同归方寸。沙河妙德,总在心源。一切戒门、定门、慧门、神通变化,悉自具足,不离汝心。一切烦恼、业障,本来空寂。一切因果,皆如梦幻。无三界可出,无菩提可求。人与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虚旷,绝思绝虑。如是之法,汝今已得,更无阙少,与佛何殊,更无别法。汝但任心自在,莫作观行,亦莫澄心。莫起贪嗔,莫怀愁虑,荡荡无碍,任意纵横,不作诸恶,行住坐卧,触目遇缘,总是佛之妙用,快乐无忧。故名为佛。”师曰:“心既具足,何者是佛?何者是心?”祖曰:“非心不问佛,问佛非不心。”师曰:“既不许作观行,于境起时心如何对治?”祖曰:“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心若不强名,妄情从何起?妄情既不起,真心任遍知。汝但随心自在,无复对治,即名常住法身,无有变异。”牛头闻已,大悟言下。

    先生曰:“你说一句良心话,悟个什么?若言有悟,平地吃扑﹔若言无悟,何年返屋住?后与黄梅并挺高誉,从此百鸟亦不衔花,虎狼已不纵横。师乃躬自于百里外负米供众。瞎汉!瞎汉!这便是大人先生择乎中庸而入一趣的好样子!他又何曾说奇说异、说阴说阳、说取坎说填离来?融师乃于百里外负米供众,他又何曾妆点臭架子,摆点滥套头,目示云汉,不顾他人,废自半途来?负米必躬亲,且远在百里,又何曾使唤六丁六甲驱役什么神鬼来?行人!行人!这便是不废半途、不素隐行怪而一趣乎中庸的好楷范!反此,岂君子之行欤?所以说牛头在未见四祖前,未免被他百鸟和虎狼伺出个漏窦。既见四祖后,不但百鸟和虎狼窥他不破,即无数天、无数魔、无数声闻、缘觉、菩萨、佛等,尽未来际亦窥他不破,又不但无数魔、无数天、无数声闻、无数缘觉、菩萨、佛等尽未来际窥他不破,即彼牛头融者窥彼牛头融自己,亦不能破。何也?”先生以目顾示大众。良久乃曰:“千山月酿枫林醉,一枕秋饶桂院凉。”

    复曰:“一,数之始。《书》曰‘咸有一德’,又‘惟精惟一’,《礼记;礼运》曰‘欲一以穷之’﹔老子曰‘道生一,一生二。’余固曰成于一,败于二。事以专工,业以纷败,自昔然也。中庸之立一趣。意在斯乎?意在斯乎?然执一而不通变,嗜歧而不专工,入德之病。障道之愆矣,昔宋有永明寿者,虑学人各封己说,大道失通,于焉启层楼,馆开士,决择微言,去取邪正,一时的向,翕然从风,所谓轨万有之一趋,启众生之一德者也。昌明宗旨,如日丽天。而提倡净宗四偈,至今成为极大窝臼。吁!圣如永明,犹罹斯咎。立言之难为如何乎?近来学人每每以此四偈叩余,余皆不答,或不得已,乃随书数字与之。为窝臼,为醍醐,幸仁者善自检焉。语曰:四偈煌煌耀古今,行人到此每沉吟。万缘非有休狂趁,一物也无何处寻。戏把枯桐收作乐,权将黄叶指为金。等闲透过成亏话,好听清宵昭氏琴。”

    先生说是语已,色霁声和,笑而谓众曰:“会么?”曰:“不会”。

    先生曰:“不会更好。何也?不会我说的,便是一趣中庸。若会,便成了中庸一趣说我了!”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