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门前的这条深巷和路边的青石板让莫果感慨万千。他可以想象的到这小巷中曾经的车水马龙，也能看得出如今的门庭冷落，可这一切都不是让莫果问出那个问题的缘由，亲切的笑容和万民由衷的敬仰，才是莫名拨动莫果心弦的琴片。

    “不知道。”梼杌回答的简单明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在她的任务经历中没有人尝试过凭着自己的喜好去拯救任何一名历史人物。并不是只有莫果才有一腔热血，只是更多人的选择会考虑到自身的安全。

    “莫果。”陆离压低声音开口道：“历史便是历史，无论你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你应该知道他们正常早就化作了一缕历史的尘埃。我知道你的心思，可你是否可以换个角度思考，死早或死晚，在历史长河中都无非过客，留下清名总比籍籍无名要强得多。”

    莫果苦笑道：“别激动，我只是随便问问。不过比干大人的死法太过残忍，这样的忠臣……”

    “久了便惯了。”梼杌仍然习惯性的压缩语句，却又鲜见的解释道：“不是血冷，而是螳臂当车殊为不智。”

    莫果还是有些难以释怀，这件事说简单些便是见怪不怪，而这见怪不怪又岂是随意做出的选择？人总有底线，也总有信仰，而莫果坚持的便是正义必将战胜邪恶。

    “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众人都在开口劝解，连一向不言不语的老焦也主动开了口道：“我当过兵，也明白对正义的坚持。可果儿，你要知道，在我们向着目标突进的时候总会扔下几具尸体，那是我平日的同僚，亲密的战友，尊重的首长，可在结果面前，他们都可以被牺牲，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可是胜利……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啊……”莫果仍是个孩子，成人的世界中习惯的牺牲他仍然无法理解，在他心目中，坏人该死，而好人总该留下命来。

    “历史没那么简单。”梼杌也没有放弃劝解：“万物皆有因果，王皇后、比干到后来的姬昌长子伯邑考，这些人的死都是武王伐纣的历史诱因，如果改变其中的一点，究竟会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无可估量，为了一个人的生死而推歪历史的车轮，暂且不论你是否有这样的能力，后果你绝对无法承担。”

    莫果沉默了下来。梼杌才真正找到了这件事情的命门，所谓的底线所谓的正义所谓的坚持，在无法承受的巨大代价面前都只不过是个笑话，人生的悲哀中太多这样的无计可施的无奈。

    “我们先去看看吧，比干大人快要回来了。”莫果长出一口气，轻轻的踏出一步，却刻意避开了青石板上的车辙，仿佛那印记里全是名相比干的辉煌和骄傲。

    众人缓缓跟上，凤五和老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担心，无论莫果如何的心性坚韧，都抵不过他尚是个未成年人的现实，这一点凤五感同身受，老焦洞若观火。

    深巷并不太长，没走几步便可以看清尽头处的一间大宅子双门紧闭。漆黑的大门上两只兽首铜环，两侧立着两只体表斑驳的石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