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9 部分阅读(1/2)

    空无一人,不知他何时已经离开,不由摇头苦笑,我这是怎么了?!

    天气一天热过一天,院中雪一样白的茉莉谢了,空气中渐渐弥漫了桂花的香甜,宫中一切照旧,塞外却似乎不太好,八月中旬,十八阿哥生了急病,康熙急令三阿哥从京城速派御医为他疗治。我记得十八阿哥是因患急性腮腺炎去世,在现代,腮腺炎是个普通的小病,完全可以治愈,但以现在的医疗手段,就无能为力。

    九月初,十八阿哥病情急剧恶化,初四日去世;夭折时才八岁!当日,康熙帝在由塞外返京途中,作出了废黜皇太子的决定。紫禁城还来不及反应,康熙就于九月十六到京,到京之后便立刻下旨将胤礽拘禁于上驷院旁,并向天下召告胤礽的罪状:

    二十九年,朕在亲征噶尔丹的归途中生了病,十分想念皇太子胤礽,特召他至行宫。胤礽在行宫侍疾时毫无忧色;朕已看出皇太子无忠君爱父之念,实属不孝。

    胤礽对十八皇子胤祄之死,无忧痛之色,毫无兄弟友爱之情。

    胤礽平时对臣民百姓,稍有不从便任意殴打,其侍从肆意敲诈勒索,仗势欺人,激起公愤。

    ……

    据说当时,康熙一面落泪,一面痛述,最后一时气急攻心,再加上几日来的伤心,竟昏厥过去。我虽未亲眼见到,但想他花费几十年心力培养的接班人,到头来却被自己亲手废掉,其伤心失望,可想而知。

    …

    此事一出,宫里宫外立刻暗潮汹涌,那些个主子,大臣各有各的心思,太监宫女也比往常更加小心翼翼。德妃一如往常,态度闲适,康熙回宫后一直没有传召她,她也从未主动到乾清宫请安,比起外面那些纷纷扰扰的各色人等,要高明许多,颇有些以不变应万变的味道。我一旁冷眼看着,心里却十分佩服,我是知道将来的事态发展,而她却是一无所知,不知是否长期侍佛的缘故,而使她能参透世情呢?

    元春这些日心神不安,在德妃面前尚能强打精神,私下里却愁容戚戚,泪眼莹莹,我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和她说,过不了多久,太子还会复立!更何况,我心里亦有隐忧!

    到现在为止,康熙回京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十三却始终没有来永和宫,四爷也没有露面,就连十四,每次来也是行色匆匆,有心想问句话的功夫竟也不得!我身处后宫,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些浮面上,人所共知的事情,十三在塞外究竟遇到怎样的事情,太子被废又与他是否有关,这些我全然不知!

    十月底,三阿哥胤祉向康熙告发:皇太子胤礽一切行为举止失当是因为大阿哥胤禔用喇嘛巴汉格隆魇术魔控了胤礽!康熙立即派人去胤礽住处搜查,果然搜出了‘魇胜’之物,康熙大怒,立即下令将胤禔夺爵,在府第高墙之内幽禁起来,严加看守。

    事情发展至此,可谓峰回路转,三阿哥与废太子胤礽一直关系亲密,他的揭发究竟有多少可信度,实在值得怀疑,而且,妄想用魇胜之法谋取皇位,这种可笑的手法真的会是屡获战功的大阿哥采取的吗?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不管我有多少怀疑,大阿哥已经被幽禁,这是第一个被幽禁的皇子,从此时起直至雍正十二年幽死,共被幽禁了二十六年!他已经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从此远离政治;再与大位之争无缘!

    大阿哥被幽禁,康熙却并没有对太子做任何的处置,仍然被囚禁在上驷院侧。我知道,康熙心中,此时也是矛盾无奈,明知道胤礽不堪大用,一时却找不到能够服众的人选。康熙虽是千古一帝,但在太子选立的事件上处理得并不明智,总是举棋不定,反反复复,但置身其中,我也能体会到几分他的为难,恐怕换成任何一个人,也未必能处理的更高明。

    十一月中旬,康熙突然下令召见废太子,第二天便将他由上驷院侧迁至咸安宫安养,朝中不少人见此情景,纷纷上折保奏太子,康熙不为所动,亦不作反映。月底,康熙宣称他对立太子之事,心中已有成算,令众人不得妄意揣测,不得干预,亦不要向废太子献殷勤,立谁为太子,一切‘在朕裁夺’。

    十二月的北京,阴沉干冷,大家似乎都被寒冷冻得缩手缩脚,我盼着初雪的来临,与其如此阴冷沉闷,倒不如来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更加痛快,希望大雪能够扫清一切阴霾。

    一天午后,德妃午睡后,我回到值房,泡了壶茶,坐在炕上,一面喝茶,一面回想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才能探听到十三的消息,正在暗自琢磨,元春从外面推门而入,侧身打开了正对院门的窗户,院内景致全通透地落入眼底,一览无余。我静静瞧着她,她坐到我身旁,我将茶推到她面前,她一面接过茶,一面低声说道:“今日朝堂之上,万岁爷询问满汉文武众位大臣立太子之事!”

    果然!康熙决定要复立太子了!我精神一振,看来一切终于要平静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紧皱双眉,脸颊发红,抬头飞快地瞟了我一眼,犹豫了下说道:“除大阿哥外,诸皇子都可入选!”我微微点头,意料中事,问道:“然后呢?”

    她握紧杯子,低声说道:“阿灵阿、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大人都出面保奏立八阿哥为太子。”我一愣,大大皱眉!这些人完全曲解了康熙的意思,他对太子仍有余情,这次只不过走个过场,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复立太子,而他们这样的举动,在康熙眼里无异于结党营私,更何况历朝历代的皇帝,最恨的莫过于儿子们私下结交大臣,唯恐党派之争乱了朝纲,连自己的权利也会被架空!他们的举动,非但不能有助于八阿哥争储,反而激怒康熙!

    不由心里暗叹,八阿哥自此以后,只怕要见弃于康熙了!

    我点头自言自语道:“皇上一定极为生气!”元春仔细瞧了我一眼,默了一会,说道:“万岁爷大发雷霆,说八阿哥和大阿哥,彼此勾结庇护,谋夺太子之位;说八阿哥在朝内私结党派,还说他柔奸成性,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胤礽。今其事皆败露,削其爵位,即锁系,交议政处审理……”她一口气说完,喘了口气,抬头看向我。

    我听得脊背发冷,这哪里是父亲训斥儿子?措辞如此严厉,难以想象八阿哥当时听到这番话,作何感?突然想起“即锁系”,连忙问道:“后来呢?”

    元春微喘口气,接着说道:“几位阿哥给八阿哥求情,十四阿哥发誓说八阿哥绝无此心,并愿以死保之!”我点点头,十四从小就与八阿哥亲近,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只怕作用不大,元春又说道:“谁知万岁爷大怒,说‘你要死,如今就死’拔了侍卫的佩刀竟欲诛十四阿哥!”

    听到此处,我不禁‘啊’的一声惊叫,碰倒了茶杯,元春忙伸手将茶杯扶起,又递给我一方帕子,我推开帕子,急道:“别管我,快说!”元春赶忙说道:“当时五阿哥急忙扑上前跪抱着万岁爷双腿哭劝,别的阿哥也都不停磕头恳求,万岁爷才稍微缓解了怒气,责打十四阿哥二十大板!”我定了定心神,十四没事,他可是将来要作大将军王的!想起一事,连忙问道:“十三爷呢?”

    元春道:“只有十四阿哥和万岁爷起了争执,其他阿哥当时都只是跪地求情。”

    我点头,只觉心中暂时轻松一些,只是脑子还有些木,元春一旁低低唤我,我转头望去,瞧她欲言又止,打起精神微笑道:“你才回来,先歇着吧,德妃那边我先伺候着!”她点点头,我推门走出值房,来到德妃房间。

    德妃不知何时已起身,正在礼佛,我沏壶热茶放到桌前,退到一旁,静静整理思绪,十三也在朝堂之上,看来并没有象大阿哥一样被圈禁,只是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到永和宫来呢?元春今天告诉我的这些,是早上才发生的御前大事,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

    就这样,日子晃到新年,大年初一的清晨,我静静坐在桌前,凝望着窗外出神。冬天的阳光,渐渐有了些许热度,我的心却越来越沉,眼看临近晌午,他却还没来?为什么呢?难道今年他忘了?还是有其它事情耽搁了?或者以后不会再有了?

    自打上次我过生那日相见,到现在也有小半年时间,竟一次也未见过!我原盼着今日能像往年一样,谁知从早上等到现在,仍然没有人来,不由心头苦涩,摇头苦笑,原来我太高估自己了!毕竟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耐心呢?只是没想到,我竟会如此失落伤心,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这么在乎他了吗?

    我起身走到床边,趴在枕上,突听得“咚咚”两下敲门声,我转过头,懒得起身,随口喊道:“不用等我了,我没胃口。”刚才元春就来喊我到前院一起用膳,昨天德妃赏给我们四个丫头几道年菜,早上又赏了春盘,冬晴,银春都在前院等着,也算我们四个当差的聚聚,过个新年。

    安静了几秒钟,门又“咚咚”的响了两声,我这才觉得不对,忙一骨碌坐起来,几步冲到门边拉开门,却是一愣,门口立着的不是那个每年送东西的小太监,竟是四爷!

    他穿了一身藏蓝的袍子,袍子外面罩了件银白的坎肩,正笑意盈盈的立在门旁,我愣愣的瞧着,他静静的回看我,笑意渐渐扩大到嘴角,我回过神来,忙将他拉进屋内,非常时刻,他怎么亲自来了?原想将门带上,想了想,还是把门半开着。

    转过身来,他已坐在桌旁,笑睨着我,我脸一红,站在原地驻足不前,他淡淡笑道:“放心,外面我已经安排好了。”我点头,心里安定了些,低头问道:“你怎么来了?”,话一出口,就懊恼的要命,怎么问了句这么杀风景的话?!

    他微笑道:“今个进宫,皇阿玛赐福字,便顺路过来看看你。”我点了点头,心中无限佩服康熙,这会的他,内心如同油煎一般,面上却能闲适平静,一切如常。

    突听他唤道:“秋璃”抬眼看他,他抬手唤我过去,并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到我手里。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微笑不语,我将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玉簪,他笑道:“原本早就要给你的,只是一直被杂事绊住,耽搁到今天。”

    我笑笑,拿起细看,那簪头雕成一朵海棠花的模样,玲珑剔透,栩栩如生,宛如一朵真花,那海棠下面坠了两颗小指大小的东珠,东珠盈白,玉质温润,整个簪子清丽雅致。他笑道:“喜欢么?”我微笑点头,将簪子放回荷包,问道:“十三爷近来怎样?怎么一直不见他来呢?”

    他笑意微敛,皱了皱眉头,我心一沉,难道出了什么事吗?忙又走近几步,问道:“他不好么?出什么事了?”想了想又问道:“还有十四爷,他没事吧?”

    他微一摇头,突然伸手将我拉到他腿上,我大吃一惊,忙伸手推开他,挣扎着便要站起来,就听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么久不见,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吗?”我一怔,扭头瞧他,他脸色平静,眼中却有三分无奈,他见我怔怔的瞧着他,唇边绽开一个淡淡的笑,伸手从荷包里取出玉簪,轻轻戴在我的鬓边,我们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他眼里溢满了温柔,我有些抵受不住,忍不住低下了头,他唇边溢出一丝轻笑,将我揽入怀中。

    我从未听过他这样的笑声,他的笑声闷闷的,沙沙的,落在我的心上,让我的心也变得酥酥痒痒的。我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闭上眼睛,感觉他下巴抵着我的头,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我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宁静安详,只觉得诺大的一个紫禁城竟只有我们两人。

    正沉浸在这难得的宁静之中,他在耳边轻声唤道:“秋璃!”

    “是。”我低低的应着。

    “五年了,你进宫已经五年了。”他低声说着。

    “是。”我微笑,当你站在时间的起点的时候,会觉得过程漫长而艰难,而当你已经置身其中,就会觉得,一切原来也不是那么难熬。

    他继续说道:“这些年,我看着你在宫里,和十三,十四弟越来越亲近,却和我一直不远不近,让人猜不透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有时候我在想,你心里喜欢的……是十四弟……”我听到这里,忍不住要抬起头反驳,他将我的头压回胸膛,低低的笑着,说道:“我以为这些年,你的性子该磨的静些,没想到还是这么毛躁!”

    我感受着从他胸口传来的震动,闷闷的说道:“不是这样的。”

    ……

    他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这个时候,你等的除了我,还会有谁呢?”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我心里有丝丝甜蜜,却不甘心他这么得意,想嘴上逞强两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软软的,不由悄悄伸开手臂揽住他的腰身,他紧了紧手臂,越发肯定的说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我!”

    听着他如此肯定的语气,我心中甜蜜却夹杂一丝酸涩,闭上眼睛不愿多想,就这样吧,让我暂时忘记他有妻有子,忘记他是四阿哥的现实,享受这短暂的快乐吧。

    我们就这样静静相拥了一会,他突然开口唤道:“秋璃。”

    “嗯?”我低低的应着。

    “答应我一件事!”我松开手,直起身,问道:“什么事?”

    他深深的看着我,认真说道:“答应我,不要参与这些争斗!”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缓缓道:“十三弟原就和你要好,十四弟这些年也越来越看重你,那是因为你不把他们当作阿哥,在这紫禁城,他们见惯了利欲熏心,争权夺利,你是他们身边难得的没有企图心的人,自然会高看你。”

    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他握着我的手,凝视着我说:“那天听到你提醒十三弟,让他不要招惹太子……”我心里一惊,猛的将手抽了出来,装作不在意的将脸颊旁的碎发挽到耳后,他拉下我的手,为我将头发拨到耳后,伸手将我下巴抬起,深深的看着我的双眼,说道:“你要明白,身在帝王家,争斗无可避免!没有人能阻止!何况是你?!”

    我愣愣的看着他幽深的双眸,哑口无言!

    他松开手,双手握紧我的肩膀,说道:“这本就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争斗!你何苦卷进来?我要你好好的,别的事情你都不要理会,谁胜谁负,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紧皱双眉,只觉得胸中仿佛窝着一口气,闷的难受,却又不知该如何排解,就象他的这番话,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是我会不由自主牵涉其中,是因为关心所致,如果他们不会为了想要坐到那个最高的位置上而彼此争斗,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只是我心里明白,这简直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根本不可能实现。

    这时,一个人影从窗前一闪而过,在门口低低叫了声:“四爷!”继而消失不见。

    他拍了拍我背,轻轻的亲了一下我的额头,低声道:“我该走了。”

    我点点头,站起身随他走到门口,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不由一阵泪意涌上心头,双眼涌出泪来,只觉得一颗心直往下坠,沉入黑暗。也不知道我坐了多久,突然听到银春笑道:“大年初一的早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洗脚水?!”

    我忙伸手擦干脸颊,抬头一瞧,原来元春,银春,冬晴,正俏生生站在我面前,银春的声音轻快而俏皮,一下子就把大家逗笑了,元春走过来,拍了一把银春,对我笑着说道:“一直等你不到,我们几个索性把东西拿过来,总不能少你一个呀!”

    我连忙站起来,帮着她们把炸年糕,砂仁、焙杏核,还有四样薰菜一一摆放在桌上,笑道:“我正饿着呢,你们来得正好!”大家围着桌子,吃点心,喝茶,说闲话,在一片温馨欢快中进入了新的一年………康熙四十八年。

    第四十章

    康熙四十八年正月,新年的喜气还未散尽,康熙就召集廷臣,审问谁为首倡立胤禩者,群臣惶恐并且互相包庇,乃问张廷玉,对曰“闻之马齐”,此人为议政大臣,历任兵部,户部尚书,康熙曾赐他“永世翼戴”的匾额,视为亲信大臣,他位高权重,所以他拥戴胤禩的主张,自然得到百官遵从。

    次日,马齐便被夺职拘禁,其弟马武,李荣保被革退,王鸿绪被责令休致。康熙对八爷党的打击,可谓适可而止,既没有兴大狱,也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党争。但是,真正能解决问题的,还是要尽快确立太子人选。

    二月,康熙照例出巡畿甸,随行的有二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十五阿哥还有十六阿哥。得知这个出行阵容,只能更加佩服康熙的帝王心思,这是一废太子之后的第一次出行,他带在身边的依然有二阿哥,因为立储而被责骂,处罚过的八阿哥,十四阿哥,也都一一带在身边,实在让人很难猜测到他立储的真实心意。

    虽然几个月不见十三,但看康熙依然把他带在身边,想必康熙依然喜爱他,十四的伤大约也好了,没有大碍。我一心盼望着康熙快些宣布复立太子,好让一切回复平静。唉,我也算可以理解到一点他的心情了,虽然胤礽不堪大用,但以目前状况来看,不仅是诸皇子争夺储位,更严重的是外戚,贵胄和朝臣都卷了进来,如果不迅速再立太子,竞争只怕会更加剧烈,难以控制。

    三月,康熙复立胤礽为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同时封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为亲王,七阿哥胤佑,十阿哥胤礻我为郡王,九阿哥胤禟,十二阿哥胤祹,十四阿哥胤禵为贝子,至于八阿哥胤禩,由于被群臣推举为太子人选而革爵关押,这次也恢复了爵位。

    得知这个消息,我非但没有放心,反而越发担心起来。这次复立太子的同时,康熙也分封了其他阿哥,十五阿哥胤礻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