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玉才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普兰誓言 > 第 9 部分阅读

第 9 部分阅读(2/2)

弱的我学会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只有无情才能把你忘记,笑容停在脸上的瞬间,泪水早以填满了心田,

      绝情才是正确的,飞蛾扑火过才知道,痛心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

      所以绝情过后就会无情,无情过后才会忘情,才会忘了疼。”

      诺桑被那悲伤的歌声震撼了,云卓给他讲次仁的那段故事,诺桑听了久久不语,灰色的眸却迸发出光彩。

      收拾好悲伤的情绪,云卓和诺桑进得城来。

      8年间,这里已经换了邦主,忘却了那段伤心事的卓玛已经成为新任邦主现在最宠爱的妃子。

      正值巴却城岁未庆典,商人被催着缴税,农民也将采好的谷物一车车往城里送。他们辛苦一年的收成,除了要满足邦主的赋税外,还有间接管辖这里的诺桑。

      广场四散着他们的足迹,总抱怨工作太重、税太重、食物不够吃,枯瘦如柴的脸上写着苦闷。但在上位者却看不到这些,他们宁可花金山银海去办个晚宴,也不愿分几杯粥给穷苦的百姓。

      诺桑径直走向邦主的城堡。回到了属于他的领地,他那王者的风范又不自觉地回来了,云卓叹气了。

      得到了通报,新任邦主赤伦连忙跑出来迎接,进了城堡,他又将主座让出来,请诺桑坐,那种献媚的样子,让云卓很不舒服。

      听到是云卓来了,卓玛也出来了,多年不见,依旧端庄美丽,还添了风韵。

      当晚,城堡的大厅里放着满是食物的长桌,靠楼梯的一方装饰着红中幔,权做表演的舞台。

      诺桑在众人的围绕下,心不在焉地谈笑着。当香喷喷的烤乳猪上桌时,男主人将最脆嫩多汁的后腿送过来,坐在诺桑身旁的邦主大女儿葛江立刻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好让诺桑方便享用。

      剧团的乐师缓缓奏出轻柔的音乐,浑厚的旁白响起:

      “在遥远的地方,有一座城堡,城堡的四周围绕着冬青和松柏。当晨曦初现,薄雾中散着玫瑰花的香味;当夜晚降临,微风吹来的是茉莉花的甜美滋味。我们的故事,就从这四季如春的人间仙境开始……”

      红幕一揭,许多人扮的兔子、小鹿、狐狸、鸟……等动物穿过舞台,做着各种可爱及逗趣的把戏,引来大家开怀的笑声。

      诺桑只是微微动唇一次,眼睛便转成不耐烦。他对这种没有新意的表演早已厌倦,扭头对云卓说:“明天开始,我们来编排一出戏怎么样?那些羊皮书卷里有不少好看的故事,加上你美妙的歌喉,这3个月的时间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云卓对现在这个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诺桑很反感,随口就说出拒绝的话:“我并不会无聊,我要在这3个月的时间里,给这里的人看病。”

      诺桑凝眉,旁边的葛江连忙说:“好呀,这个剧目总演,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是诺桑王子来编排一定能弄出好剧。”旁人也连忙奉承、赞同、吹捧,让他稍微收敛了怒气,但他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提议,于是问赤伦:“你这里没有古辛吗?用不上我的云卓吧?”

      “我这里的古辛很多,医术又高超,巴却城中一年到头都看不见几个生病的人。”赤伦连忙讨好地回答。

      “我是个医者,并不擅长歌舞表演。”云卓小声地反抗。

      “你忘了吗?车凌国时,你可是领舞呢。”诺桑想起当时的情景,笑了起来。

      “那是被迫的,我不喜欢。”云卓有些懊恼。

      “还是你看上了那个莫罕?”诺桑的语气不善。

      身为主人的赤伦马上走过来,请云卓到诺桑桌前说:“让我们向王子敬一杯酒吧!感谢他的莅临,使秋收庆典圆满完成。”

      两杯斟着青稞酒的杯子,被分别送到诺桑和云卓面前,那一刻,没有人敢动一下,仿佛是生死关头的时刻。

      云卓眼观鼻,鼻观心,整个人像悬在孤崖上。

      诺桑看着她,头一仰,把酒一口饮下,云卓则云卓压下心中的不满,反射性的举杯一仰而尽。

      周围的人全松了一口气,纷纷恢复笑脸。

      “我们就把阿育王的故事用来排练吧!”诺桑对云卓命令着,然后离开了大厅。

      望着他的背影,云卓气愤难平,怎么一回到象雄,他那飞扬跋扈的脾气就回来了。云卓放下酒杯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心下默念,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他在这里等待3个月,更不会同台演出,晚上就走。

      夜很深了,云卓向城外走去……

    5。5 莽牛风波

      天上没有一丝云,月光如洗,披着月光,云卓愤愤地走着。

      突然,不远处灰暗的营地上火把通明,大人叫小孩哭的嘈杂一片。云卓顺声望去,看见一头发疯的牦牛正在肆意冲撞,帐篷倒塌。

      这只疯牛一定会让人受伤的,云卓顾不得出城的事情了,连忙向那里跑去。因为人们的阻拦、恐吓,使那头牛更加躁狂,人们又似乎有所忌讳,并不去捕杀那头疯牛。

      眼看着它顶翻了好几人,还用角刺穿了一人的腹部,人们终于开始向那疯牛挥剑。云卓也跑到了伤者的身边,指挥着旁人迅速把伤者搬离现场,不想那头受了伤的牛竟冲着云卓猛撞过来。

      来不及躲闪了,云卓只好拿起旁边的木棍挥舞,转瞬那疯牛就冲到了眼前,它浑身是血,眼神狂乱,眼珠血红。

      云卓的木棍只能是摆设,她只能闭了眼睛等待那不可避免的撞击。千钧一发之际,旁边冲过来一个青年将一块盘石砸向那牛,那疯牛被砸断了脊梁,瘫软在地,抽搐了几下,变一命呜呼了。

      众人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报以掌声,云卓顾不得道谢,连忙向那个被刺穿腹部的伤者跑过去。

      天呀!那个伤者伤势很重,肚子被扎出一个血窟窿,鲜血喷涌,还流出一截青色的肠子,人已经昏死过去。

      云卓连忙将流出的肠子塞了回去,又取了金针封住周围的穴道,止住血流。然后镇定地指挥围观的人,让他们把所有的酥油灯集中在一个相对宽敞、干净的帐篷中,取来没有开封的青稞酒两坛,还有煮过晒干的羊肠线以及大量的细棉布。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伤者抬进一个宽大些的帐篷,又分别拿来了所需的东西。云卓只留下两个女人帮忙,让其他人都到外面等候。

      云卓凭着给赤西做助手的记忆和经验,先将自己的手用青稞酒冲洗干净,然后把细棉布和羊肠线也浸泡了一下,又拿出一根银针在酥油灯上灼烤。用浸泡过的细棉布把伤口附近擦洗干净,然后检查伤口里面。

      情况还不算太糟,云卓把伤口清洗好后,细心的用银针穿起羊肠线,把伤口里里外外都缝合好,又清洗了一遍,最后拔出止血的金针,敷上药草,又吩咐一个女人去熬了补血补气的草药。

      伤者的亲人对云卓千恩万谢,这时,一个熟悉的面孔让云卓惊讶,竟然是泥婆罗族的老族长。

      原来自从云卓离开,这里的邦主收留了泥婆罗族人,让他们恳地种田安顿下来。

      虽然在一起生活只有2年的光景,但泥婆罗族人教会云卓如何生存,以及坚强的信念,一别经年,都已物事人非。

      一切都打理完毕,云卓累得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忽闻外面又是一阵嘈杂,云卓费力地睁开眼,站起身,走到外面。帐外火把闪耀,几个卫兵把一个青年五花大绑起来,周围的人企求着:“是那牛发了疯似的冲过来,伤了好几个人,他才迫不得已把那牛杀死的,求求你,别把他抓走。”可那些卫兵根本不理睬,拉了那男人就要拖走。

      那人就是刚才救了自己的人,云卓连忙拦住为首的士兵,大声质问:“为什么胡乱抓人?”

      那卫兵在刚才的宴会中见过云卓,于是,还算客气地说:“他杀了邦主明天要斗牛的神牛,必须带回去挑断手筋做为惩罚。”

      “是谁下的这个命令?难道一头疯牛的命比人的性命还贵重?”云卓非常气愤。

      “这是邦主的命令,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尤其,明天的斗牛是专门给诺桑王子看的,牛死了,怎么讨他高兴呀。”那卫兵无奈地说。

      这时,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大家都安静下来,寻着那马蹄声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迅速到了眼前。

      众人看清那人后,都倒吸了口凉气,只有云卓暗暗喘了口气。

      “你为什么在这?”诺桑眼中全然没有旁人,质问云卓。

      “我本来是要出城的,结果这里有人被疯牛刺伤了,我救治了他。”云卓照实回答。

      “出城?你为什么要半夜三更的出城?”诺桑的火气更旺了。

      “我?”云卓有些慌乱,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说出实情了,她只好红着脸说:“我要出去采甘露草,这种药草只在拂晓前有,所以只能半夜三更出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独自出去?”诺桑依旧很是不满:“你是属于我的,不可以独自行动。”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云卓即便是听过数次,但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中感到羞愧,于是她吼了回去:“我有随便行走的自由,我不属于你。”

      诺桑的眉拧成了一团,他跳下马,抓过燃得极旺的火把晃到她脸上。云卓感觉到那灼热的痛,本能地往后退,却被他狠狠地抓住,他的力道大得快将她的骨头捏碎了。

      这时帐内有人惊呼:“拉姆,快来,他醒过来了。”

      诺桑仍紧抓着云卓,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云卓瞪视那灰色的眸,一丝软弱浮现在自己的眼底,诺桑捕捉到了那丝软弱,抓住她的手松了些许:“不许在反抗我。”说完他松了手。

      离开他桎梏的控制,云卓站稳身体,刚要转身进帐,又停了下来,指着那被绑的男人对诺桑说:“请你放了他。”

      诺桑才回头打量那人:“为什么?”

      “他杀死了要撞向我的疯牛,那疯牛弄伤了很多人。”云卓小心地措辞。

      “杀死一头牛又怎样,为什么要绑起来?”诺桑有些不解。

      “他杀的是明天祭祀活动中的神牛,所以邦主要挑断他的手筋。”这次是那卫兵回答他的疑问。

      “明天的祭祀少了斗牛这个重头戏确实可惜。”诺桑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地说。

      云卓瞪着他,诺桑瞪视回去,口气差差地说:“手筋就不用挑了,明天的斗牛改成斗虎好了,就让他来。”

      天呀,这不是让他送死吗?云卓拉住诺桑的手刚要反驳,那男人却说:“好,我来斗虎。”

      云卓不安地看向那男人,他粗犷的线条写满坚毅。云卓对他是又感激又崇拜,却无言以对。云卓的眼神让诺桑很不高兴,他突然把云卓拦腰抱起,扔在马背上,自己也跨上马,飞奔而去,只留下众人面面相睽……

    5。6 祭祀大典

      飞奔到了城外,诺桑把马勒住,下马。云卓也跟着滑下马背,感到天旋地转,非常难受,但胸中的气愤难平。

      “我讨厌现在的你,讨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诺桑背对着云卓并不言语。

      云卓更生气了:“你回去吧,我不会再在你身边,我自己回普兰。”说完就要走。

      诺桑回身一把揽住云卓,那眼神中充满矛盾和挣扎:“我没有办法不这样做,我不能一下改变我以往的作风,任何细小的转变都会传到叔叔那里,如果他起了疑心,我又该怎么实施计划呢?”

      云卓愣在那里,确实,她从来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也不确定诺桑能够对黑吉丹宣战。听了诺桑此刻的话,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不过你不应该牵扯到无辜的人。”云卓低语。

      “无可奈何。”诺桑看向云卓乌黑的眸,眼底浮现出笑意:“你说你讨厌现在的我,意思是喜欢这半年多朝夕相处的我了?其实,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多年来,诺桑一直活在唯我独尊的孤立世界,他眼中所见的不是卑贱的奴仆嘴脸,就是充满算计的馅媚奉承,最多再加上对手死前的恐惧求饶,那全都令人讨厌!

      云卓挣开他的怀抱,怒道:“你一样是我的仇人。”

      蓦然间,他有一种感觉,云卓是针对他而存在的,他们两个人的命运早在某个时刻.就紧紧的连系在一起了。诺桑的笑意更深了:“次仁和甘珠一开始也是仇人。”

      云卓白了他一眼:“我们不同。”

      诺桑不再反驳,只是看着云卓,云卓只得把眼眸望向宝蓝色的天空,上面缀满了金色的星星,一弯弯弯的新月挂在远山的峰顶上。

      这里的夜是美的,而云卓的心更沉了。

      天已经快亮了,云卓与诺桑默默地回到巴却城,城中寂静平和,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云卓回到城堡中的客房,立即把门在诺桑面前掩上,他在门外叹了口气,没有多言。云卓在炉火前坐了下来,想着将要进行的斗虎。当金色的阳光终于倾泻进屋中,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主意。

      云卓支撑起麻木的身体,走到床边,拿起昨晚侍女送来的衣袍,这是一件不常见的白袍,是由轻纱层层裁制而成的,在胸前领口镶着极昂贵的白貂皮。

      她把头发分别扎了6根辫子,发梢中缀以水晶珠链,再覆上白色的长纱。这样的服饰令她的肌肤更如雪般白皙,眸子也黑得不可思议,唇红得仿若耀目的宝石,那头褐发像极了泼洒而出的美酒。

      云卓不自觉地遮起面纱,只露出一双我见犹怜的漂亮眸子,她不愿别人一眼就望穿她二十岁的脆弱与无助。

      外面的气氛早已浓烈得不成样子,入冬的祭祀是一年中最隆重的,因为一年的辛劳换来了收获。冬天是象雄人欢乐的休息日,从入冬的大祭祀起,大小节日就不会间断了。

      诺桑推开了木门,看到云卓的时候心竟漏跳了半拍……同样忧郁难解的神情,可今天如此的打扮更增加了女人致命的吸引力。

      迎着诺桑专注的神情,云卓走出了房门,随诺桑走出了城堡。

      外面的天蓝得空灵,没有一丝云彩,蓝如宝石,纯若处子。暖暖的阳光抚摸着满山遍野的纯白,远处巍峨雄壮的山脉,隐约飘浮着淡蓝色的雾岚。

      城堡外的广场上早已是人海茫茫,云卓随诺桑坐在了最高、视野最好的地方,葛江也挨着诺桑坐了下来。云卓四处张望,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终于看到了泥婆罗族人聚集的地方,云卓找了个借口离开座位,向城堡走去,诺桑不疑有他,继续在那里观看第一项祭祀——拉则祭祀

      云卓先拉住一个小孩,给了他2块上等的肉干,然后请他找来泥婆罗族的族长。云卓就在城堡的阴影中伫立,这感觉并不好,似乎又回到了穹隆银城,她连忙摇头,甩开可怕的回忆。

      这时,老族长走了来,云卓把自己的计策告诉了族长,族长连连称好,便去安排,云卓则走向老虎的牢笼,

      她曾和泥婆罗族人住过许多年,熟知一切欺骗和说谎的伎俩,很容易就让士兵们相信她,并且喝下她掺了迷药的酒。老族长安排的人也来了,他们顺利的做好一切,云卓回到了看台,正赶上插彩箭的盛大场面。

      紧接着就是放风马这个众人快乐舞蹈的祭祀了。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诺桑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让赤伦邦主颇感欣慰。

      终于到了祭祀大典的高潮——牲祭了。往年都是祭神牛,今年的神牛却死了,诺桑王子下令,改为祭虎。这样的决定让贵族们兴奋异常,虎比牛要厉害得多了,角斗起来,当然会更精彩。

      昨夜那个打死神牛的青年被押进斗兽区,下层民众很担心这个角斗的人会丧命,都默默地给予他祝福。当他扫视众人的目光与云卓相对的时候,他们相视一笑。而这笑容被诺桑收入眼底,脸色阴郁起来。

      老虎被放了出来,那老虎生得威严雄健,先低吼一声,似晴空霹雳一般。那些贵族们开始呼喊,迫切地期待精彩的场景。

      那老虎左撺右扑,那青年左躲右闪,每次似乎都要被老虎扑到,却有精巧得逃脱,众人看得惊险,甚至有女眷昏厥过去。

      而诺桑却若有所思地看着云卓,手中揉攥着她的褐发,力道重了起来。云卓扭头看他,他把头伏下来,低语:“你又做了什么手脚,让那老虎开始驯服?”

      云卓浅笑不语,诺桑心下了然,不再多言,脸色更加难看。

      赤伦也看出些名堂,他转头吩咐卫兵,取了弓箭,拉弓搭箭,瞄准了那只老虎。众人还沉浸在摄人心魄、神秘雄壮的气氛中,并没有看向这里。

      云卓连忙站起来恳求:“请你不要伤害任何生灵,他们都有生存的权利。”

      场中的老虎与青年停了下来,众人也都看向这里。赤伦憋红了脸,看向诺桑。

      “演得很好。”随着“好”字一出口,他露出了一个不及眼底的微笑,再加一句:“今后的牲祭都改成这样,今天就到此为止。”

      众人不解,贵族们没有看到流血,没有见到死亡,心下不平,下层人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