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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是缘 是债 是场梦 修(1/2)

    在密林的深处,原本应是漆黑一片的地方,现在竟有着一点的光,还更有着一点的暖。

    背靠树干面对火堆,刚大开杀诫的胡子大汉现在只静静地坐着。在他身旁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她细小的躯体正瑟缩倚靠着他,默然无声的看似是沉睡。男子平淡的眼神看着那燃起的黄色火焰,右手轻撘那孩子的臂膀,一丝细弱淳和的真气漫漫流入女孩的身体使她不受寒气所侵。

    在身旁的行囊里拿出了一个拳头般大的华丽瓮子,汉子的眼里绽放出缅怀和神伤。一幕一幕的心事如潮水倒涌,填满了空虚的心田之内。

    刚满十四岁时,他的爹让他离开了长大的孤岛踏足这片乱世。依靠他的爹所传受的正宗玄门武术,与及在江湖里生死间的历练,短短两年时间,他已在江湖之中崭露头角。然而在一个和这晚一样的夜里,出现了一次扭转他一生命运的转折点。

    望着相同的一个皎洁月亮,心随意动,微运功力,已逝去的旧事就像穿越时光般在他的眼前历历地展现。

    “凤师兄,请你为天下百姓着想好吗?”

    “穆师妹,你这句话不单是侮辱木儿帖,还在侮辱你自己。”

    夜风无情地吹拂,在朗月下的是一对犹如天地所雕琢出来的金童玉女。两人同是年方双八,同是仙风道骨,同是英俊美丽得无懈可击。

    男的是已退隐廿多年的前少林俗家第一高手凤啸天的唯一儿子,在江湖游历只有两年,却已被推为年轻四大剑手之一的凤云飞。

    从廿多年前就流传了一个传说,当时魔门的第一势力白莲会会主韩明霞,派遗了她的独生女儿韩慧君涉足江湖。一般人都认为她是为了寻回失落已久的,魔门最终极的宝典,圣极卷的由最一卷而步进江湖里。而她到底有没有找到此编被喻为魔道最重要的第五卷出世编,一直也没有人知道。只是她的出现却带来了另一则传世的佳话,就是与北少林俗家第子,除南北少林两位主持之外,与了无大师合称少林两大枝柱的凤啸天邂逅并热恋。

    从来,道魔二门所发生的男女爱恋就已是屡见不鲜,但真真正正可以开花结果者却是绝无仅有。只是时代出现了一个机会。为了付应由关外喇嘛教密宗所支持的元政府,对抗由宰相伯颜所主宰的专横暴政,中土魔门和释道二门史无前例地达成了默契,合力先抗元朝后再决高下。

    正因此理由,凤韩俩人的恋情虽遭遇反对,但却不是彻底要辗碎齐眉的那一种阻力。两人悄悄在江湖之中引退,也真的共享了一段美好的时光。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即使凤啸天亦不明白,身负绝世武学的韩慧君在产下她俩的结晶后竟就此而玉殒香消。

    辗转十四年,凤云飞在父亲的倾心敎导下终学毕凤啸天的所有所识而出山。年龄轻轻的他,却承继了父母的所有长处,容貌与美绝尘圜的韩慧君有九份相似,气度与侠骨仙风的凤啸天有八成酷俏。碍于少林的法规,凤啸天虽没有把他所练的易筋经传授给儿子,但却走了法规的缝隙,把根本就不可能以口相传的大无相心法,以心传心的敎给了他,再任凭他以此从凤啸天身上学回易筋经。除了大无相心法和易筋经外,还把他毕生所沉迷的医学之道也一拼传授。

    出道的第二年,凤云飞于四川遭上了伯颜的女儿木儿帖郡主。当时木儿帖被黑道伏击,重伤之外更身染奇毒,故他只以医师的身份与她邂逅,年青的男女,因治病而有肌肤之亲,再加上那种生与死,痛苦和快乐之间的经历里,两人渐忘种族之别而生出情愫。几个月过去,木儿帖终支持不下去,在临终以前她托求凤云飞为她办两件事,一是把一封家书送回给伯颜,二是把她的遗体火化,然后送回去她的故乡,蒙古的发源地蒙古高原东边的望建河。

    然而这看似普通的一封家书却引来了黑白二道的注意,他们皆认为是木儿帖要交给这位专政宰相伯颜的,其实是他的义子脱脱和元朝皇帝妥欢帖睦尔秘密合谋驱逐他的联系通信。结果终于引出了一直退居幕后,南北少林的隐密火伴,天净宗的下任宗主穆心玲出手干预。

    天净宗乃是由千多年前所建立的净念神宗所分裂而来。据说以前在江湖之中曾有两位同是傲视天下的旷世高手,于不同的年代里,分别以一皇一霸的心法创下两门强绝武技。依此武技分开了两门宗派,一为净念宗,一为圣极宗。

    原本两宗皆已不屑于世俗事务,但随着时代的变迁,两宗同时也起了很大的改变。

    净念神宗受天竺所传入中土的佛教影响,分裂为主张万家融合,殊途同归的天净宗,以及朴素归真,我行我素的天念宗。就连原本的惊世武学亦分别变成了融合襌境的天净襌和自然学习及进步的天念道,而此两家更被后世武林冠以白道之首。

    圣极神宗则因五卷圣极卷分散而开出了两个支派,一为白莲会,一为通天教。原本的圣极宗仍保留了两卷经卷,也维持原来的作风,不干涉江湖武林的事宜。反而各执一卷的白莲和通天两教却一直在武林之中以黑道的身份和白道相拒衡,故此也一直被视为邪门外道。

    其中的白莲会更与佛门的净土宗结合,衍生出当代中原最大的反元势力白莲教。

    站在凤云飞面前的,正是天净宗所指定的下任宗主,修为达至天净襌廿八层天,中原年轻四大剑手之首,有倾国倾城之貌的当世女剑神穆心玲。

    人的相貌可以美绝,但色相始终是色相,再完美也总会有一个极限。但气质则不同,而此女的气质正是那种无比庄严和尊贵,使人不自觉就会产生一种自卑不敢仰视的气度。在俗世之中犹如一朵七色莲花一样,带着神仙味道奇迹般存活于世上。

    “对不起,心玲也明白这是不对的行为,但是我也只想把事情搞清楚。大义当前,师兄为何还要抱有那点私人的执念?”

    “师妹好辩词,只是我绝对相信木儿帖,绝对相信她不会骗我。我亦不会让其它人沾污她的名声。”

    “只是拆开一看,无论信里面的是什么,事后心玲任凭师兄责罚。”

    “不.可.以!!!”

    斩钉截铁的回答,穆心玲不由愁眉轻皱,一阵叹息。她这个美态落在凤云飞眼中,却产生了一点点的涟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不近人情,要这样一位菩萨心肠的女子为难实在是罪过。但不消一刻,他己明白穆心玲已向自己发招,就连那句‘任凭师兄责罚’也算得上是引他暇想的半招。

    冷笑一声,双目寒芒打闪,以无比坚刚的意志把所有扰人心思拒之脑外。他年轻成名并非是混回来的。

    穆心玲眼里闪过讶色,但很快回复过来。

    “师兄,刚才对不起。算是心玲求你好吗?”

    凤云飞直觉知道她今次再没有使诈,而是真的向他软语相求。一时,两人无奈地相对无言。他们并非第一次见面,其实在一年以前就已认识,而且还惺惺相惜。但世事实在爱开人们的玩笑,那管得了你多么厉害。只因这封不知是真是假的家书,直把俩位相衬相配的好友逼入了无法转弯的地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十招分个高下吧。若我输了,就只好怪我无能,不能保护木儿帖的遗书。”

    “……师兄,得罪了。”

    穆心玲心下暗叹,这个不失为一个解决方法。但设下十招为限,对于没有正式交过手的他们来说,就算是打个平手,她也不好意思再死缠着他,那自然是凤云飞占了一点优势了。虽然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但对手的实力也不是可以小觑的,立即奋起精神,手握配剑‘归心’,气势已朝凤云飞毕直汹涌而去。

    面对如潮气势,凤云飞也运起了全身功力拒衡,一时劲风大作,但却势均力敌。

    同是雪白衣衫的两人,看去犹如两个下凡的神袛。强横的气流四面流窜,他们也同是神情平静也冷冷望着对方,表面上全没有半点杀伐的味道。

    倏地两柄配剑一同出鞘,但却只发出一下钢铁磨擦的清脆鸣响,身体随着自身所发的气劲剩势向对方一剑刺去。基于十招所限,穆心玲一来就是全力的出手,也逼得凤云飞不得不全力迎敌。当的一声,两剑剑峰交撀,两人同时面色出现一阵红云然后被震退。

    短兵相接,两人也探知对方的高低,如只以功力论,大家应该只在伯仲之间。

    就像事先预演一样,两人同在后退的第四步一个旋身,长剑绕过腰侧吐出,再变化剑势而去。同是沙门武技,剑法也很相似,在虚空中两剑洒出两朵剑花,当剑花相碰后化成一个大型光团把两人团团围住。

    在近距离下,两人也把剑用至极限,由剑峰,剑刃,剑脊,剑柄全皆用上。除剑外,也在手肘和两腿之上互相交技。金属交触和劲气硬拼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知交拼多少下,凤云飞把穆心玲刚刺来的一剑卸开,转身以后竟用背脊撞向她。穆心玲也不顾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运劲胸前和他相撞。两人终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