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爱情或者非典(1/2)

    爱情或者**

    我一直记得,那年四月我上京,杨花处处,可是气氛诡异难言,戴着口罩的男女穿行市间,言谈不便,因此沉默着。大风细雪,扬在古道新城间,小朋友甲对我大惊失色,“现在北京是重灾区,你还敢来?”

    甲说还是决定先出去玩一趟,说实话,有点怕,要去甘肃、云南等地僻人稀处,可——我决心还没下定……关键是喜欢的姑娘不走,我不好先走。——是暗恋,因之更慎重,不能是她心中的爱人,至少不能是她眼中的懦夫。我取笑他,“霍乱时期的爱情。”彼时彼地,爱情是自愿被人群弃逐,生生世世在河流间漂荡,热烈如赴死。

    最后他还是说,“她留,我便也留。”哪怕这大城要覆亡呢。还年轻,他对死亡感到唯一的痛苦,是没能为爱而死吧?

    另一个朋友乙,说起**却几乎是雀跃的。她生也晚,却战争与瘟疫,双双遭逢,看战地新闻及打探**故事,都双眸闪亮如嗜血。她说,“我渴求的乱世终于来了。”国家不幸诗家幸,写字的人,向来有这份天真与残忍。

    她说,“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学抽烟了——据说抽烟的人不容易得肺炎;也许应该醉生梦死荒淫无度,千禧那一次末日情结,我年纪尚小,没赶上;推了一些活,都这个时候了,我干嘛还要写不喜欢的东西?”眉梢眼底奔腾不休,她却停一停,“啊,最好遇见一个人,爱一场。”

    我想她只是累了。生命像一班地铁环线,无止无休,起点就是终点,原来根本不曾离开,什么新异的事也没有发生。在地铁里站了那么久,窗外黑了又暗,老是等不到一个座位,或者一双扶持的手。

    我笑,当时没敢告诉她,三月我感冒了,晚上咳嗽怕吵着家人,就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当然渐渐也就好了。这场感冒,像所有的感冒一样,只缠绵了七天,却已经比任何一次一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