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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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汐也会好好伺候苗王的作息起居,但其他的,其他的——请苗王网开一面,另寻他人为苗王——为苗王——”

    她涨红了脸却说不出“泄/欲”这二字,边说话间,她纤纤玉手里紧捏着的,都是冷汗。

    蓝远铮闻言,俊颜勃然变色,他冷冷低声道:“哦?你的意思是——宁可去当个干苦力的奴仆,也不愿为我暖床,是么?!”

    金璃汐沉默不语,但片刻之后,还是坚决地轻轻颔首。

    是的,只要有一线可能,她死都不要上他的床,去当他的侍寝婢女。

    她宁可做牛做马,埋头只做干苦力活。

    蓝远铮怒极反笑,他冷哼一声,咬牙道:“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说着,他手一挥,已经将金璃汐推离了自己的怀抱!

    金璃汐向前踉跄几步,几乎摔倒,她稳住了自己,低头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来人!将这两个逃犯押下去!”蓝远铮冷冷道,“监督她们为我们苗军干活,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命令她们做事,在未做完事之前,不许她们吃饭与休息!”

    众人心中猛吃一惊,不明白苗王蓝远铮笑吟吟间为何突然又翻了脸,只有施梓与蓝翼鑫明白必又是金家大小姐说了些什么话惹怒了苗王。

    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总是能在三言两语间让苗王喜形怒色。

    这种现象对于施梓他们来说,还是头一遭见到。他们已经觉察出了一些苗头,但是,苗王却还未发觉他自己的情绪一直在跟着这个汉家女人走。

    有苗兵过来要押着金璃汐主仆二人下去。金璃汐不发一言,便随着他们退下去干活。

    低眉敛目的她并没有看到此刻苗王蓝远铮的眼里闪过一丝受挫且恼怒的光。

    ……

    青山碧水,夕阳斜照,彩霞满天。

    西南边陲的风光无限迷人。

    金璃汐、阿璞蹲在地上,帮着蓝礼央在劈柴,生火,烧汤,准备着苗军晚上要用的饭菜。

    她们一路跟着苗军跋涉已经有好几天了,沿途经过了不少村庄,看样子明后日将到达云南的普洱产茶区。

    由于苗兵人数不少,苗王蓝远铮又不愿意扰民,于是大部队人马依旧在野外搭营就宿。

    苗兵们大多都随苗王蓝远铮前去狩猎,一时半会儿还未回来。

    这一路上,可累坏了负责伙食的小少年蓝礼央。不过蓝礼央年纪尚小,但却有一手好厨艺。

    “我的手艺还赶不上我爹的十分之一呢——他做的饭菜呀,真是香飘十里啊。尤其他烹制的天然山珍,鲜内回甜,酸辣微麻,重油味厚,叫你吃了还想吃——”在紧张忙碌的间隙,蓝礼央自豪地说着。

    “不过,即使他那么有名气,也尝尽天下许多美食,但最后却饿死在逃荒的路上。”蓝礼央随即神色黯淡,眼眶也慢慢红了。

    “别想太多了,礼央,你爹和你娘都在天国上看着你,他们肯定不希望你老是为他们伤心——”上官璞连忙安慰着蓝礼央,她从金璃汐口中得知蓝礼央为了小姐而受鞭苔之刑,因而对蓝礼央分外亲切与熟稔。

    蓝礼央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抹去清秀脸上的泪花。

    金璃汐弯着腰,不停地转动着篝火里的青绿竹筒,免得竹筒饭烧焦了。她的动作娴熟而快速,丝毫看不出原本是个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

    这些做苦力的日子金璃汐尚且还适应。

    幸好苗兵们大都是出身贫苦的孩子,本都还淳厚,并没有故意刁难她与阿璞二人。

    因此这些打下手做活的日子反倒成了金璃汐在逃亡生涯中难得安静休整下来的好时候。

    金璃汐抬起眼,看着蓝礼央微笑道:“礼央,别难受,每当我思念我娘亲的时候,就望望天上的月儿,在心里默默和她说说话。虽然我们的亲人不在了,但他们一定能感觉到我们对他们的思念的。”

    蓝礼央走到金璃汐的身边,看着她从远处往这边吃力地搂抱起一堆柴火,想给火堆加柴,连忙伸出手,想要接过,道:“大小姐,还是我来吧——”

    “不用——我可以的——”金璃汐白皙的脸上因为干活而带着些许红晕。

    她微笑地对蓝礼央道:“我也干过活,不碍事的——”

    “什么?”蓝礼央有点呆怔,但想想这些日子来,金璃汐和阿璞帮忙干活时娴熟而麻利的动作,心里明白她们说的话是真的。

    “可是,可是您是大小姐呀——以前怎么会干过这种活呢?”蓝礼央挠头,依旧不解。

    “礼央,你快别提我们大小姐的伤心事了——”上官璞低声道,她看了看沉默着的金璃汐,又朝蓝礼央摆摆手。

    “怎么,大小姐以前也吃了很多苦么?”蓝礼央急切地问道。

    “恩——以前在金府,大小姐是带着我和二小姐一起单独生活的,我们三人很早就被赶到一个小院落里自生自灭——”上官璞在火上慢慢烤着松茸,神色有点凄惶。

    从小她便跟在大小姐身边,于是也见证了大小姐和二小姐从幸福亲情的温暖中一下子被推到冰冷的白眼与漠视中,无人搭理的冷落境况。

    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在金家大夫人病逝,而年轻的二夫人进了门之后。

    “不过,大小姐带着我和二小姐过得很快乐,假如没有这场暴乱的话——”上官璞说着,有些郁闷地烤焦了一块松茸。

    这份心准备的饭菜是特意为苗王做的,那就苦死他好了!

    “阿璞,你小心看点儿火,不然受惩罚的又是礼央了。礼央,你也快点做你拿手的好菜吧,再晚各位就吃不上饭了——”金璃汐打断了上官璞的话,站起身来,拿起一个木桶,对他们说道:“我去打点水来,顺便将蘑菇洗洗,好烧点汤——”

    “小姐,让我去——”上官璞和蓝礼央都站了起来要去抢水桶。

    金璃汐低着头,道:“我去吧,我正好也想到河边走走——我想静静——”她抬起眼,朝蓝礼央牵强地一笑,道:“你放心,我会少打点水的——不会太沉——”

    蓝礼央沉思了片刻,便点了点头,这里离河边很近,若有什么事金璃汐只要一喊他们就听到了。

    “你快去快回——”蓝礼央对金璃汐道:“我等着你的蘑菇汤——”

    金璃汐含笑朝他们点头,凫娜的身影穿过树林,快步向河边走去。

    上官璞望着金璃汐单薄消瘦的背影,本想跟上前去,但寻思片刻,终于还是没有跟上去。

    她叹了一口气,心想,就让大小姐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吧。

    ……

    远远地,便看见了那条河。

    夕阳的斜晖下,那金色的光芒,洒落在泛着青绿色的水面上,闪着细碎的粼粼波光。

    金璃汐蹲下身来,开始清洗着在树林里采来的蘑菇。

    河边很安静,她低着头,一双纤手在冰冷的河水里冻得通红。

    虽然天还很冷,但金璃汐却很喜欢一个人到这里来呆一会儿,想些自己的心事。

    洗着洗着,金璃汐望着寂静河水的眼眸渐渐潮湿了。

    她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旧日金布政使司府中,那湖畔桥石旁,绦绦杨柳下。

    岸边垂柳,湖中水色,茶花烂漫。

    而那个温雅俊秀的少年的脸慢慢地在河水中浮现,微笑地看着她。

    这是她梦里无数次与他相遇的情景。

    “倦言哥哥——”金璃汐渴望地伸出手去,却握了个空。

    泪,一滴滴地从她的眼中落下,滴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金璃汐伸出纤手,轻轻抹去了脸上了泪水。

    为何她总是如此轻易地,便被勾起心底飘忽不定的一抹由来已久的酸楚?

    苏倦言,苏倦言,你,究竟在何方,你,会忘了我么?金璃汐凝望着河水,脉脉哽咽不得语。

    半晌,金璃汐敏感地感觉到了河滩上不寻常的异动。

    她转过朦胧的泪眼,竟在河滩上发现了一只奇特的五彩斑斓的乌!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那只乌是何时出现的。

    金璃汐隔着泪雾瞧着那只乌,乌也瞪着小小的绿豆眼看她,煞是可爱。

    金璃汐用衣袖擦去眼中的泪水,朝着那只乌友好地笑笑。

    是她看错了么?

    那只乌竟伸长了脖颈,在朝她眨眨眼,它也在微笑哩。

    乌在河滩上爬了两步,像是很羞涩的样子,将头缩进了五彩的壳里,半晌,才探出小脑袋来,偷眼看着金璃汐。

    金璃汐自幼便喜欢小动物,看见这只可爱之极的乌,她欢喜地朝它伸出手去,将它捧起。

    她托它在手中,低声问乌:“小乌,你怎么会跑来这里,你迷路了吗?也想回家么?”她叹息一声,声音凄楚,“我却没有家了,而且永远都回不去了——”

    “既然它被人当作了礼物来馈赠买卖,就永远不可能再回去了——”金璃汐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男人声音。“这是它注定的命运,也是你——金璃汐的命运!”

    金璃汐身体一僵,觉得自己全身冰冷。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自己身后站的那人是谁。

    金璃汐放下手中五彩的乌,慌忙开始收拾着河滩上洗好的蘑菇,用布袋装好,随后又在河中舀了一桶水,吃力地准备提回去。

    自始自终,她都没有回头看身后的那个男人。

    她恨他,但她又怕他。

    她不怕他伤害她,但她怕他伤害她所在乎的人与事。

    可她提着水,终究要沿着原路返回。

    金璃汐硬着头皮回身,对着那男人道:“苗,苗王,请让一下——”

    她面前的男人巍然不动,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大山。

    “看来,你对这种卖苦力的日子还很习惯——”他冷冷地说道,一双如冰的眸子却盯着她单薄的衣裳以及冻得通红而变得糙的纤手上。

    金璃汐低着头,固执地不吭声,她想绕过这个男人往树林那边走去。

    这个男人对她具有生杀大权,她只有一条命,他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来拿,她毫无半句怨言。

    不过,眼下,没有什么比她送水的事情要紧,蓝礼央还等着她带蘑菇回去做热汤呢。

    “我在和你说话,你哑巴了么?!”蓝远铮眯缝起了眼,眼眸里带着危险的恼怒。

    金璃汐提着水站久了,开始有些气喘,她毕竟没有太多的体力,她正想将手中的水放下,再回答蓝远铮的问话。

    但还未等她说话,她的手中一轻,木桶已经被蓝远铮一把夺了过去,顺手扔在了地上!

    水桶倾倒下来,汩汩流出的清水将金璃汐的鞋与裤子都浸湿了。顿时,冷风夹杂着寒意向金璃汐袭来,让她打了个寒噤。

    连她怀中抱着的洗好的蘑菇也被蓝远铮猛烈的动作带得掉落了下来,在河滩上,滚落了一地!

    而那个如恶魔般的男人一把握住她的肩头,他那张隐藏着怒火的俊脸向她逼近了过来!

    情天恨海·咫尺

    他和她的脸,近在咫尺。

    “为何你不肯顺服于我?恩?”蓝远铮揽着金璃汐单薄瘦弱的身躯,将她猛地抱在了怀里。

    蓝远铮用手捏起金璃汐的下巴,几乎是咬牙地问她:“说!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他看着她那张娇美的脸,忍不住埋下头来要吻她,他渴望她那张柔软而嫣红的小嘴。

    她的气息是如此芬芳,她的唇是那般柔润,让他欲罢不能,如着了魔般想吻她。

    金璃汐用双手撑着蓝远铮宽阔的膛,头不住转动,拼命避开蓝远铮带着炽热呼吸的吻。

    蓝远铮将金璃汐的双手抓住,背在她的身后,而用一只大掌捏握住她的下巴,开始猛烈而狂野地吻她。

    这个吻激烈而持久,当蓝远铮意犹未尽地松开金璃汐时,金璃汐已是面色绯红,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脚,她差点因为窒息而死。

    蓝远铮也微微喘息,他看着金璃汐,用手托着她的后背,低声对她道:“金璃汐,我要你永远是我蓝远铮的人!不仅你的人我要,就连这个——”

    蓝远铮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金璃汐因呼吸而剧烈起伏的口上,画了个圈,“你的心——我也都要——”

    金璃汐瞥开眼,不去看蓝远铮。

    想要她的心?!他也太贪心了!

    虽然可能她保不住自己的身,但她的心却是她为苏倦言保留的最后一块净土。

    她不容许任何人来亵渎它,糟蹋它。

    “不——不给——”金璃汐眼望着落寞的夕阳,微微地闭起了眼,喃喃道:“我的心是我自己的——不给任何人——”

    “是不能给,还是不愿给?!”蓝远铮沉下一张俊颜,加重了抱着金璃汐的手劲,他的手捏得她好痛,即使这样,金璃汐依旧不松口。

    漫天红霞下,金璃汐那张苍白的容颜更加憔悴,她缓缓地转回头来,望着蓝远铮,平静地道:“既不能给,也——不愿给!”

    蓝远铮定定地看着金璃汐,而她也在看着他。

    两张同样绝美的脸,两双同样愤恨的眼神。

    两人对视,谁也不肯先把眼光调开,谁也不肯认输。

    半晌蓝远铮才咬牙,从牙缝里迸出字来,“好,金璃汐,你有骨气——!”

    蓝远铮用力一搂抱住金璃汐的纤腰,让她几乎两脚离地,只能攀附在他身上。蓝远铮居高临下地看着金璃汐说:“金璃汐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从头到脚拥有你!从你的人——到你的心!”

    蓝远铮说着,松开了金璃汐,任由她趔趄地跌倒在河滩上,匍匐在他脚边。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而且会爱得死去活来,直到没有我你就会迷失方向的地步!”蓝远铮一个一个字,对着金璃汐,也对着他自己发下盟誓。

    金璃汐跌倒在河滩上,坚硬的鹅卵石硌得她全身发痛,半天爬不起来。

    衣裳尽湿,秀发散乱,狼狈万状的她趴在地上,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我不会爱上他,现在不会,将来不会——永远都不会!!!”

    ……

    是夜。

    马帮苗军宿营地篝火四起,人声鼎沸,人影穿梭,歌舞声声,很是热闹。

    汽锅**、金线火腿、夹沙扇、老洋芋、饼夹火腿……一道道西南边陲特有的美食佳肴盛在美的器皿里端了上来,在苗兵面前的宴席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洁白的米酒从齐人高的青绿色竹筒里倒出,一大碗一大碗地被苗兵们喝下,他们充满兴奋热切的眼神跟着面前众多的身姿婀娜的歌舞女郎而转动。

    这是一个喧哗而充满奢靡的夜。

    原来,苗王蓝远铮率苗兵行进在茶马古道的消息已经被普洱茶区的辖区管事知晓,辖区管事秦穆阳连忙吩咐左右,连夜带队赶到这里迎接苗王进城。

    秦穆阳在宴席上一再表示佩服苗王蓝远铮骁勇善战,又尊崇蓝远铮英明、为苗民争取福利的行为。见着蓝远铮此次要派苗山马帮队伍重走茶马古道,于是又连忙表示支持以示好。

    秦穆阳这次前来不仅带上了好酒好菜,更带来了好几名天香国色的美女献给苗王军队。

    蓝远铮看着秦穆阳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由眯缝起了眼,他淡然一笑,“秦大人,于情于理,该蓝某人前去拜见秦管事,却让秦管事不远路途前来迎接,实在承受不起——”

    “哪里——苗王谦虚了——”秦穆阳哈哈大笑,对着一旁的美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赶紧为苗王蓝远铮倒酒。

    两位身穿轻纱的窈窕妩媚佳人立刻争着上前为苗王蓝远铮斟酒,其中一位大胆的美人更是坐在了蓝远铮的腿上,偎依在他的怀抱中,还不时摩挲着蓝远铮敏感的地方。

    蓝远铮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觑的笑,他转头望向秦穆阳,道:“秦大人,你送的礼太重了,蓝某人素来鄙,苗山又穷,怕是无以回报——”

    “苗王多虑了,这是秦某对苗王的一片心意——还请苗王笑纳。”秦穆阳哈哈笑着,朝蓝远铮举起了酒杯,“老夫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先喝下了一杯美酒。

    蓝远铮搂着怀里的美人,微笑着举起杯,也干了。

    秦穆阳见蓝远铮面色和缓,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

    听说苗王暴躁冷酷,今日一见,竟是个如此年轻的英俊男子,虽然与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但也得小心应付才是,可别惹毛了这个活祖宗,免得落得个与金布政使司同样的下场。

    秦穆阳又朝与他一同前来的两位客人笑道:“扈老板,万老板,你们也得敬苗王一杯,他可是你们的大主顾呀!”

    茶庄老板扈文杰连忙站起,对蓝远铮敬道:“苗王远路而来,扈文杰恭迎大驾,日后若有什么需求,还请苗王直接与扈某说,只要能帮得上的,扈某一定帮忙!”

    不是扈文杰夸口,他的四海茶庄可是普洱数一数二的大茶庄,每年春季有无数的定单从他手中走过。

    蓝远铮微笑着赞许,“扈老板好爽快!蓝某此次购买春茶还仰仗着扈老板予以帮忙。”

    “苗王客气了,这是扈文杰的荣幸——”扈文杰含笑道。

    “苗王和外界传闻的不一样呢——”说话的是个玲珑妩媚的女子,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哦?如何不一样?”蓝远铮微微一笑,俊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润,饶有兴致地问着这位女子,这个看似娇滴滴的女子竟是普洱茶区最大钱庄的老板——万萌萌。

    “外界传说苗王是个茹毛饮血的残暴之人,谁知今日一见,竟然是文质彬彬的弱公子,请问苗王,哪一个才是你真正面目?”万萌萌纤手上提着酒杯,借了三分醉意,笑着问蓝远铮。

    蓝远铮低头喝下杯中的美酒,抬眼望了望风情万种的万萌萌,俊颜上掠过一丝觑笑,他问万萌萌:“那依万老板看来,蓝某人该是何种人才合乎众望?”

    万萌萌娇笑几声,声音清脆悦耳,道:“不管苗王是何种人,萌萌只关注有潜力之人——”

    “哦?那万老板看看,蓝某是否就是万老板心中满意之人?”蓝远铮哈哈笑道,言语带了几分放荡与不羁。

    万萌萌俏脸一红,眼波似水,道:“也许是,但却不是——”说着,用眼角瞟了瞟正低头喝闷酒的扈文杰一眼,她媚眼如丝,可惜对着的是个木头。

    蓝远铮眯缝着狭长的眼,将万萌萌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再次朗笑出声。

    ……

    这一顿宴席,宾主尽欢。

    人群散去,苗兵酒醉,万籁俱静。

    蓝礼央带着上官璞埋头整理酒席后的残羹冷炙,繁重的工作量让他们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上官璞擦拭着清洗好的碗盘,偷空直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腰肢,叹道:“这些人真能吃,真能喝——也真能闹——”

    蓝礼央清秀的脸上挂着汗珠,正忙着将一些未用完的食材收好,归回原位,听到上官璞的感慨,不由露齿一笑,道:“阿璞姐姐,乐观开朗是我们苗家人的特色,我们都是用歌舞来表达我们心中的快乐的。”

    上官璞吐吐舌头,回头笑道:“我知道——这种热闹的场面总会让我想起以前金府宾客满座的场面——”

    上官璞说着,突然神色一变,对着蓝礼央说道:“礼央,你看见大小姐了么?我怎么半天都没有见到她?”

    傍晚的时候大小姐神色仓皇地从河边回来,浑身湿透,勉强提着半桶清水,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小姐也不肯说,只说她掉到河里去了。

    上官璞看着冻得唇青脸白的金璃汐,忙着帮她换衣裳,哪还顾得上追问金璃汐到底出了什么事。

    眼下,金璃汐又如空气般消遁了,让上官璞的眼皮直跳。

    “别担心——方才蓝护卫过来要大小姐去服侍醉酒的苗王,让她送一杯清茶过去——”蓝礼央连忙对着上官璞说道。

    “哦,大小姐没事就好——”上官璞松了一口气,刚想坐下继续洗碗,又猛然蹦了起来,她口吃道:“你,你说什么?去,去服侍醉酒的苗王?!”

    ……

    帐篷内,生着火炉,不冷,甚至可以说是温暖如春。

    床榻上,帐帏低垂,春情蔓延。

    他,如一只矫健的猎豹,古铜色的身体没有一点赘。

    他伏在一具玲珑浮凸的躯体上,与她交缠在一起。

    他俊脸上流着汗,猛烈地向着身下的女人进攻。

    换得身下女人不住呻吟与娇喘。

    他眯缝起俊秀的眼,冷然地看着身下的柔媚娇躯,她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朝他妩媚一笑,伸出玉臂勾住了他的颈项,送上一个甜腻的吻。

    他的健壮与持久让她心满意足,让她几乎无法承受他的勇猛与有力。

    他避开她贴近的红唇,伸出大掌,让她震颤呻吟,难耐地靠着他,不停摩擦着他强壮的身躯。

    他却不理会她的渴求,她大声呻吟着,只愿永远能这样在他身下承欢,永远为他侍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