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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2/2)

海与蓝天相接的尽头,穿深蓝色中长风衣的女子孑然立于花丛中,风掀起她柔顺如瀑的长发,如MV中唯美的镜头。

    脑中命令未发出,他已拔腿朝她奔过去。

    穿过纵横交错的田塍,越过香气四溢的花田,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他的目光只牢牢锁住那一道影,脚下一刻也不停歇。

    离她大约十米远的距离时,奔跑的步伐缓下来,早已累得喘气不休,他抚着狂跳不已的心慢慢过去,说不出的欣喜以及小心翼翼。

    待走到只隔三米远,他停了步伐,轻轻地、试探性地低唤:“暖暖……”

    女子闻声回头,长发掠过脸颊,略微打量他一眼后,慢慢侧转身,露着波澜不惊的职业性微笑:“先生你好,是来订购花卉的吗?”

    顾夜深一怔,继而大步上前把她捞进怀里紧紧拥住:“暖暖,是你!这次真的是你!”

    他用力收紧的双臂硌得她生疼,仿佛他恨不能把她揉进骨血,两人从此再也不会分离,温暖挣扎了一下,挣不开他的束缚,只能任由他抱着,却一言不发。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正常的安静,顾夜深慢慢松开双臂,却发现温暖已泪流满面,他一时慌了手脚:“暖暖……”

    伸手欲拭去她脸颊的泪,却被用力挥开:“你别碰我,我不想再看到你!”

    顾夜深目光沉痛:“暖暖,是我对不起你,看到你还在,就算立刻死去,我也心满意足。”

    温暖愤怒地望向他,尽量以冷静漠然的语调:“顾夜深,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得了重症,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一开始会失忆,后来会死,你没有时间再给我幸福,所以费尽心思把我推开,还替我选了更好的归宿,你的爱这么高尚伟大,哪里是对不起我!我不接受你的好意安排岂非不知好歹!”

    她忽然控制不住情绪,几乎怒不可遏继续控诉:“死死死!你就知道死!顾夜深,你知不知道假若手术失败,我仍然可能知道结果,即使你已经把我推开,突然看到爱人冰冷的墓碑,你以为我的心就不会那么痛?如果你以为不痛,那么在童耀墓旁看到我的墓碑,你是什么感觉!告诉我你是什么感觉!”

    顾夜深无力辩驳,只再次把泣不成声的她拥进怀里,沉痛地致歉:“看到你的墓碑,我很痛、很痛,痛得恨不能立刻死去。暖暖,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

    温暖慢慢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蹭在他怀里,就着他的衬衣把眼泪擦干,好半天才没好气地嗫嚅着:“还能知道自己错了,也不至于无可救药。”

    语气语调都明显发生了变化,顾夜深一愣,继而欣喜,小心翼翼试探:“暖暖,不生气了?”

    “生气!很生气!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可能不生气!”温暖语气愤懑,环着他腰的双臂却愈来愈紧,“我还要发泄一下,否则一直憋在心里,以后难保不拿这些事跟你吵架!”

    这样似娇带嗔,顾夜深眸光深深凝视怀里的人: “好,你发泄,我受着,心甘情愿。”

    温暖想板起脸怒气冲冲再控诉一番,却忽然撑不住笑了,觉得这气氛被自己搞得不严肃,又敛了笑意,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头伏在他胸口蹭了蹭,再也不要说一个字。

    罢了,他还能真实地让她这样靠着,什么都不用在意了。

    午饭是在那幢两层高的民用楼房里吃的,这是属于阿阙的房子,目前温暖和她住在一起。

    吃饭时阿阙取笑温暖:“我说呢,昨晚又是亲自熬粥,又是送绒毯,怎么可能对一个陌生人这样关照!不过你也狠心,两口子闹个别扭,也让他在车上睡一宿。”

    温暖微赧,抬头却迎上顾夜深如波光掠影熠熠生辉的眸子,一时间耳后根都红了。

    下午,温暖换了工作服,与顾夜深一起带了囡囡去花田,她在这里的主要工作是每天下午巡查各种花卉是否有折断、腐坏以及是否生虫,有发现须及时处理,免得影响其它健康花卉的生长。

    基地分东南西北中五大区域,她和阿阙及另外几位小姑娘负责东区。

    顾夜深亦挽起袖子挑捡折断腐坏的花枝,每天都经过一遍巡查,花田里的花卉长势极好,两人如同赏花观光一样。

    停在一片紫色鸢尾花区域,顾夜深似随意问:“暖暖,你打算留在这里研究花卉种植?”

    温暖头也不抬:“嗯。种一大片花田,建造一个漂亮的玻璃花房,是我人生里最初的梦想。”

    “服装设计要放弃?”

    温暖抬头,默默地瞅他一眼:“我是恒丰派来深康的‘内奸’,你敢让我回去,我还没胆子再进去。”

    顾夜深愧然:“不必为此担忧,你走后没多久,事情便水落石出,已作好处理。”本来,也只是借机让她离开。

    “怎么个水落石出?”

    也没有多少曲折,事发两个多月前,尚在其位的桑助理偶然发现甄甜甜与恒丰某高层私下见面,高价售出手中原本属于深康的早春休闲新款服装设计图,并试图制造深康抄袭恒丰的局面。

    顾夜深知道后,不戳破甄甜甜的行为,将计就计,将这一批新款更早于恒丰投产并在韩国上市,待恒丰在国内上市,深康便以抄袭、侵权等理由将恒丰告上法庭。

    事后,甄甜甜被深康开除,恒丰当然不会再接纳她,而她在服装界,恐怕没有哪家公司敢再要她。

    温暖唏嘘不已,甄甜甜何苦为了踩低她作出这等事让自己身败名裂!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打算回去,“这事以后再说吧,我目前很喜欢这份伺弄花花草草的工作。”

    顾夜深也不勉强,同她一起进来的纪鄞薰与楚珩在南风琳的指导下,短短的时间内已能独挡一面。暖暖的设计才华被浪费很可惜,但没有什么能比让她做喜欢的事情更重要。

    他暂时不用上班,便耗在花卉基地没有离开,晚上老老实实要回车里睡觉,温暖尚未开口,阿阙已经很热情地挽留他,并拿出她哥哥的衣物给他换洗。

    于是,每晚温暖与阿阙挤在一起,他则睡温暖的房间。白天,他带了囡囡跟着她伺弄花花草草,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

    只是,在他看似镇静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不安的心。

    这天早晨,温暖做好早餐,发现顾夜深没有按时出来,以为他还没起床,于是上楼去房间叫。

    房门是虚掩着的,进去后看到他已穿戴整齐,站在房间的窗口,静静地抽着一支烟,背影有一丝凝重。

    “在想什么?”她不由走过去问。

    他侧转身,顺手掐灭夹在指尖的烟蒂,目光深邃端祥她一眼后,慢慢吞出几个字:“婚礼和葬礼。”

    “嗯?”显然一时没听明白。

    “韩哲的婚礼,”会不会作数?“你的葬礼。”也不会仅仅是对他的惩罚。

    温暖忽然笑得有些古怪,她走到窗口,推开窗户,任早晨的凉风趁机贯入,她的声音也跟着有些凉意:“婚礼举行前,我答应韩哲,如果你没有阻止,婚礼便是作数的。”

    顾夜深全身僵住。

    温暖继续说,“你的手术虽然成功,但我觉得,你遇到事情就自以为是一个人承担,我都不敢再和你在一起了。我怕以后再遇到事情,我还是被推开的那一个。”

    不由自主伸手扶住窗棂支撑身体,五指渐渐用力,顾夜深此刻的感觉就像是站在审判台,原来对他的惩罚,远远不是一座冰冷的墓碑就结束。

    温暖极目远眺一望无际的花海,惆怅而愧疚:“可是韩哲说婚礼已经被破坏,他得听从继父的安排,娶南宫世家的千金。”她忽然转头望向他,瞳孔深处隐约起了一丝笑意,“他要我用一场葬礼换他那一场婚礼。”

    仿佛从地狱升到天堂,顾夜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然后发现刚才那一刻,他的心尖和十指都在颤抖:“暖暖,如果那场婚礼成真,我宁愿在手术意外中死亡……”

    温暖伸手捂住他的嘴,摇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夜深,不要说死。”

    她深吸一口气,像劫后余生般:

    “其实,我现在反而庆幸,你当初瞒着我,推开我,以致把动手术的时间愈推愈后,否则,就算我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承担,一起人为的手术失败将会让你真的永远离开。现在你还在,避开了那一次劫,所以,无论我受了多少委屈,被伤得有多痛,都是值得。”

    顾夜深动容地捉住她的双手把她拉近,她软软地靠在他胸口:

    “只是,我辜负了韩哲这么多年的情意。在童耀墓旁竖一块我的墓碑,除了我也想狠狠惩罚你一次,还有另外一层用意。”

    “是什么?”

    “这一辈子我可能都不会忘记童耀,把我的墓碑立在他旁边,是向自己和他宣告,曾经深爱童耀的温暖陪他在此长眠,活着的温暖,要留下来爱一个名字叫做顾夜深的人。”

    这一刻顾夜深知道,对他的所作所为,她曾生气、愤怒、伤心、委屈、难过,进而用一种让他刻骨铭心的方式给予惩罚,但不管怎样,她的心还在原地等待,没有因此远离。

    他紧紧地环住她,任何言语都描述不清此刻心内缱绻的温情。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在受了这么大的伤害后,不需要一句解释,便体谅了所有?还有谁能像他这样幸运,蓦然回首时,她还在灯火阑珊处!

    她对着他的心脏说:“夜深,这些年,我流的泪已经够多,从此以后,你不能再让我因为委屈难过而掉一滴眼泪。”

    他惟有允以一个字的承诺:“好。”

    用这一个字承载她深深如许的情意,他懂得其中的分量要有多重!

    早餐过后,阿阙笑意盈盈窜到顾夜深面前:“顾大哥,我想回爸妈家一趟,能不能借你的宝马我开一开?”

    拿到钥匙后,她顽皮地冲正做善后工作的温暖一笑:“暖姐姐,我觉得吧,这几天我在这里当足了大码电灯泡,害你们两少了独处的空间……”见温暖皱眉在瞪她,她举起双手嘻嘻哈哈往后退,“我没有别的意思哦,晚上你们还想要我这个电灯泡,我保证天黑之前赶回来便是。”

    她嘻嘻哈哈出门,弄得温暖笑也不是,骂也不是。

    然而她把车开走后,一直到天黑得伸手看不见五指,还不见她回来。

    温暖有些担心,拨电话过去却总是忙音,阿阙的父母家住哪里,她并不知晓。

    大约九点多,她刚洗完澡还来不及穿衣服,隐约听到放在房间内的手机响个不停,猜想可能是阿阙,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裹了浴巾便回房。

    电话彼端甚是热闹,阿阙大约在酒吧或者迪厅,她扯着嗓子喊:“暖姐姐,跟顾大哥说一声,我要借他的车玩两天,这几天你们大概因为我这个电灯泡还在憋着,现在就把房子留给你们‘小别胜新婚’吧,可别辜负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哦!嘿嘿!”

    温暖嘱咐了两句,满脸黑线挂断电话,虚掩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抬头,顾夜深站在门口,他已洗好澡,短发微湿。

    他是进来准备睡觉的,听到她在讲电话,便未敲门,却不料打开门竟是一番旖旎的景致。

    她裹着不到膝盖的乳白色浴巾,露出修长笔直的腿,上面系得有些微松懈,但胸房仍能让褶皱的浴巾撑起美好的弧度,弧线低伏处,通往神秘幽径的沟壑若隐若现,香肩、锁骨和玉臂□在微凉的空气里,长发湿漉漉地贴着胜如白雪的肌肤,有细细的水珠滑落。

    手指还停在门把上,他忘记应该退出门外,就这么失礼地望着她,那双眼睛仿佛是一泓深潭水,咋一看深邃得触不到底,细看之下又仿佛有细密的涟漪微微荡漾。

    温暖见他站在门口半天没动静,这才注意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又想到阿阙口无遮拦的“小别胜新婚”,顿时脸发热,不自然地笑笑,扬了扬手机:“阿阙刚刚来电说不回来了,要借你的车玩两天……”

    “嗯。”顾夜深缓缓地关上门,“怎么又晚上洗头,当心着凉。”

    “不碍事,吹一下就干了。”温暖下意识转身拿起吹风机,手中忽然一空,他已来到她身边,拿过吹风机。

    “我帮你吹。”

    “……好。”

    插上电源,吹风机发机呜呜的风声,温暖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他微凉的手指捞起湿发,不时轻触到她的肌肤,在热风的吹拂下,像带了电流一样引起她的身体一阵轻颤,他不急不躁,动作温柔,手指在发间缱绻,黑发在指尖缠绕。

    一直没有人开口,温暖被热风吹得昏昏入睡,镜子里的她脸色晕染如霞,双眸迷蒙地半睁半阖,为配合他的动作,微微扬起了下颌,凭空多了一份诱惑。

    “暖暖……”他声音有些许暗哑。

    “嗯?”

    他关了吹风机,拔去电源:“头发已经吹干了,你困了就早点过去睡吧。”

    “哦,”温暖清醒了一些,她看一眼手机,已至十点一刻,对着镜子里的他笑一笑,“好,那你也早点睡。”

    顾夜深缓缓点一下头。

    她伸手捞捞头发站起来,欲转身去床头拿睡衣,未料浴巾勾在凳角,脚下微微一跄,顾夜深已眼疾手快扶住她。

    温暖惊魂甫定,却发现浴巾原本就松懈的结,一扯之下加上他的臂力已经解了开来,像是梨花绽放的慢镜头,白色浴巾向下滑落,□的隆起仿佛海面升起的半个月亮。

    还来不及作任何反应,已被人顺势横腰抱起,他坐在床边,把她放在腿上。

    “我帮你系好。”

    温暖已经不敢看他,头低垂在他颈脖的位置。

    他真的只是帮忙,拈起浴巾向上拉了拉,遮住跳脱的半个月亮,他的手指已经灼热,不时轻触到她,他从腋下紧了紧第一层,再拉了拉两角,轻柔地在右侧打了个结。

    他看着她,她仍然低垂着头,如瀑的乌发垂在两侧,遮住了她的表情。伸指抬起她的下巴,她被迫望向他,有些不安和淡淡的羞怯,两颊早已飞满了红霞。

    他眼眸深幽如潭,忽而平静,忽而漾起细密的纹路,仿佛用理智在克制,又仿佛理智的大坝渐渐被淹没,温暖渐渐受不了那样时而灼热时而降温的视线,不由自主想偏开头。

    他猛然攫住她的唇,抱着她的双臂随着吻的深入加重了力道,长久的压抑以及失而复得的欢喜,使得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放肆意。

    温暖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只能完全随着他的步调沉沦,她感觉身体被平放在被子上,感觉他火热的唇在颈脖和锁骨间流连,感觉浴巾的结又一次松开来,他的吻也随着往下……

    像是与火炉贴在一起,她全身灼热,神智迷乱,心尖都在颤抖时,忍不住轻吟出声,他略带粗砺的大手顺抚着大腿往上将浴巾撩起。

    忽然,他停了下来。

    温暖迷蒙地睁开眼,白炽日光灯不知何时已被他关闭,只开启了床头墙壁上昏暗迷蒙的粉色彩灯,她看着他。

    他的衬衣已褶皱凌乱,露出厚实精壮的胸膛,在急促的低喘中起起伏伏,他灼热的眸光盯紧她,波澜起伏中,隐着十足的忍耐,仿佛在做最后的克制。

    温暖目光迷离,嘴角慢慢绽开一个细微妩媚的弧度,伸指在他胸口一笔一划慢慢地划下“夜深暖暖爱”,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缓缓地滑向他腰间的皮带。

    待她划完最后一捺,顾夜深的心跳像突然失去控制般悸动起来,再也没有任何犹豫,重新覆盖住她的唇,温柔地深吻。

    夜晚的天气不知何时有了变化,窗外微风凉凉袭,春雨渺渺飞。

    房间内,他,随风潜入夜;她,润物细无声。

    凌晨三点多,窗外的雨仍在细细密密的下,房间内还亮着一小盏光线迷蒙的浅紫色小灯。

    温暖蜷缩在被子里,睡颜安静,嘴角弯着浅浅的弧,顾夜深从背后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眼珠黑白分明,熠熠生辉。

    压抑了八年的欲望在这一晚得到释放,把她累得够呛,他却没有丝毫睡意,心内是不符合年龄的激动与欢喜,像是小伙子第一次尝到这种蚀骨销魂的滋味。

    他支起左臂,侧头凝视她安静的睡颜,忽然想起,他真正爱上她的一瞬间,那从不曾向任何人提起的一个场景。

    那一日,奶奶八十大寿,准备晚上在当时枫城最好的酒店皇家风腾大摆宴席。

    上午,他陪奶奶亲自去珠宝店取为生日宴会特别设计的首饰,然后,顺便去拿宴会时要穿但临时作了小修改的旗袍。

    在珠宝店,奶奶接到纪如瑾不能参加生日宴会的抱歉电话,彼时,他和如瑾的婚姻到了最糟糕的时候,她千方百计要离开他,他强势霸道地几乎囚禁了她在家里,这一通电话,他感觉到她应该已经逃出家门,后来他才知道,她与骆琛早已计划,决定趁奶奶生日时,他与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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