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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1/2)

      云卓握紧了格桑因为激动而发抖的手:“至少我要杀了黑吉丹,他是所有事件的罪魁祸首!”她眼眸发亮地说:“只要能取了他的命,即使我死了都甘心;若没取他的命,我多活一天都觉得痛苦无比!比起这份痛苦,对诺桑的爱确实要轻得多了。”

      格桑点头,拉了被角,让云卓躺下休息,自己怎站在窗口,遥望着天上的星,默默许着心愿……

      清晨,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云卓,格桑连忙披了衣服打开门,一个瘦小的女孩跑进来面对云卓哽咽地低嚷:“我叫索妮玛,我是服侍拉芭亥妃的仆人,她现在有生命危险,求求你,快去救她,好吗?”

      云卓一听有人有生命危险立即紧张不已。“她在哪儿?”

      格桑面色警戒,问:“你怎么知道她是古辛的?”

      索妮玛惊愕:“我听别人说她是法力无边的女巫,并不知道她是古辛,昨天,这里都传遍了呀。”

      格桑倒抽了口凉气:“女巫?天呀,怎么会这样,她可是医术高明的古辛。”

      “那就更好了,快去看看拉芭亥吧,她流了好多的血。”索妮玛的眼神燃起更大的希望。

      云卓找出自己行医时的皮囊,紧跟着索妮玛跑了出去,格桑不放心地跟了过去。

      在拉芭亥的寝室中,她躺在床上,下体血流如注,因失血过多已经昏了过去,生命岌岌可危。

      “这是怎么回事?”格桑不可置信地低嚷着,“她小产了?”云卓以古辛的常识判断道。

      索妮玛有口难言,支吾道:“拉芭亥是诺桑王子前年娶来的妃子,但是,她和这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所以,她偷偷吃了巫师给她的草药堕胎,谁知一吃后便血流不止,好可怕啊……求求你,快救救拉芭亥!”

      她的话让云卓和格桑都皱了眉头,索妮玛连忙说:“这并不能怪拉芭亥,她是被克钦部落的邦主硬逼着嫁过来的,本来她有自己所爱的人。她嫁过来从来没有和诺桑王子同过房,所以千万不能让诺桑王子知道,他一定会杀死拉芭亥的。”她恐惧无比。

      云卓让格桑去准备热水,然后仔细观察着拉芭亥的病情。她因流产不当而造成了血崩。

      经过一番针灸,上药,阿拉芭终于捡回一条命。但是她的病情相当不稳定,能不能完全复原,还得靠运气。

      拉芭亥睁开无神大眼,她首先见到美丽非凡的云卓,一时有些恍惚。

      云卓轻声道:“你会好起来的,好好休息。”云卓充满同情地看着她。“我一定会帮你。”

      “是的。”索妮玛跪在床边,握住阿拉芭的手。“我的主人,幸好,你在危急时,云卓救了你,不然……”她哽咽得说不出话。“主人!你一定要没事啊!”

      “拉芭亥!。”云卓严肃道:“你已经怀孕5个月了,怎能以草药来堕胎呢?这太危险了。”

      “没办法。”拉芭亥流泪了,以唇型说道。“若诺桑知道我背叛他……他会杀了我……孩子绝不能留下来……虽然是我爱的人的孩子。”

      孩子是一个生命啊!云卓在心中叹息,诺桑那庞大的后宫中隐藏了多少秘密和不幸呀?想到诺桑有数不尽的女人,她的心竟莫名其妙的发酸。

      她迅速地把心思转移到拉芭亥身上,却只见到拉芭亥极度恐惧的神情……

    7。6 身不由己

      酥油灯微弱的光晕在墙壁上映射出一个影子,一把利刃,拉芭亥已经昏了过去。

      云卓迅速回头,发着寒冷光芒的剑令她吓得瞪大双眼。“啊!”她本能地伸手保护拉芭亥,剑锋离她的脖子只有咫尺的距离。

      “你……”云卓用手捏住剑尖:“无论是怎样的责罚与质问,她现在都不能承受,她还在生死之间挣扎。”

      达卡握着剑的手没有动,回头望向诺桑,诺桑的表情显示暴风雨即将来临!他从头至尾注视着云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云卓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诺桑又转向索妮玛:“那个男人是谁?”诺桑盯着索妮玛:“是你为他们安排相会偷欢的吗?如果我不是现在回来,她打算生下那孽种吗?”他嘴唇抿成紧紧的一条线。

      “不!不……”索妮玛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饶命啊!王子!饶命啊……”

      诺桑下令:“把她拖出去,鞭刑一百下——”索妮玛闻言,吓得不能动弹。

      “不!你不能这样。”云卓激烈地顶撞。“她是无辜的,你不能让一名小女孩接受成人残酷的刑罚。”

      “那是谁有罪呢?”诺桑爆发出恶魔的气息。云卓咬住下唇,沉默不语。

      赶来的曲玛冲过来,先按下达卡的剑,幽幽地说:“这都是我不好,没有在你不在的时候管理好,出了这样的事情,请责罚我吧。”

      诺桑冷哼:“我才懒得追究这等丑事,交给你解决就好了。”他的灰眸涌上愤怒,拉起云卓:“你若要救人,应该先看看这个人值不值得救。”

      “她不是淫妇。”云卓努力争取着:“她只是一位失去孩子,身心受创的可怜母亲……”

      “这是她咎由自取!”诺桑勃然大怒。

      “她因为你才不敢要孩子。”云卓咽下所有的恐惧:“既然你不爱她,就应该还她自由,让她享有爱的权利,她已经失去她与自己所爱的人的孩子了。”尽管大难当头,她还是继续“谏言”。

      “住口!”诺桑的手臂挥舞了一下,却不想拨掉了达卡的剑,云卓本能地向右撇头,长长的发尾散落一地,剑刃割断了她的秀发。剑尖直指向云卓眉心处,诺桑连忙挥手挡开,却依旧愤怒地瞪着云卓。

      曲玛尖叫一声:“天呀,这么多血,那个是什么?”

      云卓和诺桑都转头看过去,原来是流产的胎儿还来不及处理掉。诺桑厌恶地拖着云卓向外走去:“谁也不许医治她,让她自生自灭,曲玛!快把这里的污秽处理干净。”

      冲到门口正撞上端了汤药而来的格桑,诺桑一把拨掉汤药的碗,怒气冲冲地拖着云卓继续走出去。

      格桑有些惊愕,蹲下身去捡拾一地的碎片。曲玛连忙走过来:“不用你收拾了,还是我来吧。”说着唤来了仆役,并让人把索妮玛带去牢房看管起来。转头看向格桑,问:“你们怎么会来拉芭亥的寝室呢?她们隐藏得这么好,我都没有觉察到,你们到预知了。”

      格桑想起索妮玛曾说这里已经风传云卓是女巫了,连忙解释:“不是,并不预先知道。”但又想到索妮玛将要面临悲惨的处境,禁了声,不再解释。

      被拖到宽敞的院落中,诺桑才停下来,云卓想挣脱他的桎梏,却觉得手上粘乎乎的,低头一看,血正从诺桑的袖口流出来。

      “让我看看你的手,你需要止血上药!”云卓反手要拉住他的左手。

      “你还在乎我吗?”他甩开她说:“你若在乎我,就不应该公然反抗我的权威,抵制我的号令。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他的女人公然的背叛,你竟然还敢要求我还她自由,让她与自己爱的人相会。你管我的手流血,那么我的心呢?它受到的伤害、它的痛,你能感受吗?”

      “诺桑!”她再次按住他的手臂。他总算不再拒绝,只是气呼呼地任她清理包扎。幸好他的皮袍够厚实,划的伤口并不很深,处理一下就好。

      诺桑看着云卓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手,叹了口气:“算了,不再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了,我只要你的爱、你的一生,你要为我而活就好了。”

      “那你同意放过拉芭亥?”云卓抬头迎上他的眸。

      诺桑摇头:“看她的造化吧,如果她能活下来,就放了她,但你不许去救治她。”

      “那你让我回小岛上去,如果我在这里,我就会给她救治,我不可能放着病人不管。”云卓放下他的手,尽量平淡地说。

      “别做违反我命令的事,我是这里的邦主,我要有统辖这里的绝对权威。”

      云卓转身就走,诺桑生气地追上来,抓住她的胳膊,扭转过她的身体。云卓忍住疼,却忍不住悲愤的眼泪:“你是这里的邦主吗?十年前,这里是我的家,我的父亲是这里的邦主,你的权威就是让我家破人亡?你的权威就是顾及自己的颜面,剥夺别人幸福的权利吗?”云卓奋力推开诺桑,转身向儿时熟悉城堡最高的建筑跑去,诺桑想要追过去,这时几个卫兵过来,向他汇报了一个情报,他的脸色阴郁起来,云卓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回廊的尽头。

      他握紧了手,沉思片刻,只得先去处理一下突发的状况。

      云卓站在整个城堡的最高处,看着整个希薇城,它比10年前繁华多了,却少了温馨的感觉。

      许久,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云卓的肩,云卓回头:“哦,黑惹祭司。”

      “昨天我听说诺桑带来了个名字叫云卓的法力无边的女巫,就一直担心,今天一来,果真是你,怎么弄成这样?女巫?这个风传中的称呼太危险了,你会有麻烦的。”

      “也许是有误会,也许,我就不该来,一到这里就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慌乱又惶恐。”云卓叹气了。

      “你能得到诺桑的信任在他身边也是好事,等春天来了,黑吉丹也会来这里,你会有机会,沉住气,不过这女巫的传言一定要消除了才好,免得被人利用了。”黑惹语重心长地说。

      云卓点头,颓然坐了下来,从新审视整个希薇城与自己,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城堡前的广场向这里走来……

    7。7 生命凋零

      云卓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底是温暖的,在她心中,他早已是亲人。来人正是旺杰,他放心不下云卓,所以还是来了。

      云卓看到他被卫兵拦了下来,于是起身跑了下去,和卫兵说明他是自己的哥哥,卫兵放了行。还来不及说话,就看见曲玛出来了,她看到旺杰后,嘴角向上扬了扬,然后对云卓说:“诺桑王子请你过去呢。”

      云卓咬了下嘴唇,问道:“拉芭亥和索妮玛怎么样了?”

      曲玛盯着云卓,既而冷笑:“谁知道呢?犯了这样的大罪,只有死路一条。”说完转身一边走一边说:“只是可怜索妮玛,才14岁就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云卓的心一揪,欲言又止。旺杰有些不解,云卓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旺杰抓住云卓的衣袖:“离开这里吧,这里隐藏的丑陋太多了,你不适合这里,报仇的事情交给我吧,让我来做吧。”

      云卓抬头看向他的眸:“让我自己来吧,如果我不能完成,只有你能为我收尸了,我不想悲惨到连为我安葬的人都没有。”

      “怎么说这么悲观的话?难道还有什么其他问题?”旺杰听她的语气意气阑珊,有些焦急。

      云卓摇头,突然,背后响起了诺桑的声音:“分别不过一晚,做兄长的就不放心了吗?”

      旺杰看到诺桑的脸,拳就不禁握紧了:“如此的虎穴,自然让人无法放心。”

      诺桑哈哈大笑:“既然如此,你也可以住下,看紧云卓,别让她做出危险的事情。”

      旺杰凝眉:“我绝对不会让她身陷危险中的,所以她应该和我离开才是最正确的。”

      诺桑冷笑:“这里曾经是她的家,以后也会是,离开?去哪里呢?”

      旺杰语塞,云卓也不接话,拉起旺杰的衣袖:“既然王子让你住下来,你就在我的隔壁住下吧,我带你过去。”说着就往里面走去,眼神一直躲避着诺桑的注视。

      诺桑忍受不了云卓的忽视,很是懊恼,却忍了下来没有发作,他不想刚一回来就与云卓闹得不愉快,外加,离开得久了,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他只是目送着他们的离去。

      暗处的曲玛看得心痛,她心目中神一样的王子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如此忍耐,这女人一定是会变法作怪的女巫,瞧那狐媚的模样,把一个天下无敌的诺桑都迷得团团转,有云卓在,诺桑根本没正眼看她,更不要说象以前那样同床了,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继续。

      回到房间的云卓一把被格桑拉住:“我找了你好久,哪里去了,我刚才偷偷过去看了下拉芭亥,她仍昏迷着,那汤药也没有喝成,怎么办,会不会熬不过今晚?”

      云卓一惊:“那里有人看守吗?”

      格桑点头:“有2个卫兵,我是从后窗看的。”

      云卓连忙拿出一片芭蕉叶,蘸着和了红岩粉的水写了个方子,对格桑说:“我再给你个药方,你先去煎药,别在这里弄,找个僻静的地方煎药,我现在想想办法怎么送进去药。还有索妮玛怎么样了?曲玛怎么说她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格桑摇头:“好象说是送进地牢了,我呆会儿去打听一下。”

      旺杰从隔壁的房间走了过来:“我去问吧,看管地牢的人是我的朋友。”

      云卓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你认识的人呢?”

      旺杰一笑:“这是必要的渗透。”云卓亦笑。

      格桑和旺杰出去了,云卓想着怎样绕开看守,把药给拉芭亥的方法。虽然自己和拉芭亥并不熟悉,但觉得她是个勇敢追求自己所爱的人,自己应该帮助她。

      天已经渐渐黑了,格桑已经煎好了药,云卓也换好了旺杰的衣服,她们悄悄地走近拉芭亥的寝宫,云卓让格桑在后窗等自己的消息,然后自己走向转角处。用粗布先捂了口鼻,然后从怀中取了沾满曼佗罗粉的粗布条绑在竹竿上点燃,吹灭明火,似有似无的烟雾散发出迷惑的味道。云卓把它轻轻放在了卫兵的身后,抽回竹竿,一切都是那么轻巧,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不大会工夫,卫兵靠着墙就昏迷了。云卓连忙叫了格桑进了寝宫。

      寝宫中还是残留着血腥的味道,拉芭亥已经醒了,云卓和格桑进来却没有引起她的悲喜,只是双眼无神地望着屋顶,静静的等死。

      云卓给她又施了针灸,格桑给她喂汤药,她却拒绝。云卓低声说:“只有活着,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才能实现你所有的梦想。不要放弃,不能放弃。”

      拉芭亥的眼中充满了泪水,默默地喝了药。

      云卓和格桑安全地回到了房间,旺杰也回来了,说:“诺桑还没有下达任何处置的决定,所以索妮玛暂时是安全的,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

      云卓点头:“要等待时机再做决定了。”

      此后几日都是如此送药、送食物,拉芭亥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诺桑听了士兵的汇报,曲玛在旁边问:“难道是有魔鬼庇护她吗?不吃不喝也能好起来?”

      卫兵有些慌张:“可能真的有魔鬼庇护,我还觉得奇怪,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精神恍惚,全然不记得做了什么。”

      诺桑挥手让卫兵下去,起身向外走,曲玛要跟上,他头也不回地说:“不用跟来,我自己走走就好。”

      曲玛停了脚步,委屈的泪水充满了眼眶……

      诺桑心下有疑,却不想挑明,他默默地走近拉芭亥的寝宫。她是自己名义上的第几个女人都无法记起了,这些女人都是黑吉丹和母妃为自己挑选的,对他而言,这些女人都毫无意义,甚至连和她们上床的欲望都没有。如果不是有人给自己汇报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断然不会想起,后宫中还有一个叫拉芭亥的女人。可即使如此,她也算是名义上的妻子,如此公然给自己带来耻辱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站在陌生的寝宫外,这里,他只来过一次,还是那不堪的一次,诺桑的心又冷硬起来,他的手不禁按住了腰刀的刀柄。卫兵见是诺桑前来,连忙站定行礼。诺桑免了他们的大礼,抬脚把门踢开,正在休息的拉芭亥被惊醒,吃惊得望着俊朗有如天神,眼神却凶恶得如恶魔般的诺桑,浑身颤抖着从榻上滚到地上,匍匐在诺桑脚边。

      诺桑冷哼:“你个低贱的女人竟然如此命大,能熬过生死?可你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不断的羞辱,所以你必须死。”

      拉芭亥依旧匍匐着,抽泣着说:“死又何惧,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爱,也享受过了短暂的幸福,我并不遗憾了。只是后悔让我的家人和我的部族蒙羞,更后悔自己轻易放弃那个孩子。所以我该死,该为我所做的一切负责。但我诚心乞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放过我的部族。”

      诺桑冷冷地站在原地,许久才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不可能。”说完转身欲走,拉芭亥情急,一把扯住他的皮袍下摆,苦苦哀求。诺桑有些不耐,一脚踹开了拉芭亥。

      此时正是云卓送药的时候,她并不知道屋中发生的事情,依旧用曼佗罗粉迷倒了卫兵,刚推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顾不得自己,冲了进去,挡在拉芭亥的身前:“你说过,如果她好起来,就放过她,为什么说话不算?”

      望着一身男装的云卓,诺桑眼中有惊艳也有暴怒:“我也一样说了不许你管她。”

      “我并没有答应你呀,所以我并没有食言。”云卓肯定地回答。

      诺桑未发一言,拉起云卓就走,身后传来拉芭亥撕心裂肺的哭喊:“求你饶过我的部族,我愿以死谢罪。”说罢起身撞向石壁,云卓大骇,诺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