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6 部分阅读(1/2)

    何用处?难道去将“恶魔岛”放出来么?对他又有何益?还是他贪图那古镜的神

    妙法力?

    荣王也问道:“可是这慧现将经书偷了去?”

    慧空点点头:“布达拉宫高僧如云,若不是这逆徒生了邪念,外人又岂能轻

    易入内?这逆徒不仅盗走了经书,还将这位西域大师的师兄杀害,又故意焚烧藏

    经阁,才乘乱逃走。”

    众人向慧现看去,见他卷缩在地,也不知被慧空施了何种手法,一直没有醒

    转。他面容既俊,神气清逸,俨然一个颇具慧根的得道高僧,却不料竟做出这等

    无法无天的事来,当真人不可貌相。

    有人问道:“除少林外,茅山宗不是也还派有人看守么?”

    慧空道:“茅山宗的经书守护使至今下落不明,是否已被这逆徒暗害了,目

    前尚未得知。”

    洞庭子凝重的点了点头:“洞微子师弟一向质朴厚道,被人所算的可能极大。”

    茅山宗道士群情激愤,有人高声叫道:“杀了这奸徒徒替洞微师叔报仇!”

    慧空摇摇头,道:“此时还杀他不得。这逆徒偷了经书后,自知本派不会放

    过他,於是改形换貌,东躲**。我与慧真师弟一路追踪,终於查明他竟藏身於

    全真教,要是那《古镜经》落到了全真教手里……。”顿了顿,环顾众人,续道

    :“阿弥托佛,恶魔岛固足可畏,全真教更叫人心忧。昔年重阳真人以‘三教合

    一’创全真教,修真养性,俭节自守,让人敬仰,长春真人冒雪冲霜,远赴西域,

    为民请命,也令人敬佩,其后全真教却以‘立观度人’之名,滥招徒众,鱼龙混

    杂、喧嚣杂处,叫人不敢苟同,如今全真掌教更是野心勃勃,欲打压佛门、排挤

    同道,若得恶魔岛之助,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大厅里人人面容凝重。我虽不甚明了茅山宗、阁皂宗、少林等门派与全真教

    的纠葛,但听适才洞庭子传剑时所说的一番话,似乎在场的各门派对全真势力的

    扩展都深怀戒心,若真像慧空所言,全真教再得恶魔岛之助,南北道派的力量对

    比将更为悬殊,在场各派恐怕立即将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

    不知怎的,我内心深处却隐隐感到高兴。至青阳山逃亡出来后,一直有种茫

    然无助之感,如今见有这么多人共同对付全真教,再也不是我孤单一人了,心中

    甚是兴奋。暗自打定主意,待会议事一完,定要恳求众人将我师姐救出。

    荣王道:“大师所言极是,全真教啸聚徒众,其中许多皆非良善之辈,长此

    以往,定将生变,我也曾向皇兄谏议此事,只是朝中趋奉那全真教的官员着实不

    少,皆以全真教南传为本朝盛事,皇兄也一时难决。”

    阁皂宗杨至质道士道:“当务之急便是查出《古镜经》下落,莫要落入全真

    教之手。”

    众人点头称是,慧空走到慧现身旁,便要将他弄醒,开始讯问。忽听门外一

    名茅山宗道士来报:“太乙散仙吴仙姑弟子张幼玉宫外求见!”

    慧空、洞庭子、杨至质等互看一眼,慧空忽向西域喇嘛说了几句藏语,西域

    喇嘛将慧现提起,随一名茅山宗弟子避出了厅堂,洞庭子方道:“有请张仙子。”

    语声清清淡淡,直往宫外送去。

    一会儿,门口来了一位白衣道姑,脸上肌肤极白,逆着光,似溶进光亮之中,

    看不清唇鼻轮廓,只有光亮里一双水盈盈眼珠子,向众人看了一圈,我忍不住心

    跳起来。

    只见她趋前一步,光亮渐渐在她身上收去,现出个手执拂尘的女子来,面容

    娇美,唇鼻竟看不出骨感,浑若嫩肌堆成,惹人生怜,口中吐声道:“幼玉见过

    荣王爷、魏师叔、杨师叔、少林长老。”一听她声音,我感觉全身一热,脸辣辣

    的不自在起来。

    她身子微弓,道袍下的臀部,稍稍一圆,便隐去了,眼神往荣王飘过去,道

    :“不想此处还能见着王爷。”

    荣王整整身子,问:“吴仙姑近日可好?”

    她轻轻道:“多谢王爷关心,家师一切安好,今命弟子前来向魏师叔、杨师

    叔商询年未道法大会一事。”听她称呼,似乎那洞庭子的俗家姓氏为“魏”姓。

    果然,洞庭子道:“年末距今,尚有数月,不知吴仙姑有何要事,这般着紧?”

    眼中神光一刺,盯向张幼玉。

    张幼玉眼脸低垂,面容沉静,唇角一开,灿出一个笑来:“西太乙宫东殿近

    日落成,匾额皆由皇上御笔亲提,家师有意在太乙宫安奉神像之日,同时主办本

    届道法大会,特求两位师叔恩准。”

    她站在那儿,婷婷玉立,鲜嫩娇艳,盈盈欲坠之态,如一枝风中荷花,说话

    声更是婉转娇媚,令人不忍拒绝。

    荣王立时放眼望过来,神情关注。洞庭子道:“这……历来道法大会举办者

    皆由龙虎、茅山、阁皂三宗选出,贵派石清儿虽於上届大会崭露头角,夺得举办

    资格,但同获举办资格的尚有东华、金丹南宗两派,此事当容我与杨道兄会同张

    天师再行商议。”

    张幼玉微微一笑,道:“金丹南宗已并入全真,东华派已放弃举办资格,这

    是东华帝君写给家师的信函,请师叔过目。”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函,递向洞

    庭子。她侧腰低首,一举一动,说不尽的娇怯含蓄,让人寻思回味。

    我一时看得呆了,总觉得她身影步法间,有股十分熟悉的味道,像师姐么?

    又没有她那股子娇态,像师嫂么,师嫂又多了份随和亲切。

    呆想间,忽见她裙摆无风自扬,掀露纤纤玉足,小腿滑圆,张幼玉若有所觉,

    微微侧身,含笑向我这边望来一眼,我吓得一跳,赶忙转念他想,紧盯身旁慧真

    的一只大耳,那只耳廓被人削去一角,伤处肉色深黑,十分醒目。

    就这样静下了心来,过得一会,突然有一种极怪异的感觉,像是有些什么东

    西从身上拿开,一股轻飘飘的轻松感,令身子虚浮不定,空空落落。一瞬间,我

    想起慧现从牺霞观向我追来时,却是另一种相反的感觉,那时有什么东西向我压

    过来似的,身上愈来愈沉,闷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我低声与慧空说了,慧空眉梢一动,朝慧真使了个眼色,两人正欲悄悄离开

    大厅,张幼玉一回头见了,笑问:“大师往哪里去?”

    慧空合掌道:“阿弥托佛,你们商议道门之事,我等和尚须避开才是。”

    慧真一声不响,迳自朝厅外走去,慧空说完,也轻飘飘身随其后,忽听得远

    处一声嘶喊,慧空身子一晃,倏忽不见。

    众人惊疑间,张幼玉明眸流转,问:“要不要一道去看看?”

    洞庭子稍一迟疑,道:“不必了,疾风子,你去瞧瞧,何事吵闹。”

    疾风子躬身道:“是。”身形一动,从旁边窗口弹出,好快的身法!

    左小琼立时双眼放光,似要跟去,看我一眼,终於没动。

    洞庭子看完张幼玉的信函后,侧身交给杨至质,估摸杨至质堪堪读完,沉吟

    道:“这倒奇了,贫道上月遇见东华帝君,他也没提不想承办道法大会的事啊。”

    道法大会每三年举办一次,宋室南迁后,北方教派不再参加,全由南方“符

    籙三宗”主持。每届大会,各派均派出新人比试交流道法,前三名者可为本派赢

    得举办资格。上一届道法大会,师尊就曾带师姐参加,那也是师姐第一次出山。

    如果没有全真教这次变故,这一届大会师尊应该会带我参加吧?

    承办道法大会所费甚巨,一些小门派无力承担,往往放弃比试赢来的资格。

    像我们神龙门,门徒既少,又闭门修行,既无香火资助,又无道观私产,每

    次也仅是观摩观摩,看看热闹而已。

    可是东华派渊源流长,乃南方仅次於符籙三宗的大教派,不至於无力举办大

    会,而有能力举办大会的,因其对教派声名有益,可趁势广收门徒,正是光大其

    教派的良机,一般都不会轻易放弃的。

    杨至质摇摇头,也似不解,道:“不过,这确是东华帝君亲笔所书无疑。”

    洞庭子点头道:“东华派虽已放弃举办资格,但尚有金丹南宗。并入全真教

    的,只是其属下的最大道观牺霞观而已。金丹南宗掌教留元长多年来一直不见踪

    影,还得设法找到他,徵询其意见,若果然放弃举办资格,自然由贵派举办此届

    道法大会。”

    张幼玉道:“上届道法大会,留元长便未露面,其举办资格也是由栖霞观道

    士赢得,难道一直找不着那留元长,本届大会便停办了不成?”

    荣王也道:“皇兄甚是看重本届大会,现时日也已不多,洞庭子,须早下决

    断以便筹备周详才是。”

    洞庭子道:“荣王所言甚是。但道法大会乃教门盛事,先辈所定规矩,贫道

    也轻易改动不得。嗯……张仙子,贫道尚有一事相询,贵派若举办此届大会,欲

    邀何方道派加入?”

    按规矩,大会举办者可自行邀请新的道派加入,洞庭子显然对此极是关心。

    杨至质也露出注意的神情。

    张幼玉脸上淡淡的:“此事有由家师决定,非晚辈所知。”

    洞庭子碰了个软钉子,丝毫不为所动,道:“此事虽由举办者自行决定,贫

    道与杨道兄甚为好奇,还望问过吴仙姑。”

    张幼玉粉面微红,道:“难道每届大会都先问过举办者欲邀何人不成?两位

    师叔是强人所难哩,幼玉年轻不懂事,惹得两位师叔不快,这便告辞!”说话间,

    神情含羞带恼,说不尽楚楚可怜之意。连我也感觉洞庭子两人是有意为难於她。

    荣王不胜怜惜,瞥了洞庭子、杨至质一眼,道:“幼玉勿恼,你要回去,且

    让小王送你一程,此事洞庭子定会按规矩办理!”说完,丢下众人,领着侍卫、

    真武道士杨居与张幼玉一道去了。

    洞庭子与杨至质面面相窥,半响不语。忽然,慧空沉默的身影出现在大厅,

    随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人,既不是慧真、西域喇嘛。也不是疾风子,我定睛一看,

    险些惊唤出声,那人竟是今日西湖舟中遇见的留石公!

    ' 本贴载至第十一章,第一部完'

    ' 本貼最後由 radioaction 於 2009…09…20 22:3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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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09…12 21:01

    第二部附体重生

    。本部简介。

    李丹遭慧现以密教“催神”入脑蚀脉,外窍开、内窍闭,七窍紊乱,而道、

    佛耆宿想出的救命办法,竟要辅以纯阴之体引导出过剩的阳气,一想到要在左小

    琼面前裸露下体,甚至……李丹也只好当作“此身非吾有”……

    屡屡被全真女冠赵燕非斥为淫徒,在贾相国府内,李丹又和她狭路相逢,眼

    看赵燕非惨遭恶人淫辱,李丹内心也生出莫名的邪恶念头,却不知这一念间的差

    池,将付出何种惨痛代价!

    十二、全真南下

    留石公依旧粗衣长剑,看了我和左小琼一眼,转向洞庭子道:“余杭张留石,

    见过魏掌教。”

    洞庭子微感诧异,道:“张大侠足迹遍及江南,行侠仗义,贫道素所仰慕,

    不意今日竟得一见。”

    留石公道:“不敢,留石前来有要事禀告。”说完,拱拱手,却不再说话。

    洞庭子登时会意,道:“大家这便散了吧!”

    众人知道留石公有话要说,纷纷散去,那胖道士洞真子跟在众人后头,见洞

    庭子未出声挽留,也便去了。大厅里只剩下我、左小琼、慧空、洞庭子、杨至质

    和留石公几人,左小琼将我扶起,正欲离去,留石公道:“两位小道友,咱们可

    又见面啦。”

    我和左小琼见他出言相认,便停步招呼。留石公向洞庭子礼揖道:“在下此

    行代表摩尼教南宗与诸位共商抵御全真教南侵一事。”

    此言一出,洞庭子、杨至质登时变色。杨至质呆了呆,喝道:“大胆!你魔

    教乃朝廷捉拿的钦犯,凭什么与我等相商大事!”洞庭子和杨至质两人虽为道士,

    却也是南宋朝廷任命掌管天下道门的官员,难怪会这么说。

    留石公面容不改,道:“我教因‘花石纲’一案,举义旗为民请命,事情已

    过百年,是非曲直,不提也罢。但那全真教婢事蒙古,遂而势力坐大,近来大举

    南下,实为蒙古狗贼南侵铺路,届时南方道门,危在旦夕,孰轻孰重,还望三思。”

    杨至质冷冷道:“我等教派传承千年,当有自存之道,不劳尔等挂怀。”

    留石公听了也不恼怒,沉声道:“若非我教北宗长期在北方与全真教势力抗

    衡,全真教早就南下了,试问南方道门哪一派可抵挡全真一击?”

    洞庭子与杨至质皆冷笑不语。留石公道:“南方众多教派,以‘符籙三宗’

    立派最早,信徒最众,但三宗弟子,散布於四方,居家修行的较多,真正出家的

    甚少,一旦教门有事,能聚齐起来护卫的少之又少。而全真教皆为出家道士,道

    观数千,徒众千万,以前尚有我教北宗与之纠缠,如今我教北宗已亡,除佛门外,

    全真教一统北方教派,再也无所忌惮了。

    慧空惊问:“贵教北宗已亡?何时之事?”

    留石公脸现悲愤之色,道:“今午收到北方传报,崂山一战,我教北宗梁左

    使、七王、五路掌旗使全部阵亡。”

    慧空叹了一声:“阿弥托佛!”又道:“莫非全真十八子全部出击?”全真

    十八子乃当年跟从全真掌教丘处机远赴西域,面见蒙古成吉思汗的十八位弟子,

    个个修为深厚,丘处机之后,全真教两任掌教皆出於十八子中,故此名闻天下。

    留石公自顾怔怔出神了一会,才道:“全真教十八子仅十一人参战。”

    此时连杨至质也不由动容。慧空道:“所幸贵教教主袁天行尚能幸免。”

    留石公叹道:“袁教主年初已去逝,否则崂山一战也不至於如此惨败。”顿

    了顿道:“如今我教尚有北宗属下部分山东义军、可与全真教众多道士相抗,但

    教中高手仅余南宗三法王、右使张三枪,既我师尊是也。留石今日便是奉师尊之

    命,前来告知诸位,全真教鹰使已偕同十八子中十三人南下。若得结盟,则共御

    之,否则请诸位各自珍重!留石告辞了!”说完,合袖一拜,带着外头等候的一

    干魔教随从,迅即离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洞庭子望着他离去身影,喃喃道:“想不到他竟是魔教中人,一直在咱们眼

    皮底下行走江湖,可看走眼了。”

    杨至质道:“他武功不高,想必未得张三枪真传。”

    洞庭子道:“此人武功虽低,气度倒也不凡,魔教藏龙卧虎,不可小看。”

    转头望向我和左小琼,笑道:“两位小友,与这张留石可是旧识?”他一笑,

    脸容顿松,让人感觉亲切随和,全不似适才一派宗主的气势威严。

    我道:“今日西湖……见过一面,咳咳!”开口一说话,寥寥数语,竟是胸

    腔泛闷,气竭音哑,最后更是咳嗽起来。

    慧空伸过一指搭在我手腕脉上,眉间微皱,隐现忧色。左小琼急问:“我大

    哥怎么样?!”

    慧空道:“阿弥托佛,今日幸得小施主相助,才擒住了逆徒慧现。小施主因

    此也受了内伤。”

    洞庭子和杨至质听了慧空的话,都吃惊地拿眼看我。我暗自苦笑,所谓“相

    助”,只不过是我无意中做了回鱼饵,慧现则成了上了钩的鱼罢了。

    慧空道:“慧现天资聪颖,於西域十年,竟已将密教‘催神’练到了七层,

    那逆徒估计也是看你资质不俗,才不惜损耗功力将你七窍毁伤,出观擒你,若被

    他再施以控神术,你便终其一生,为其所用了。”

    我听后不禁抽了口冷气,怪不得我与慧现之间会有那种若有若无的奇怪联系,

    原来他竟打算控制於我。

    洞庭子定定的瞧了我片刻,点头笑道:“‘资质不俗’倒也不错,只是命犯

    桃花,天生淫徒一个,可惜呀,可惜!”

    左小琼道:“喂!有你这么说人的吗?!”我满脸涨得通红,却忽然想起与

    三师嫂、船娘的事,难道我真的是天生淫徒,别人仅仅通过命相都能看出来吗?

    洞庭子含笑不语。杨至质道:“大师,方才可是有人来搔扰,打慧现主意?”

    慧空点点头,道:“请随我来。”

    众人出了大堂,顺着走廊拐到后面一个房间,慧真、疾风子都在那,西域喇

    嘛低首坐在慧现身侧,右臂新扎绑着伤口,慧现则身子卷缩作一团,兀自昏迷不

    醒。

    洞庭子道:“是全真教?”

    慧空沉着脸,一边摇头,一边道:“道兄请看!”走至西域喇嘛身旁,将臂

    膀的包紮处翻开了些许。

    洞庭子近前一看,道:“这……?”目光探询慧空。

    慧空反问道:“道兄以为如何?”

    “难道是……?”洞庭子在迟疑中窥见慧空的神色,险些跳将起来:“怎地

    可能?!”

    慧空点头道:“昔日便有传闻,海琼子临海结庐,苦修仙法,曾遇魔人登门

    问道,印证心法,可惜随后不久,海琼子水解化仙,此案不了了之,人皆以为传

    闻不足信。但今日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