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件衣服。”
“你不告诉我,我不知道。告诉我了我就想出来了。”
“你坏。”
雷鸣只是那么说,其实并没动。吓得韦蔚赶忙钻进母亲的房间里去,她一面扣扣子一面勾头张望,见雷鸣是吓她的,方站到穿衣镜前仔细的看看,抿抿头发,冲着镜子里的影子微微的笑笑转身走出来,站在门边问:
“像什么?”
雷鸣只觉眼睛一亮,她这一转眼之间妖精似的变得更端庄迷人了。他想那两句话得改,应该是‘脱了衣服像妖精,穿着衣服像观音。’想着故意说:
“我眼花了,看不太清,你站进来。”
韦蔚走进去站在他面前。他的眼睛直了,心也慌乱了。
“像什么?”
“像观音。”
“像什么?”韦蔚调转身,给他个背影。
“像妖精。”他说着搂住了她的肩。“我想亲亲你。”
“想亲观音还是想亲妖精?”
“想亲妖精。”
“亲吧。……不。妖精在后边。说话要算话。”
听她这话,他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我笨,怎么会说想亲妖精呢?妖精是会吃人的。”
“那是《西游记》里的妖精,《聊斎》里的妖精大多都不吃人。”
“那你是《西游记》的妖精,还是《聊斎》的妖精。”
“都不是,是西沟的。”
“那我就亲西沟的妖精。”说着亲了亲她的后颈窝。“我还想摸摸你”他肯求说。
“你这不是摸着的吗?”
“我想摸腿。”
韦蔚坐到床上,把脚翘起来说:“摸吧。”“这是脚。”他说着跪在床下,双手在她腿上轻轻的摸,摸……“腿在下边。不。……这摸不得。”她叫着滚过一边去了。
“我妈说了,姑娘家一生下来的时候,菩萨就在那儿作了记号,这个记号只能是自己的男人在接婚的那天擦了,一辈子才会幸福。要不然,一辈子都会受苦的。”
“我不就铁定了要娶你的吗?”他扶着床站了起来,眼睛红红的。
“也要等到结婚的那天呵。”
“……我还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那记号在哪里,给我看看。”
他说着就过去扯她的裤子,她吓得慌忙夺路逃到堂屋里去。说:
“哦。我们宿舍的女生都说,看过黄色录像的男生最坏,都不能嫁。她们都议论,说你看过黄色录像。”
“你们造谣,我跟本就没看过。”
“别激动,我根本就不信。”
……“哦。想不到你们女生原来还这么坏,尽背地里糟蹋人。”雷鸣说着出房来。“告诉我,她们的根据是什么?”
“不就因为从你染发的那天起,学习就下……”韦蔚正说着只听“梆”的一声响。六头百十斤重的架子猪一阵风似的跑进院子里来。韦蔚见了像迎接贵客似的说:“你们来了,真是些会吓人的家伙。”说着就进厨房去提猪食。
猪在一边拱土,见主人提食桶出来,一路小跑抢先到达放在牛圈旁的食槽边,扭过头来朝主人看。韦蔚笑眯眯的把猪食舀进槽里,猪乓乓的抢食起来。雷鸣走过来勾头看了看说:
“你家的猪耳朵怎么都贴创可贴呵。”
“你还说哩,这几天你都干什么了?那么盼就不见你的人影。”
“有事?”
“嗯呐。……它们都病了,真希望你来帮一把。”
“什么病?”
“说是慢性猪瘟,刘兽医来打了几天针都不见好,我们都差点急疯了。还得老宽哥在部队学到了一个土方,抓了几只癞哈蟆来,把癞蛤蟆身上的钉钉弄破,等那些白浆浆干了刮下来,捏成黄豆大的一颗,然后把猪耳朵铗个口,用胶布把那东西包在那儿,昨天晚上就开始吃食了。”
“吔,癞蛤蟆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我也不相信呵,就死马当活马医了。你还没告诉我,你都干什么了?”
雷鸣把他如何修理老万的事说了一遍。韦蔚一面听一面笑,笑得蹲在了地上大叫“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她笑着叫着擦擦眼泪站起来,傻傻的想想又咕咕的笑。
他也笑着欣赏着她暗忖。咳。她自己做的这件白衣服,比那些模特儿穿的时装漂亮多了。没想到她还这么风情。他满含深情地看着她。心里记起一首山歌来‘白布白来白布白,白布衣裳穿不得,白天穿起逗狗咬,晚上穿起逗嫖客。’这首山歌告诉他,他有一句重要的话要对她说。这件设计得很新颖的衣服只能白天穿,不能晚上穿的。
他这么想着,神情就有些怪怪的。韦蔚见他表情有异。止住了笑。问:
“你怎么了?”
“没怎么。”
“是怕老万报复吧。”她猜度起来。
“笑话。我怕他。”
“不怕,我早就听说老万不是好惹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
韦蔚也知道老万不好惹。可见他在这一带还小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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