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31节:世界杯(1/2)

    看了《经济观察报》和《那些忧伤的年轻人》,我暗暗佩服这个年轻人熟练驾驭文字、玩弄外国媒体历史于掌中的高超写作能力,及其对于外国人名的记忆力。但渐渐,我有些不习惯这种写作方式。他的文章从一些对普通读者来说并不熟悉的历史、名人言论的大量引用中,给读者造成一种知识缺乏的共时性压迫,并令读者随之产生“我也许是一个文盲”的错觉。读者抱着崇拜和增长见识的心理继续阅读到最后,迷迷糊糊看完仍然不是非常清楚这些纷乱的“思想”是如何充斥在一篇文章当中的,把对于文章内涵的理解搁置一边,剩下的只有对文字本身的迷惘。

    一篇作者署名安替的《七十年代人快快长大吧》的文章,是这样评价许知远模式化极强的文字:“看他的文章,我们几乎所有在汉语语境掌握的典故都失去了作用,无论他在谈什么,你都必须熟悉《纽约客》和《新共和》的所有常用引文才能跟上他的趟。他也许是目前在一篇文章里出现最多美国人名字和最多美国杂志名称的中国媒体作者了。”这篇一针见血、正中要害的评价,在当前所有评论许知远的文字中,我以为是最能勾勒其写作特点和最具有杀伤力的。

    与这些经济类文章相比,我个人以为许知远更适合写那些充满青春气息的文字,如《那些忧伤的年轻人》中对于燕园往事生活的回顾。忧伤的蓝色封面下,大学时光的形形色色在读者脑海中闪现。尤其对北大一直怀有崇敬之情的孩子们,看到其中夸大之后的青春风流,对北大更是心向往之。北大的魅力在很多时候是不是都来自这些所谓北大文人的艺术化的虚构之中?也许他的青春并不真的忧伤,他的一切“都几乎是顺利的,除了初恋的苦涩外”,而伤感的只是渐渐隐去的青春背影和青春痘留下的伤疤……

    我不知道迟宇宙什么时候出的名,只记得最早见到的北大中文系出身的他的文章,是《北大往事》中的一篇《北大啊,北大》。这篇文章实在没有什么太多值得称道的地方,无非是描写中文系老师的印象和国人皆知的那些校园风景。

    此后,我几乎没有看到他更多的文字,直到我在出版不久的《经济观察报》上看到他的名字,头衔是首席记者。他对于具体经济新闻事件的关注比起许知远那些居高临下的文字,让我看了更觉得舒服。

    在《我在北大这四年》一书,尤其是其中的“不死鸟”系列当中,迟宇宙与生俱来的对文学语言特有的敏感,在笔下化作一个个如诗一般律动的文字音符。“淡青色的石墙仿佛是一只立体而鲜艳的眼睛,有鸟雀在目光里快乐地歌舞。静寂的阳光下传来它们的跫音,我似乎被昭示入了陶令的世外桃源。”(《故乡这只不死鸟》)诗意的文字在关于故乡的记忆中俯拾皆是。“我所处的迟家庄没有民歌,自然不会有民谣爬满了四月的山坡,更不会有对阳光进行模仿的笑容般的心情,我的先人们像印第安人西迁一样自蜀入齐时已经错过了民谣色泽如花的时代,这种类型期待的现象一直使我难以忍受,就像我的性格一如东莱德海风,无法适应江南梅雨的浸泡。”“寒瘦的清风袭上两只空袖,今夜我立在村边,牛羊的嘶叫随风而来,我知道谁在挂念着我,那是我的母亲。”极富画面感的文字,游子思乡的心绪,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现实中也许破败而凄凉的场景,在他的笔下可与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