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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会装模作样,我嫌恶地扭开头去,心里有一团火一拱一拱的燃烧起来。

    随後又听主子温柔地说道,“过来我这边。”

    我的心因这一句话重重的一跳,主子叫她过去做什麽?

    “是。”她乖巧地应声。

    “坐下来。”主子说道。

    主子柔声地问:“脸色怎麽这麽苍白?”

    只听她又说道,“主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我今儿才算真正明白。我在短短的时间里如此得主子你的宠,有多少人眼红,……主子,小殊害怕了,她们这次下得是泻药,下次可能就是砒霜了。人的命只有一条,我不得不爱惜。”

    这个小贱人,有这麽告黑状的吗?!我忍无可忍地转过头来,却见主子正用手轻轻揉着她的发髻,并轻软说道,“你去查吧,查到谁就撵了谁。喜欢谁,就让谁顶替上。”

    紧接着,主子笑了笑,抬头对我说道,“纸鸢,把柜子里的牌子拿来。”

    我的身子一震,柜子里的牌子?!那个牌子连我这个呆在主子身边多年的丫鬟都没有用过,主子现在却要给她用?!我数度翕动着嘴角想“劝谏”主子不可给她这麽大的权力,可话道嘴边了又总是怯怯地咽了回去。主子虽然看似好脾气,但看多了丫鬟们忤逆了主子意思的下场,我还真不敢开口“劝谏”。只得低应了声“是”,踱步至柜子前取了那块令牌……

    ☆☆

    本来我想小姝的下场很简单,她如果是个不好的,主子会处置掉她,她如果是个好的,主子就会同意墨非娶她。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主子给她令牌,让她在丫鬟婆子里迅速站稳了脚跟,与我轮班照顾主子,渐渐地,在丫鬟婆子中就传出了她是“纸鸢第二人”的说法来。

    可面对受宠的小姝,我虽然会嫉妒,会眼红,会给她使些小绊子,但从来没有实质性的害过她,因为我知道主子的底线在哪里。

    ☆☆

    时光荏苒,晃眼到了冬日,这时候的主子待小姝越发不同了。

    记得有次外出风大,狂风吹尘,迷了小姝的眼睛,主子笑着摁着她的脑袋,微微嘟起丰润的唇,温柔地为她吹了眼睛。见此,我心如针扎般难受,却也没奈何。

    一日,有一个小丫头向我汇报说,“纸鸢姐姐,墨爷已经在林子徘徊好一会儿了。”

    一般时候墨非是不会进主子院子里来的,如今他却在林子里徘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墨非在林子想做什麽了,我心里气极了,暗骂墨非:真没出息!她都不要你了,你还缠着她做甚?以你的地位有多少女人想要投怀送抱啊。

    等等!脑袋灵光一闪:墨非在林子里等小姝路过?

    我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莲步进了屋里,笑着对主子说道,“主子,您好几天没出屋了,今儿天气晴朗,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主子放下手中的书,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浅浅点头。

    我心里一突,主子看我一眼做什麽?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时间不容我多思考,我压下心头的不安,推着主子就往林子里去。

    ☆☆

    刚推着主子进林子,就见墨非抱着小姝在说话:“小殊,我已经想好了,就算你的心里有人也没关系,我会等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的。”

    ☆、82命比纸鸢

    我不由暗自高兴,不妄我冒着冷汗建议主子出来,还真是来对了。

    高兴的同时,我不忘说话:“墨非这样骄傲的男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真真是恋极了小殊姑娘。”

    她见了我推主子来,满眼震惊,墨非见我推主子来,连忙双膝跪地,道:“属下参见主子。”平常时候,墨非他们向主子行礼都是单膝跪地的,如今双膝都跪地了,看来墨非今日是想向主子求恩典了。

    只听主子说道,“起来吧。”

    墨非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向主子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声音恳切道:“主子,请把小殊赐给属下吧。”

    我微微勾唇,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主子向来看重墨非,墨非如今都这麽求了,主子应该会答应把小姝给墨非了吧?

    主子忽然笑了,我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不想主子却问小姝道,“墨非想要了你去,你可原意?”

    我蹙眉,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女人定不会答应的,要是她想答应早就答应了,还会等到现在吗?主子这麽做不是明显不想把这个女人给墨非吗?

    心不住的往下沈,主子居然不想把这女人给墨非,亦或者说,主子舍不得把这女人给墨非。

    果然,只见这女人立马跪地,重重给主子磕了个响头,道:“回禀主子,奴婢不愿意。”

    这时只听主子说道:“墨非你自己也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想成全你,只是她自己不愿意。天下女人多的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不要也罢。”话到此处停顿住,主子侧了脸,对我说话:“纸鸢。小殊就交给你处置了。”

    虽然心中不解主子为何要这麽做,但我还是恭敬地应了声“是。”。

    “主子!”墨非一脸震惊的抬头,他一定认为主子先前问那女人的那些话不过白问问,最後还是会把她赏给他的。

    主子把背靠在轮椅上,姿势优雅,“墨非,你於我是兄弟,你的情意没的让一个不知好歹的丫鬟轻贱了。”

    “主子。小殊只是太过执着,她并没……”

    墨非话还没说完,就被主子挥手打断了,“此事到此为止。纸鸢,待会吩咐元青,让他寻几家大家闺秀让墨非挑选。”

    “主子,墨非此生只爱小殊一人!请主子成全!”墨非像疯了一样,不停的磕头。

    “爱?”主子低低地重复这一个字。

    “是。请主子成全!”墨非说的坚定有力。

    主子说话的语调依旧轻柔,但我就是在他平和的语气里听出了怒气:“爱一个不会爱你的女人太不智慧。唯恐以後你痛苦,我就更不能成全你了。来人,小殊妄图勾引墨总管,其行难容,把她拉出去杖毙了。”

    墨非焦急的爬前两步,声嘶力竭道,“主子不要!”

    主子没有应话。

    墨非到现在自然是知道了主子的意思,微垂了脑袋,闭上眼睛,声音沙哑且破碎道:“属下错把迷恋当爱恋。请主子饶了小殊……姑娘。”“姑娘。”两个字,他说的尤为艰难。

    见此,我不由想了,如果墨非不说这些话,主子真会把小姝给杖毙吗?

    主子又沈默许久,才开口说道:“纸鸢,还不把小殊拉走。”

    “是。”我连忙应声,吩咐了跟在身边的两丫鬟,让她们把她拉到丫鬟们居住的院落里去了。

    ☆☆

    “主子,该怎麽安排小姝?”虽然主子说交给我处置,但是我又不是个愚笨之人,怎能看不出主子对她的不同?

    主子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飘雪,道,“让她去扫雪。”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产生了错觉,居然在主子语气里听出了赌气的味道。

    “是。”我不敢愣神太久,连忙应了一声後,便退出去实行主子的命令去了。

    ☆☆

    虽然只是个丫鬟,但作为主子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是娇贵的,才几天功夫,她便病倒了。

    我把她的情况汇报给主子,只见主子背对着我的身子明显的一震。

    过了半响,才听主子说道,“找个大夫去看看,最好的大夫,别把她给病傻了。”

    “是。”我连忙应声,退了出去。

    可是主子还是不放心,夜深无人时,让暗卫推着他去看几次。我趴在门框望着,心里的失落越发重了。

    ☆☆

    娇贵的人,在病好的第二天在主子授意下,又被派去扫雪了。

    这几天天气很冷,可主子却每天都出去,还都是经过小姝扫雪的附近。

    这种举动太明显了,我再猜不出来就是傻瓜了,主子是在等小姝向他低头呢。

    可是不知道小姝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总之她没有跑到主子跟前求和。

    於是,主子恼了,找了做饭的婆子来,要她在小姝的饭菜里放虫子和苍蝇,但又很矛盾的要求必须把虫子和苍蝇洗干净了再放进去。

    可是就算是吃着加了虫子和苍蝇的饭菜,小姝依旧没主动到主子面前求和。

    ☆☆

    这时候的我,心却已经被惊破了,若不是真心喜欢,主子哪里会跟一个奴婢这麽计较,用各种方法恶心她,既让人在她饭菜里下虫子和苍蝇,又恐她吃坏了肚子,特特命人必须洗上好几遍後,方才能放进她的碗里去。

    可我就是弄不懂主子为什麽要这样做,若是心疼她,不让她去扫雪就是了,为何既要打发她去扫雪又不想让她继续扫下去?

    认真的想了想,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主子吃醋了,他想给小姝一些教训,谁叫她让墨非抱在怀里?又谁叫墨非对她情深意重?

    主子本来应该只是想用罚她扫雪让小姝来向他认错,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可是小姝病过一场後,硬是扛过去了,面对各种刁难都是无动於衷的。

    这样的硬骨头,最终逼得主子下了狠手,命人烧了她的衣服又下令不许给她买衣服。本以为没了衣服穿,她就应该向主子求救了吧,只可惜她宁可向别的丫头借衣服穿也不来向主子求救。

    当然,後来那个借给小姝衣服的丫鬟倒大霉了,为了让自己过的好,只得向她要回衣服。

    几乎把她逼到绝路了,她才对主子低了头,在漫漫大雪里,她来到了主子屋前求见主子。这才真正佩服她,骨头真硬。

    ☆☆

    小姝回来了,主子也高兴了,主子还是很宠小姝。

    不知道为什麽,这个时候的我对小姝没了嫉妒,只有羡慕,深深的羡慕。人真的很奇怪,当一个人距离你很近的时候,你心里会嫉妒,当她领先你太多的时候,心里只剩下羡慕了。原来不是每个“身为下贱”的人都不可以“心比天高”的,小姝就可以,她也不过是个丫鬟而已。

    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小姝没有出现,主子是否有一天会像对小姝一样的对自己?但也只是想想罢了,毕竟自己先小姝在主子身边伺候那麽多年,若能动心早就动心了。这般想的同时,心里更加羡慕小姝的好运了。

    ☆☆

    下了许久的雪终於稍稍停了,灰色的天空透出了淡淡的蓝。小姝软语对主子说,想自己出府买年货。主子疼她,自然是同意了的。

    可是小姝一出府,就没有再回来了。

    年三十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大雪,万物淹没在皑皑白雪里。主子静坐轮椅,望着窗外的大雪的双眸一片静寂……

    ☆☆

    小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主子派了许多人出去找,都找不到。

    又是一年的冬日,灰蒙蒙的天空下起着雪,主子和我在廊下看雪。

    “纸鸢。是不是我做的太狠了,所以把她给吓跑了?”主子低低地问。

    我低着脑袋不说话,我知道主子不需要我的回答,他不过是为小姝的离开找借口罢了。

    茫茫天地煞,苒苒物华休,静静凝着白雪的主子看起来好孤单,我的心脏重重揪了揪,心里一顿一顿的抽痛着,小姝啊小姝,你到底在哪里?

    主子已然把你放心上,你知道不知道?

    如果你真是被主子吓跑了,那麽说明你真的太没耐心了,只要你坚持下去,主子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83飞花随风

    春末了,繁花点点,随风凋零,一瓣又一瓣,宛如伤心人的眼泪……

    人若伤心,便会失去理智,一旦失去理智,那麽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会被弄得很复杂。这些个道理我自是知道的,可事到临头,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无法抑制的就失去了理智。

    倚着水晶窗户,把指甲攥进手掌心里,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待脑中清明了,这才发觉这事情很是蹊跷。

    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太过愚笨的人,也不是个自作多情的人。若爹爹对自己全然无情义,那麽,自己不会这麽不可自拔的陷进去,正因为感情有了回应,所以才这样的痴傻,这样的疯狂……

    眼前浮现前年元宵灯会,悠悠白雪里,爹爹垂眸抚琴的样子,他偶尔的抬眼,穿越层层人群看向我的眸子是那样的专注那样的温柔,仿佛世上那麽多人,他却只看得见我一个……

    若说爹爹喜新厌旧了,那……未免也太快了。以爹爹对我的执着和喜爱,那股新鲜劲儿不可能只一年时间就过了。

    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我离了水晶窗,在屋里缓缓踱步着、思考着。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爹爹的态度可以说是骤然变化的!──爹爹在夏侯枭和长空瑜来过後,才对我渐渐疏离了起来,不再是天天过来看我,而是隔了三五天,才过来看我一次,也是在这个时候爹爹身上有了别个女人的体香味……

    ☆☆

    既然找到了问题的“关键”,那麽就要顺着“关键”往下摸索……

    夏侯枭和长空瑜来过了,爹爹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为什麽会这样呢?

    凝了眉头,坐在榻上仔细地想,思绪纷乱想了很多……长空瑜认为我已经死了,重病下失去两年的记忆;夏侯枭认为我已经死了,也病了好些年……他们对我有着不一般的执着……

    等等!不一般的执着?

    脑中灵光一刹,心不能自己的悸动了一下,难道,难道说,爹爹受到了他们“执着”的刺激,害怕他自己也会像他们那样的“执着”才会忽然改变了态度?!

    我猛的站起身来,不断地催眠自己: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这是自我欺骗也好,自我安慰也罢,我就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爹爹对我绝对不是虚假的。

    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又该如何让爹爹看清自己的心意?

    ☆☆

    想了很多天,最终我只想到一个解决的法子──离开。

    是的,离开,唯有离开才能解开这个解。

    若爹爹心里有我,定会在思念中,看清自己的心意,然後出去找我……

    若是爹爹心里没有我,想到此处心中大恸,缓缓蹲下身子,抱紧了双臂,仿佛这样做,心就不会再痛了一般。

    如果爹爹无心,如果爹爹无心,那麽,那麽……

    我流泪了,白茫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的一切,低低念了句:“你若无心我便…休。 ”最後的一个“休”字,说的格外的艰难。

    作家的话:

    等文的朋友辛苦了,麽麽。

    前些天有读者问我有什麽好看的文文,挠头,现在就推荐几篇:

    婀娜大人的《潜规则》和《我爱你比永远多一天》很好看,完结文。

    ☆、84竹杖芒鞋

    正在想着如何逃出去想得入了神,霍地,水晶窗外的树枝颤动了下,我陡然一惊,抬眼看去,只见几只雀鸟扑扇着翅膀从树桠间飞跃而起,抖落了树叶无数。

    无缘无故的,雀鸟怎麽被惊吓到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我看见以为此生都不会看见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雨霂?”我的心脏一缩,脚步踉跄地倒退了好几步,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

    怎麽可能,雨霂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我很意外?”雨霂那双氤氲着水色光影的慈悲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俊美秀逸的脸庞除了见到我的刹那,有丝欢喜外,尔後便如以往那般的清冷平淡。

    “你……你来这里做什麽?”这时候的我,才发觉了雨霂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是坐在轮椅上的,现在的他却是直直地站在我面前。

    雨霂淡淡勾唇,浅浅一笑,道,“我路过这里,见自家的逃奴在这里,自然是要把逃奴抓回去了。”

    听之,我的脑袋发懵,什麽也想不了了。

    这个时候,跟在雨霂身後的一个男人上前几步道,“主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雨霂深深凝了我一眼後,背了手,转过身去,淡淡说道,“打晕她。”

    “是。”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我便被那个男人的一个手刀给打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被捆的像粽子,丢在马车的角落里,身边还坐了个悠哉吃茶的雨霂。

    “为什麽?”雨霂为什麽要抓我回去?我很茫然,很不解,我可不认为雨霂是因为我逃走了,他觉得没面子才要抓我回来“凌辱”,雨霂不是这样的无聊男人,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真觉得我逃走让他丢了面子,只会直接命人杀了我,而不是这样捆着我带走,还让我与他同坐在一辆马车里。

    雨霂只淡淡看了我一眼,尔後继续优雅吃茶,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

    马车颠簸了好几个月,经过了无数的山川河流,最终来到了海边,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停泊了一只大船只。船上的人,见是雨霂,连忙放了船板下来,雨霂亲自捉了我的胳膊,拖着上了船。

    “你要带我去哪里?”不知道为什麽,我心里凉飕飕的很是不安。

    雨霂淡淡地笑了,明明是犹如以往一般的笑,却让我感觉格外的寒冷,“去一个……你再也逃不了的地方。”

    听之,我心里充满了绝望,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惹到他的,不应该……

    ☆☆

    是的,这的确是我再也无法逃走的地方,因为……这是个**的岛屿,四面都是海,岛上的船只都被雨霂控制起来了,要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

    雨霂有这样的一个栖身之地,我并不意外,毕竟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