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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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红书咯咯笑道:“哦?那么,这算是你们东府向我真武教求援么?”

    宋恣怫然不悦,道:“雀使如不愿相告,那也罢了!”

    纪红书笑道:“江湖上,罕有知道怨憎会底细的,仅凭此秘辛,拿去春秋阁

    卖了换钱,也值千金,难道连一句好话都没有,就这样白送给你们么?”

    我身受其害,知道纪红书最爱拿人短处,以作戏笑,当下目中神光一凝,道

    :“雀使想听什么好话?要我东府低声下气地求告,却是休想!”

    众人齐声喝彩:“少主说得没错!”满堂声朗,豪气激荡。

    纪红书一笑,道:“果然新官上任,气象大不一般,罢了,你们的几句好话

    在我眼里也不值钱,听说你们东府往后要大做买卖,我就以一事与你们交换,替

    你们开张头一笔交易,如何?”

    京东人语道:“雀使请讲!”

    纪红书道:“秃鹰由本教所派,却接连两番失职,此事你们不免又要拿来说

    嘴,本座却不爱听你们聒噪,这样罢,秃鹰撤回本教,闭门潜修,以完其‘心目

    神通’憾缺,之前秃鹰的错失,往后你们闭口休提,不得指摘一句,怎样?”

    秃鹰这个讨厌鬼,我巴不得眼不见为净,闻言喜出望外,笑道:“雀使既有

    此商请,敢不遵命?便都依你!”

    秃鹰自从被那读灵者侵体,浑如女子遭失节之辱一般,整个人郁郁不欢,仿

    佛变了个人似的,此时迈前一步,庄容作揖,谢道:“公子,秃鹰不才,有亏职

    守,回教中后,当加紧练功,他日再来效劳!”

    我暗道:“不必了!”面上却笑:“辛苦了,此去若能功成,你的修为必定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是一喜!”

    京东人语嘿然作笑,道:“雀使不是因本府大敌当前,故先脱卸了职责,以

    置身事外罢?”

    纪红书怒道:“你们东府果然小人多!本教受娘娘重托,秃鹰离去,我自会

    另外派人担任公子护卫,岂能说畏敌避责?”

    京东人语欣然道:“若如此,则是亢某失言了!”

    纪红书见京东人语滑头得紧,斥之即改口,不由一怔,随即笑道:“亢总管

    不愧是‘六指神算门’出身,时时打着小算盘,哼!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东府里

    就数你滑头!本座也懒得与你计较了。好罢,要说怨憎会,本教藏经楼倒有秘册

    记载,记的是……”正说着,倏地停住,凤目一瞪,若有所待。

    顷刻间,众人也听到声息,默声寻视,只觉厅中地面微震,几上茶水摇晃,

    随即,震动愈烈,地底仿佛有潜涛远袭而至,“咯”的一声,一块青砖突然翘裂。

    “好大的声势!”

    霍姑娘、宋恣、京东人语飚然而动,各掠一方。

    纪红书则守着一动未动,提掌凝视前方地面,口中喃喃:“说曹操,曹操到,

    来得恁快!”

    宋恣怒须飘动,喝道:“怨憎会贵客既来,何不现身一见?”

    只听“咯、咯”数响,厅中又有几块青砖翘起,地面如肿破了一大包,胡九

    陡然冲身而起,愚公拳半空借势,“嘭”的一声,一拳击地,砖屑四飞,尘土飞

    扬,厅中陷下一洞。

    “胡九!宋三郎!霍锦儿!彩衣雀使!你们几个,不要误会!我要出来了!

    ——他奶奶的,总是好心没好报!”地底那人吁吁喘道,仿佛累得不行,声音好

    似被人捂住一般,听来又远又闷。

    此人身在地底,却能越界视物,认出厅中数人,当真了得!亏得他居然叫得

    出霍姑娘的全名,我方知原来她叫什么“锦儿”?嘿,倒像小丫头的名字。

    “阁下是谁?”宋恣沉声问道。

    那人一时却未应声,厅中洞陷处倏地两旁一分,裂开一道大缝,宋恣、纪红

    书几人戒备着围了上去。

    “嗬!”

    我座旁突然窜出一人,头面一抹,龇牙一笑,我唬了一跳:“是你!”

    宋恣几人扑空,上了一当,闻声瞬即回身掠近,作势扑击,那人一闪,躲在

    我身后,我伸臂一拦:“且住!来人是位朋友!”

    霍锦儿神情一松,唇角泛笑:“难怪了……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这家的遁法

    才喜欢搬弄声势,搞得惊天动地,好像蛮牛翻地似的!”

    纪红书眯眼辨认,道:“长得这么丑……又这么矮、这么胖,莫非是五通…

    …”

    矮胖子言老三跳了出来,连连蹦起,怒吼声声:“你说谁丑,谁矮?!”

    纪红书皱眉略退:“越发是了,脾性又不好——定然是传闻中让拜庙妇人断

    却淫念的五通侍者了?失敬!失敬!”

    宋恣冷声道:“言老三,你不在庙里等冷猪肉吃,却跑到我东府来捣什么乱?”

    原来几人彼此都相互认得,我不由好笑,道:“矮胖子,你这么着急赶来,

    莫非那边府上有什么事?”

    矮胖子悻悻道:“好心来给你们报信,却审犯人似的——老子不干了,等你

    们来求我再说!”身子徐徐沉下,便欲开溜。

    京东人语喷声喝道:“强留佳客宴王孙,岩上馀花落酒——樽!”

    起首的念句,嘎如鸡唱,聒耳难闻,当真是“破口”之吟,待“樽”字吐口,

    陡然嗡声震堂。矮胖子掩耳不及,呻吟一声扑倒,地行术当即告破,举首大骂:

    “你奶奶的,亢竹杆!

    你这是行房时泼冷水——干的绝户事!“

    京东人语微笑:“贵客既来,如何速去?”

    我拎着矮胖子耳朵,将他提起:“究竟什么事?”

    矮胖子龇牙咧嘴,喘道:“你们都知道了……何用我多说?没错,是怨憎会!”

    众人闻言色变:“怎么,怨憎会在那边府中动上手了?!”

    矮胖子道:“我赶来之前,府内所有鸡犬俱亡,连厨间买来的活鱼也未能幸

    免,异变突发,府中大乱,诸多全真教道士团团直转,没个屁用,只有老子我,

    精明能干,发觉敌踪,嘿嘿!”

    纪红书急道:“哎哟,这是‘畜警’!乃怨憎会的惯行手法,欲使孽主不得

    安宁,妄念频生,猜疑纷纷,忧虑牵挂,烦恼重重,正是八苦中属于‘五阴炽盛

    ’的部分!”

    事情越发摆明了!怨憎会袭击的目标以那边贾府为主,这头东府只不过受其

    波及,看样子,怨报上门,果然是因连护法引起的啊!再细一想,役物者以鼠窥

    府,为何偏偏会选择一个无足轻重的大丫头蓝蓝的居处呢?当然不是彼时合府上

    下,只有我的偷香窃玉之举,乃是‘异动’,故此引得役鼠窥探,役物者多半是

    尾随小菁到的东府,役鼠才会从其院中窜出!

    既知根由,内愧于心之下,我愈发焦急,贾似道行途遇刺、府中先后有丫鬟、

    姨娘遇害,那边贾府近日本就有仇家窥视,如今添上这怨憎会,越发危迫眉睫了!

    情势险急,刻不容缓,

    我断声喝道:“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前往施援!”

    当下,纪红书因惦念贾妃在彼,担心有什么闪失,片刻也不敢停留,径与秃

    鹰如飞赶去了。

    余下众人,皆知事态危急,略作商议,便定计分派:关西魔、辕门首率领诸

    人弟子及众健仆,留守东府,以防不测,并负责联络东府旧属,于临安城遍布眼

    线,盘察怨憎会踪迹;霍锦儿精通异术,应变需用,改派吴七郎护随陆小渔回门

    ;陆小渔回门之事不仅不变,索性连浣儿及疏离内院的几家眷属也遣发随行,因

    玉渊阁那边倒更安妥,正可减轻东府护卫之责。

    我与霍锦儿、宋恣、京东人语、胡九等人加上矮胖子言老三,则前往西边贾

    府施援。本来,东府昨日才刚定策,欲疏离江湖争斗,全力敛财,如今只好先应

    付眼前一关再说了。

    不须一刻,车马备齐,东府中门大开,前去西边贾府的人众与回门的陆小渔

    一行几乎同时外涌,轩车急马,鱼贯而出,这等形如倾府而出的浩大阵仗,不知

    内情的东府仆从与众邻里见了,闪避之余,无不停足注目,乍舌交耳,议论纷纷。

    一出大门,我们与陆小渔一行当即分道,纵马疾奔之下,蹄声雷响,当真气

    势雄壮。我虽初次骑马,提缰控辔,并不觉为难,仅过片刻,就嫌它跑得慢了,

    一时鞭催过重,痛马狂奔,独骑遥遥领头,众人忙策马急追。

    胡九哈哈大笑:“这等情形,倒与当年阵前纵马相似!”

    宋恣、京东人语虽未出声应和,但纵控之际,却也面容凝笑,目有遥思。

    离府稍远,众人改向西行,沿湖疾弛,道上行人纷避,不时有人怨骂,众人

    却也不去理会。我抽暇问矮胖子:“你怎生发现怨憎会踪迹的?”

    矮胖子面有得色,道:“我是早有所备啦,连丽清那婆娘心忧怨憎会追仇,

    每日耳提面命的,要我时刻帮着警觉。也是见鬼了,我头一眼还见那园内犬儿兜

    圈戏猫哩,眼都未眨,猫犬俱亡,我一个激灵,当即悄然遁入土中,满府游走,

    除了全真道士,并不见生人面孔,却于风声中捕得片言只语,立知是怨憎会厉鬼

    上门,一时也找不见连丽清那婆娘,便赶来给你报信,总算没白吃你贾府几顿饭

    吧?哈哈!”

    我心上一凛:“雀使说那怨憎会自比厉鬼,‘鬼’者,常人不能目见也,定

    有精通隐遁术之人于中施法,若不能破其秘术,那便只有任其宰割的份了!矮胖

    子能发现怨憎会踪迹,全仗侥幸,许是他们一时大意了,隐遁术中,日遁术、风

    遁术最高,五遁术次之,无声术、无臭术乃入门工夫,对方要做到无影无声,并

    不为难。”

    提及隐术,我顿又想起当日师姐传我隐身术秘诀的情形,心中怅然若失,不

    知不觉,缰辔松落,马行转慢。矮胖子见我无话,“吁”的一声,纵马前跃,与

    胡九竞快争胜去了。

    矮胖子骑的恰是一匹驽马,与胡九争胜不过,一怒之下,跃下坐骑,嚷道:

    “奶奶的,有本事你来追我呀!”倏地入地而遁,众人齐声喝止,矮胖子早遁去

    无踪了,幸亏弯道上无人,尚不至惊骇世人。

    不一时,临湖道旁的贾府在望,几人勒马缓行,正奔门首而去,却见府门大

    敞,有人举牌开道,随即府内车马徐徐而出。

    我一惊,道:“怎地回事?”

    宋恣低声道:“好像是娘娘车驾。”

    那一头也发现我们,止住了车马,贾妃微掀车帘,意似让我过去。我忙跃下

    坐骑,近前候话。

    原来,贾府一朝禽畜皆亡,事出诡异,贾妃身边的随驾人员为策万全,齐劝

    贾妃避开险地,启驾回宫。娘娘千金之体,即便是亲眷,贾府也担责不起,府中

    人也一齐劝驾。贾妃虽不愿此时离开贾氏亲眷,但拗不过众人一再促请,也怕自

    己居停此处,反倒碍事,只得暂去。

    贾妃略问了我几句,知道我率东府高手来援,甚是欣慰,道:“筠儿,你也

    须加倍小心,有什么事,让红书递话进宫。”

    我道:“是,姑姑放心。”

    到贾妃一行重启车驾,我见纪红书与与秃鹰驻留不动,不禁失色道:“雀使,

    娘娘无人护送怎么行?”

    纪红书目送车驾逶迤而去,低声笑道:“我们也才到,恰逢娘娘备驾离府,

    娘娘不放心府上,命我们留府守卫。放心罢,本教于宫中值卫的隐侍者,早已赶

    来,潜随其中。”

    我当即恍然,传闻玄武教的隐侍者皆为高手,身份非同寻常,有些人的辈分

    甚至比教中四使还高,我好奇心起,正欲再问几句,却听得一声:“筠儿!”

    一名面容清瘦、眉宇疏朗的官服男子,正朝这边肃容远观,神情若有所思,

    见我应声回望,他才提着袍角,缓缓走下方才送行时躬立的石砌廊台,迎了过来。

    ' 本贴载至第四十六章'

    ' 本貼最後由 radioaction 於 2009…09…20 22: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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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09…12 21:35

    四十七、父子相见

    行得近了,愈发看清他神清气秀,目透精明,与贾妃的丰采雍容大相径庭,

    多半是遗受了其母胡氏的天赋韵秀和出自寒门的孤峭气。

    我暗骂了一声:“去你奶奶的!”无奈之下,躬身叫道:“爹爹!”

    贾似道猝临内变,面上却未露张皇之色,还算镇静,应声点了点头,峻容生

    出一丝笑意,道:“筠儿,你气色很好,我可放心了。”他齿白一露,上前拉住

    了我的手,目光却朝我身后看去,我回头一望,只见东府众人牵马在后,皆是默

    不一语。

    贾似道目色深沉,点了点头,强笑道:“都请进罢!”

    宋恣咳了一声,道:“少主,适才骑行,你的玉牌可是掉了?”

    我怀中一摸,扬手拎起:“没有,在这呢!”

    贾似道面色微变,转身挥臂,喝令仆从牵马去安置,随即作势让行,道:

    “请!”伴行至石砌廊台,略一侧望,候立的龚护院等侍从齐齐转身,随在贾似

    道身后,一道入内。

    初见贾似道的紧张之感已消无踪影,我迈步入府,身后东府众人个个气宇轩

    昂,其后的纪红书与秃鹰,亦隐隐附随雁合,虽才别几日,我重新踏入这边贾府,

    气象已全然不同。

    到得前院大厅,纪红书似乎想起什么,转身吩咐秃鹰,让他赶回教中,召集

    雀使门下。

    秃鹰听命后,一言不发,便低头出了厅堂。

    贾似道邀众落座,这客厅甚阔,面朝大门的厅堂正中,置有五张相连的座椅,

    两侧列座更多,座椅间以茶几相隔。贾似道以主人身份坐于厅堂正中,众人皆于

    左首落座,贾似道招呼款客之际,抬头触目,与东府数人硬面碰冷脸,双方并不

    洽合,气氛一时颇感僵硬。入座之时,东府几人为示尊崇,又将我推到了左边上

    首,贾似道看过来一眼,神情愈加不自在。

    不知怎么,我觉得东府几人似乎有意在我与贾似道间筑设藩篱,而我呢,私

    底下何曾愿意与贾似道太过“亲近”?自然是欣然乐从。

    纪红书见状,未言先笑,扯谈一会,才出言相问,贾似道略叙了今早事发情

    形。

    举凡府内活物,除人之外,大到马厩里的骡、马,小到竹笼里的蟋蟀,无一

    幸免,连园中池塘里的鱼儿,这回也足足实实应了那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翻白的鱼肚飘满池塘。

    计论损失,内中最值钱倒不是高头骏马,而是贾似道早前珍养多年及此回任

    上搜罗来的异品蟋蟀,当然也还有贾二公子视为宝贝的一些蟋蟀藏品,贾二公子

    为此晕厥在榻,身不能起。

    提起这个,一直看上去颇为镇静的贾似道也不禁渐渐激动,痛心疾首:“促

    织,世间灵物也!世人无不雅爱珍重之,珍护尚恐不及,怎忍心将之杀害?其行

    真是歹毒无比,令人发指!”

    众人听了,不由面面相窥。贾似道父子痛失所爱,非此道中人,自是无法感

    同身受,贾

    似道指天戳地,犹如死了爹娘似的激愤,不免显得有些可笑。

    据纪红书所言,这番“畜警”,只不过是怨憎会的惯行手法,只怕连怨憎会

    也想不到,无意中竟对贾氏父子打击这么大吧?

    强敌在伺,却为几只蟋蟀愤慨,纪红书苦笑道:“贾公,想来你们尚不知那

    仇敌来历?”

    贾似道见问,微微一怔,道:“全真众道友,刻下正在追查,一会便知!”

    语气之中,显是对全真教道士极有信心。

    东府几人与纪红书目对一眼,皆未说话,双方互有默契,似乎都想看那全真

    道士能否查清来敌,我一时也静坐不语。

    适才快马赴援时,众人担心的是怨憎会除了“畜警”外,还会陆续施以其他

    辣手。怨憎会既然暂无别的异动,眼下东府援手又已赶到,加上雀使与全真教众

    道士,府内高手云集,一时半会,倒无须那般忧心着急了。

    侍婢给众人上过一轮茶水的工夫,外边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十数名全真道士

    步入厅来。

    贾似道欢然起身,相迎道:“冯道长,众位道兄,辛苦了!”随即替众道士

    引介东府与雀使等人,最后指着我道:“这是犬子!”

    我又倒霉了一次!立起身,硬着头皮跟狗道士们招呼。这些道士我上次见过

    几位,如今又新来了数人,均非杀上青阳山那批狗道士,但一瞧他们服色,勾起

    我心底的厌恨,我能做到仅是尽量不失态而已,想来脸上神色不会很好看。

    一名中年道士善于察言观色,笑言宽慰道:“细贼骚扰,不足为患,公子也

    不必太过忧心啦!”

    内中那位冯姓老道士,袍色与众不同,众道分着玄、青二色,独他一人,却

    身披黄色道袍,他向我注目一瞬,叹道:“公子目含英气,他日定有登台拜将之

    荣!”

    这种客气话,我只当放屁,当下含糊支应。众人淡淡客气了一番,几位年长

    道士于厅中右首撩袍落座,其他年轻道士侍立座后。那姓冯的黄袍老道士则被贾

    似道邀至身旁就座,那老道士坐定后,微微一笑,道:“贫道俗姓冯,贱号富春

    子,一向只在北边走动,想来众位不会认识贫道了!”笑音苍哑,却如老酒醉人,

    十分动听。

    胡九直愣愣道:“不错!是没听说过!”

    富春子淡然一笑:“往后可得多亲近亲近了。”

    宋恣对全真道士也没什么好脸色,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