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爱情或者非典(2/2)

长久。

    **是什么,我想她和我一样,都并不完全知道。就好像,爱情是什么,我们也并不真正清楚。

    少年时,读过一本名叫《虎魄》的书。那女子双眸微褐闪烁如虎魄,以之得名。初恋,是浪子,从此踏上刀刃与火焰的道路,一生再也不能止步。有多爱就有多恨,却在全城的大瘟疫里,他染疫,高烧,待死,她却一意要守着他,为他擦身降温,在他干灼的嘴唇里滴下水珠,这情意势必深沉如大地,后来,他活了。

    过些年,再遇见,已是安康盛世,所谓离乱,从历史变为传说。浪子改邪归正,带着十八岁、单纯秀丽的清教徒妻子,不容外人欺辱,哪怕那人,是曾经救他护他深爱他的,虎魄。

    死亡都不能将他从她身边带走,生活能够。

    爱情的杀伤力,往往高于瘟疫。

    那年在京,我照样逛东四、太平洋百货,离京,才被谣言弄得惶惶。打电话给某人,“喂,你写遗嘱没?买保险没?”他说,“写了写了,一切都交党费。”我说,“谁养我?那好,你不许死。”他说,“好的好的,我不死。——嘿,你当我想**就**得成?”

    北京两千万人口,**病人才多少呢,比五百万大奖的机率只怕更低。芸芸如我们,连五块钱也没中过,凭什么会中这一记当头彩?

    算是侥幸还是失望呢?我竟难以言传。

    或者我的那场感冒,也就是**,不知不觉地得,亦不知不觉地好,不能穷知答案,也就含糊过去。

    就好象,我到底有没有爱过那一个美丽的少年?而他的朱砂痣,在左眉梢还是右眉,我再也想不起。

    ——总归都痊愈了,一无痕迹。

    **是确凿存在的,一如爱情,然而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它永远是稍纵即逝的幻象之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