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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2/2)

似的!温暖郁闷得说不出话。

    电话那边仿佛同时意识到这一点,带着愉悦的低沉笑声传过来:“我明天带她过来给你看看。”

    第二天,温暖下午从工厂回公司,一进设计部,便看到桑落微从一位职员手里接过一只又小又丑的黑色蝴蝶犬笑着说:“好了,总经理让我遛遛囡囡,以助消化食物,这么抱来抱去可不行。还有半个小时上班,我得抓紧时间去楼下遛它。”

    回身看到温暖,又一笑:“温暖你来啦,来看看总经理今天带过来的小宠物,很可爱。”她不由分说送它到温暖怀里,“走,陪我一起下去遛它。”

    温暖看着怀里转悠着一双又水又灵活的眼珠子的黑色小狗,机灵灵地打个寒颤,这小东西的眼睛特别像她?见桑落微已经出门,她只得跟了下去。

    深康集团大楼前面是一面郁郁葱葱的青草地,囡囡落地后,不管此时正是烈日当空,撒着四只小脚丫便跑得欢,还不停地“汪汪”叫。

    站在一棵巨大香樟树的阴影下,温暖望着小家伙活泼的身影问:“它叫,暖暖?”

    “嗯,囡囡。”桑落微笑意盎然,“今天一早总经理用盒子装着它过来的时候,我和沈秘书都惊掉了下巴,跟了总经理这么多年,绝对想不到他竟然会养宠物!”

    温暖满脸黑线,为什么要把这小狗叫成暖暖,别人联想不到,这朝夕相处过几个月的桑落微……

    “囡囡,囡囡,暖暖……”桑落微果然在念念有词,然后狡黠地望着她直笑,“温暖,你跟总经理……”

    温暖投降:“落微,别……”瞎猜。

    “别什么!我都知道了。”桑落微一脸了若指掌,“上一次啊,总经理出差上海,其实第二天就返回了,每天都在办公室,几天后的上午正在开公司高层会议,他的手机响了,接通后,说了一句‘暖暖你在哪里’便立刻宣布会议中断,他离开前那副着急的样子,可让所有高层跌破了眼镜哦!”

    桑落微俏皮地盯着她,一副“他嘴里的暖暖不是你是谁”的笃定样。

    温暖尴尬极了,囡囡正巧跑过来,她立刻抱起,塞回桑落微怀里:“它跑了这一身汗,快抱回去。”

    桑落微抿嘴笑着接过,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回到设计部,立刻发现办公桌上又多了两束新鲜的花,甄甜甜笑着打趣:“暖姐姐,又有人送花给你,桃花劫啊!”温暖之前在总经理办公室时,平时与她很少遇到,回设计部后,她的态度仍然是从前那副热络样。

    温暖早已满脸黑线,两束花的卡片上只落款一个“T”,一个“H”,她默默地将两束花送到本楼层的洗手间,扫地阿姨看到她,赞道:“又插花过来啦,你心真好,自从你把花摆过来,洗手台上比以前干净多了。”

    温暖尴尬地笑笑。

    这三个人,似乎是真的准备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

    听说,秋季服装首轮销售大战,恒丰胜深康三个百分点;

    听说,W。D集团二十万员工工作服招标生产商,深康战败恒丰,拿下将近两个亿的年订单;

    听说,西郊渡假村的标书,被外市的南风集团夺得,想分一杯羹的深康、恒丰等集团望洋兴叹;

    听说,国庆黄金周,南风集团最早建立的房产公司新一期楼盘出售,因底价泄露,客户都跑去了房型相类且成立不久的深康集团旗下房产售楼处;

    ……

    不得不说,这三人在商场都属佼佼者,良性竞争属市场需要,然而对于年华已逝、青春流尽的温暖来讲,三个优秀男人的青睐,她不知所措。

    顾夜深,他内敛却温暖,一个拥抱,一个额吻,都那么妥帖让人心安;唐子旷,占据她身体各个领域的第一个男人,他并没有背叛她;韩哲,一往情深这么多年,童耀临终前还将他们的手放在一起,要他娶她,而且,就算她再怎么肆无忌惮想念童耀,他也定能给予理解。

    转眼已是十月中旬,对他们三个,温暖一律“放任自流”,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她只将心思完全扑在情侣装设计及成衣样品制作上。

    因为她要求尽善尽美,个人作品发布会将推迟至十一月初,这个消息终于公之于众后,引得一片哗然,一个完全没有设计师职称的人,不过是当了几个月总经理助理,就要开个人作品发布会,不少人都开始带有色眼镜看她。

    她并不计较这些,在她展现实力后,所有流言都会不攻自破。

    星期五下班后去超市购物,温暖意外遇到早已从深康离职的白珊妮,其实看到站在化妆品柜台边穿OL装、染着酒红色波浪卷女子,并没有确定是她,直到她带着自信的微笑走过来:“温暖,好久不见。”

    “珊妮,真的是你!”温暖大为惊讶,眼前的女子绝对不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个极会拍马屁的白珊妮,气质以及感觉都上了不止一个档次。

    “最近怎么样?”在一家餐厅坐下,温暖问,虽然在上次设计师资格赛上,她将她推上小丑跳梁的境地,但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何况,那件事发生了一个月后,她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道歉信。

    “还在深康上班。”

    “什么?”

    白珊妮笑:“在深康新成立的房产公司做销售。是这样的,我当初离开公司以后,决定不再做服装设计,休息了一个月,找工作的时候遇上顾总经理,那时候房产公司刚刚成立,他给了我一张那里的名片,要我好自为之,我就去了。你呢?在设计部应该已经风生水起了吧!”

    温暖摇头,“设计师职称都还没拿到。”

    “这是怎么回事?”白珊妮的惊讶并不假,她那时被当众揭穿后,直接就离开了公司,对后来的事并不知情。

    温暖略略说了后来发生的事。

    白珊妮正了脸色,“温暖,做为曾经的同事,不管你信不信,对于甄甜甜,你要存一定的戒心。”她点到即止,并不多做说明。

    温暖一直认为,要等她对甄甜甜在公司的地位有了威胁,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是以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晚上十点如常接到顾夜深的电话,她顺口提了遇见白珊妮的事,顾夜深说:“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总要给一次回头的机会,她有一流的口才,交际也很圆滑,做服装设计其实很浪费。”

    “你对每个职员都这么了解?”温暖打趣。

    “大致。”顾夜深并不打算谦虚,然后转移话题,“对了,枫大百年校庆,你要不要一起去?”

    “百年校庆?我没有收到邀请函。”

    “好大的架子。”顾夜深低笑,“一起去吧,好久没见面了。”

    的确好久了,从温暖搬到蔷薇花园后,他们私下里就不曾碰过面。

    第二天一早,温暖细心做了一番打扮,心情不错上了顾夜深的车。

    半路上,韩哲打电话过来:“温暖,我在你家门口,一大早没人,去哪里了?”

    温暖说了去向,电话那边丢下一句“我也马上来”便断了电话,她都来不及阻止。

    “那位初中同学?”顾夜深信口问。

    “嗯。他一会也要过来,咦,你怎么知道是他?”

    顾夜深微微一笑:“听声音。”

    枫大已人声鼎沸,两人先去了服装设计学院,七年不曾与旧时同学联系,温暖望所有人都觉得陌生,面对他们的招呼,只得一律微笑应对。

    直到看见林安琪,才一一辨认出当年的几位舍友,彼此认出后,热络地抱在一团,聊各自的近状。当年热衷服装设计的女孩们,除了林安琪去了他市仍做本行,其它人都纷纷转行,一时之间唏嘘不已。

    忽然林安琪指着她身后的顾夜深笑得狡黠:“暖暖,没见过参加校庆还带家属的,不介绍一下?”

    不待她回答,旁边已有人认出他:“这不是深康的总经理吗?”

    此时韩哲赶到,温暖又遭到追问,应接不瑕。

    顾夜深礼貌地朝那些认出他的人微颔首后拉温暖到一旁:“暖暖,我去一下金融学院,一会儿过来找你。”

    温暖来不及点头,又被林安琪攥走。

    “温暖,怎么不是童耀陪你过来?”忽然一个冷冷的声音横□来,霎时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与温暖同一届相熟之人,几乎都听说了那件事,特别是她的几位舍友,都是她的伴娘,曾亲眼见证那场悲剧。但没有人会在事隔七年之后不知趣地提起童耀,揭人伤疤。

    是以林安琪等几个舍友立即都变了脸色望向声音发源地,一位小小巧巧穿粉红色高腰裙的女子站在不远处,但似乎没有人认识。

    温暖迟钝地转过去后,一脸错愕:“甜甜?”

    一惯以甜美形象示人的甄甜甜冷冷地讽笑:“我以为你真的会痴情童耀一辈子,结果还是守不住寂寞。”

    “童耀?”温暖忽然觉得脑子里一片茫然。

    韩哲见状,立即抓了温暖,朝她的几倍舍友点个头:“温暖,我们去别处转转。”

    温暖伸手抚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渐热的秋阳晒得她头晕目眩:“韩哲,童耀……”

    “温暖,不要多想,都已经过去了,再去哪里看看?枫大我不熟。”韩哲试着转移话题。

    “不是,韩哲。”温暖停下来,“我现在一点也想不起童耀的样子!”

    “……”韩哲愣了,只能安慰,“他已经离开七年了,不记得正常。”

    “离开?他为什么会离开?”温暖难过地棒着头,“韩哲,我记不起来了!我记得童耀,记得我爱他,记得他的笑,可其它的,我全都想不起来了!”

    她一脸痛苦的模样,韩哲这才慌了:“怎么会这样!”他环顾四周,指着不远处的小型喷泉池,“记得那里吗?你大四那年,童耀已经毕业,有一次,我从我的学校过来,就在那个喷泉池边跟你们碰面,后来你不小心把他推进喷泉池,他得了严重感冒,你自责了好久,还记不记得?”

    温暖望着阳光下水柱高扬的喷泉池,只看到溅出的水花透明晶莹,完全不记得那一处地方曾与童耀有关,她闭上眼睛狠想,仿佛有什么影像欲浮出脑海,却怎么也捕捉不住,她茫然摇着头。

    韩哲又带她去到一条两旁种满法国梧桐的沙砾水泥路上,“那这里呢?有一天黄昏,我来看你,童耀也下班一起,中途我走开了一下,回来时有个女的骑着摩托车将刹车当成油门踩,直接冲向你,童耀将你扑开,你安然无恙,他却磕破了膝盖!”

    温暖盯着韩哲指的位置,眼前似乎有一些情景一晃而过,却什么都看不真切。她一脸痛苦的茫然:“不记得,韩哲,我不记得!”

    她真的不记得了,韩哲带她去了不少地方,但关于童耀,她只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于她的生命串,记得她深爱着他,可是关于他的事,韩哲能够记起的,她竟一点也想不起来,与他有关的所有细枝末节,都在记忆里模糊得看不真切,甚至,除了一个皎如夏月起了光晕的笑容,他的模样,也全都想不起来!

    她忽然手足无措地哭起来:“不会的,韩哲,我知道我爱他,怎么会记不起他!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忘记与他有关的一切!”她拔腿便跑,横冲直撞也不闪避路人。

    “温暖,你去哪!”韩哲慌忙去追,一群校友从另一条路上斜逸出来,生生阻了他追赶的脚步,待绕开那群人,温暖已不知去向,他慌忙四处寻找,逢人便问有没有人看到她!

    然而,偌大的枫大校园,他本就不太熟悉,隔了这么些年又生了不少变化,他转来转去,都没能找到温暖。

    替身

    后来顾夜深从金融学院返回,听林安琪她们描述当时的状况,立刻四处找人,在广告学院看到韩哲独自一人,一脸慌乱四处张望,立刻上前:“暖暖呢?”

    韩哲立即说了温暖刚才的情形,“我已经找了好多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已经累得喘不过气。

    “你怎么跟她提童……”顾夜深早已黑了脸,皱紧眉,脸色变了几变后,才敛住眼里的怒气,只是沉声说:“分头,先找到人再说。”

    他们一直在枫大以及附近寻找,却不知温暖当时就直接出了校园,坐计程车直奔西山公墓,待他们想到赶去时,她又已经离开,只留下曾经来过的痕迹。

    后来顾夜深开车经过西宁新街时,心中一动,打转方向盘从一个弄堂转进西宁老街,果然,在童耀当年遇害的地方,温暖蹲在那里,背对着他的方向。

    他下车后大跨步过去,她握紧双拳,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低哀呜鸣,似乎想放声大哭,却又被哽得发不出声音,身体颤抖着仿佛在压抑自己。

    然而就是这种痛苦的压抑,哭不出来的狼狈,流不出眼泪的悲哀,突显了她刻骨的痛。

    “暖暖……”他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嗓子,低声唤着伸手扶她起来。

    她无力地软在他怀里,忽然张口咬住他厚实的胳膊,像是奔腾在血液里的悲痛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全身的力气都几乎集中在牙齿上,他咬牙忍着痛,她终于哭出来,泪流满面。

    “我没有忘记童耀,没有忘记他!我全部都记起来了!”温暖一手抓紧他的臂膀,一手指着某一处,空荡悲伤地,“他胸口有一把刀,流了好多血,他死了,童耀他死了……”

    “暖暖,别这样!你别这样!”顾夜深紧紧箍着她在怀里,见她不停地说“他死了”,不由分说抱她起来。

    送她到附近一家老式旅馆,期间迅速拨电话:“如瑾,麻烦立刻来西宁老街一趟!”

    纪如瑾飞速赶来,温暖睁大眼睛仍在呓语,仿佛失去自我意识般,细致地描述童耀遇害时的情景,一些旁人不会注意的细枝末节,都能描述得异常清晰,顾夜深只急得手足无措。

    她推他出门:“在外面等着,我给她进行一次催眠,让她安静下来,不要让任何人过来打扰!”

    时间在这个时候过得特别慢,顾夜深在门外尽力保持镇定,却仍坐立难安。

    三个小时过去后,纪如瑾终于出来,满脸淌着汗。

    “怎么样?”顾夜深情急地问。

    “夜深,以前我说她可能有精神分裂的危险,其实也是像说她怀孕一样在诓你,但是这一次,她的情况真的有些严重了。”纪如瑾神色亦前所未有的凝重。

    “……”顾夜深绷紧了眼神。

    纪如瑾继续说:“本来她的治疗已到可以利用催眠引导她选择性忘记的阶段,只要不受刺激,假以时日,她记忆里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可以忘记,但是现在,不仅功归一篑,她的情绪还遭到严重反噬,过往,尤其是痛苦的场景,被记得更加深刻清晰。”

    顾夜深霎白了脸,手脚一片冰凉,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现在要怎么做?”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在颤抖。

    “她不肯闭眼,大脑也抗拒接受我的催眠指令。”纪如瑾头痛地皱紧眉,“很棘手,她安静不下来,我无法执行梦境和心理催眠。”

    顾夜深双拳握紧。

    “把她交给我,我在‘忘川’给她安排一间病房,我想办法。”纪如瑾承诺,“一定会尽全力。”

    温暖仿佛又回到刚失去童耀的那段时间,无论何时何地,会不由自主想起童耀倒在血泊里的场景,而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也会浮现当时看到的情境,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纪如瑾努力调整治疗方案,但收效甚微,温暖一想到那个场景,虽没有歇斯底里的痛哭,但会忍不住落泪,控都控制不住,而到晚上,她明明有了困意,都死死地睁着眼睛不肯睡,这样一来,梦境催眠便无法进行。

    顾夜深每每束手无策,只能无力劝慰:“暖暖,别这样,你可以多想想其它事情……”

    “顾夜深,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只要一闭上眼,它就会自动出现,我控制不了!”温暖使劲摇头,眼睛努力睁得大大的。

    那一天,原本是她生命里最幸福的一天,突然变故成无以复加的痛苦和绝望,她也希望能像有些人一样,不要痛那么久,不要遗憾那么长,可是只要一想起那巨大的落差,以及永远回不来的人,所有的武装防线,都必崩溃。

    顾夜深别无他法,只能又去找纪如瑾商量:“用药物让她昏睡,这样不能进行催眠吗?”

    纪如瑾摇头,“不行,用药物控制睡眠神经,就算做了也效果不大,一定要想办法让她自然入睡。”

    可温暖似乎有特别坚强的意志,无论是顾夜深劝,还是纪如瑾用催眠引导,她都撑着不闭眼。

    后来韩哲接到消息赶过来,气恼不已的顾夜深当时就忍不住暴怒地揪起他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暖暖原本很快可以忘却那些痛苦,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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