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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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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国诗人普希金有一经典诗句 “一切都会过去,而那些过去了的会成为美好的回忆。”她真心只同意前半句话,觉得後半句纯属放屁。折磨、凌虐、强暴、淫辱都已经过去,死想著不放的确只会让自己崩溃疯狂。但所经历的那些痛苦能他蚂的变成美好的回忆吗?要是普希金像司马迁一样身受宫刑,变成不男不女的太监,估计他就不会写出欠揍的後半句诗了。

    她伸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深深吸气,吞下所有的苦涩,苦中作乐地咧了咧嘴,这才後知後觉地嗅到了索绕在被褥上的冷华莲香,淡淡的莲香有著山巅积雪的纯净清冽,也有著遗世**的缥缈芳华,与满目的厚重绚丽和沉穆奇诡截然相反。这里……是魔鬼法王居住的内室!

    注王的莲女是与法王同居麽?

    罗朱骇恐之余不禁生出些许困惑。在她的印象中古格的法王是权势地位仅次於王的第二号人物,莲女就像後宫的妃子,不,从身份上来说,莲女还比不上妃子高贵。连圮子都没资格与王同宿寝殿,区区一个莲女又怎麽可能有资格住进法王的居室?要说这里是专门给莲女居住的寝室,那又太不可能了。看看这华贵的陈设,看看那桌上叠放的经书,怎麽瞧都不是给一个低微的莲女住的。总不可能是像禽兽王一样喜欢上她,所以让她睡了床榻吧?

    啪——刚触及这个猜测,浑身就是一个激灵,鸡皮疙瘩争先恐後地冒出,她飞快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尼玛的鬼想什麽呢?还嫌生命不够悲剧麽?多半是因为魔鬼法王想要汲取她身上的灵气,所以先把她当熊猫一样珍养,时候到了就拖出去宰杀享用。要真喜欢,能把她献祭给精魂怪物淫辱吗?就像禽兽王一样,如果真喜欢,又怎麽可能把她进献给魔鬼法王?

    此刻,居室内外部静悄悄的,从窗户射进来的光线有些昏暗,也不知是早上还是黄昏。家具、墙壁、天花板的飞禽走兽,花鸟虫鱼,神佛飞天全部笼罩著一层灰黄的朦胧,有种说不出的诡谲压抑。

    忽略掉心脏的隐痛,掀开被褥,下了床榻。榻边摆著一双羊皮软履,套在脚上空荡荡的,很不合脚。她小小迈动两步,又用手在身上四处摸索,曾被禽兽王残忍撕裂的下体己经没有一丝痛感,断裂的骨头也完全愈合。魔鬼法王恐怖归恐怖,医术还是值得称道的。

    她小心谨慎地走到桌前,搁放的薄木板呈青黑色,上面已经书写了一大半金色的经文。旁边的小碗和笔筒呈白灰色,明显是用骨头制成的,上面细细雕刻著宗教人物,以金粉绘描。碗里装著小半碗金汁,笔尖上也裹染著一层金汁,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出点点辉煌。经文流畅飘逸,遒劲有力,清俊挺拔,不但显得富丽堂皇,而且极具艺术美感,也只有地位极高的僧人才能够用金汁银液来书写经文。

    “阿嚏——”

    她打了个喷嚏,身体瑟缩地抖了抖,只穿了一件轻薄柔软的绵绸长袍,难怪经不住冷。紧走几步到箱柜处,有些柜门上了锁,有的没有上锁。踌躇片刻,她还是轻轻打开一个未锁的柜门,一股清幽的檀香味扑鼻而来,里面分为上中下三层,整整齐齐地堆叠著数百卷经书。关上门,又打开一个,里面放著各种各样的金色法器。她失望地挪移几步,继续打开下一个柜门,眼睛不由一亮。

    第一百七十章猪猡再逃

    这个箱柜里置放的全是衣物,从僧帽、坎肩、大氅到僧裙、袈裟、僧靴,甚至连腰带都一应俱全。

    罗朱猛地回头张望,没有!居室里真的没有人!她迅捷无声地跑到门口,忐忑不安地撩开门帘,将木门拉开一条缝。从缝隙里往外看,外面像是一个走廊,光线虽然阴暗,却能清楚地看到没有人影闪动。

    心脏砰砰砰地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一直埋藏心中的逃亡念头以排山倒海之势翻涌出来。

    逃吧!她对自己说。可是佛塔林逃离的失败导致禽兽王强暴她,并将她进献给魔鬼法王的阴影恰在这时笼了过来。如果这次逃离失败,魔鬼法王会怎麽惩罚她?他曾说禽兽王并没有对她完全放手,如果禽兽王知道她逃跑了第二次,又会怎麽残忍地处罚她?身体微微发颤,狂跳的心也慢慢凝滞。

    她恐惧那无法预料的惨烈後果。可是不抓住机会逃跑,难道就真的要认命当个双修莲女被怪物侮辱,被魔鬼法王操,成为供魔鬼法王修行的器物?成为禽兽王躏的玩物?就算她认命,等到魔鬼和禽兽将她玩腻味了,最後的下场多半也是死无全尸。

    一时间,罗朱内心进行着激烈的交战。最终,她轻轻一跺脚,发狠地奔到衣柜前,动作麻利地穿靴子,系裙子,裹袈裟,将满头细密的小辫子盘绕头顶,戴上一顶僧帽。

    白玛丹增的身躯也是颀长挺拔的,这套僧服对罗朱而言,显得太大了。她只好将裙子在腰间束扎了好几折,又在靴子里和帽子里塞垫上从皮坎肩表面撕下来的黄色绸缎。皂色袈裟被当成了铺盖卷,毫无章法地在身上裹了又裹,最後在外面披上厚实的绛红大氅。这大氅披在她身上,下摆就在地毯上拖拽了一尺多长。无奈之下,她只好又找了一条腰带,将大氅拦腰束住,把拖地的一截往腰带上拽扯。等彻底收抬完毕後,已经累得微喘了。感觉身上没有五六十斤,也有三四十斤重。口胡!这高寒地带的僧人冬季里都在负重练轻功麽?

    她怨念无比,拖着沉重的身体蹑手蹑脚地拨开门帘,移到门口。悄悄拉开门,轻微的咯吱声在寂静昏暗中显得分外惊心,心像是一张拉开的弓,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自觉地停住了。静静等了数秒,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四下里呲了瞅:没有人!按捺住突涌的窃喜,身体沿着门角溜出,贴着廊柱专拣最昏暗的地方轻步行走。长廊外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四方天井,四周还有些平顶居室比邻而靠,透过微敞的缝隙,隐隐可见里面供奉着金佛。廊柱之间是一个个铭刻了经文的铜质转经筒,在昏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古朴光芒。

    她没心情去观摩拨转,谨慎地走完长廊,拐了个角,才发现目己所处的地方居然是在二楼。等眼前适应了更阴晦的光线後,她做了两个深呼吸,平复平复紧张的心情,这才措着光滑的木扶手,沿着狭窄的木梯往下走咯吱——咯吱——

    每一步都发出了轻微的极不和谐的声音,简直让她听得心惊肉跳。好不容易走完木梯,视野豁然开阔敞亮,一楼是个犬殿,正面供奉的不是佛教的释迦牟尼,而是苯教始祖辛饶米沃,金身神像头戴宝冠,双眼银灿,身挂璎珞,面容端严肃穆,沉静慈悲,高高盘坐金色莲花宝座之上。鎏金的供桌正面雕刻着八瑞相和魇鬼瑞兽图案,桌上点着三排油灯,摆散了若干或叫得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供物。两侧是一排两米多高的鎏金雕龙佛柜,三千寸长小金像整整齐齐层层叠叠地排列着,在油灯的摇曳下,隐隐给人一种凌压头项的威慑感。

    殿里也是空无一人,空寂反常到妖异。在现代,罗朱也曾进过布达拉宫、大小昭寺、桑耶寺、塔尔寺等许多高原寺庙。场面大多部是人头攒动,热闹得好比集市。即使偶尔碰到个别殿宇人气冷情,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的情况。

    本该庄严肃穆的殿宇因为死般的空寝显得阴森诡谲,好像是冥界的森罗殿。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一颗颗面容英俊却极其诡谲的黑灰色精魂头颅,这东西完全超越了她的认知范围。对屋脊高原中隐藏的许多不为人知的神秘,她历来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从不生出多余的好奇心去探究。因为好奇心不仅仅会杀死猫,有时还会杀死人。

    魔鬼法王能一眼看穿她的来历,能悬空瓢浮,能操控怪物,能创造出魂眼世界,拥有好似神迹的卓绝医术。种种超现实超科学的迹象说明要麽他是个天生的异能者,要麽就是修习了暗黑神秘的密咒之术。她都穿越了,还有什麽是荒谬不可能的?说不定这殿宇的阴暗处就潜伏着某种不惧神佛的黑暗鬼物,正在冷冷观摩她的狼狈和恐惧,时刻准备扑上来将她的身体和灵魂撕成碎片。

    头皮阵阵发麻,浑身都冒出细密的冷汗。她突然发觉禽兽王的王宫比魔鬼法王的寺庙安全多了,那里是看得见的血腥恐怖,过里是看不见的诡谲恐怖。那里的血腥是鲜活温热的,这里的诡谲是死寂森冷的。

    她想退回到魔鬼法王的居室里,蒙进厚软的被中不看不闻不想。可是,强烈的逃离念头和对未来的恐惧逼使她继续朝办敞的殿门迈动。

    偌大的殿宇,上下两层,为什麽会空无一人?难道是诱人的陷阱?可是对付她这样一个柔弱的祭品需要布陷阱麽?直接派两个僧人把守室门就行了。再不济随便一两个僧人在走廊上转转经筒?殿宇中念念经文,拜拜神佛,她也铁定逃不掉。不至於这麽无聊地专门撒了人,让她逃跑後,再捉她玩吧?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突然发生,魔鬼法王正巧没掐算到她醒来的时间,所以才出现了这种空档机会。

    罗朱不断地说服自己,僵直地跨过高高的大殿门坎。两边侧殿同样殿门半敞,里面空无一人。穿过长条方石铺就的井院,绕过外殿的金身神像,终於走出了这座殿宇。

    然後,她傻眼了。

    天空阴翳晦暗,雪风阵阵,漫舞着鹅毛雪片,实在不知道是早晨还是傍晚。不过让她傻眼的不是天色,而是面前的纵横交错的回廊和小道。有的回廊小道能一眼看见其尽头处是另外的一座殿宇,有的拐进了某堵高耸的红墙,倏忽不见踪影,还有的直往远处延伸,看不见尽头似的。这……这这,原来魔鬼法王的居室是在整个托林寺的深重地带。那她到底该选哪条路,才能顺利地不被人发现地溜到寺院大门口?

    正在她一筹莫展,心急如焚,恨不得用脑袋撞墙的时候,一个身裹绛红袈裟,手持铁棒,个子不算高壮的憎人从不远处的一堵红墙背後拐了出来,吓得她连忙缩到殿宇右门侧的阴影中,低垂着头,暂时充当守门的小僧。

    第一百七一章 猪猡再逃

    发文时间: 2/15 2013

    传入耳中的陌生脚步声没有逐渐远去,反而慢慢逼近,由轻微急促变得有力沈稳,也让她的心越拧越紧。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著逃离,身体却不得不伫立原地,竭力控制著呼吸的平稳,对神经进行著凌迟折磨。

    “今晚法王在密殿中做法事,所有寺僧必须全部到场参与,你怎麽在殿门口站著?还不速速过去!再拖沓迟缓,将受惩戒!”

    厉喝在耳畔炸响,明明低沈暗哑,听在耳中却如雷霆重击。一团可怕的阴影笼罩身前,紫红的僧裙下摆和一截黝黑的铁棒跃入眼帘。罗朱拧紧的心脏咚地一声狂跳,溢出一股深沈的绝望後瞬间冻结成冰。难怪殿内殿外都见不著僧人的影子,原来魔鬼法王要做法事。这本该是个千载难逢的逃亡好机会,可她运气背到了极点,不早一步,不迟一步,居然恰恰在刚跨出殿门时就碰上巡寺查人的铁棒僧人。

    每一座寺庙中都有一个专门执掌刑惩的僧人,他们手持铁棒,铁面无私,对犯了错的僧人施以严厉惩戒,在寺内拥有独特的地位,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

    作为一个铁棒僧人,自然对寺内僧人数目和面貌了如指掌。她只需微微一抬头就完完全全地露馅了。就算不抬头含混著应喏过去,密殿在什麽地方她一无所知,这脚只要跨出两步,方向不对也是彻底暴露。

    怎麽办?怎麽办?到底该怎麽办啊啊啊?她在心中疯狂地嘶嚎著,冷汗争先恐後地从肌肤里冒出,转瞬浸湿了内衣。

    “扑哧──”

    就在她紧张惊恐得无与伦比的时候,一声轻微的窃笑突然打破了沈寂,接著听到了另一道有些熟悉的清朗明澈如高原小溪潺潺,又略带点稚气的声音。

    “姐姐,看把你吓的。你抬头瞧瞧我是谁?”

    罗朱愕然,猛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笑得温暖灿烂,纯净剔透的淳厚狡黠笑脸。

    十一二岁的孩童脸蛋上天生飞扬上翘的眉梢和嘴角全都染满了可爱的笑意,棕色大眼里闪烁著点点金光,在阴霾昏暗的雪天中好像一轮释放著光和热的太阳。

    “多……多吉?!”她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低呼。

    “是我,姐姐。”多吉抱著铁棒,笑盈盈地凑近她,带来一股温热的暖息。他只比罗朱高出半头,身上也穿著厚重的僧袍,却一点也不显笨重臃肿,反倒有种天然的契合味道。

    “你……你怎麽会在这儿?!”他不是从地牢中逃出去了吗?怎麽会在托林寺中?!还成了铁棒僧人。

    “我出生不久就被阿妈放在托林寺寄养修行,偶尔才会回家看望阿兄。从地牢中逃出来後,为了不被抓住砍头,自然是回寺庙里藏好了。”

    罗朱面色一僵,缓缓垂下头,低声道:“对……对不起,都是我在地牢里胡乱嚷嚷,才害……害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在无意中她身上就背负了好几十条人命。虽然不断地安慰自己那些都是迟早会死的重犯,但每每想到这事,还是会生出一丝浸骨的寒气。尤其想到连累了可爱的多吉,心里就内疚不已,只觉没脸再见他。

    “姐姐,万事於冥冥中自有定数。是神佛不允许那些可恶的重犯继续活著,才藉由你让他们的死亡提前。神佛也是公允慈悲的,让我这样一个虔诚的修行者顺利地逃了出来。”多吉弯下腰,偏头从下方往上仰看她的头,温暖灿烂的清澈棕眼弯成可爱无邪的月牙。

    “你……你不怪我?也不……恨我?”她绞著手指,紧张忐忑地盯著那对月牙。

    “不怪,也不恨。”月牙眼调皮地眨了眨,流淌出纯净皎洁的波光,“姐姐,死的都是该死的,不该死的还好好活著。所以你不必难过,也没必要内疚。”

    “什麽该死的不该死的,满嘴胡话还敢吓我,找打啊。”罗朱轻嗔道,纠结在心底深处的小疙瘩终於解开,释然。黯然沈重的神情松懈下来,绽开了一朵笑花,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许多,伸手捧起多吉可爱憨然又灵慧狡黠的脸蛋,真诚道,“小多吉,谢谢你的不怪也不恨,谢谢你的体贴温柔。”

    “光说谢怎麽够?姐姐不如嫁给我好啦!”多吉又调皮地眨眨眼,半真半假道。

    “好啊。”罗朱也眨眨眼,玩笑地回应,“只要多吉不嫌弃我老我丑,等你长成男子汉,我就嫁给你。”

    多吉从她手中拔出脸蛋,凑到她耳边,嘻嘻笑道:“那姐姐可要好生保养,如果长丑长老了,我就娶别家的漂亮姑娘。”说完,他飞快地後退一步,远离双眉倒竖,转瞬沈脸的罗朱。

    “你──”罗朱绷著脸凶狠地瞪他,片刻之後却又撑不住地笑骂道,“坏孩子!”一时的放松让她忘记了身处何地,清脆悦耳的声音竟在不觉间大了起来,於沈寂的空气中显得分外突兀。

    “嘘──”多吉连忙伸手遮住她的嘴,“姐姐,小声些。”

    罗朱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收声,眼珠子四下转悠一圈。还好,没有引出什麽不该出现的人物。

    多吉见她收了声,放下手,上前两步迈进大殿,将手里沈重的铁棒搁到殿门後。又紧跟著退出来,麻利而娴熟地整理起罗朱身上胡乱穿戴的僧袍。

    “姐姐,我是来救你出寺的,待会儿你紧跟在我身边走,千万别落下了。”

    “多吉,你怎麽知道我在这儿?”罗朱平伸双臂,任他整理。

    “三天前,法王在迦萨殿中召集了所有僧众和修行者,指著躺在莲座中昏睡的你宣布你是王进献给他的双修莲女。”多吉将她的僧帽戴正,可爱憨淳的脸蛋有些凝重,“姐姐,成为法王的双修莲女是每个博巴女人梦寐以求的殊荣,可我知道你不是博巴女人,这份殊荣并不是你想要的。王把你进献给法王,分明就是在惩罚你对他的冒犯。我虽然敬重王和法王,却也不想看到姐姐因活得委屈,日日郁郁寡欢。”

    “……多……吉……”罗朱的眼眶瞬间发涨发热,喉头抽搐哽咽,“你……你会……会有危险的……”

    多吉替她重新系好僧氅,抓起她的手放到胸膛上,甜甜地笑道,“姐姐,我觉得你不该被王囚禁在王宫的地牢,也不该成为法王的双修莲女。你应该像天空中的金雀一样自由地飞翔鸣唱,像草原中的格桑花一样灿烂地摇曳盛放。你放心,就算我们被捉住,你是法王的双修莲女,不会被杀的。而我只要不是当场砍杀,总能寻机逃跑再来救你的。”他顿了顿,又道,“这两天,我已经在寺外准备好了厚实的衣袍和充足的食物,我们不会挨冻受饿的。”

    “……多吉,我……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她与这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只是萍水相逢,在地牢中有过一次短暂而温馨的交集,他却看透了她的渴望,不顾自身危险,热情而无私地救助她。不管他能不能救她出去,这份情她深深地欠下了,也牢牢地记住了。

    多吉咧嘴一笑,笑容灿烂温暖犹如破晓初阳,几乎驱散了天空的阴霾沈暗。

    “姐姐,我是寄养寺庙的修行者,无需到场参加法事,是冒充铁棒僧人才敢在寺里匆匆行走的。趁现在还没什麽人来,我们快些走。”

    “嗯。”罗朱忍住眼中的酸胀湿热,干干脆脆地应道,末了又多嘴地问了两句,“多吉,法王今晚做什麽法事?居然让全体僧人到场?”

    “祈神传经,为卓尼钦波进行终极灌顶。”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