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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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动。

    肌肤接触到春夏交接的微凉空气,无法形容的酥麻沿着颈侧向下延伸,半个身体都颤栗而麻木。

    “刷!”她就这麽跪在他身前,浑身**,帝王反手回了短刀,细长的桃花凤眼水光晕染,忽

    的眯细,生生的媚惑,欣赏着她慌乱的娇躯。

    “想要麽?”他轻嗤笑,忽然好笑的揉揉她的发,自嘲,“瞧朕问的,给你吃的药是这里最烈的,你怎麽会不想要,只怕还不知道会浪荡成什麽样子?”

    白皙修长优雅的指头轻轻一勾,裙分一线,暧昧的爱抚蔓延在白皙的肢体上,如潮水席卷。

    “……皇上……我……嗯……”她连臣妾都忘了叫,小手指尖红透,弱弱抓着他的衣摆,难耐的爬上他的膝盖。

    “不急。”他这时候倒是有了好耐,掰开她揪他的小手,微笑着起身,优美下颚朝窗口的位置扬了扬,“去,站到光线里”。

    采衣慌乱的看去,窗棂透入夏日明艳的光彩,站在那里,浑身只会纤毫毕现,“皇上,这……”片刻之後,沉络推开他,迳自向窗边走去,走至窗下他回头,剔亮的眼眸看着江采衣,素色衣摆上折的银线在春光中荡漾。

    “要做就过来。”说完,顿了一下,他忽然微笑,带了点妖糜的味道,“还是,连这种事都需要朕教你麽?”

    ******

    明媚春光,风露清气与花的甜香交缠在一起,熏人欲醉,璃飞檐在烈阳下流淌如金子般

    耀目的光泽。

    北周年轻的天子靠在窗头,周身落了满身春光。

    日光如水银般直倾泄,窗棂出如笼在淡淡水华之中,清晰明亮。

    怀中的少女浑身**,白玉无瑕,背靠着窗棂,仰头细细呜咽喘息。

    她双腿分张,双手搭在沉络肩上,被他托在腰上,抵在窗棂上。

    “采衣啊……”沉络语音绵软,缱绻多情,两个字简直像是吻上去一般。唇齿映在她眉心,轻吻时衔落花瓣无声,江采衣被药迷离的浑然不知道天地,只能任他唇舌挑逗戏弄。

    一吻落在她黑发中透出的白皙耳垂,辗转蜿蜒,顺着仰起的脖颈向下,怀中少女逐渐在羞怯和兴奋里舒展开身体,就像是在夜半时分才矜持而娇羞的绽开的昙花一样。

    “嗯……”刚刚发出一声带着**渴求的呻吟,他就突然停下温柔吮吻,鸷猛的抓住她两条腿就圈在腰上,一下将她整个抵在墙壁上。

    油似的皮肤黏着他的手,磨蹭着他身上散落的衣衫。

    “腿张开,你身体里里外外,所有的地方,朕都要好好尝。”不由得她反抗,有力的手指撩起她的双腿就顶进去,狂放**一到底!

    “呜呜……”光线明亮,雪白丰饱满如同两瓣桃子似得颤啊颤,双腿被拉到极致,他方才进去的浓浓白随着他放肆的抽动带出来,几乎在他入的同时她就**出来。

    “啊……皇上……求求你……求求你……”

    沉络淡淡的笑,春光流丽的眼睛生生凝出一团火来,身下越发肆意大开大阖的抽,眯起凤眸看着她迷乱的神色,吸吮着巨大男龙的花不断抽搐,将大咬的更紧更深。

    “我要……我要……”细细泪水划过眼睫,昏乱的**让她收紧指头,死死拧抓着他的肩膀,细弱的双腿被他托着,抵在墙上,狠命一般的耸动放纵!

    沉络的**极其大,将她撑开到极致几乎绷紧到极致,他喘息着抓紧她抖颤的臀瓣,激烈地抽着她刚**过的红肿小。

    舌头伸出红唇,他弯折颈子细细地描摹她湿润的唇瓣,身下不住挺动,将她的臀不住的往墙上撞去!

    “啊啊……啊……”

    掰开来揉碎了,就这麽吞下去吧。

    他想,挺腰疯狂抽戳,狂放的力量几乎要了她的命!

    “再张开。”他嫌不够,更深更猛的挺进去,就听到怀里的少女哽咽着,却又浪荡的呜咽呻吟娇喘。

    不够,不够。

    “再张开。”他命令,凤眸渐渐染上狰狞,将她的双腿握出青紫痕迹,任凭她的蜜红肿抽搐也不罢手,剧烈的快感随着她一次又一次的**紧绞,血厮缠,体温体温彼此交融,炽烈的呼吸升腾。

    还要,还要。

    “张开!张的更开!”他咬着她的耳垂喘息低吼,浓稠蜜随着他激烈耸动飞溅,采衣已经被巨大的力量几乎撞成两半,哭闹呻吟着承接他猛力的撞击!

    “啊啊啊────”尖锐的快感利刀一般劈开磅礴欲海,紧紧拧住她的四肢百骸,剧烈颤抖!

    “嗯。”他的手臂几乎抱断了她,沉络旋身将她抱下来,狠狠抽动一番後,猛然抽出!

    修长的有力手臂撑在她耳侧,采衣被他从墙上抓下来按在地上,掰开丰满雪臀将刚刚抽出的巨大男狠戾顶进去!

    灼烫长不断推挤,反复耸动,刚刚抽出一点就以几倍的力量狠狠顶回去,沉络低下头,难以自已的喘息,快速剧烈耸动,结实的窄臀抵着她疯狂抽戳。

    发丝完全倾泻下来,流瀑一般披散在线条优美的肩背上,他一手压住她的肩膀,五指扣紧,疯狂挺动着腰。

    “呜呜……”采衣难耐的扭动着腰肢,虽然吃了药,可是她还是受不了如此暴烈的淩虐,小腿无力的踢腾,拳头在他口弱弱的捶打,却丝毫阻止不了任何进击的动作。

    “呃……啊!啊!啊!”烫热的感觉从肌肤向上攀升着,渗透入骨的深处,一**剧烈的颤抖都是无尽的愉悦和痛苦折磨,采衣浑圆丰润的房被撞击的上下激烈晃动。

    沉络眸底透出一丝猩红,指头收的更紧,几乎要捏碎她的肩头,身下抽越来也快,越越猛!

    “唔……嗯……皇上……求求你……求求你慢点……”她真的无力承受,连呼吸都无法维持,哭着大口大口喘息,从他的唇瓣中撇开头使劲呼吸。

    “乖点!如果你不想被朕弄死在这里,就别乱挣扎。”他的身体紧绷,肌肤下流动着疯狂的**,她越是挣扎就越是惹得兴奋,握住激烈晃荡的雪,他大幅度摆动着有力的腰肢疯狂撞击柔嫩的花。

    “呜呜……嗯……”暴虐热流席卷过来,采衣只得攀附着他坚实的手臂,他的手指像铁条一样,怎麽都挣不开,唇舌火热,那低喘暧昧,俱都搅的她浑身酥软。

    “啊啊……”白生嫩的双腿被扯的大开,少女柔嫩的身体上是不断放荡起伏,线条优美的腰臀,越发加剧抽戳的动作,发出清晰的体拍击声响。

    “皇上……”门外传来周福全小心翼翼的低哑声音,似乎是有事禀告,反复犹豫再三,还是开口。

    “滚!”沉络冷斥,架起采衣的双腿在肩上,湿漉漉的花被巨大不断冲击深入,采衣下身

    几乎腾空,随着他剧烈的抽不断抽搐,更紧更紧的吸吮哆嗦!

    下身交合处的声响清晰而靡,沉络的手指骨节都隐隐发白。

    腰椎间的刺麻感觉让他完全收不住攻势,身下的小女人绵软湿透,连眼神都涣散掉,柔软而乖巧,他低下头去,她柔软的身体几乎被折成两半,大大张开着任他逞欢放肆。

    剧烈收缩传来,他忍不住喘息闭眸抽细,身下的**收缩湿热而滑腻,抓握住她饱满的臀瓣,他将全身的重量压上去,在她的哭叫哀泣中狂乱抽动。

    “皇上!啊!啊!求求你,求求你停……”巨大力量让她失神尖叫,打开的双腿间飞速撞击几乎将她劈裂,几番激烈纠缠他紧紧抱住她,激烈喷出来,滚烫奔流入她红肿的花。

    “呜呜……”小丫头哭着踢腾小腿,娇柔小腰随着他的耸动无力的起伏,双腿间湿糜一片,激过的男在滑腻抽搐的花里持续戳刺,许久才缓缓停下来。

    沉络抽出身体,撑着手臂喘息,一头慢慢柔顺青丝淩乱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落,如同染墨的绸缎,比地砖更加漆黑冷艳,泉水一般蜿蜒迤逦着,铺展开来,有种惊心动魄的妩媚。

    身侧是明亮的窗户,窗外梨花如同落下的漫天雪色。

    怀里柔弱的被剧烈**眩晕过去的少女,缓缓躺向地面。

    他动手撩了一下她的睫毛,就听江采衣咕哝了一声,迷迷茫茫的,贴向他温暖的肌肤。

    地面寒凉,沉络收拢手臂,静静的抱着怀里的少女,她还在激烈的**中抖颤,伸过两条柔软的手臂搂住他的颈子,一面哽咽一面磨蹭,就像个小女儿。

    春风很清爽,送来太池的潮气,沉络渐渐平复急促的呼吸,妖丽华贵的美艳容颜上也稍有潮红。

    口传来女子柔暖的体温,娇怯的小女子蜷缩着莲花一般的足趾,仿佛犹带晨雾的梨花。

    不够。

    他眯起美丽的凤眸,漆黑睫毛在眼底滑下凉薄的弧度。

    两番纠缠已经淋漓尽致,却还是觉得不够。

    仿佛,他没有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什麽,反倒是丢失了什麽,仿佛有种模糊的幽暗的洞口在缓缓打开。

    飒飒空庭里,渐晚的春色。

    江采衣实在太累,就这麽枕在沉络的臂弯里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分,御书房已经点了灯。

    星光从视窗透进来,带着淡淡的蓝。

    入目竟然是她身侧一样沉睡的帝王,他的衣衫散落,依旧是下午疯狂放纵过的模样。

    他面朝她,长长的睫毛安然闭合,漆黑一线

    烛光在他漆黑发丝上摇曳光辉,暖融微黄。

    窗外的两株梨花开得极盛,枝条悠然出尘,在灯的照耀下恍若晓天明霞,铺陈如雪如雾,繁华而庄重,月色冷淡如白霜,只能看到隐约迷蒙的轮廓。

    她不知道何时被他抱到了柔软的毯子上,紧紧裹着,房里还是淩乱的放纵痕迹,可见沉络从下午到晚上都不曾宣人进来。

    他就这样抱着她睡在地上麽?如此沉静。

    她动了动,就感到帝王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後伸手过来,在梦中将她的额头压入自己的颈窝,贴着凉薄而细腻的肌肤。

    沉络……

    江采衣咬了咬唇,乖顺的闭上眼睛,盖住微微湿润的眸子。

    他的手臂,温暖。

    %%%%%%%%

    嘎吱嘎吱的马车车辙声在清寒的大街上滚动。

    深夜星光黯淡,那孤暗的马车缓缓滚动着,极其安静,仿佛载着亡魂。

    晋候府邸的灯笼在风里缓缓摇摆着,烛火昏黄如同黄豆。

    在府中久久等待丈夫的宋依颜听到管家禀报侯爷回府,连忙小跑着开心的奔去府门口。

    “侯爷────”她娇声唤道,看到江烨从马车上下来,不禁欣喜笑着扑过去,柔软的身子扑入他怀中,却感到一瞬间的僵硬。

    还有一丝陌生的女子馨香。

    开心的笑意僵在嘴角,马车帘子打开,伸出一只雪白的柔软的小手。

    昏黄灯光照耀下,一位红衣妩媚,光彩照人的美人含笑着跟在江烨身後跳下马车,她满头珠翠,红唇齿白,腰肢儿如同柳条一般纤细,丰臀圆鼓鼓的,走动时,滚动着妖娆。

    ……

    流火般烧灼的干哑顶住喉咙,宋依颜几乎是惊恐的看着这个如同怒放鲜花一般美艳的女子,柔柔婉婉走来,温软的挽住江烨的另一侧手臂,目光含情带笑,一副被男人狠狠宠爱过

    後的娇媚模样。

    “你……”她似乎听到耳边嗡嗡作响,动了动唇,就听到那女子银铃一般的笑声。

    “奴家莺儿,见过夫人。”莺儿柔柔一福,嘻嘻娇笑,带了三分异域风情。她的声音婉转柔媚勾人魂魄,雪白肌肤映衬红裙映衬,更是粉面含春,媚眼如丝,仿若神妃仙子,。

    冰凉冷意从每一头发传至四肢,宋依颜惊慌的目光从她身上转至丈夫身上,颤抖着看

    着他略带愧意的黑眸。

    “颜儿……”江烨伸出手臂,却被宋依颜一把打开!

    “嘻嘻,侯爷,奴家怎麽说也是陛下赐给侯爷的贵妾,侯爷可不要拦着奴家,一定要让

    奴家给姐姐行了这个礼哟。”那春花般娇媚的女子,笑着柔柔屈膝嘤咛,头发上簪着一朵硕大的紫色牡丹,在月色下轻轻颤动,越发妖艳。

    ☆、漩渦

    春日褪去,夏天一天一天到来,梨花谢了石榴花开,晋侯府清雅的颜色中,隐隐透入了艳光。

    宋依颜向来喜爱清雅恬淡的装饰,江采茗自然继承了母亲的这一点,衣衫装饰清雅仙气,从来不讲究艳丽,行走处只会让人觉得不食人间烟火。

    可是这晋候府里新来的二姨娘,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她喜爱大笑,喜爱花好月圆,喜爱一切繁华富丽的东西,她本人也娇艳的仿佛丰盛花期的鲜丽牡丹,身子丰满圆润,白皙丰腴的让人很不得上一把咬上一口,她衣冠装饰娇俏艳丽,总是在头发和靴子上系着叮叮当当的小银铃,声音甜美至极。

    这女子的笑声十分甜美动听,让人听了好像喝过夏日的冰草莓汁一般畅快,那小嘴儿甜甜蜜蜜红的发艳,一个回眸勾唇都是无比的狐媚风情,再加上青春勃发,真真一个要人命的小妖姬。

    单单从容貌上来看,莺儿的眉眼并不如宋依颜细致美,可那浑身的光彩却和宋依颜完全不同,一劲儿的青春靓丽。偏偏她又喜欢鲜艳颜色,往那里一站硬是分外夺目,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握烈烈红梅放进了素淡的雪地里,盛开的绚丽。

    莺儿丰满的身子歪在榻上,十分享受的捻起丫鬟捧来的冰冻樱桃,丢进红艳艳的小嘴儿里。

    一旁的小丫头看着脸都发热,这位莺儿姨娘举手投足都充满了媚惑,小嘴儿咬来樱桃含一含,咬一咬,末了还要舔舔指尖。

    ……那樱桃都没她的嘴巴红呢!

    莺儿媚眼儿一转,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妖妖娇娇扭腰起身,“……侯爷呢?”

    小丫头撇过脸去,不敢看莺儿露出红裙的雪嫩大腿,耳畔阵阵娇笑,清脆刺耳。

    ******

    凉亭里,宋依颜伺候着江烨一起用晚膳。

    这几日宋依颜十分沉默,连用膳都是淡淡的,江烨心中有愧,更是花了十倍的时间来陪她,却怎麽都唤不回爱妻昔日的笑脸。

    席间只听到筷着交错的声响,更添窒闷。江烨心里十分难受,宋依颜这副不冷不淡的样子很是疏离淡漠,一连几日都对他爱答不理的。

    江采茗也食不知味,看着往日情投意合的爹亲和娘亲冷战的样子,心里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将那莺儿乱打死,省的母亲夜晚日日哭泣。

    偏生,这位莺儿姑娘……哦不,不能叫姑娘了,这位莺儿夫人是打不得动不得也骂不得的。

    因为那是皇帝御赐给江烨的二夫人。

    自从莺儿和江烨在青鸾殿颠鸾倒凤之後,陛下就亲笔谕旨,封了她二品诰命。莺儿在品级上和宋依颜持平。她虽然是个妾,可也是个贵妾,想要不声不响的打死了事,绝不可能!

    更给人添堵的是,里的那位衣妃娘娘也摆明了给莺儿撑腰!就在莺儿跟着江烨回府的第一天,嘉甯姑姑就来候府传话────“晋侯阖府上下,要好好善待莺儿夫人,若有人和她过不去,就是和本过不去!”

    除此以外,皇帝还赐了莺儿无数金银珠宝,甚至里的司膳嬷嬷都给她配了一个,莺儿在府里的地位虽说压不过宋依颜,可也没低多少────莺儿的月例银子从里支取,要多少有多少;身边大丫鬟都是里的姑姑,比府里头的大丫鬟还伶俐;莺儿吃穿用度都不靠晋候府,衣妃还另外贴补给她不少……这样的二夫人,又生了一副艳若桃李的模样儿,晋候府里哪一个也不敢瞧低了她去。

    就在莺儿刚刚入府的早晨,趁着江烨上朝,雪芍领了家里十几个丫鬟婆子气势汹汹的赶往她住的别院────香梨馆,正打算寻个由头给这新姨娘一个下马威,哪知道……

    “哟,来得可早麽。”妖艳的红衣美女轻灵娇笑,水灵灵的大眼睛光闪闪。她粉半掩,丝毫不知羞耻的将一身雪白肌肤袒露,娇滴滴的放肆大笑。

    莺儿玉手一捞,就将一张金黄丝绢挡在了身前,“来呀,来呀!”莺儿红艳艳的小嘴儿嘟起,十分招惹人,“想整治我尽管来呀,有本事,踏过皇上的圣旨来打死我呀!”

    她大笑,笑得雪芍她们脸都白了。

    这二夫人将圣旨挡在前,哪一个不怕死的敢冲上去教训她?!

    况且这莺儿也不知从哪个勾栏女子那里学来的厚脸皮,十分泼辣无耻,只要有机会出现在侯爷面前,就一副恨不得缠上去的下贱样子,那抹都快扯到子下头去了!

    宋依颜被她的无形无状气的直噎,无处发泄,只好和江烨置气,一连几天都不搭理他。

    江烨自觉心中对妻子有愧,便尽量远离莺儿,也不和她亲近。

    一方面是因为宋依颜,另一方面,他也并不信任这个御赐的美人。说不好,莺儿就是沉络放在他身边监视的探子。

    只是他不靠近,不代表美人不粘他。

    ******

    “莺儿夫人……侯爷和夫人正在用膳……莺儿夫人你不能进去……”莺儿扭腰摆臀的来到江烨和宋依颜用晚膳的庭院,站在院门外的雪芍刚刚伸手要拦,就被莺儿劈手一个巴掌扇翻在地上!

    莺儿笑吟吟的扬着上挑的眼角,朝地上唾了一口,“反了天了,你这老货也敢拦我的路?胆子忒大!也不瞧瞧你那枯手烂牙的,配碰姑我一指头麽!”

    雪芍捂着鲜血渗出的红肿嘴巴恨恨的盯着她,那俏丽的美人儿扬着下巴施施然越过她瘫倒的身躯,末了还狠狠一脚踢上她的肚子!

    “怎麽,你还不服气?瞧你今年也三十多了,还是个二等婆子吧?嫁不出去,打算留在侯爷府里吃乾饭麽?不要以为大夫人慈眉慈心,你就可以粘巴巴赖着不走!”

    雪芍一向是宋依颜跟前得脸的人,明明还只有二十七八,却被叫做“婆子”,心里恨得直发苦,又被这麽泼皮无赖似得骂了,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莺儿俏眸子一瞟,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她身後跟着从里带来的丫头白竹,高扬着头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红薯。

    “啧啧,”白竹看了看雪芍的模样,摇头嗤笑,“瞧你,现在看着还是个姑娘,可你主子为啥也不寻思着给你配个婚事?你这样,等熬成婆子了也不过是个给人洗脚的。”

    雪芍脸色煞白。

    这莺儿夫人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挑拨离间到人心底最要紧的地方!

    雪芍本来姿色就一般,本也就是旭阳乡野的丫头,跟了宋依颜可谓是一人得道**犬升天。

    这几年,她眼看着宋依颜的富贵,也不由得就升起许多小九九的心思。

    她寻思着。就凭她对宋依颜这麽多年忠心耿耿,宋依颜无论如何会把她嫁个不错的富户,做个富户什麽的。

    哪里知道,宋依颜仿佛忘了这件事似的,从来不提。

    雪芍心里着急,却也不敢直接和宋依颜开口,只好等在晋候府里干耗,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早就过了适婚年龄。

    ……莫非以後,真的要做个孤老的婆子麽?

    心里隐隐忧虑,雪芍瘫在地上愣愣的捂着肚子。

    莺儿却压不回头看她,嗤笑一句後,自顾自向前走。

    ******

    银铃娇笑传来,宋依颜清丽的美貌不禁皱了皱,而江烨也脸色不豫,旁边的江采茗更是脸色不善。

    那边分花拂柳走来的明艳的姑娘,不是莺儿是谁?

    宋依颜雪白的容颜沉沉冷了下来,江烨连忙去按她的手,宋依颜只是轻轻躲开。

    “你来这里做什麽?回你的香梨馆去!”开口斥责的是江烨,冷冷沉下俊脸。

    江烨是上过战场的人,寒起神色的时候很有几分吓人意味,要是换了别的女子早就吓得缩缩脖子退下了,哪知道莺儿只是笑的更大声。

    “莺儿来这里干什麽?自然是来看看莺儿我的夫君哪!”她声音好听极了,犹如黄莺娇啼,无比清脆。

    江烨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那样洒脱的,那样甜美的笑……让他恍惚了神色。

    他仿佛在莺儿身後看到了旭阳长满杜鹃的野山坡。幼时,他就是那样拉着翠秀在山花烂漫中,听她飞扬的笑。

    虽然十分厌恶江采衣,可是翠秀……却是他心底深藏的,深藏的温暖记忆。

    青梅竹马,少年夫妻。

    翠秀死的时候,他太年轻,太看重和宋依颜的爱情,却忘了那份深入骨髓的发妻的深情,当时的悲伤并不够深,只是,一切都敌不过时间。

    时间,让得到的变的淡漠,让失去的变的更珍贵。

    他越来越经常梦到翠秀,梦到她还是小女孩那时,趴在墙头上对他莞尔一笑的模样。他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雨丝将她的脸蛋打的很湿润,头上一顶鲜红的虎头帽,衬着那粉雕玉琢的可爱女孩子。

    对了,她的嘴角,有着甜甜的梨涡。那个时候他曾经凑上去戳,软软的,惹得她咯咯直笑。

    後来他娶了她,娶了她,那时候他没有想过那麽多,只觉得这个女孩子和他一起长大,他就要对她一辈子好。

    可是,他对她那样不好。

    他让他的妻,独自将他送上战场,拖着疲惫的身体照顾无数伤患,孤零零的在旭阳生产,独自在那样冷的黑夜里死去。

    他表面看不出来,他有太多的野心太多的事,可夜色翩然来到的时候,内心却有三百六十五道裂痕,每道裂痕上都刻有她银铃一样的笑声,飞洒在山野间。

    宋依颜立刻发现了丈夫这一瞬间的失神,重重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莺儿仿佛看不懂她的脸色一般,笑嘻嘻走上来,柔软手臂当众撒娇般的环上江烨的脖子,就那麽大咧咧的坐进了他的怀里!

    “你……”宋依颜粉唇颤抖,指甲掐入手心,失望愤怒的水眸大大瞪向江烨!

    “你这是干什麽?成何体统!”江烨也大惊!使劲撕扯莺儿的手臂,哪里知道这女子仿佛水蛭一般缠人,他越扯她越笑的花枝乱颤,丰满饱满的房更是随着她的动作浪荡磨蹭着他的身体。

    “夫君────”莺儿唤,尾音拖得长长的,有点委屈又有点故意,韵味十足,“夫君那日在青鸾殿是怎麽疼莺儿的,夫君都忘了麽?莺儿好想夫君呢!”

    说罢一个甜脆大胆的亲吻狠狠落在了江烨唇上!

    “你……”宋依颜脸色一寒!江采茗连忙握住娘亲的手,只觉得一片湿冷,差点儿气哭,“爹爹!这女人放浪形骸,污了女儿的眼睛!”

    宋依颜咬着唇含泪看着江烨,楚楚可怜,柔弱无端,看的江烨一阵心酸,连忙将身上八爪章鱼一般的女人拽下来,怒声呵斥。

    可惜这莺儿别的没有,脸皮最厚,别人骂她厚颜无耻她当玩儿似得,被宋依颜那般楚楚可怜的怒视着,她脸上笑意一点不减。

    “夫君,人家今日亲手给你做了蒸红薯呢,夫君你尝尝!”咬着红艳艳的丰润嘴巴,莺儿拿起热腾腾的一只红薯,就往江烨嘴里塞!

    “你……”宋依颜还没开口,却被莺儿笑吟吟的打断,“夫君,你好久没有尝过这个滋味了罢?”

    香甜的红薯凑近,莺儿吃吃笑着,绕到江烨背後,子压在他肩上,招摇的扭腰。

    江烨倒没有拒绝嘴边的番薯,甜热气息扑来,让他瞬间陷入迷茫。

    这个味道他自从升任都司以来,十多年都没有再碰过了……

    当年,旭阳没有食物,都是翠秀她们在大冬天里手指冻得通红,一手一手从冰土里刨出红薯来。她每次都刨的手指鲜血淋漓。

    等他回家,她就将热热的烤红薯一掰两半,小夫妻俩吃起来分外香甜,日後不管怎样的锦绣荣华锦衣玉食,他都再也没有吃过那样好吃的东西。

    这位叫做莺儿的女子,怎麽能如此一刀一刀戳在他心底最要紧的地方!

    江烨不由得去拿那只红薯,却见雪白小手在眼前一晃!莺儿吃吃笑着将身体趴的更低,莹润的房鼓出来,几乎擦上了他的脸!

    年轻女柔软娇嫩的躯体和柔媚芳香传来,江烨不由得微微皱眉,咳嗽了一声,掩盖掉喉咙的不自在。

    不得不承认,这个莺儿的身子生的是极极好的!水蛇腰,馒头似的硕大房,弹极其饱满。

    那日在青鸾殿里,她缠在他身上水蛇一样起伏律动,野十足,放荡的让人心荡神驰……

    想着想着腰下就有些紧绷,江烨闪神後抓回神智,毫不留情的狠狠将她推开!

    “走开!在夫人和县君面前你怎能如此轻狂!”他冷斥。“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莺儿扬起眉,恨恨的跺了跺脚,靴子上的小银铃一阵脆响,分外娇媚。“我不!”

    她一扭身子,倔强的站在亭子外头,黑发上系着小小铃铛,随着甩头的动作更添几分张扬。

    这种动作若斯其他女人做来或许会十分俗,令人嫌恶,可是莺儿生的有分异域风情,年轻娇嫩,发火撒娇都赏心悦目。

    她哼了一声,又跺了跺脚,“人家要在这里看着夫君吃!”

    江烨拿这种牛皮糖一点办法都没有,急忙拉住宋依颜的手,“颜儿……”

    “我就不在这里打搅夫君和姨娘开心了。”宋依颜鼻尖一红,甩开江烨的手就要走,急的江烨连忙起身拖住她。

    “放开我!”她含泪低喊,泪水震出了眼眶,颗颗掉落,绞碎了他的心!

    她噙着眼泪,看着那莺儿饱满的年轻躯体,心都要被戳成蜂窝!好疼好疼,那麽疼!

    一想起来在皇内,她心爱的夫君是怎样抱着这女子喘息呻吟,浪荡交欢,她就想把莺儿的脸皮剥下来撕烂,想把她绑在火柱子上放在油锅里,想一刀一刀淩迟她!

    江烨十分无奈,这几日他反复的和她解释,已经口乾舌燥,却依旧安抚不了宋依颜的伤心,“颜儿……这女子是皇上御赐的,为夫不能推辞……”

    “住口!”看着面前貌若春花的娇艳女子,宋依颜紧紧攥住柔软手指,含泪喝断了江烨的又一次解释!

    “夫君……月下窗前,你说过今生今世永不相负,夫君,你说过的啊!而如今你竟然……竟然带回这麽一个女人来羞辱我!”

    宋依颜推开他哭着跑开了,江烨狠狠瞪了莺儿一眼,连忙追去。

    “福瑞县君可别急着整治我。”看见留在原地的江采茗神色郁,莺儿嘻嘻笑着捂住嘴唇,“莺儿我可是皇上赐给侯爷的,若是被陛下听到莺儿被二小姐整治,啧啧,那日後县君想要进可就难喽……”

    她眼神婉婉一转,笑盈盈的从江采茗身上滑过,语义不言自明。

    江采茗本来打算叫家丁来,不由分说先教训这不识好歹惹娘亲哭泣的莺儿一顿,也好给母亲立威!哪知道这女子竟然如此油滑,先声夺人!若是……

    恨恨甩手,江采茗扭头走开!

    她以後是要进,长伴陛下身侧的,如果她眼下对这位莺儿动了手,只怕皇上会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脑中将母亲和心上人权衡了一番後,江采茗终究还是屈服於对心上人的渴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