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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却未见有人前来应门,遂强行撞门而入,眾人涌入屋内后来到卧房外,纷纷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文阳倒卧在门边,脸上毫无血色,尸体早已冰冷许久,晓嵐坐在床上,手中抱著枕头,轻轻地拍著,身旁散落著文阳的四根手指头,在她的衣服上与房内四周均留下了斑斑血渍。

    当晓嵐在眾人之中看见晨风的身影时,表情随即扬起浓重的恨意,拿起身旁的菜刀,起身欲砍向她,幸而被身前的警察俐落地夺下手中的凶器,并将她强行带走。晨风倾近文阳身旁,缓缓地蹲了下来,内心倍感惆悵的泛红了眼眶。

    双姝蝶影〔76〕

    晓嵐被员警带走后,晨风随即致电给学长,简单地告知事情的经过,并要他帮忙处理晓嵐的后续病歷,随后便与同行的警察到警局做笔录。

    折腾了大半天后,晨风随即赶回宿舍,匆匆梳洗整顿好自己,便立刻赶到医院探问晓嵐的状况,几经奔波的安置好她以后,晨风这才回到办公室稍作休息。

    半晌,正当晨风坐在椅子上思忖文阳与晓嵐的事之际,驀地,办公室内传来敲门声。

    「邵医生......」一名护士得到晨风应允进来后,轻声呼唤著。

    「什麼事?」经过文阳与晓嵐的悲惨结局,晨风就像旋紧的发条般,无力地蹙眉探问道。

    「鲁医生昨天晚上找过你。」护士一边将手中的文件递到晨风的手中,一边缓缓诉道。

    「有说找我什麼事吗?」晨风接过文件后,低头一一地翻阅了起来。

    「嗯--好像是......你之前追纵的那个病人被送进医院了......」护士抑头回想著,忆起鲁医生至护理站探问晨风下落时,向她说的原因。

    「......若雨?她怎麼了?」晨风怔了怔,停下翻阅的动作后,抬头向护士询问道。

    「鲁医生说病人在家裡受伤晕倒,是她的管家跟佣人发现的。」

    「受伤?她住哪间病房?」晨风闔上资料,起身穿上医生袍,打算前往若雨的病房探视。

    「呵,邵医生--她还能住哪间,当然是总统套房罗!」护士小姐轻声笑了笑后,揶俞著若雨。

    「真是的,居然拿病人开玩笑。」晨风穿好医生袍后,走到护士面前,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本来就是嘛!她那种大小姐,普通病房她住得惯吗?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看了就讨厌。」护士抚抚额头后,随即迈开脚伐跟在晨风身后说道。

    「就算是,也不该拿病人开玩笑嘛!医护人员要有医护人员的模样。」晨风边走向若雨的病房边教导著。

    「是是是,这叫做医德嘛!说真的,像她那种狗眼看人低的千金大小姐,只有邵医生你才受得了。」护士撅撅嘴,对若雨甚是不满。晨风看了护士一眼后,笑而不语地朝著病房走去。

    顷刻,待她敲门走进病房内时,便看见兰姨坐在若雨身旁的椅子上照料著。兰姨一见晨风身影,随即起身抓著她的手,脸色充满了忧虑。

    「邵医生,请你救救我们二小姐,二小姐不知道為什麼,从昨天昏迷到现在都没醒过。」兰姨两眼带著血丝,紧锁著眉头,定定地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若雨。

    「兰姨,你先别急,到底发生什麼事?若雨為什麼会突然变成这样?」晨风轻拍著兰姨的背安抚后,睨向了闔眼不醒的若雨。「她额头上的伤......」

    「昨天我出去买东西,一回到家就看见外面停了一辆救护车,管家说二小姐跟人吵了起来,结果被对方弄伤后昏倒在地上......」兰姨将昨日从管家口中得知的事,一一地向晨风诉道。

    「若雨跟谁起了争执?」晨风不禁蹙眉不解著。虽说若雨平日太过娇纵,但应该不至於跟人引起争执,甚至还被人弄伤,导至昏迷不醒。

    「管家说有个男的跑来说要找二小姐,没多久,管家就看见那个男的慌慌张张的走了......」兰姨侧头回想管家说的话,倏地,她像是忆起什麼似的,猛然转头,定睛地看著晨风欲言又止著。

    「跟一个男的吵架?」晨风不解地暗忖著。思索片刻后,她转头望向兰姨,欲再向兰姨问个明白,却赫然发现,兰姨正蹙眉看著自己。「兰姨,怎麼了?」

    「邵......邵医生......你的前夫......叫洪......洪文阳吧!?」兰姨吞吞吐吐地将自己的疑问提出。见晨风听见洪文阳的名字,神情不禁愣怔了起来,遂不住地连声叹气著。

    「兰姨......」未等兰姨将事情说完,晨风便心知肚明的了。

    「唉~当初二小姐為了你跟大小姐......」兰姨看了若雨一眼后,将目光移向晨风,话说了一半,赫见晨风身旁站了一名护士,遂识趣地将未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没想到现在又跟你的前夫......」

    「......」晨风原本雪亮的眼眸,随著她垂下了头,亦跟著黯淡下来了。

    「二小姐太执著了......」兰姨睨了晨风一眼后,落下了一个结论。

    晨风轻声地叹了叹气后,转头望向身旁的护士。「你先出去吧!」

    紧随晨风而来的护士,从她们欲言又止的谈话中,隐约知道事情不单纯,遂善解人意地頷首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病房。

    「兰姨......」

    「邵医生......」晨风与兰姨看著护士离开病房后,随即不约而同地扬声呼唤了对方。「什麼事啊?」

    「我想问你若晴的情况,绑匪还有打电话来吗?若晴有没有打电话回家裡?」晨风忧心地向兰姨探问若晴的下落。

    「唉~我正想问您有没有接到大小姐的电话......」听见晨风的疑问,兰姨不住地叹出声来,她失望地摇了摇头。「大小姐当初离开家裡的时候,还特别叮嚀我要好好照顾二小姐,没想到......我居然辜负了大小姐......」

    「兰姨,你别自责了,谁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等一下我会去找鲁医生瞭解一下若雨的情况,你不用太担心了。」晨风睨了若雨一眼后,轻拍著兰姨的肩安慰道。

    片刻,门外有人轻敲房门,她俩转头望向门外,见鲁医生悠悠地走进病房来。鲁医生一见晨风身影,随即上前欲与她讨论若雨的病情。

    「邵医生,你在这儿就好了,我正想找你谈王小姐的病情。」鲁医生见到晨风亦在病房内,随即趋前向她示意著。

    「鲁医生,病人為什麼到现在还没清醒?」晨风倾近他身旁,不解地询问著。

    「病人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帮她做了初步检查,一开始我以為她是因為撞伤头部,所以才导至昏迷不醒......」鲁医生语气缓和地告知晨风后,倏地欲言又止了。

    「结果呢?」晨风见他表情沉重,不住地锁眉探问著。

    「病人昏迷不醒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撞伤头部所导至,而是......而是因為她的病......」鲁医生吞吞吐吐地将他為若雨检查后的结果,沉沉地向晨风报告著。

    「她的病是属於慢性病症,一直以来她的病情都控制的很好不是吗?」晨风疑惑了,表情不解地询问鲁医生。

    「邵医生......上次我代替你到王家帮王小姐检查,但是却被她赶走了,之后我再到王家,打算帮她做检查,王小姐始终不肯让我看病......」鲁医生一脸歉意地将此事告知了她,晨风怔了怔,转头看向兰姨。

    「是啊!自从你不帮二小姐看病后,二小姐就没再让别的医生看过,连药也不吃了......」兰姨看著晨风,回答了她的疑问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鲁医生,那病人现在的情况......」晨风连忙转头向鲁医生探问道。

    「王小姐因為停止服药,健康每况愈下,加上她情绪波动太大,所以引发了急性肾衰竭,必须立刻动手术换肾。」鲁医生原本前往若雨的病房,就是想与若雨的家人商谈此事,岂料,一进病房便看见晨风,遂转而与她商量此事。

    「急性肾衰竭!」晨风蹙著眉,忧心地睨向躺在病床上的若雨。再转头望向兰姨,见她眼眶泛红,忍了忍,斗大的泪水就这麼掉了下来。

    「邵医生,你是王小姐的前家庭医师,我想,还是由你跟她的家人谈这件事吧!愈快愈好,你应该也知道,她的情况......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鲁医生心想,晨风既然曾经担任若雨的家庭医师,而当初若雨知悉晨风不再到王家為她看病时的激动反应,遂转而向她提议著。

    「我......再和她的家人谈吧!」晨风倏地沉默了下来,她伸手杵著下巴,陷入一阵沉思中。

    「那就麻烦你了,邵医生。」鲁医生见晨风沉著脸色,向她轻声道谢后,便离开了病房。

    「兰姨......」鲁医生离开后,晨风轻搂著兰姨的肩,突然不知道如何安慰起。

    「邵医生,你救救二小姐......我愿意把我的肾给她......你帮她动手术吧!把我的肾换给二小姐吧!」兰姨一边啜泣地向晨风哀求,说著说著,她双膝一曲,欲跪在地上。

    「欸,兰姨,你别这样......我会尽力而為的,只是......并不是每个人的肾都适合若雨,一般来说,亲人的肾臟是比较不会產生排斥的,可是......」晨风扶住兰姨,将她安抚在椅子上后,轻声地向她解释道,但一想起若雨除了若晴这个姐姐之外,再无其他亲人,著实让晨风感到困扰。

    「唉~可惜大小姐她......」一想起若晴,兰姨又不禁连声叹息了起来。她望著若雨,无奈地摇著头。

    双姝蝶影〔77〕

    自从绑架一事落幕后,若晴虽然对这件事仍心有餘悸,但為了照顾中风瘫痪的舅舅,她强撑起精神,投入工作之中,试图忘却这件可怕的事情。

    这天若晴难得休假,她待在家裡照料舅舅。当她小心翼翼地喂舅舅进餐之际,她的心驀地绞痛了起来,总觉得有什麼东西挤压著她的心臟,让她提不上气的晕眩起来。

    正当她将身体带来的不适压抑下来,耐心地喂舅舅吃饭之际,小鈺才悠悠地开门进来。

    「堂姐。」小鈺进屋后,见若晴正在照顾父亲,遂轻声唤了她一句。

    「你回来啦!厨房裡有饭菜,你去吃吧!」若晴扬笑向小鈺知会一声后,又专心地喂舅舅吃饭。

    「我还不饿,你休息一下吧!我来喂爸爸。」小鈺走到她身旁,拿走若晴手中的碗,向她示意了句。

    「嗯,好吧!」若晴站起身欲坐到一旁,驀地,她突然一阵头晕,让她趔趄地倒了下来,幸好被小鈺一手扶住,才至於跌坐到地上。

    「堂姐!你怎麼啦?不舒服啊?来,先坐下,小心点......」小鈺小心地扶著若晴坐到椅子上,担忧地探问著。

    「我没事,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天心神不寧的,刚才一口气突然提不上来。」若晴捂著胸口,轻轻地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

    「怎麼会这样?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若晴见小鈺一脸忧虑,遂扬笑安抚她。

    「嗯,那你休息一下吧!」小鈺頷首应了声后,才走到父亲面前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爸,来,我餵你吃饭。」

    ***

    翌日早晨,若晴依然感到胸口一阵鬱闷,心跳也异常地絮乱不定。早餐过后,小鈺推著舅舅外出散步,若晴一个人坐在客厅裡思忖著,她的心绪慌乱无章的定不下心来,让她渐渐的泛起了不安的情绪,她拿来手机,拨通了家裡的电话,响了许久后,才听见有人接起电话。

    「王公馆,请问找哪位?」接电话的是王家的管家阿顺。

    「阿顺--是我......」离开王家后,若晴不知道该如何向对方表明自己的身份。

    「大小姐?是你吗?大小姐?」电话那头的管家听出若晴的声音,讶异地频频询问著。

    「是啊......」若晴轻叹一声后,细声地回应了他。

    「太好了,太好了......大小姐,你快点回来吧!」管家确定是若晴打回来的电话后,开心地扬声请求道。

    「我......可能不会回去了,对了,二小姐跟兰姨她们都好吗?」听著管家的请求声,让若晴有些落寞地应了句后,随即岔开话题。

    「大小姐,二小姐出事了。」听见大小姐的问话,管家连忙知会她关於若雨的事。

    「若雨出事了?她怎麼了?没事吧?」若晴错愕地站了起来,语气担忧的频探问。

    「二小姐她受伤进了医院,听阿兰说二小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还说二小姐的病情愈来愈恶劣了,你快点回来吧!大小姐。」

    「好好好,我马上就回去。」掛断电话后,若晴急迫地收拾了几件衣服,留下字条给小鈺后,随即搭车赶回台北。

    从管家口中得知若雨的情况后,若晴的脸色便一直惨白著,她双手交拧得没了血色,焦急地站在月台上等候前往台北的火车进站,在她身旁嘻戏聊天的乘客不小心推撞了她一下,却让她无心去理会对方的歉意,满脑子儘是臆测著若雨的情况。

    坐上前往台北的火车后,她看著窗外急啸而过的景色,却仍然觉得车速是如此的缓慢行进,此刻的她,恨不得自己的背上能长出一对羽翼,好让她能快点飞回家中。当她走出台北车站后,若晴又马不停蹄地坐上计程车赶往王家。

    「大小姐!」若晴一踏入王家,兰姨见著她的身影,随即快步走到她面前,开心的抓住了她的手。

    「兰姨......」若晴紧握著她的手,内心五味杂陈地对兰姨扬起淡淡的笑意。

    「大小姐,你终於回来了,幸好你没事,真是老天保佑,真是太好了。」兰姨看著平安无事的若晴,笑容仍然掛在脸上,眼眶中却泛起了湿气,须臾,她的眼泪随著心疼若晴的遭遇而落了下来。「你看看你,瘦了这麼多,真是苦了你了。」

    「兰姨......我没事,不要哭了......」若晴拭去兰姨脸上的泪水后,自己的泪水反而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不哭,我们都别哭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时候听到你被绑架的事后,我就一直担心到现在。」

    「嗯,没事了,都过去了......对了,若雨现在怎麼样了?」若晴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拭去后,连忙向兰姨探询若雨的情况。

    「医生说二小姐她引发急性肾衰竭,急需马上动手术换肾,但是--邵医生说,并不是每个肾臟都适合二小姐......」兰姨有些為难的欲言又止著。

    「兰姨,我们立刻到医院吧!我想看看若雨。」见兰姨一脸忧愁,让若晴不禁蹙紧眉头,担忧了起来。

    若晴偕同兰姨来到医院后,她压抑著心急地情绪,走进病房内,当她踏进病房时,看见若雨苍白著脸色,闔眼躺在病床上,让她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她走到若雨身旁,牵起她的手抵在自己的脸上,眼泪瞬即掉了下来,若晴一边硬咽一边轻唤著她的名字,希望若雨能听见她的声音而睁开双眼看她,但若雨却始终一动也不动的昏迷著。

    半晌,房外有人轻敲房门后,开门进来了。

    若晴听见声响而转头向门外一探,赫见晨风的身影,让她不禁愣怔在原地。而当晨风踏进病房,对兰姨扬起轻浅的笑意后,倏地看见失踪多时的若晴,亦让她不住地错愕了起来,她俩定定地看著对方,两人的心跳默契地剧烈跳跃起来。

    「若晴......」晨风走到若晴面前,轻唤了她一声后,伸手欲牵住她的手,却让若晴惊愕地闪开了。「前阵子我听兰姨说你被绑架了......幸好你没事......」

    「嗯......」若晴轻声地应了声后,便沉下头不看她一眼。

    「大小姐,邵医生,你们聊一会儿,我出去倒水。」兰姨识趣的拿起桌上的空瓶子,示意了一声后,逕自离开了病房。

    「若晴,以后不管发生什麼事......别再突然的离开了,好吗?」晨风语气温柔地请求若晴,希望她别再离开自己。

    「我......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若晴睨了晨风一眼后,连忙垂下双眸,她不敢让自己的目光在晨风的脸上佇留太久,深怕自己会捨不得离开晨风,害怕自己会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而哭了出来。

    「為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我爱的是你,我要的只有你,就因為若雨一句话,你就放弃我们的感情,把我拱手让给别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晨风口中埋怨著若晴,心裡却心疼她的傻。「难道你对我的感情,不足够让你抵抗若雨的要胁,难道你对我的爱不够深,所以让你轻易的就离开我?还是你觉得我根本不值得你把握?」

    晨风一连串的质问,让若晴的内心更加疼痛了起来,她紧咬著下唇,强忍泪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只有若雨这个妹妹......她对我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是她想要的,我能给......就一定会给......包括你......」若晴低著头,双手交拧的说出绝情的话。

    「......若晴,你抬起头来看著我,看著我再把那些说一次。」晨风怔了怔,轻叹了一口气后示意著。

    「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若晴定定地看著地上,泪水不停地在她眼眶中打转,让她强忍得辛苦,顷刻,她鼻头一酸,眼泪直直地滴落到了地上。

    「若晴......」看见若晴微微颤抖著身子,地上留下了滴滴泪渍,让晨风不禁蹙眉心痛了起来,她将若晴轻轻地拥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著。

    「晨风......对不起......对不起......」伏在晨风怀中的若晴,闻到了让她怀念的香味,让她不由得伸手抱住晨风,放声哭了起来。

    「傻瓜,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让自己难受的话了,嗯?」晨风轻抚著她的长髮。声音轻柔地呵护著。

    「晨风......我......」原本想让晨风对自己死心的若晴,却发现自己对晨风的爱恋居然会如此的浓烈,强烈到她无法再离开晨风的身边。

    「我好想你,别再离开我了。」晨风在若晴的耳畔边,轻声地向她倾诉自己的情意。

    「嗯,我......我也好想你......真的好想你......」若晴离开晨风的怀抱,抬头定定地看著她。若晴贪恋的凝望著晨风的俏脸,顷刻,晨风倾前在若晴的唇上落下了深情的吻。

    双姝蝶影〔78〕

    两人久别再重逢后,晨风目光便一直没离开过若晴,许久不见若晴的她,一边静心听著若晴诉说离开她后的生活,还有她遭表哥绑架的所有经过,在在都让她爱怜著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

    「若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生活,别再轻易的就放弃我们的感情,好吗?」听完若晴这段日子的生活后,晨风紧握住她的双手,轻轻地说道。

    「对不起......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麼办,所以......」若晴定定地看著晨风,原本以為只要离开晨风,时间一久,她便会慢慢的忘记她,岂知,离开晨风愈久,对她的爱恋就愈发的强烈。

    「不要紧,你知道吗?那天你留下了字条和项?,我有多心痛,后来知道你被人绑架,让我差点就撑不下去了,以后不管若雨再对你说什麼,你都不许再离开我。」晨风抚了抚若晴日趋消瘦的脸庞,对她扬起一抹宠爱的微笑后,倾前吻上了她的双唇。

    唇分,若晴倏地低下头,沉默不语地思忖著,顷刻,她抬头睨向病床上的若雨一眼后,转头看了看晨风,并轻声地唤了一声。「晨风......」

    「嗯?」晨风环抱著若晴的腰间,一边回应著她,一边伸手抚著她的脸庞,眼眸中透露出无限的爱怜。

    「把我的肾臟捐给若雨吧!」若晴轻吐出一声气息,定下心神后,缓缓地扬声诉道。

    「什麼?你要捐肾臟给若雨?」晨风怔了怔,不禁蹙眉地再次向若晴确认。

    「嗯,把我的肾臟捐给若雨,我不能让她有事,我答应过我妈妈,一定要好好照顾若雨的,我不能让她出事,你帮帮我。」看见晨风如此惊愕,若晴紧握著她的双手哀求著。

    「若晴--」晨风不禁為难了,身為医生,她应该要遵重病人家属的决定,但是如今,提出这个要求的人是若晴啊!她根本无法轻易地认同她的决定。

    「晨风,求求你,帮她动手术吧!好不好?」握住晨风双手的若晴,手劲愈发用力的紧握著,她不断地请求晨风,寄望她能医好若雨。「我已经没有爸妈了,我不能再没有这个妹妹,晨风--答应我,好不好?」

    「这......好吧!我答应你。」晨风紧锁著眉头,抵不住若晴一再的哀求,最后只好点头应允了。

    ***

    应允若晴后,晨风便开始著手进行為若雨换肾的前置事宜,晨风為若晴抽取细胞与若雨的细胞做检验核对,待确定若晴的肾臟适合若雨之后,便亲自為若晴动刀,取出了她的一颗肾臟,然后為若雨动手术。

    歷经数个鐘头的换肾手术,晨风拿著手术刀沉稳地為若雨移植肾臟,站在一旁的助理护士,不时地拿著布棉轻轻擦拭晨风额上泛出的汗水,以免阻碍了她的视线。

    当她将若晴的肾臟捧在手心裡时,内心著实五味杂陈了起来,她怔了怔,直到对面的鲁医生轻唤了她一声后,她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将若晴的肾臟植入若雨的体内。

    未了,当晨风将若雨身上的伤口缝合之后,这才让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紧绷的情绪才真的鬆懈下来。

    「邵医生......怎麼样?怎麼样?大小姐跟二小姐都没事吧?」兰姨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脸上漾著忧心,看见晨风踏出手术室,连忙上前关切著。

    「不用担心,兰姨,她们都没事,若雨因為接受换肾手术,所以必须要先送入无菌加护病房,至於若晴,她休养一个月就能出院了。」晨风轻叹出一声后,缓缓地向兰姨报告若晴两人的情况。

    「那就好......那就好了,真是感谢老天爷,过几天我就到庙裡还愿。」兰姨开心地双手合十,微抑著头向上天拜了拜。「对了,那我现在能去看大小姐了吗?」

    「我把她移到无菌病房了,暂时只能在病房外探望。」為了若晴,晨风私心地将若晴移转到特定病房,好让若晴能好好养伤。

    「那......」兰姨听见晨风如是说道,脸上的笑容敛了敛,有点失望。

    「兰姨,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若晴的麻醉药还没过,暂时还醒不过来,明天你再过来看她吧!好吗?」晨风见状,遂轻搂著兰姨的肩膊扬笑安抚著。

    「那好吧!我先回去,明天再过来。」兰姨頷首应了句后,便往电梯处走去,走没几步路,她又停住脚伐,不放心地请求著。「邵医生,麻烦你帮我好好照顾大小姐跟二小姐。」

    「放心,我会的。」晨风敞著淡淡的笑意,轻拍了她的肩头应允了。

    「那谢谢你了,我先回去了,邵医生。」兰姨躬了躬身子,向晨风恭敬地鞠躬答谢。

    送走兰姨后,晨风来到无菌病房外,隔著玻璃望进躺在病床上的若晴,见她脸色苍白,侧著身子昏睡的模样,心裡不由得泛起了怜惜。

    「我真是矛盾,你离开以后,我就一直很希望能再见到你,但是,现在你回来了,却是要受这种苦,那我寧愿你不要回来......」晨风伸手抵在玻璃上,轻轻地描绘著,像是在轻抚著若晴的脸似的。

    ***

    翌日中午,当晨风看完上午的病患,正悠悠地收拾桌上的文件之际,门外有人轻敲几声房门,她向门外的人应了声后,抬眼望著欲进来的人。

    「邵医生,你好,我是若雨的阿叔,之前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您还记得吗?」来者是王立德,原本出差至美国工作的王立德,在得知若雨紧急入院的事后,便随即抛下工作,赶紧回到台湾。

    「王先生,你好。」晨风站起身,扬著轻浅的笑意向王立德頷首著。

    「我前几天才从管家口中知道若雨因急病送进医院,刚刚才回到台湾,不知道--若雨她现在怎麼样了?」王立德蹙著眉,语气颇為忧心地探问著。

    「请放心,王小姐昨天刚动了换肾手术,手术很成功。」晨风惯性地敞著冷淡的语气,缓缓地将若雨的情况告知后,走到门旁打开房门,等王立德步出诊室后,她才跟著走了出来。

    「噢,那太好了,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啊!邵医生。」听见若雨一切安好的消息,王立德的脸上随即漾起了笑容。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晨风双手附在身后,缓缓地走在长廊上,见王立德只追问若雨的病况,她心裡泛起了些微不满。

    「王先生,怎麼您不问问是谁捐肾救了王小姐?」晨风睨了他一眼后,语气依然冷冽的。「我想,王先生应该知道,全台湾等著换肾臟的病患有几万人,很多病患甚至等不到适合的器官便去世了,王小姐她能这麼快就动换肾手术,难道王先生不想知道?」

    「噢!对,对,邵医生说得是,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捐肾救了我侄女呢?」晨风的语气虽然平淡,但王立德还是听出晨风的语气带著不悦,遂连忙探问著。

    「捐肾救王小姐的,就是她的亲姐姐。」晨风转头定定地看著王立德,一字一句地将这消息告知了他,语毕,晨风睨了他一眼后,随即转过头去。

    「若晴?她终於肯回来啦?」王立德一听是若晴捐肾给若雨,语气随即开心地应了声。

    「什麼?」晨风蹙眉看著他,不解地探问著。

    「当时我问若雨,為什麼不见若晴来接我机,她说她们两姐妹吵架了,结果若晴跑了出去。」王立德扬声回答著晨风的疑问后,又逕自接续的说下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若晴肯回来,那就表示她们两姐妹和好了。」

    「这麼说......王先生不知道若晴被人绑架的事?若雨没跟你提过吗?」晨风听著王立德字字句句都是若晴因為和若雨吵架,而离开了王家的事,驀地感到惊讶。

    「若晴被人绑架?什麼时候的事啊?这麼严重的事......怎麼没人告诉我啊?」王立德被晨风脱口说出的事给愣怔住了,他错愕地频频质问著晨风。

    「这都该感谢若雨,是她吩咐下人不许让你知道的,绑匪打电话到王家勒赎,她却拒绝了绑匪,差点害死了若晴。」见王立德被暪在鼓裡,晨风不住地叹了一声后,轻浅地诉道。

    「不会的,怎麼会呢?若晴是她的姐姐,若雨怎麼会见死不救呢?」猛然听见这件事,王立德始终不愿相信他打从心底宠爱的侄女,竟会如此无情。

    「我说的是事实,您若不信,可以问问兰姨。」晨风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顷刻,她走到若雨的病房外,转身望向他。「王小姐就在这间加护病房裡,如果你想进去看她的话,麻烦你跟护士小姐说一声,她会带你进去,没事我先离开了。」

    语落,晨风未等王立德回话,微微頷了頷首后,便转身离开了。王立德手握在门把上,五味杂陈地看著门上的号码思忖著。

    双姝蝶影〔79〕

    与王立德短暂谈话后,晨风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接续忙著工作。她双手插在白袍上的口袋裡,一边缓行一边思忖著。

    想起若雨是如何对待若晴的,想起王立德方纔的态度,想起若晴所遭遇的一切,这一刻她突然很想若晴,於是,她停下了脚步,转身往若晴的病房方向走去。

    晨风来到若晴的病房裡探视她的情况后,拿起若晴的病歷正专心翻阅撰写之际,房内倏然扬出一声轻浅的叫唤声。

    「晨风......」若晴睁开双眼,两眼模糊地眨了眨眼后,便看见晨风的身影,遂轻唤了她。

    「若晴,你醒啦!」听见若晴的声音,晨风随即放下病歷,开心地走到她的身旁,轻轻地抚著她的长髮,爱怜地关切著。「你觉得怎麼样?还好吗?伤口疼不疼?」

    「嗯--」被晨风呵护著的若晴,抬眼看定定地看著她,当她欲伸手抚向晨风的脸庞之际,左侧开刀的伤口倏地疼了起来,让她不住地蹙起眉头。

    「欸,小心点,躺好了别乱动,小心伤口裂了。」晨风心疼地抓住若晴举至半空中的左手,温柔地叮嚀了她一句后,又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

    「嗯,我不要紧。对了,若雨她没事吧?手术成功吗?」晨风小心翼翼地帮若晴挪好位子,将抵在她背后的软垫整好后,扬起柔和的笑容,帮若晴理了理她胸前的长髮。若晴缓和伤口的疼痛后,驀地想起若雨,遂紧张地向晨风探问手术的结果。

    「她没事。」见若晴睁开双眼便急切地探问若雨的情况,晨风轻叹一声,语气冷漠地应了句后,随即带上听诊器,语气转而轻柔地说道。「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若雨真的没事?」看见晨风瞬间变化的神情,若晴心裡隐约感到不安,她不放心又向晨风探询了。

    「没事,真的没事。傻瓜,真是小傻瓜,哪有人像你这麼傻的,虽然是自己的亲妹妹,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帮了她,她会感激你吗?」见若晴才从昏睡中醒来,便急忙忙地探问若雨的情况,晨风的脸上泛起了些许不满,语气透露著疼惜。

    「她是我的亲妹妹,我不帮她......还有谁帮她......」若晴气虚不足地扬声回应晨风的不悦,须臾,当她话说到一半之际,腰侧上的伤口因麻醉药效已退,而让她倏地蹙眉疼痛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别再说话了,伤口又疼了,是吗!?」晨风见若晴脸上出现了疼痛的表情,脸上亦泛起了不捨,她阻止了若晴继续说下去后,转身从医药车中拿出纱布,沾上了药水,浅浅地涂在若晴的伤口上。「你真是个小傻瓜......」

    「呵--还不是被你叫傻了的,以前你老是喜欢小傻瓜--小傻瓜--这样叫我,叫得我都变傻了。」若晴一边说一边回想起过往两人在一起的过程,不住地笑瞇了眼,她声调轻柔地模仿著晨风唤她『小傻瓜』时的语气,煞是甜蜜。

    「你在我心裡--就是一个小傻瓜。」帮若晴擦完药水的晨风,走到她的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轻轻地将她的头髮拨到耳后,并用手背抚著她的脸颊,表情甚是宠爱。

    「我跟你--有一个是聪明的,那就好罗!」若晴伸手轻轻贴覆在晨风抚著自己脸庞的手背上,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来。「因為我不聪明,所以就由你来当这个大聪明罗!」

    「小傻瓜......你这个小傻瓜,以后绝对不要再离开我身边了,知道吗?」定睛端详著若晴的晨风,沉默了片刻后,语气慎重地叮嘱著。

    原本展露出甜美笑容的若晴,看见晨风敛起笑容,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地如是说道,让她不住地收起笑容,定定地看著晨风,顷刻......「不会了,因為我捨不得离开你,即使我再傻,我也不要再傻一次。」

    听见若晴对自己许下了这个诺言,晨风的笑容才又再次回到脸上,她点了点若晴的鼻子一下后,倾前欲在若晴的唇上落下一记吻,驀地......

    「啊!对不起,邵医生,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正想进来看看病人的情况呢!」负责照料若晴的值班护士,见巡视病人的时间已到,遂前往若晴的病房,岂料,晨风却早她一步的来到病人的房内查探。

    「是啊!我看没事,所以就过来看看......」晨风迅速地缓和自己慌乱的心绪,悠然起身,望向门前的护士,语气冷冽地回应道。

    「这样啊......那--既然您在这儿,那我就先出去了。」护士明瞭的頷了頷首后,见晨风已在病人房内,遂向她示意了句。

    「好。对了,我在病歷上下了药单,麻烦你等一下帮病人注射止痛药。」当护士转身欲离开之际,晨风倏地想起若晴伤口上的疼痛,随即唤住护士,知会了她一声。

    「好的,没事我先出去了。」护士頷首应允后,随即开门离开。

    待护士离开病房后,晨风转头望向躺在病床上的若晴,见她一脸愕然的表情,甚是觉得可爱,遂让她不由得笑了出来。

    「晨风?你笑什麼?」正处在错愕心情中的若晴,倏地看见晨风扬声笑著,脸上随即泛起不解地探问著。

    「笑你罗!」晨风微弯著腰,用手指点了点若晴的鼻子逗弄著。

    「為什麼笑我?」若晴脸上的不解更甚了,她一脸莫名地望著晨风,心裡不断地思忖著。

    「因為你傻得可爱罗!」晨风重新坐回椅子裡,双手杵在病床上,轻轻地握住了若晴的手呵护著。

    语落,正当若晴羞怯地扬起笑容之际,晨风倏然地倾前吻住了若晴的双唇。

    ***

    两天后--

    晨风在办公室裡处理公务之际,一名护士前来她的办公室,告知她若雨已经甦醒一事,晨风听闻,随即离开办公室,跟护士一同来到了若雨的病房裡。

    走进病房内,王立德就站在若雨身旁,脸上漾著开心的笑容,正在与她讲话。若雨看见晨风翩然走来,苍白的脸上随即泛起了笑容。

    「邵医生--」若雨敞开笑容,扬著虚弱的声音,轻声地唤著晨风,但晨风的反应却随即让她落寞下来。

    「嗯。你觉得怎麼样?有没有觉得哪裡不舒服?」晨风一倾近病床,睨了她一眼后,便拿起床尾的病歷,语气冷淡地询问道。

    「嗯......我......我的伤口好痛哦......」若雨撅了撅嘴,声音轻柔地向她撒娇著。

    「嗯,你刚动完手术,伤口会痛几天,等会儿叫护士进来帮你注射止痛药。」晨风在病歷上写下药剂名称后,转头看向身旁的护士。「等一下帮病人注射10mg的止痛药。」

    「好的。」护士頷首应声后,便离开了病房。

    「王先生,王小姐已无大碍了,一个月后就能出院回家休养,到时候麻烦你们多注意她的饮食习惯和作息,像她这种做换肾手术的病人,最需要的就是充份睡眠,如果可以,就让她尽量多补充睡眠吧!」晨风带著冷漠的表情,转头看向王立德与兰姨,语气清淡地叮嚀著。

    「好的好的,谢谢你,邵医生。」听见医生宣佈若雨已无大碍的消息后,王立德的脸上随即泛起了灿烂的笑容来,他迈开脚伐,走到晨风面前,伸出右手欲感谢晨风。晨风低头睨了王立德的右手一眼,亦礼貌地伸手轻握著,随后,她即刻收回自己了右手。

    「没事我先出去了。」向王立德示意了声后,晨风随即转身欲离开。

    「邵医生!」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若雨,惊愕晨风连看自己一眼也没有的便要离开,不住地轻唤住她。

    「还有什麼事吗?王小姐。」晨风停下脚步,转头睨著她。

    「没......没事了......」惊见晨风如此冷漠的举动,不禁让她愣怔了起来。

    「嗯,你好好休息吧!」晨风应了声后,随即又提起脚伐,走出了病房。

    「邵医生......」正当晨风来到护理站,向值班护士交代工作事宜之际,兰姨便出现在她身后,轻唤了她。

    「兰姨?什麼事吗?」

    「我想问问......大小姐她......她没事吧?」兰姨脸带歉意地望著晨风,语气吞吞吐吐地询问著。

    早在王立德赶到医院,并从晨风口中得知若雨对若晴所做的事后,回到王家后的王立德随即唤来兰姨探问此事。虽然兰姨如实地向王立德讲述了,但甚為宠溺若雨的王立德却始终不肯相信。

    直到方纔若雨清醒后,王立德在高兴侄女终於清醒的心情中,向若雨探问了晨风告知他的一切是否属实,岂料,若雨因害怕遭到叔叔的责骂,遂撒谎推翻了晨风的指控。而王立德亦因為过於疼爱的心情,当下便相信了若雨的说词。

    「你放心吧!若晴没事了,两天前她就已经醒了,现在正在慢慢康复中,你不用担心。」晨风深邃的眼眸探进了兰姨的眼中,心知肚明地扬起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兰姨从她口中知悉若晴已经清醒的事后,终於让她放下担忧的心情来。「邵医生......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若晴出院后,我会把她接回家,以后不会再踏进王家一步,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晨风明白兰姨欲言又止的请求,遂未等她开口,便率先告知了她。

    「嗯嗯,那好,那好,大小姐有你照顾,我就放心了。」兰姨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起若晴日后的生活有晨风的照料,心裡才放下不安的大石。「唉--大小姐真是可怜,我真是......我对大小姐真的很抱歉......」

    「兰姨,别这麼说,若晴不会介意的,往后你就好好照顾若雨吧!等我把若晴接回家住以后,我会叫她打电话给你的。」晨风轻轻拍了拍兰姨的肩头,柔柔地安慰道。

    「唉~真是谢谢你了,邵医生。」兰姨向晨风深深的鞠躬道谢后,便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唉~看来若晴想再回到王家生活,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了。」晨风望著兰姨的背影,轻叹出一声后,喃喃自语著。

    双姝蝶影〔80〕

    自若雨清醒后,接连几日来,晨风总是為若雨检查完身体,便匆匆的离开,而后便前往若晴的病房探视。若雨為了让晨风原谅她,并希望她能够明白自己对她的情意,遂隐忍著晨风对她的淡漠。

    这一天,晨风又到若雨的病房為她检查了,当晨风在病歷上写下药单后,来到了若晴的病房。

    「若晴。」晨风一打开房门,便轻柔地扬声呼唤她。

    「晨风,你来啦!」依然无法下床自由活动的若晴,观赏窗外的景色,成了她每天的打发时间的兴趣。正当她感到无聊之际,晨风在此时适时的出现了,当她听见晨风的声音时,不由得让她开心的敞开笑容了。

    「嗯,小傻瓜,怎麼样?今天好吗?」晨风坐到她面前的位子,正正地挡住了她的视线。

    「晨风,你坐过去一点。」若晴伸手向一旁指了指。

    「為什麼要我坐过去一点?」倏地让若晴呼喝到一旁的位子,让晨风不解地探询著。

    「你挡住我的风景了。」若晴对晨风盈盈一笑后,轻浅地应了声。

    「噢,想不到我比不上窗外的风景啊?」晨风随著若晴的目光,转头向窗户望去,睨了窗外的天空一眼后,晨风扬笑说道。

    「才不是呢!你看--在那边。」若晴指著天空。「那两隻鸟在那颗树上好久了,它们有时候会面对面的,嘴巴一张一闭的在聊天,有时候它们会在对方的身上蹭啊蹭的,好恩爱的感觉喔!然后其中一隻鸟如果飞走了,另一隻鸟也会展翅跟著对方哦!你看--它们是不是很恩爱?」

    「呵,你知不知道它们在说什麼?」晨风一边听著若晴的讲述她所看见的景象,一边疼惜地看著她。

    「说什麼?」若晴将目光移回晨风脸上,不解地问道。

    「它们在说,这个女孩是一个叫邵晨风的大聪明最爱的小傻瓜。」晨风轻轻点了点若晴的鼻子,宠爱的神情溢於言表。

    「呵--原来你拐个弯说我傻啊!」若晴听出晨风逗弄的话,让她不由笑了出来,顷刻,她倏地敛了敛笑容,眼眸有些黯淡了下来。「晨风,我是不是真的很像个傻瓜啊?你那麼聪明,可是我......」

    「小傻瓜,就因為你傻得纯真,所以我才爱你,如果你是一个势利、会搞心机的女孩,我想--我就不会这麼爱你了。」晨风握著若晴的手,轻轻地抵在自己的唇上啜了一下后,一边抚著她的长髮,一边轻柔地说道。「不要变成那种人,好吗?」

    「嗯。」听见晨风如是说道后,若晴总算才又重新敞开了甜美的笑容。

    「嗯--对了,若雨她醒了。」晨风定睛地看著若晴,思忖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告知若晴这件事。「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我知道你很担心她,所以才跟你说一声。」

    「真的啊?太好了,若雨终於没事了。」得知妹妹已经醒来,若晴的脸上更是漾起了灿烂的笑容来。「晨风,我想去看看若雨。」

    「晚一点吧!等你好一点的时候再去也不迟,嗯?」晨风心知,若是她不肯让她去看望若雨,若晴是一定不会罢休的,於是,晨风只好頷首答应了。

    「好吧!」

    ***

    翌日上午,当晨风在若雨病房裡為她检查之际,房裡驀地传来几声敲门声,须臾,房门轻轻地被打开了。

    站在床尾的晨风转头一探,见来者的人是若晴时,让她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晨风上下打量著若晴,见她穿著自己的衣服,强忍伤口的疼痛,脸上掛著浅浅的笑意的模样,让她不住地不悦起来,她搁下病歷,立马上前扶住了若晴。

    「你还不能下床,跑来干什麼?」晨风压低音量,语气略带不悦地质问著若晴。

    「我想来看看若雨。」见晨风带著不悦的情绪,若晴一脸歉意地向她解释道。

    「你真是的,伤口还没好就下床走动,要是伤口裂开了怎麼办?你说该怎麼办?」自从她看见王立德对若雨的宠溺之情后,她便深深的瞭解,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已,就再没人会关心若晴了,自此,晨风对若晴就更紧张了。

    「我有你嘛!」若晴扬起笑容,试图安抚著晨风的情绪。

    「真是的,来,我扶你,慢慢走。」晨风果然让若晴给逗笑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晨风......」当晨风欲扶著若晴进入病房内之际,若晴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向前走去。

    「嗯?怎麼啦?」晨风见若晴定定地站在原地,遂开口探问著。

    「我捐肾给若雨的事......不要让她知道......」若晴看著晨风,胆怯地向她提出请求。

    「為什麼不让她知道?」晨风怔了怔,不解地询问著。

    「我不想让若雨误会我救她,是别有意图的......」若晴忆起当初若雨气怒下所说的话,為了不让当时的事再发生一次,於是她请求晨风别将此事告知若雨。

    「好吧!来,我们进去吧!看完她我就送你回病房。」晨风思忖了片刻,见她失落地垂下眼帘,遂应允了她的请求。

    「邵医生,是谁啊?你们怎麼不进来啊?」待在房内的若雨,见晨风站在门前已有片刻时间,遂不住地轻声探问了。

    「若雨......」话音刚落,若晴已跟随晨风的脚步,走进了病房内。

    「是你?你怎麼来了?」一见若晴的身影,若雨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她睨向晨风,见她正定定地看著姐姐,心裡更不住的泛起怒火了。

    「我......我......听说你住院了,所以来看看你。」若晴被妹妹这一声质问给愣怔住了,她微低著头,轻声地解释道。

    「假好心,我看你是来看我死了没,好回来骗我叔叔的钱吧!真是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若雨鄙夷了若晴一眼后,语带嘲讽的揶俞著。

    「王若雨,你别......」一向沉著淡定的晨风,听见若雨如是说道,再也隐忍不住脾气开口怒斥了她一声。但是,当晨风欲指责她之际,却被一旁的若晴悄悄地抓住了手向她暗示著。

    「李-若-晴-你在干什麼?谁说你可以牵邵医生的手的?你不要脸,你犯贱,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你凭什麼回来跟我抢邵医生?我知道你巴不得我快点死,到时候你就可以再跟邵医生在一起了,还可以拿到我的财產,对不对?」若雨无意间看见了若晴的这个小动作,让她更是怒火中烧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若雨......我......」若晴紧锁著眉头,心裡泛起的哀伤,让她快忍不住地流下泪来。

    「王若雨,你够了没有?」晨风再也忍不住了,她不理会若晴的阻止,衝口喝止了她的野蛮。

    「晨风......不要......」若晴害怕晨风一时气愤而怒骂若雨,连忙拽著晨风的手臂劝阻著。

    「邵医生--為什麼你到现在还护著她?為什麼你就只喜欢她却不喜欢我?我样样比她好比她强,凭什麼我就得不到你,她却可以?」惊见晨风如此气怒地怒骂她,让若雨不由得歇斯底里了起来,频频质问著。

    「若雨......你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回来要你的钱的......」若晴泛红了眼眶,泪水一下子便溢出了眼窝,落了下来。

    「我不相信你,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李若晴,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是害人精,扫把星,你滚啦--」若雨气怒地辱骂了若晴后,直指著门口,喝斥她离开。

    「走吧!无谓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我送你回病房。」晨风不满地斜睨了若雨一眼后,转头细声地向若晴说道。

    若晴抬起头来,两眼泛著泪光,定睛地看了晨风一眼,頷了頷首后,转身欲离开,却因為伤口突然的疼痛,而让她趔趄地瘫软下来,晨风见状,连忙将若晴拥入了自己的怀中护著。

    「贱女人--你在演什麼戏啊?你休想跟我抢邵医生,滚,你滚,滚得愈远愈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若雨见晨风将姐姐紧紧的搂在怀裡,愣怔了一下后,随即衝口对若晴咆哮著。

    若晴见妹妹如此的痛恨自己,眼泪落得更急了,她痛苦地倾靠在晨风的肩上,全身无力地瘫软在晨风身上,让她搀扶著离开了病房。

    她们走出了若雨的病房后,晨风一边扶著若晴一边伸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动作缓慢地走向若晴的病房,间中,依然听见若雨在病房内咆哮大怒地数落著若晴的不是。

    顷刻,若晴倏地感觉一阵晕眩,眼前瞬即一黑,便全身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若晴!若晴?快,病人晕倒了,快推床过来。」见若晴闔眼昏倒,晨风连忙探视著她的伤口,赫见她的衣服上沾了些许鲜血。

    晨风紧拥著若晴的身子,连忙向护理站的护士们示意了声。在护理站裡工作的护士们见状,随即上前,联手将若晴抬到了病床上。

    此时,在房内正怒气冲冲地怒骂姐姐的若雨,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声响,随即起身坐到轮椅上,来到了病房外......「够了够了,李若晴,你戏演完了没啊?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居然耍这种手段想博取邵医生的同情,想用这种烂把戏跟我争她,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要再装了......」

    若雨赫见姐姐晕倒在地,又看见晨风如此紧张的反应,更让她忍不住地对昏倒的姐姐破口大骂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