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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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淡的香味窜至鼻端,浸入心脾,当温暖而柔软的指腹在他肌肤上停留的时候,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逸,磨人的疼痛也渐渐消失了,眼皮沉沉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陈思浩直起身子,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油,心知是白羽的杰作,别有意味地看她一眼,不置一词。

    少顷,严肃的目光看着大家,淡声道,“他最好卧床休息一周,连续打三天点滴,这几天的饮食以流食和半流食为主,可少食多餐。”

    佣人们纷纷点头领旨。

    “白羽,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话对你说。”收拾好急救箱,他转头对白羽说。

    白羽亦步亦趋地跟到门外的长廊上。

    陈思浩低头踌躇良久,才缓缓开口,“有件事我不知应不应当告诉你”

    他逆光而站,虽近在眼前,但白羽却难以看清他的神色,只依稀觉察到他说话的语气异于平常。心口不禁往上提了提,问,“什么事”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清云现在医院里,icu病房。”

    “怎么会”白羽的手不自觉在身侧收紧,喉咙也不自觉发颤,“昨天他还好好的”他还握着她的手斗志昂扬地告诉她,他要进娇韵工作,同她一起打造属于他们的香水王国。

    为何一夜之间他就变成了危重病人她想不透,也不敢想。

    “他是半夜里被送进医院的,抢救过程中心跳停止了三秒钟。”

    白羽下意识轻轻摇头,目光空茫地望着长廊尽头。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弧形的落地玻璃窗,旖旎的春光倒影在明净的玻璃上,生出耀眼的光辉,迷乱了她的眼睛,搅得她心绪不宁。

    “白羽,我对你说的话难道你全都不记得了吗”陈思浩面色冷凝,字字重如千钧,“要么你就跟他在一起,要么你就不要招惹他,你这样见异思迁,反复无常,只会更加刺激他”

    白羽的心极大地震颤了一下,原来,这次清云病发入院,她又难逃干系。

    可是她扪心自问,她并没有陈思浩说得那么不堪。

    但她也不愿在他面前为自己辩解,只是果断地做了决定,“我跟你一起回医院。”语气多了一种斩钉截铁的味道。

    “那里面那个人呢”陈思浩的目光不经意飘向房门,门内,佣人散去后,华启山,许雅琪,包括自己的父母,都还守在华译彬床前,不肯离去。

    “你不是说他已经没事了吗再说,他有这么多人陪着。”

    “要是他醒过来,看不到你怎么办”陈思浩挑起薄薄的唇,笑容冷冷的。

    “他醒来后应该看到的人是他太太,不是我。”白羽心平气和地回应他的挑衅。

    转身,走进门内,仓促对那四个人说了一句,“我有急事要先走,抱歉。”匆忙转身。

    许雅琪上前拉住她,脸上写满挽留,“要是他醒来,看不到你怎么办”与陈思浩如出一辙的问话,但语气截然不同。前者是讽刺,后者是无助。

    白羽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沉的人,透明的体一滴一滴缓慢地从吊瓶里落下来,汇入导管,涌向针头,融入他的血。他的表情安适,沉静,没有痛苦,没有伤悲。但即使隔着一段距离,白羽还是眼尖地看出他手背上有淡淡的瘀青。那团瘀青就像扎在她心头的一刺,仿佛不把它,她就难以心安理得地抽身离去。于是返身回去,帮他调慢了点滴的速度,又交代许雅琪道,“点滴滴完后用热毛巾给他敷一下手背,瘀青就会散的。”顿了顿,又冷淡地说,“你可以打电话叫你姐姐回来。”这样他一醒来,就能看见他太太。正所谓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她这个外人,何必掺合进来搅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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