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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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十一少

    十一少推开门,屋子里涌出一股子腐糜的气味。

    床上违反自然规律的运动还在进行,小男孩哭哭啼啼地呻吟着,声音压抑着,听不清是愉悦还是痛苦。压在他身上的女人神色兴奋,嘴里不断蹦出难听的词秽语。

    他实在想象不出这样做到底有何乐趣可言,尤其是听到女人逼着小男孩喊她“娘”的时候,他更是反感地皱起眉,大力地拍了拍雕花木门。

    小男孩大概先前未注意他,此刻听到声音抬头,立刻吓得浑身一抖,几乎要从床上掉下来。

    女人借力砰的一脚将男孩踢到床下,随手找了块布围在前。

    男孩顾不得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床前将枕头被褥一股脑垫起来,又跪行过去把烟袋给女人点上。

    女人就势靠在上面,接了男孩点好的烟,慢悠悠吸了一口,吐出悠长的白烟来,才冲门口慢条斯理道:“真是稀客,有事儿吗?”

    十一少倚着门,本来苍白如纸的脸反倒气出点血色来:“你就那么恨我?”

    女人淡漠一笑,情=欲过后的脸慢慢恢复成原本的端庄,她看起来三十几岁,保养得很好,就算此刻衣衫不整,还是透出一种雍容的贵气。

    “我玩我的,又怎会跟你扯上关系?”

    男孩小心翼翼地为女人揉肩,光溜溜的背脊满是抽打过的痕迹。

    十一少回身把木门掩上,他长了一张漂亮的脸,可惜看起来气色不好,有种病态的苍白。身子也有些孱弱,细细高高的单薄。

    他就近找了张藤椅歪歪坐下,指了指男孩道:“那个谁,你下去吧。”

    男孩身子一绷,扭过头来,缩着肩胆战心惊地望了他一眼。

    那是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皮肤白白嫩嫩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十一少就蹙起了眉,刚想说话,就听女人道:“让你滚你就滚,听不明白吗?”

    小男孩几乎是爬着出去的,还不忘小心地关好门。

    女人冲着男孩离开的方向摇摇头,唏嘘道:“听话是听话,可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要是眼神再冷点儿,最好带着点儿恨意,才有意思。”

    “少他妈跟我废话!”刚才还委在椅子里的十一少猛然跳起来,一边乱七八糟扯自己的衣服,一边冲女人吼,“有本事你就折腾我!你不就是想折腾我吗?!来啊!来啊!”

    女人细长的凤眼上下打量着他,而后嘁了一声,轻飘飘道:“你悠着点儿吧!就你那小身板儿,玩不到一次就死了,虎毒还不食子呢!”

    十一少被自己挣吧地直喘气,扶着椅背道:“那就别他妈逮谁让谁叫你娘!”

    他坐下来,喘了一口气,声音小了下来:“听着恶心……”

    女人一脸从容,吸了口烟,笑嗔:“那是为娘的爱好,你这个做儿子的可无权剥夺。”

    十一少心里直翻恶心,奈何喊不出来,只有靠着椅子,有气无力道:“闭上你的嘴。”

    女人在桌子上敲了敲烟灰,凤目一睨,道:“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用些办法多活些时辰,尽量苟延残喘,才是你应该做的。不然到时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孤独终老,可就是你的不应该了。”

    十一少靠在椅子上,他觉得自己今天就不应该来。不对,他应该在自己死之前,弄死这个女人才是,能清清静静的活一天,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女人难得自己穿好衣裳,趿拉着下地,往他这边走,“你不就是看上那个土妞了吗?警告我别动她是不?放心,我儿子喜欢的东西,我这个做娘的,能够破坏吗?”

    十一少按着扶手坐直了,冷冷看着女人。

    女人会心一笑,弯下腰照着男子苍白的脸喷了一口烟,看着对方皱眉咳嗽,眯眼道:“对,就是这种眼神,我喜欢透了。你知道吗?有一个孩子,眼神比你还冷漠,尤其是哭的时候,”她闭上眼,享受般的回忆,“眼睛红红的,那种恨、痛、绝望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情,可真迷人!”

    “可惜,”女人转身坐在软榻上,摇头道,“不怎么听话。一次惹得我急了,胡乱给他塞了点儿你用的那个药,呵呵,他居然上瘾得很,一天都少不了,啧啧,虽然贵了点,还是值得的。”

    是药三分毒。况且是他用的药,没毒死人,就算是奇迹。

    十一少摆了摆手:“闭嘴吧,这种恶心的事我一个字也不想听。”

    既然女人知道他来的目的,就这样吧。

    这个充满糜味的房间,多呆一刻就会死。

    他扶着椅子站起来,被女人从背后抱着,忽的换了期期艾艾的语气道:“玉儿,你好久没来看娘了,娘想你。”

    汗毛几乎都竖起来,他转身把女人推开,冷冷道:“别这么叫我,行不?”

    女人被推开也不恼,弯眼一笑道:“那叫玉楼行吗?”

    这真是一个好看的女人,快到四十岁了,居然还能演绎出小女儿的娇憨。可惜,太让人反胃。

    十一少侧头嘲讽地笑了,就要去开门。

    女人见拦他不住,只好道:“阮玉楼!你还是我儿子吗?”

    阮玉楼听到这话顿了一顿,心想我做梦都不想做你儿子,但生活就是这么倒霉透顶,我***偏偏你儿子!

    他虽说是个来路不正的商人,但也很少说这样的俗话。但是没办法,只要是面对这个女人,他想不骂人都不行!

    好歹忍住了骂人的冲动,他冲女人笑了笑:“阮夫人,您不是养了那么多儿子吗?让他们陪你啊!我这么不听话,还是不扫您的兴了!”

    女人在背后冷笑,声音还是那般优雅,可惜字句都低俗:“阮玉楼!少他娘的装清高!你是什么破烂东西,难道我还不清楚?!”

    一推开门,之前那个小男孩居然还冒雨跪在门口,浑身都是伤,尤其是两腿间,往外渗着血丝。阮玉楼抬头看了看院子来来往往的家仆,居然没一个理会这个男孩。

    真是好啊!

    他吸了口气,裹紧了肩上的毛皮。天空一直飘着雨,他觉得分外地冷。门口的小厮忙过来一边给他撑伞,一边搀着他,给他皱眉推开,只好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女人追出来:“阮玉楼!把开销拿来!赡养费都不想给,枉被人称作扬州城十一少!”

    阮玉楼一言不发,身后的小厮只好回身鞠躬道:“夫人,银子就在您门口呢,您不够吩咐奴才一声就行!”

    阮玉楼有些想吐,结果一出门,就真的吐了。

    吐出来的东西全是黑色的药汤,他真不想活了。

    他叫十一少,并不是真的排行十一。他那个外表端庄内里败类的娘只生了两个,他是老大,还有一个妹妹。

    为了显示人丁兴旺,就加了个十。

    父亲是扬州城的商帮之主,他和妹妹不幸成了势力划分的牺牲品。

    还不懂事的时候,他们种了同一种毒。解药也是毒,不吃就立刻死,吃了就慢慢死。

    可能是由于同甘共苦,他和妹妹的感情一直很好,两人在病痛中相互鼓励着,依靠着彼此生存下去。

    几年前,父亲被人暗杀。

    妹妹也快要支撑不下去。

    他们就举家迁移,算是病急乱投医,听说北方有个小镇的巫医能解奇毒,就投奔过去。

    可惜,医死了妹妹,他也剩半条命。

    他弄死了那个巫医,就去跳崖。

    结果就遇到那个小丫头,他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他甚至不相信有感情这回事。不过,因为那个丫头的一句话,他居然就这么活下来了。

    而且不但活了下来,还重返扬州城,为父亲报了仇,坐到了商帮之主的位置。

    对,他这个行将就木的人为了达成目标,什么龌龊肮脏的手段都使尽了,但那又如何,结局是他成功了。

    他妹妹叫阮玉珠,喜欢穿漂亮的衣裳。他就为她开了一家绸缎庄,取名叫玉珠丝绸。

    沈君盼到那里做,他是知道的。

    包括沈妮儿,她做活的那个绣庄也被他买下来了,他给她多一些的月钱,但又不至于多的太假。每个月涨一点点,让她每个月都有那样一个开心的时刻。

    他不想做别的,就这样挺好。

    可惜,就是有人要让他不如意,那个人偏偏是他娘!

    他跳崖回去,就卧床了一年多,死去活来几次。

    他知道他娘在那个时候弄到一个少年,他不愿意去理会她那些肮脏事,就算他知道了这个少年就是沈君盼,他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后来他们举家迁回扬州城,娘也没有将那个沈君盼一起带走。本来就是黑吃黑,从旁人手里抢来的,临走的时候又送回去了。

    谁知道竟又在扬州城碰见了。

    一打探就知道,这个沈君盼,竟然是把人给杀了逃出来的。

    他也正面见过沈君盼一回,觉得这小子内里有一种刚韧劲儿,你若不是想一次弄死他,就最好不好招惹。

    毕竟母子一场,他本想提醒提醒女人的,不过看她一脸作死的模样,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好笑。越是危险荒诞的东西,她不就是越喜欢吗?弄不死别人,就弄死自己,她从来都是这么活过来的。

    仆人搀着他上了软轿,他挨着边儿歪着,方才淋了点雨,身子愈发沉重了。他撩开车窗帘,看了看外头云密布的天,算计了下时辰,就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转的突兀吗?有点忐忑

    ☆、无非堕落

    雨越下越大,视野所及皆是白茫一片。

    土道泥泞打滑,驴子睁不开眼,喷着鼻水不肯再走。君盼就用力拉着缰绳,一步一滑地闷头前进。

    他开始有些后悔,他不该过了一晚才决定离开。他早该在见到那女人的瞬间,就带沈妮儿走的!

    那种噩梦般的过去,他绝不能再来一次!

    他绝不能让沈妮儿知道……知道……那些恶心的东西。

    他想到这里,愈发用力地拉着绳子,手指被那糙的缰绳勒出一道道血痕,可他觉不出疼。

    外界的一切干扰被他隔绝在外,他一步步走着。

    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吓得浑身一僵,猛地回过头去。

    雨太大了,本睁不开眼睛,他用力分辨了很久,才看清来人竟是玉珠丝绸的掌柜。

    他撑着把伞,脸上挂着常见的泰和笑容:“君盼,怎么不到铺子里来,等着你算账呢!”

    脑子里乱糟糟一片,君盼有些茫然,他下意识去看沈妮儿,却见对方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胡乱擦掉脸上的水渍,乱乱道:“我、我……”

    他突然不知道该些说什么好,脑子仍然停留在方才的思绪中,他本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么个人。

    好在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答案,只是笑笑道:“别走了君盼,大家都舍不得你。”

    君盼就皱起眉来,他不是傻子。

    掌柜的还是笑呵呵的,指了指呆呆看着他们的沈妮儿说:“妮儿在绣庄做的也挺好,有何非走不可的事儿吗?再说了,你这从北到南也走了不少路了,还有哪里比咱们扬州城更好?最近世道也不安生,北边的衙门正在通缉逃犯呢,听说那是个穷凶极恶的小倌,把自己的恩客给弄死了,你说可怕不?”

    掌柜的和颜悦色的看着他:“君盼,你意下如何?”

    他的暗示太过明显,又太咄咄逼人。

    君盼就咬了咬牙,他以为自己没怎么用力,却还是尝到了满口的血腥味。雨水太凉了,激在身上叫人冷得直发抖。他想抱个什么东西,好让自己不会显得那么胆怯。

    他抓紧了缰绳。

    他杀人的时候,自以为做了万全的准备。

    逃跑路线,包括将沈妮儿救出的时间,都设计的万无一失。

    他以为自己逃得掉的。

    他以为千辛万苦从北到南,就不会给任何人看到他的过去。

    他以为他可以重新开始的。

    原来上天真的从未优待过他,他竟在千里之外的扬州城遇到了曾经染指他过去的女人。

    甚至就在刚才,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那个女人会认不出他,毕竟一年多过去了,彼此匆匆打一照面,不会留有深刻的印象。况且就算那女人认出他,也未必一定会拿他怎么样。

    可惜,上天不会让他如意的。

    他毫无办法。

    若他是一个人,无论如何也要拼个鱼死网破。那样的屈辱,死也不能再受。

    可沈妮儿就在他的旁边,那样天真无邪的眼睛,她看着他,她信任他。他要走,她二话不说跟着他。

    她不知道他那样肮脏的过去。

    他太害怕了。

    他太无助了。

    他就恍惚地问沈妮儿:“喜欢扬州城吗?”

    雨声把他微弱的声音打得七零八落,沈妮儿听不大清,睁着乌黑黑的眼看着他,啊了一声。

    她穿的厚厚的,像只小动物一样安然窝在衣服里。君盼仰头看着这样的她,雨水冲进眼睛里,特别想哭,他是怎么了?竟然觉得了无生趣。

    他们回到了城郊的家,两人淋了不少的雨,都冻的瑟瑟发抖。

    尤其是君盼,嘴唇都冻得发紫。

    两人七手八脚烧了热水,洗过澡之后,钻进被窝里。

    沈妮儿给君盼擦头发,他头发很长,沈妮儿喜欢把它们摆直了,整个儿的铺在背上,那样看起来很壮观,尤其是发梢刚好遮掩了半边臀,若隐若现的感觉。

    沈妮儿上上下下地折腾着,累的出了些汗,君盼还是趴着一动不动,半死不活的。

    沈妮儿就把他头发往两边一拨,一屁股坐在他背上,趴过去,下巴垫着他的肩膀,侧脸看他:“怎么了?为何又不走了?”

    “妮儿……”他慢吞吞睁开眼,眼底湿漉漉的,显得特别无助。

    沈妮儿的心一下子就疼了,她亲了亲他,问:“发生了何事?”

    “我可能惹事了……”他吸了口气,担忧地说,“昨天卖货的时候,因为口角,把人给打了……”

    “打架了?!”沈妮儿觉得不可思议,沈君盼那是什么人?绝对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说不定打他左脸,还能把右脸伸过去给你打的那种人!能把他给惹得非出手不可,那人得刁难人到什么程度啊?!

    沈妮儿担心地不得了,忙问他:“你伤着哪儿了?”

    君盼就看了她一眼,垂眼慢慢说:“没事……只是对方不好惹。我怕出麻烦,就想带着你离开这儿的。结果掌柜的说那件事已经摆平了,就是我得赔些银子……”

    “你真的没事?”沈妮儿这才松口气,看着君盼确认道,“真的?”

    君盼嗯了一声,把头埋进枕头里。

    沈妮儿骑着他坐起来,见他无打采,就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慰道:“赔银子就赔吧,不用难受。”

    君盼没有说话。

    好在两个人都没有感冒,沈妮儿觉得这与他们天天辛勤劳动分不开关系。

    君盼把她送进绣庄就到丝绸店了。

    一进门,就看到掌柜的别具深意的眼神。

    他给君盼使了个眼色,把他叫到贵客室。

    房间的光线偏暗,角落里坐着一个端庄的女人,怀里抱了只眼神冷酷的猫。

    明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君盼还是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口像是被人强塞进一条脏抹布,呼吸都困难。

    掌柜的悄无声息地退下了,空间骤然变得更加窒闷。

    那女人没说话,就那么慢条斯理着猫。

    沈君盼直挺挺站了许久,直到再也站不住。就开始快速脱着衣服,不就是那点事儿吗?反正逃不过,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就这样了,还能怎样?!

    他脱=光了自己,就跪下来,爬到女人脚边。

    那只猫见他靠近,猛地乍起毛可怖的嘶了一声,被女人随手扔到一边,夹着尾巴灰溜溜逃了。

    女人着他的头发,就像刚才猫一样的动作。

    他睁着眼,觉得自己脏的让人恶心。

    **

    沈妮儿探头探脑地往丝绸店里往,君盼正靠着窗边低头扒拉算胖,阳光照着他的皮肤,白的透亮,那心无旁骛的认真模样真让人着迷。沈妮儿痴迷看着他,直到君盼抬起头来,两人目光碰个正着。

    沈妮儿便笑嘻嘻对他招手:“吃午饭啦!”

    君盼好像有些恍惚,他突然很不想见到沈妮儿,更不想看见她这样纯净的眼睛。他别过脸,闷声道:“你先吃吧,我还忙着呢。”

    沈妮儿就哦了一声。

    君盼以为她走了,过了一会儿再抬头,发现她还抱着个食盒傻乎乎杵在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朝她看一眼,半笑不笑的。

    君盼就走过去,扯着胳膊把她拉到一边:“你怎么还不走?”

    沈妮儿就仰头挺无辜地说:“我等你忙完了一起吃啊,今天有炒**蛋,我哪能自己先吃啊。”

    君盼说不出话来,见沈妮儿额头上卷曲的胎发,刚想伸手一,沈妮儿身后便走来抱着黑猫的女人。君盼一把将沈妮儿搂进怀里,警惕看着女人。

    那女人笑笑,温柔笑道:“小伙子,你媳妇挺讨人喜欢的啊!”

    沈妮儿从君盼的胳膊缝里往外看,觉得这女人挺眼熟,多看了几眼,便想起第一次来这里寻君盼,被那么多人嘲笑,唯独这女人不曾冷眼看她,心下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

    不由得笑眯眯看着女人。

    君盼白了脸,一句话不说,夹着沈妮儿就走。

    那女人不甚在意的笑笑,避开掉在地上的食盒,戏谑地看了眼洒了一地的炒**蛋。

    沈妮儿扯着君盼的胳膊,心疼地嚷嚷着:“食盒都摔坏了!饭菜也洒了,全浪费了!”

    君盼好像没有听到,就那样木然地看着桥下的长河。

    第二天下午,女人神色兴奋地压着他。

    这真是个怪异的姿势,四肢都别在身后,他疼得直皱眉,不过他想他早晚会习惯。

    下=身还是那样软趴趴的,女人很不高兴,说他再不听话,就给他吃那个药。那是一种可怕的药,会让他变得不认识自己。会让他仅剩的一点尊严消失殆尽。

    他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尊严?他哪里还有什么尊严?

    无非是堕落。

    他警告女人,不许动沈妮儿。

    女人就死死压住他的嘴,让他只能发出“唔唔”的呻吟。

    少年的恨意伴着眼泪流出来,那眼睛真漂亮。她咯咯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很不顺。不喜欢这种感觉,先发上来,说不定会再改改。

    ☆、天生贱格

    人人都叫她阮夫人,嘴甜点儿的,也称她阮姐姐。

    她儿子是商帮之主,那是连扬州城的知府也要忌惮三分的人物。母凭子贵,人们提到阮夫人,总是面有敬色。

    也有人说,这个阮夫人也并不简单,据说她本身的来头便不小。

    她没吃过亏,就算几年前相公暴毙,她随着儿女流落他乡,也是个压得过地头蛇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