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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除旱焦侥国(2/2)

龙径直冲进了大洞。

    一刻后,众人脚下的土地开始震动,隐约听到从地下传来汩汩的流水声,正在焦侥国人议论之时,一道强劲的水柱从大洞里喷涌而出,这个大洞竟变成了一口大井!修喊道:“这就是自地下引来之水,诸位可以此灌溉稻田,当可度过此次大旱。”焦侥国人齐声欢呼,争先恐后的冲向喷泉接水而饮,数月来的焦虑一扫而空。

    正在众人围着喷泉欢庆之时,突然有人惊声大叫:“哎呀!你们看,这是什么怪物?!”

    修抢上前去一看,原来是那井从地下喷出了几条长着彘毛的鲋鱼,这鱼被冲到田里便张口吸水,眨眼之间就将周围的水吸了个干净,吸不到水的鱼便发出如小猪一般的叫声。

    修大惊,道:“这是鸡山的鱄(注:音团)鱼!怎会在此出现?”巴务相也上前看到了这怪鱼,他听修之言似乎知道怪鱼的来历,便向他请教。

    修道:“此鱼名为鱄鱼,以水为食。古时黄帝讨伐蚩尤,令女妭下地助战,这鱼便是女妭带来之物,女妭留于下地后,这鱄鱼便也跟着留了下来。但是这鱼所到之处,将当地之水尽数饮净,以致各地大旱,后来共工便将它们禁于黑水之源的鸡山。”

    巴务相皱眉问道:“那它们怎会在此出现?”

    修摇了摇头:“我也觉得奇怪,想来城内共工开凿之水井枯竭,必定也是这些鱄鱼所致。只是这鱄鱼又不会飞,怎能离开鸡山?”

    族长过来听了二人的对话,插道:“修公子,眼下这些鱄鱼该如何对付?有它们在,引来多少水都会被吸完呀!”

    修点了点头:“族长不用担心,我有除害之法,请问国中可有丹雘?”

    族长点头道:“有的,只是这涂料要来何用?”原来这丹雘是从一些山上的岩石中提炼出的红色涂料,使用极是普遍。

    修道:“这鱄鱼对红色极为痴迷,若是在井中倒入少许丹雘,它们必循迹而至,族长可派人守在井口逐一捕杀,我料不出一晚,就可全灭。”

    族长大喜,吩咐留下数十个焦侥国武士依修所言,尽速捕杀鱄鱼。布置妥当后,族长对修和巴务相躬身施礼,道:“请二位恩人随老朽回城,老朽要设国宴以答谢二位的大恩。”二人赶忙还礼,连说不敢。

    回到城内,焦侥国人夹道欢迎,族长举办了盛大的国宴款待二人,族长下令举国同庆,焦侥国内一片欢声笑语,直至次日子时。

    国宴散后,族长派人送巴务相回去休息,却将修请至了共工殿内。族长屏退左右,请修坐上座,修再三推辞,族长坚持如此,他不好拂逆族长的美意,只得落了座,族长待修坐下,立即起身向他跪拜。修慌忙起身去搀扶族长,族长不肯起身,道:“公子请坐,令尊与公子两次救我国于倾危之际,我等无以为报,务请受老朽三拜!”

    修听了族长之言,顿时愣住,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开口:“族……族长……怎……怎知……家……家父?”

    族长道:“不瞒公子,当年共工大神为我族建城之时,我正二十岁,因此得以目睹水神之姿。今日公子施展神通开井之法与当日共工大神一般无二,公子又说自己来自东海,我便断定公子定是共工大神之子!”

    修一屁股坐下,仰天叹道:“唉!兄长对我再三叮嘱,叫我一路小心谨慎,隐匿行踪,我偏就做不到。”

    族长叩首道:“上善若水,公子承上善之德,凡事以苍生为先,实乃九州颛民之福!”

    修将族长扶回座位,道:“族长谬赞了,还请族长不要告诉他人。”

    族长点头答应:“谨遵公子吩咐。”

    族长又道:“当年天帝颛顼绝地天通,共工大神为下界苍生讨伐他,不幸战败,我等闻之悲痛不已,只恨人小国弱无力相助,如今见到公子无恙,实在是不胜欣喜!不知公子此行何往?”

    修低头想了想后方才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先父自与颛顼战败遇难后,我们共工国也被颛顼屠戮,先父的一众旧属护着兄长和我奋战突围,逃到了东海归墟,归墟乃众水汇聚之处,非我共工之族不得近,这才躲过了杀身之祸,不想这一躲就是百年。但我对当年之战存有诸多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因此潜藏行踪,上陆寻找登天之道,到九天去查清真相。”

    族长点头道:“原来如此,公子若有用的到我焦侥人之处,我焦侥人必倾力相助。”

    修道:“多谢族长,这却不用麻烦。”他突然想起巴务相所说之事,便向族长问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族长赐教。”

    族长忙道:“公子且莫如此说,我自当知无不言,不知公子所问何事?”

    修向族长复述了一遍巴务相所说的黑袍人之事后道:“我听巴贤弟所说,焦侥人似是知道这黑袍人的来历,不知可否请族长告知?”

    族长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道:“公子既问,不敢隐瞒,这黑袍人其实乃是巫人。”

    修吃了一惊:“巫人!那他为何要食人?”

    族长摇了摇头:“他们不是食人,而是只食焦侥人。”

    修又吃了一惊:“他们?”

    族长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公子,我焦侥人虽矮小力弱,寿命却远长于外族,常人六十至暮年,八十已是高寿,而我族人六十始成年,三百岁才至暮年。不知从何时起,那些巫人便谣传只要生食我焦侥人就可延寿,对我族进行杀戮,我族为避祸不得不四方漂泊,直至三百多年前受共工大神庇护才定居建国。颛顼绝地天通后,巫人不能再上天采神药,便又开始有四处搜寻我焦侥人,数月前有一批巫人寻至此处发现了我族人的踪迹,便常乘农作之时偷袭我族人,巴公子那日击杀的正是偷袭我族的巫人。”

    修心中一动,向族长问道:“请问族长,大旱可是那巫人死后出现的?”

    族长点了点头:“正是。”

    修又问道:“其余的巫人可是在大旱之后再未出现?”

    族长又点了点头:“是的,我也觉得奇怪,难不成这些巫人也怕旱?”

    修拍地而起,叫道:“不好!留在城外的焦侥人有危险,我先去救援,请族长派人随后跟上!”说完,修内施坎卦,外施巽卦,合掌施出涣卦。涣卦为风行水上之卦,霎时,修的体内一阵罡风吹出,他的身体便如水波离散般,散作无数的小水珠随风而去……

    修乘着风,眨眼之间来到了城外焦侥国武士捕杀鱄鱼之处,修收了卦,水珠凝聚在一起又化成了他的身体。修四下一看,原本守在这里的几十个焦侥国武士踪迹全无,井口不时有鱄鱼跃出。修伸鼻一闻,焦侥人的气味犹在,知道他们被抓不久,修便循着气味追了下去。

    果然,朝北追出了十几里后,修便看到了十几个黑袍人在疾奔,他们每人肩上都扛了几个**袋,看样子正是抓了焦侥国武士的巫人。修担心他们若分散跑开,自己便难以顾及,决定先下手为强。修右掌内施坎卦,左掌外施兑卦,水在泽下,泽中无水,干泽为困,坎兑相合正是困卦。卦成后,那些巫人的脚下顿时变成一片沼泽,巫人悴不及防立时陷入泥淖之中,动弹不得。

    修趁众巫挣扎之际,飞身从他们肩上一一抢下装着焦侥人的麻袋,又将麻袋送至里许之外。众巫见麻袋被夺,自己又使尽力气脱困不得,知道来了劲敌,齐向天发出“颙颙”的叫声。

    修解开麻袋,见麻袋中的焦侥人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无性命之忧,长松了一口气。此时突然听见众巫的叫声,修心中一亮:“原来是它们!”

    随着众巫的叫声,从天上飞下一群全身乌黑的大鸟,飞近后,修看的更加仔细,它们外形似枭,却长着一张人脸,四只眼睛,两只尖尖的耳朵,口中发出“颙颙”的叫声,修识得它们乃是令丘之山的颙鸟。

    众巫张开双臂,让颙鸟抓住他们的肩和手臂向上飞助他们脱困。修岂能让这些巫人就这么逃走,他施展神通,双手涌出两个水球,用凝冰之法将水球冻成了冰球,运神力将冰球震成无数的冰锥向颙鸟射去。颙鸟乃炎中所生,最惧寒冰,众颙鸟被冰锥穿体而过,全部坠入泥沼死去。

    修冷笑道:“就你们这些伎俩还能逃得了吗?你们是何来历,速速招来,不然叫你们尝尝公子的手段!”

    众巫中一似领头之人喝道:“左右是死,不如全力一搏!”众巫齐声呼应。

    众巫依着领头巫人的指挥,同施内兑外艮之损卦向修攻来,这损卦乃损下益上之卦,为卦力所中者,其所损之气血将增益施卦者,实在是损人利己。

    修见这些巫人穷途末路之际依然恶心不死,怒气勃发,内兑外艮,竟也施出损卦!双方的卦力在空中相撞,爆出一声巨响,罡风如水波般四散,将四周的树木、石块尽数吹走,方圆百丈被夷为了平地!

    同是施展损卦,然而修是神,众巫是人,终究卦力相差悬殊,众巫抵挡不住修的神力,发出的卦力被修的卦力吞噬,两股卦力合为一股向他们扑面袭来,卦力透体而过,众巫在惨叫声中灰飞烟灭!

    修见众巫被诛,遂收了困卦,返身去救醒昏迷的焦侥国武士,焦侥国武士醒转后,见到周围的景象个个都惊骇不已。修向他们询问被抓的经过,原来这些武士依修所言守在井口捕杀鱄鱼,持续了三个多时辰后,人人都已疲倦,可是不知为何突然间体力充沛,浑身似有用之不尽的精力,众人又气势高昂的开始捕杀,可是一个时辰后,众人便筋软骨酥,如气血被抽干了一般,挨个昏倒在地上。

    修点了点头:“你们这是中了巫术。”

    这时,远处有人声传来,修和焦侥国武士循声望去,只见火光连成一片向他们这里过来,正是跟着修的足迹跟来的焦侥国人。修和被救的焦侥国武士向来人呼叫,很快增援的焦侥人便赶了过来,修一看,领头的却不是焦侥人而是巴务相。

    巴务相快步冲到修的面前,激动不已:“大哥,可找到你了!我听焦侥人说你孤身来追巫人,怕你有什么闪失,就跟着他们就赶来了,现在你安然无恙,总算让小弟松了口气!”

    修和巴务相萍水相逢,结交的时日也不长,见他对自己的安危如此挂心,心中不禁好生感动。修向众人略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众人对修的本事愈加佩服了。巴务相对修所说的颙鸟颇为好奇,跑到修与众巫打斗之地拣了几具颙鸟的尸体过来在火光下细看,焦侥人也纷纷上前围观,看过之后均啧啧称奇。

    巴务相问修:“大哥,这颙鸟是何来历?”

    修道:“这颙鸟和白天所见的鱄鱼便是焦侥国大旱的祸首!颙鸟生于令丘之山,此山乃是祝融住所之一,满山大火,不生草木,颙鸟以火为食,周身炽热,凡它所到之处,当地便会大旱。想来,这些巫人定是以为被你所杀的巫人是焦侥人所杀,怕斗不过焦侥人,便将颙鸟和鱄鱼放了出来,先令此地大旱,焦侥人便会断水断粮,待焦侥人**交迫之际他们便可不费力气手到擒来。”巴务相和一众焦侥人这才恍然大悟。

    修和巴务相随焦侥人回到城内,修去见族长,向他禀告了事情的经过及自己的推断,族长向修拜谢,脸上却露出了愁容,修知道族长是担心还会有其他巫人再来袭扰,便道:“族长,我和务相兄弟左右无事,便再多住一段时日,若是再有来犯之敌我们也可相助一二。”族长自是求之不得,再三拜谢。

    两人便又在焦侥国住了三十多日,这段时间修和巴务相每日都去四处巡查,都没有再发现巫人的行迹,看来这些巫人并没有后援,两人商量妥当后,向族长辞行。临行之日,焦侥国满城空巷,举国相送,二人与焦侥国民洒泪而别,继续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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