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25 部分阅读(2/2)


    戒备地发声盘问,然而与他目光一触,喉间一堵,声音不由吞下,鼻间同时嗅到

    一股腐熟的气味,闷闷的极是难受。

    那人望也不望我一眼,只狠狠盯着鼠笼,似有满腔愤恨,却又畏惧无奈,过

    了片刻,那人目凝凶光,陡发一声怪叫,弹身而起,从窗口窜进,我不及细想,

    念动发掌,尚未触敌,窗外有人叱喝:“不可碰他身子!”

    我忙收掌避跃,虽如此,那人被我掌劲一击,“噗”地跌落在地,却似身不

    能行,软成一瘫。我这一掌遥击,虽由仓促而发,但发掌之际,脑中闪过前日以

    掌遥击时水面舟陷的意

    象,劲拟心念,这一掌,少说有数百千力气了,够他一受的。

    霍姑娘身形由远而近,自窗口射入房中,落于我身畔:“好险!得亏我来的

    及时,此人一身瘟气,恐怕是以自身作器,在自己身上布了厌咒之术,触之即遭

    疫染!”说着,拉着我又退开了些,斥道:“何方妖人!胆敢闯入我府中,意欲

    何为?”

    那人伏贴于地,闻声回望,满眼俱是凶历憎恨,喘了几下,又似心有不甘,

    以臂撑身,跃起三尺,伸臂一撩,将桌上鼠笼拨翻,小白厉叫一声,绕着笼身急

    窜一周,咬住要欲逃出笼口的黑皮鼠,将它拖翻朝上,黑皮鼠蹬足挣扎。

    与此同时,地上的那人浑如身受,也同黑皮鼠一般,在地面打滚抽搐。

    霍姑娘见了,眸光一亮:“原来如此!”走近鼠笼,向小白施了一礼,展颜

    笑道:“多谢长老相助!”从小白身下将黑皮鼠揪在手中,高高拎起。

    我奇道:“你叫小白什么?——长老?”

    霍姑娘道:“你不知道么?鼠寿三百岁,满百岁则色白,如此灵兽,凡间难

    得一遇,役物者尊之如神,都称它为‘长老’。昨日宋恣向我求药,我原不知是

    白毛‘长老’有疾,否则定要来求见一番的。”

    “好哇!三哥胡吹大气,解药原来是向十妹求来的!”

    我闻声望外,只见辕门兽、宋恣、胡九三人,到了屋外。赶来的数人,居处

    均在东府西南,看来那人是从西南方入府的,霍姑娘布下的法障,虽不能阻挡外

    敌,却有警知之效,几人听到动静,立时便赶来了。

    宋恣面色尴尬:“医者只察根寻由,找到对症解救之物,谁说药草一定要是

    自己的?”

    “哪你隐瞒不说,岂不埋没了十妹的功劳,哼,强辩无用,偷名窃誉,不就

    是小偷么!”

    宋恣傲然道:“懒得与你相辩,十妹,那人是何路数?”

    霍姑娘道:“你们且走近看!”说着,自囊中掏出一枚金针,在黑皮鼠身上

    一扎,地上那人团团打滚,哀嚎不已。

    宋恣耸然动容,皱眉道:“傀儡秘术,以鼠作探?”

    霍姑娘道:“不错,幸亏‘长老’施威,将役鼠镇住,引出施术者,否则咱

    们都要被他蒙在鼓里!”

    胡九怒道:“这等下作伎俩!定是东华派贼子所为!”

    我则想起那声称“役使万千生灵”的读灵者,不由心下一凛。

    宋恣道:“此人被制,讯问一下便知道了!”

    胡九怒吼一声,愚公拳至窗外打进,喝道:“说!是不是东华派指使你来的!”

    那人身受拳风一击,全身缩得更紧,在地面瑟瑟作颤。黑皮鼠则在霍姑娘手

    中挣扎起跳,吱吱痛叫。

    几人斥住胡九鲁莽,霍姑娘道:“他们俩是傀儡一体,你再打一拳,这役鼠

    要被你打死了!”

    胡九道:“打死便打死了,留着那脏东西作甚?”

    霍姑娘不悦道:“我还要用它!”说着,至随身百宝囊中掏出一罐红色血粉,

    撒于那人身上。

    那人“啊”的一叫,嘎声道:“你……你好狠毒,为何破我役术?”

    霍姑娘冷笑:“免得你生出歪念,杀害役鼠!”

    那人惨然道:“看你也是此道中人,不瞧同道份上,留人余地,竟绝情如此!”

    霍姑娘斥道:“亏得你有脸跟我攀什么同道?役物神术,如今被人称为旁门

    左道,还不是受你们自甘堕落、行止龌龊之累,哼!你是阴山门徒还是蛇山余孽?”

    那人哑声道:“你……你莫非是乳山……”

    霍姑娘道:“不错,我拜的是天机神君,今日代神君罚你,你该认罪伏法了?”

    那人尖声亢叫:“你们乳山一脉,以女色事人,又比我们干净到哪里去!坏

    在你这淫姑之手,我死不瞑目!”

    霍姑娘怒喝:“我们敬事神君,洁身明净,岂是你所能中伤?也罢,让你瞧

    瞧,也好教你死而无怨!”说着,捋袖亮出一截雪白藕臂,殷红的守宫砂鲜艳醒

    目。

    那人抬首环视,吃吃惨笑:“好……神君在上,凡今夜目见我者,皆瞎,凡

    残害我者,皆亡,瞎不复明,死无完……尸……”语毕,目现厉色,口吐血沫,

    垂头而亡。

    我听了他临死前的怨咒,不禁心生寒意,窗外几人,也是面色一变。

    宋恣皱眉道:“十妹,何不先拦住他,讯出他受何人指派?”

    霍姑娘摇了摇头,叹道:“没有用的,功败身亡,乃是他们的行事规矩,问

    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还好,役鼠还在……”低头一瞧,忍不住急叫:“糟了!此

    人垂死唱咒,我险些被他瞒过,他一边念咒,一边却对役鼠暗施毒手……”忙从

    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将药粉倾入黑皮鼠口中,向我道了声:“须请长老劳驾一趟!”

    说着,弯身从那人嘴角采了污血涂在黑皮鼠鼻尖,又各撒了些粉于黑皮鼠与小白

    身背,便将黑皮鼠放落,旋即拉开房门,两鼠一追一逃,均窜出屋外。

    霍姑娘急急追出,掠动中传声道:“时候不多,你们谁跟我去追探敌源?”

    胡九正欲发声,宋恣按住他肩头,道:“我去,十妹轻功,你跟不上!”转

    瞬亦闪身追去。

    落下我与辕门兽、胡九怔怔隔窗相望。如此诡道异术,错非霍姑娘懂行,旁

    人真不知如何着手。

    胡九盯了屋中死尸一眼,道:“少主勿忧,我与六哥拖去埋了!”

    我忙道:“不可,霍姑娘说他的身子不能碰的。”

    辕门兽道:“等十妹回来处置罢!少主,此屋不能再呆了,请到别房休息!”

    我点了点头,小心绕开那人尸身,取了青阳丹等要紧物事,掩门上锁,以免

    仆妇不知情,误入染秽。

    在院中等了一会,估计霍姑娘与宋恣没那么快回来,几人走出院门,正欲各

    自分别,暗中一人沿院墙急速潜行而至,我背向朝敌,护体真气警然而生,罩布

    全身,心念电转:莫非贼人还有同伙?回身劈掌,喝道:“谁?”

    那人推掌回击,也喝道:“哪来的贼子!”

    掌劲相撞,砰声巨响,我与那人均身摇步晃,斗了个旗鼓相当。我沾了先发

    制人的便宜,那人则一路冲来,气势占优。

    胡九与辕门兽闻声而动,各自回身,占定方位,围住来敌,辕门兽喝道:

    “你……你他娘的是秃鹰?”

    胡九已击出愚公拳,斥道:“秃鹰,你胆敢偷袭少主?”

    “啊,是少主?”

    秃鹰失声叫道。

    几人罢手,秃鹰喘道:“我听到动静,追来察看,想不到是你们,更想不到

    少主……”

    我打断他道:“秃鹰,亏你还担负护卫之责,若等你醒来,天都亮了!”

    辕门兽抬望天色,笑道:“果然天快亮了,秃鹰,我们在院内闹了半日,你

    此时才察觉么?”

    秃鹰颓然叹道:“我怕心目神通为敌所乘,故不敢轻用,不料,没了心目神

    通,我耳听目力竟退成这般,比常人还不如了!”

    误会冰释,我道:“罢了,都回房歇息罢!”秃鹰、辕门兽与胡九自归宿处,

    我则去叩击陆小渔的院门。

    丫鬟举灯开门,小渔与浣儿也都醒了,披着衣裳,倚门惊问:“怎么回事?

    我们好像听到邻院有叫声。”

    我笑道:“没甚么,有贼闯进来,闹了半天,霍姑娘她们已追去瞧了,两位

    娘子,快回被窝,替我暖暖脚!”

    陆小渔推着我胸,笑道:“日间的事,还没跟你算帐呢,你倒又缠人来了—

    —你要睡,便去睡罢!天亮了,我们正好起来,将热被窝让给你独享!”

    我歪缠许久,她们才肯披衣拥被,坐陪两侧,我左拥右抱,畅享两位娘子微

    拒之羞、娇嗔之乐,倦意袭来,稍稍合眼睡了一会,鸡鸣时又醒了,再无困意,

    只等霍姑娘他们传回消息。

    企盼之中,也有些隐忧:“若查知是那读灵者所为,难免又是一场风波。”

    直至天色大明,霍姑娘与宋恣才赶回来,一瞧两人神色,我就知道事非寻常。

    宋恣面色凝重,道:“这回麻烦了,对头是怨憎会!”

    ' 本贴载至第四十五章'

    ' 本貼最後由 radioaction 於 2009…09…20 22: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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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09…12 21:34

    四十六、怨报上门

    我失声道:“怨憎会?”乖乖的娘,怨憎会不是陆小渔的娘亲——我如今的

    丈母娘所在的门派么?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起自家人来了?

    还待细问,宋恣急道:“请少主召集众人,商议对策!”想是敌情紧迫,他

    直眼望来,目中神光大放。我目光与其相接,光击电触,立感刺灼不胜,忙避往

    一旁。宋恣亦“嗬”地一哼,将头摆开,讪声道:“少主恕罪,我潜练‘目剑’

    已有多年,并非有意……”顿了一顿,又疑道:“少主您……神气大非寻常呀,

    目气外侵,竟让我的‘目剑’折挫,这……这……?”

    我心知肚明,道识、功力的交叠拔升,“变相”接踵而至,又给我惹上了麻

    烦。当下故作糊涂,命人传下消息,众人都到染香厅议事,宋恣一时也无暇细究

    了。

    染香厅,自贾妃凤驾于此,连日来,东府诸事频发,此厅仿佛成了议事专用,

    颇是让人料想不及。

    不一刻,众人接次赶到。光天化日,我从头到脚的“变相”自然瞒不过众人

    眼目。受众人目视,我再也无法掩藏,只得简要释说,此乃拜棋娘送我青阳丹之

    赐,众人惊异之余,均交口称羡。

    待人都聚齐后,我道:“霍姨,你对此事最知首尾,你对大伙说罢!”

    霍姑娘容色沉静,不见喜忧,点了点头,先说了昨夜役物者窥府之事,而后

    述其追探敌踪经过,道:“役物者在事败或危急时,往往解开役令,以血信回传,

    让役灵或役兽警知同门。我与三哥据此找到昨日那役物者的巢穴,里头只有两名

    术士,一见他们处置役鼠之法,我便认出他们乃是蛇山术士。

    “蛇山、阴山与本门乳山,均是侍奉天机神君的道派,擅长幡法、符法、役

    物神术,蛇山一派,最崇诡道,向为修道者不齿,昔年遭二郎山战衣派清剿,元

    气大伤,门徒凋零,所余无几。潜迹数年后,不甘雌伏,竟不知死活,鼓动北岷

    山群鬼,一道夜袭阴山派祖庭涂山,欲夺天机鼎、惊魂鼓,以重振威风。哪知阴

    山老人病而未衰,一怒之下,升鼓传威,一举歼灭来敌。此战过后,蛇山精锐尽

    失,估计也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三流术士,流窜江湖,以邪术谋生了。

    “因此,这些术士既是蛇山余孽,那么其实力必定有限,不足为虑。我与三

    哥本想先制住那两人,即便从他们嘴里问不出消息,也能从其巢穴寻出蛛丝马迹,

    探察根由,谁知两名术士实是太过蠢笨,一见血信,便联络事主,以示告警。如

    此一来,我与三哥悄悄守在一旁,等来了事主,一见来人身着白色麻衣,乃是怨

    憎会的‘贞苦士’,当下也不敢惊动,以免打草惊蛇,便急忙赶回府中,先与你

    们商议应对之策,再作计较。”

    众人听了,神色极为难看。京东人语皱眉道:“若是怨憎会,极难了结,此

    事非同小可,

    不会错认罢?“

    吴七郎也道:“怨憎会向来怨报分明,咱们东府与他们素无瓜葛,他们怎会

    认定咱们是‘孽主’?披麻,确是怨憎会的一种定规,表明寻着了仇家,即将展

    开报复行动,对己方是表决心,对旁人则施以告戒,劝人莫要插手,但江湖上披

    麻衣者不少,怎见得是怨憎会的‘贞苦士’?咱们将军庙那些小鬼,也是常年孝

    衣在身的……”

    宋恣与霍姑娘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苦笑,宋恣叹道:“七弟,那……那怨

    憎会的‘贞苦士’,正是你的亲兄长——‘怒汉’吴刚呀!”

    “啊——!”吴七郎如受重击,面色惨白,目中泛红,跄退数步,仰颈抬目,

    竭力不让泪落,涩声:“这么多年,大哥还在……我是早已放下了……

    坚汉忍泪,格外让人揪心。

    宋恣不忍道:“七弟……你是对的,尊师当年,与杜大哥情形一般,神志癫

    狂,所为不能自知,如今他还在不在人世,还是另说,令兄执意追仇,只怕多半

    出于自求心安……”

    吴七郎喉音嘶哑,断然道:“三哥!不要再说了!这些过往……与此事无干!”

    宋恣点了点头,目光朝辕门兽微一示意,辕门兽会意,扶住吴七郎,道:

    “七弟,这里由他们商议也够了,全都在此,外边倒无人戒防,不如我们出去巡

    察,让他们安心议事!”

    吴七郎似乎也怕自己失态,耽误了众人议事,便点了点头,随辕门兽朝厅外

    行去。这时,纪红书与秃鹰两人却至外而入,四处在厅口簇挤片刻,纪红书面带

    讶色,走了进来。

    纪红书笑道:“我听秃鹰告知,又有人潜入府中?这几日,东府倒是热闹得

    紧呀!”一对眸子在众人脸上转了转,望向我时,唇角生笑。

    众人心情沉重,没人理会纪红书的说笑,宋恣道:“雀使,你来得正好,娘

    娘那边,可还安妥?”

    纪红书道:“西边府上倒没什么动静。娘娘认为东府处理催债一事很是妥当,

    要你们放手去干,有何为难,再告诉她!——喂,你们一个个摆出死人脸,却是

    何故?”

    宋恣沉着脸,择要述了一番,纪红书吃惊道:“怨憎会?这下你们惹下大麻

    烦了!从来怨憎会索仇,不计代价,不死不休,江湖上,怨憎会向为一大禁忌,

    你们怎会触这霉头?”

    我暗下皱眉,忖道:“怎地一提怨憎会,人人色变?当日连护法也是只听其

    名,便什么都不顾了,一心只想着逃躲。这怨憎会到底是何来头?我在师门时却

    从未听过。”

    只听宋恣道:“……我们也在奇怪,不知哪处惹上他们了,以至他们上门索

    仇?”说着,环视众人,意似相询。

    初时我亦坦然随宋恣目视众人,待见众人齐齐摇头,突然脑中生念:“——

    哎哟!糟了!

    不会是因怨憎会追索连护法,而累及贾府的罢?如此说来,这个麻烦,不是

    他人,却是我惹来的!“想到这里,脊背生汗,如受针砭,不免心气难安。

    我心上犹豫,正不知是否要说出连护法避身于贾府一事,众人却无一人留意

    我,辕门兽笑道:“三哥不必多疑了,弟兄们这十多年,手上比吃素的人还干净,

    除非是早年策马杀敌,那就无法计论了!”

    纪红书道:“怨憎会也是有理规、论是非的,并非谁有宿怨,皆可成为‘贞

    苦士’,兵灾天祸,无法细究‘孽主’,也就难以入册追讨。”

    京东人语沉吟道:“莫非……又是杜将军神志不清时惹下的怨债?”

    纪红书点头道:“这……倒极有可能,怨憎会不像东华派,索仇只对那死鬼

    本人,怨憎会的追讨,虽不能说株连九族,但怨报‘孽主’满门,却正是其施于

    ‘孽主’的所谓‘八苦’之一——‘爱别离’,故此,因那死鬼作孽而迁怒东府,

    在他们看来,是堂堂正正、顺理成章的。”

    纪红书这么一说,我愈觉不安,心道:“迁怒!不错的,怨憎会只怕不知连

    护法与贾府的关系,见她藏身于贾府,定然以为她与贾府渊源极深,故此将贾府

    一道并入怨报之列了。”

    胡九似乎早已忍耐许久,此时忍不住怒道:“好么!他们要来便来,难道咱

    们东府怕了他们不成?在这里瞎猜乱想,终是没个头绪,不如先杀上他们巢穴,

    倒落个痛快明白!”

    纪红书冷笑道:“他们找你们容易,你们寻他们可就难了!怨憎会自比厉鬼,

    藏于九幽之地,最擅潜迹隐踪,这也是他们难惹处之一。”

    关西魔今日出奇的镇静,并未像往日与胡九惯相唱和,这时朝纪红书一瞪眼,

    道:“喂,看来你对怨憎会知之甚详嘛,何不为我们解说一二?”

    宋恣也道:“不错,我等也是因‘怒汉’吴刚,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专事索仇

    的门派,一向只知他们难惹,对其行事规矩、过往来历,却仅凭传闻,所知有限。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既然对上了,对其了解多一些,便多添些胜

    算,还请雀使多多赐教!”

    纪红书咯咯笑道:“哦?那么,这算是你们东府向我真武教求援么?”

    宋恣怫然不悦,道:“雀使如不愿相告,那也罢了!”

    纪红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