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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2/2)

惑,你的一切一切,在我眼,在我心都是如云如花般动人。云卓,我从未对任何女孩有过这种感觉,我的血液为你沸腾,我的心为你狂跳。我爱你,我紧追着不放,就是因为爱你!”

      “爱我?”她喃喃地说:“真的吗?如同我爱你那样爱我吗?你是我仇恨的对象,所以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成了我的习惯,我生命的动力,却发现你也有很多的苦衷和无奈,心开始动摇。在明知道不能靠近的情况下,却还是因为温暖而靠近;明知道应该离开,却在转身那刻起开始拼命思念,我该怎么办?会不会遭到报应,我天上的亲人能否答应啊?”云卓落下泪来。

      诺桑为她抹去滚烫的泪水,把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前:“你今天说的话是我听过最动听的话,我的心在跳,在为你跳。相信我,天神会给人改过的机会,为了你,我会从新来过。”

      云卓透过泪眼,模糊地看见他的坚毅与爱怜,心如刀绞,如此真挚的告白,在以后分离的日子里会是怎样的回忆?

      ……

      夜不再完全是黑的,四周的天际开始透出深深浅浅的蓝色,云卓与诺桑携手在山谷中穿行,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希薇城就在眼前了。

      云卓压抑住内心的悲伤,微笑着对诺桑说:“我要先回拉昂错的小岛上去,在那里等你来接我。”

      诺桑点头,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唇间残留着她的芬芳,嘴角写满笑意。

      云卓几乎是步履蹒跚地回到小岛上,洛洛狂叫着冲她跑来。拥住这个久违的伙伴,云卓隐忍了半天的泪终是落了下来。

      格桑听到洛洛的吠声也跟了出来,看到是云卓,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跑了过来,拥抱在一起时,才发现都是泪流满面。

      来覆2年之约的旺杰站在木屋前,看着云卓的泪眼,直觉让他觉得云卓的泪并不是因为久别重逢而流的。他慢慢走上前,云卓也看到了他,歉然地点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到了屋中,终于平静下来的云卓说:“赶紧收拾一下吧,我们要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别问我为什么?也别我离开后去哪里,只要离开就好。”

      旺杰点头,示意满是疑惑的格桑收拾行囊。

      午后,阳光正浓,却是再一次的匆匆地离开,云卓在湖面的冰上走着,强迫着自己只望前看。她人生中的离开,为什么都属于永不回头式的呢……

    7。3 去而复返

      云卓走向回来时相反的方向,午后刮起了大风,湖面上的风裹着冰霜袭来,5米外就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云卓眯着眼睛在冰面上走着,心下凄苦,洛洛已经是一条11岁的老狗了,这样的季节以及恶劣的气候对它来说是有些难以承受了,它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断打着喷嚏,却依旧走在最前面。格桑和旺杰担忧得时不时看向云卓,却很默契地不去询问。云卓的心中有痛,周遭的事物已经全然忽视。

      突然,洛洛一个趔趄,滑倒在冰面上,旺杰连忙跑上前去,拉开自己的皮袍,抬起洛洛的头,把它搂在怀里。洛洛有些虚弱,倒在旺杰的怀里,费力地喘着气。

      云卓茫然地慢慢走来,眼眸木然。旺杰有些气恼,吼道:“怎么了?云卓,洛洛一直支持着等你回来,可你却马上要离开,洛洛太虚弱了,可能已经无法再前行了。”

      云卓在听到旺杰的怒吼,回过神来,低头看见洛洛的眼睛里竟然漾着泪水,云卓有些慌了,一把搂住洛洛的身体,呢喃着:“洛洛!你千万不要离开我,求你,别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我们这就回到木屋中去,等你好了再走?”

      云卓略带哭腔的话语使得格桑差点落泪,她扶起云卓往回走,旺杰抱起洛洛跟上。往回走是顺风,很快就到了湖心岛边的树林,树林中的风要小了很多,洛洛哼了两声,云卓回头,洛洛用鼻子又嗅了嗅,云卓明白,它是闻到了别人的气息,这时候上岛来的还能是谁呢?

      云卓有些气馁,停下脚步,回身抱起洛洛,在一个树桩上坐了下来。格桑不解地看着云卓,眼尖的旺杰已经看到一个身影从树林的另一边冲这里奔来,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刀的刀柄。

      洛洛真的老了,胡子都稀稀拉拉的了,云卓紧紧地抱着它,这个陪伴她度过10年孤独痛苦岁月的朋友,与童年记忆唯一还有牵连的朋友也要离开自己了。云卓的泪滴落在洛洛的脸上,洛洛睁开眼,眼神一如小时候那样的清澈、依恋,它伸出舌头舔了舔云卓的手心,那股暖意直刺得云卓的心剧烈的疼。

      想起洛洛一个月大时,与自己同榻而眠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云卓的泪落得更快了。

      片刻工夫,那人已经跑到了她们面前,首先看到了满面怒容的旺杰以及他身上的行囊,还有一脸惊恐表情的格桑。他疑惑地看向旺杰身后的云卓,却看见她在落泪,连忙走到她的身前,抬起她的下巴:“刚回来怎么不在屋子里休息,让我好一顿担心。”

      云卓避开诺桑的掌控,低语:“洛洛怕是不行了。”

      这时诺桑才低头看向她怀中的獒犬,洛洛也看向他,眼神中没有了多年前的畏惧,而是一种很复杂的神情。诺桑用手抚摩着洛洛的皮毛,厚实的皮毛下却是一把瘦骨:“它一直在等你回来吗?按说能活过10年的獒犬已经很难得了,它能坚持到现在更是不容易了,能在你的怀里离去,可能是它最后的心愿,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旺杰听到这些话诧异得半晌才回过神来,看这场景,似乎云卓与诺桑很熟悉了,他疑惑地看向格桑,格桑也是一头雾水。

      诺桑从云卓的怀里抱起洛洛,对她说:“先回到屋里烤烤火吧,这么冷你会受不了,它也受不了的。”

      旺杰只觉得脑门发凉,冷哼了一声,格桑连忙使眼色让他少安毋躁。诺桑到是大方得笑了笑:“你就是那个泥婆罗族的小男孩吧,你小的时侯,我见过你一次。”接着他转向格桑:“格桑!这段时间你还好吗?怎么云卓刚回来,你们就要出远门的样子呢?”

      格桑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会认识我呢?”

      旺杰迅速冷静下来,回答道:“是我刚从遥远的地方回来,她们来接我而已。”

      诺桑长出了口气,友善地笑笑。那笑容却让旺杰和格桑更加疑惑。

      云卓的心思还在洛洛身上,没有做任何解释,往木屋走去。

      回到木屋中,格桑生起了火,云卓坐在毡毯上拥着洛洛,诺桑坐在她的身旁,用手梳理着洛洛的皮毛,减轻它的痛楚,旺杰则在一旁冷眼观察着诺桑的一举一动。

      格桑端了酥油茶过来,然后准备把行囊拿进屋里去收拾,诺桑看到行囊外飘着的衣角,眉挑了挑:“你的行囊中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格桑听了一惊,行囊落在地上,散了一地。诺桑低头看去,脸色凝重起来:“怎么都是云卓的东西?”

      格桑红着脸:“不是的,是我的。”

      诺桑不屑地冷哼:“我认识你的东西,不要骗我,你们是要去哪里?”他抓起云卓的胳膊,恼怒地问。

      而此时,洛洛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云卓悲戚地看了诺桑一眼,他只好暂时压住怒火。云卓用力梳理着洛洛的身体,想辅助它呼吸,可是,洛洛还是流下了分离的泪水后,停止了呼吸。就如同高亢的音乐在到达顶点时一泻千里,突然又戛然而止。

      云卓大声哭了出来,诺桑把她的头揽在怀里,旺杰再也忍不住,大吼:“你不许碰她!”

      诺桑的眼中冒火,旺杰同样不客气地回瞪着他,冲天的怒气在两人之间回旋着……

    7。4   心的遗落

      云卓只顾着刚刚咽气的洛洛,诺桑收回与旺杰对视的目光,轻柔地拥住云卓的肩,格桑蹲下身收拾起地上的东西,起身时对上诺桑的眸,一种熟悉让她惊愕得张大了嘴,半晌终于明白:“雪豹?”

      旺杰可不理会格桑的醒悟,扔下肩头的行囊,冲过来,拨开诺桑的手臂,把云卓拉了过来,并语气很差地对诺桑说:“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到这里来太屈尊了。而且现在这个情势,只有我们可以给她安慰,而你不行,所以请你先离开。”

      云卓在旺杰的拉扯中清醒过来,心下难过,看来,出走是无法实现的事情了,只能去面对,可又如何解释呢?

      云卓只能先安抚住旺杰才能心平气和地与诺桑对话,所以她拉下旺杰抓住自己臂膀的手,握紧,说:“哥!不用担心我,我和他患难与共了半年多,很多过往都已经不在意了。”

      旺杰看着云卓乌黑的眸,努力从中读出更深的含义,可是没有,他只好告诉自己,云卓已经很顺利的接近了诺桑,报仇的事情也许会顺利进行。但他心里有一丝不安,他并不希望云卓去接近诺桑,因为他从诺桑的眼中看到一种自己很反感的情绪,诺桑他以为云卓是他的猎物吗?不可能,自己这次回来是有备而来的,由自己来为云卓复仇才是最妥当的。旺杰松了手,转身走出木屋。

      格桑借口去取茶也出去了,一种尴尬的气氛在蔓延,云卓叹了口气:“刚回来就是分别,让人真的很难过。”

      “为什么要走?”诺桑不理会她的顾左右而言它,直接质问。

      “害怕还有无奈。”云卓捧起未喝的酥油茶,已经冰冷的茶水迅速冷静着她的思绪。

      诺桑取走她手中的茶杯:“已经凉了,就不要喝了,这里不比巴却城,冷得人心寒。”放下茶杯后,握起云卓冰凉的手:“因为什么害怕?有我在身边还会让你感到害怕吗?”

      “没有回到这里,不觉得必须分离,回来后,才发现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同和阻隔,这些问题都让我害怕得想要逃避。”云卓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不得。

      “我以为那天对你说的已经打消了你的疑虑,可你还是想要离开我,难道你是不相信我会与叔叔决裂吗?

      “正是因为我的存在,才会让你与他决裂,可多年后,你不再爱我,一定会因次憎恨我。”

      “我早就对他的所作所为反感了,让他专心做他的祭司就好,不许他再干涉王室和政权就好了。这些我会做,是因为我必须做,不是因为你,而且请你相信我,我爱你的心永远不会改变,因为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我心中占据所有的位置,没有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会失去意义。”

      感动、心动,云卓落下泪来;彷徨、踌躇,云卓无所适从。

      “怎样做,你才能不再犹豫呢?其实,刚与你分别,思念就开始折磨我,所以才会立即上岛来找寻你,看不到你的我,失去了力量与方向,看到你的我,才觉得自己有幸福的暖意。让我对天起个誓言吗?我——玛格部落的王子诺桑今生只爱云卓一人,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有违此言愿受最严酷的惩罚。”

      真挚的誓言震撼了云卓,也震撼了屋外徘徊的旺杰,他推开门,冲进屋里,瞪着诺桑:“你凭什么能信誓旦旦地对云卓保证,可不要忘记,你是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即使你没有参与10年前的行动,但洛泽与茜玛的死铁定要算在你的头上。你用什么方法媚惑了云卓,让她失去判断的能力?你太可怕了。云卓你要清醒清醒才好!他和黑吉丹狼狈为奸了这么多年,怎可能因为你就决裂呢?”

      诺桑的手握紧了拳头,青筋暴露,努力克制着自己就要暴发的怒气:“怎样做才算是有资格对云卓说那样的话?你有吗?全象雄恐怕也只有我才具备这个资格。只有我能让她从此幸福,忘记曾经的丑恶与不堪;停止漂泊的生活,享受衣食无忧;把刻骨的仇恨让我来解决,只有我能来补偿,用我的一生。”

      旺杰对视着那双灰色的眸,里面的诚挚让自己也为之震撼,却依旧不能相信这个被视为全象雄最凶残、狡猾的王子的话呀!他摇头却又不知该怎样反驳与阻止,只好看向云卓。

      云卓的震撼与犹豫正绞得一团乱麻,难以理清,无助的眼神泻露了心底的妥协。旺杰长长地叹了口气,走过来:“但愿你能确定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也希望你能把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交付给你最不应该信任的人。”说完他附下身,抱起洛洛的尸体向屋外走去。

      云卓跟了上来:“我要亲自送它最后一程。”旺杰没有说话,眼中浮满了泪水,他迅速打开门,冷风一下就将眼泪吹散了。

      找来雪柏的枯枝堆好,将洛洛轻轻地放在上面,将温热的酥油泼在枯枝上,冷冽的风立即让它还原成乳白的油花。火燃了起来,噼啪声中,云卓的眼前再次模糊。

      旺杰默默地拨弄着柴火,他的心空了,筹划了这么多年的复仇计划难道就这样收场吗?爱慕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就这样放弃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要怎么做呢……

      天空的阴霾使夜晚早早的降临,诺桑让格桑拿出云卓的行囊,让她和他们一起进希薇城。

      旺杰目送着她们离开的身影,继续拨弄自己遗落的心弦……

      上了岸,走了不长时间,希薇城就在眼前了,夜晚的希薇城灯火闪烁,温暖得一如多年前记忆中的家,只是近前才发现早已物是人非。

      进了宏伟的城堡,诺桑的卫队长达卡立即迎了上来,却在看见云卓时略有迟疑,这时,从长廊的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既而一个柔媚的身影闪现出来,在望向诺桑的一刻,柔情尽现。

      诺桑见到她立即牵起云卓的手说:“曲玛!她们就是我尊贵的客人,要好好招待。”

      她微笑着应了,诺桑拉着云卓继续前行,格桑默默跟着,心下更加忐忑。

      “她是谁?”曲玛问哥哥——诺桑的卫队长达卡。

      “她?很眼熟,似乎哪里见过!对了,想起来了,那女人是个女巫,歌声美得能引出日蚀,也能杀人。诺桑一直在找她,真不明白怎么成了他的客人。”

      “你觉得她美吗?”曲玛凭着女性的直觉问。

      “她一如传闻——美如天仙。”达卡说。

      美丽、危险加复杂,那就是诺桑最喜欢的。曲玛希望云卓别太聪明,最好就像一般俗气肤浅的女人,让诺桑没几分钟就厌倦了,可刚才的景象似乎又预示着什么。

      夜彻底黑了,曲玛幽幽地走向内廷,这是一个不平常的黑夜,注定有两颗失落的心在黑夜中挣扎……

    7。5 身不由己

      吃过丰盛的晚宴,云卓觉得累了,诺桑问云卓;“曾经你的房间是哪个?你还记得吗?”

      云卓摇头:“记得,但不想这么早就去看,那里的回忆会让我疼。”

      诺桑点头:“那就先在客房中休息吧,等春天来了,再修缮一间好的给你住。”

      云卓叹气,没有接话,正好曲玛走了进来,诺桑对曲玛说:“客房准备好了吗?服侍云卓休息吧。”

      曲玛点头,格桑扶了云卓起身,跟曲玛走出了餐厅,向客房走去。一路上,曲玛默默地走着,固执得不去等待也不去看云卓。云卓与格桑也是默默不语,各想各的心事。

      到了客房,曲玛推开门,点亮里面的酥油灯就退了出去,格桑关好门,看着屋里豪华的布置,叹气:“云卓,你确定这里是你的归宿吗?你是为了接近诺桑才假意说你爱他吧?”

      “这里曾经是我的家,但一切都变了样子。”云卓坐在柔软的毛毯上,淡淡地说:“我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心绪,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也许是人在困境中产生的感情会比平时更加刻骨铭心。”

      格桑站在云卓的身前,望着她无神的眸说:“人是因为孤寂才会产生感情吗?人是因为忧虑才会疯狂吗?为什么我在你的眸中只看到孤单与恐惧?”

      “因为我害怕,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那种矛盾折磨得我几近疯狂,可我还是忍不住爱上他了,尽管诺桑很坏,很丑陋,且满手的血腥,铁石的心肠,我依然爱上他了。因为在我的面前他不是那个阴险、狡诈、狠毒的诺桑,而是真实、矛盾、孤独的诺桑。”

      “天呀?那你阿爸、阿妈、茜玛的仇呢?他们就那样白白惨死了吗?”格桑有些愤怒了。

      “不会,那些我不会忘记,我会向黑吉丹讨回公道,普泽祭司不是说得明白,我阿爸和阿妈是他害死的吗。”

      “可是茜玛却是因诺桑而死的,这我可不会忘记,我与茜玛共同生活了8年,她受过的苦只有我最清楚,她与贡桑的爱我也最清楚,她死得有多么不甘、多么委屈也只有我最清楚,你可是她的亲妹妹,不能忘了呀。”格桑哭了出来。

      云卓的心揪着疼,她拉起格桑的独臂放在胸口,流着泪说:“这里很疼,疼得无法思考、无法解释,我恨这样的自己,更害怕死后无颜再见我的亲人。”

      “所以你要放下自己的感情,去为死去的亲人做些什么吧!正如普泽祭司说的那样,黑吉丹是最可恶的人,最该死的人。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事情,其实,我的母亲是王最喜爱的妃子,却因为她识破黑吉丹的阴谋而惨遭谋杀,而我也是在乳母舍命帮助下侥幸逃了出来,却失去一条臂膀。”格桑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坚毅地说:“我也要讨回公道,所以我们必须利用诺桑和他对抗啊。”

      云卓握紧了格桑因为激动而发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