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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1/2)

    一再被挑衅,唐子旷又变了脸色,却不能发作。

    “韩哲,你快回去吃饭吧,我下次再过去。”温暖推着韩哲出门,小声地,“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冲,平时没见你这样啊!”她不是站在哪边,而是夹在这种空气凝窒的两人中间,尴尬不已。

    “温暖,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老老实实当备胎,也不想再蹉跎岁月。”韩哲站在楼梯口不肯走,“我虽然没有每天出现在你面前,但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童耀祭日,你让对你别有用心的邻居陪也要拒绝我,现在你的前夫又纠缠着你不放,我要跟他们公平竞争!”

    “韩哲!”温暖无可奈何,他说完后已迅速下楼消失了踪影。

    她叹一口气才进屋,唐子旷正闷头收拾餐盘,她立刻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餐具:“我自己来吧。”

    唐子旷僵着空了的手,自嘲地笑笑:“真的已经沦为客人了。”

    温暖从厨房收拾完毕出来,他才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走了。”

    “哦。”温暖解下围裙,送他到门口。

    唐子旷走出门几步忽然停下来,背对着她开口:“北堂秘书,已经把那晚的事告诉我了。以为背叛你迅速提出离婚,我真的是,慌不择路……”

    所以呢?

    温暖只是沉默。

    “所以,”他似在组织语言,顿了几秒才轻轻问,“我们,还有可能回得去吗?”

    半晌得不到回应,他无力慢慢下楼。

    温暖动了动嘴,跟着下去,送他至他停在小区外的车边,才开口:“唐子旷,我能原谅你的慌不择路,但爱,始终要求一个公平。”

    唐子旷停在车门口,转头,期待她继续说下去。

    温暖别开与他撞上的视线,理智地分析:“当初,因为我有无法割舍的过去,也因为曾亲眼见证你失去关小姐时的伤心绝望,在同意结婚时,已深信我们不会有相爱的可能,同时理智地认为,为你做任何事都只是做为妻子应尽的义务和本分,而对于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也只当做是丈夫应尽的职责。”她认真地看向他,“所以,我到现在对你,有感情,但不是爱情。”

    “可共同生活的这两年,我们没有爱情,也一样过得很好很和谐!”唐子旷不想错过机会,替自己争取着。

    温暖摇头:“当知道你并没有背叛我,我也想过是不是有回头的可能,可是你说你爱我,我们的感情世界因此失去平衡。爱一个人,就会对对方有所期待,没有人可以无止境地付出而不求回报,当得不到回应,总有一天你会觉得累,而我若一味自私接受,也同样会累。”所以,就像时光不能够倒流,我们,再也回不去。

    唐子旷茫然了,天色已昏,小区外的路灯光照着他的脸有些苍白,他苦涩地笑着:“那么,你会有爱上我的可能吗?”

    温暖低头,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

    如果还在婚姻中,她不能说完全没有,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她越贪求现实的温暖,甚至有一段时间,她拒绝想念童耀,似乎希望因此减轻自己的压力,至于是不是害怕连心也背叛童耀的压力,现在她已无从清醒地知道。

    “是因为不能重新开始爱,还是因为今天的韩哲?”唐子旷似自言自语,又像特意和她说,话里透着无奈和怅然。

    “唐子旷,都不是。”温暖未作多想,脱口回答,完了才意识到,她好像没有特别拒绝重新开始爱……

    “顾夜深。”唐子旷忽然笃定地说出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吧。”

    “我……”温暖想脱口否认,却有一点迟疑。

    唐子旷已在她迟疑时接下去说:“你搬回绿园小区的那天,离开滨江花园时,我看到他站在阳台上。”说到这里,他突然打开车门,“不管你有没有爱上我的可能,我都会试一试,会和他,或者说,他们,公平竞争!”

    他说着钻进车内,发动车子离去。

    也许温暖不相信在离婚前,他就已经爱上她,但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够相信。

    就算结婚了,他也一直坚信,即使关心悦背叛他,和她在一起的六年,他不可能轻易忘记,所以也不会爱上心里有无法摒弃的过去的温暖。

    两年来他所做的一切,就当时的心理,的确有如温暖所说,只认为做任何事都是做为丈夫的职责和本分。

    其间唯有一次,他做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举动。

    结婚的时候,他并没有立刻要求与温暖履行夫妻义务,莫说当时他自己看似正常实则仍在失恋的痛苦中,单就这么上一个才见过几次面基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女子,他都会觉得可耻!

    他大致了解温暖的过去,于是一方面给她时间后悔,一方面让她慢慢熟悉他,结婚六个月后,才与她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事后,她在半醉半醒间流着泪呢喃:“不要背叛我,以后绝对不要背叛我……就算真的不能忠诚了,一定要告诉我,绝对不要欺骗我……”

    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和床单上像征处子之血的嫣红,生生硌痛了他的心。

    既然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那就让他们两个伤心人相濡以沫,即使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也有懂得和慈悲,这个脆弱的女子,就算不爱,也不能负她。

    于是,在这种心态的强烈驱使下,他第二天便交给跟了自己多年的秘书北堂茉一个特殊的任务:监视他,杜绝他可能出轨的机会。

    不是信不过自己,只是再安全地给自己上一道枷锁,为保万无一失。

    此后的时间,他按照做为丈夫的行为准则按部就班,尽职尽责。

    能感觉到心态有所变化,大概是从去年冬天到今年春天。

    他会为在她想起童耀时必须回避、提供单独的空间大感烦躁,也会在情人节送她礼物只收到一句基本上不带感情的“谢谢”而郁闷不已,更会在早晨她送他出门时突然希望她给他一个告别吻,就连突然想到她从未主动提出行房都郁猝了整整一个星期。

    也许温暖是对的,当一个人在爱着,就会想要回应与互动。然而他当时迟钝地并未意识到,这些心理只有正在爱着的人才会有。

    那段时间,他一直处在莫名其妙的烦躁情绪中,像是求得她属于他的证明,大约离婚前夕的一个星期,一直很节制的他几乎每晚都要与她做,有时候不止一次。

    在以为背叛她的前一天早晨,又对蜷缩在怀里的她起了欲念,大约被他晚上折腾得太累,她拒绝了。这本也没什么,以前她在累了或者心情不佳时也拒绝过。但那天早上,他特别不爽,然后一整天在公司做什么事都不对劲。

    晚上的应酬,他心情烦闷便喝多了。醒来时,发现他和关心悦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他知道自己一向醉了就会睡得很死,也并不记得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做过什么,但关心悦含羞的神情、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无从分辩,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背叛了温暖。

    他想到结婚前温暖提出的唯一要求:如果有一天他的身体不能对她忠诚,一定要告诉她。也想到她在初夜流着泪说绝对不要欺骗……

    那一瞬间,他前所未有恐慌起来,最后慌不择路,选择了离婚这一条。

    然而当温暖真的搬离那个共同生活了两年的家,他望着烟雨朦朦中,她渐渐远走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只是当时,他把这种不舍当成内疚。

    当工作时莫名其妙想起在他提出离婚时,她满眼的措手不及;当下意识告诉自己还爱着心悦,一起用餐却不由自主点她最喜爱的菜色;当回家习惯地喊一声“我回来了”却得不到回应;当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彻底明白她真的已不在……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爱来得后知后觉,离婚不过数天,他就已经后悔,然当醒悟明白时,已经太晚。何况,那时以为背叛,竟无脸去见她,欲爱不能,欲罢不能。

    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场所谓的背叛,只是一场子虚乌有的戏。怪谁都没有用,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重新追求温暖。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唐子旷的追求,堪称锲而不舍,全面包围进攻:首先向她的父母请了罪,然后短信、电话、鲜花、礼物,邀约……所有能做的都会做,恨不能让“唐子旷”三个字时时在她耳边转悠。

    温暖大多时候觉得无可奈何。

    父母见他有诚意重头再来,渐渐地会在电话里为他说好话,什么既然他没有对不起你,老公还是原配的好;什么他挺孝顺的,条件也不错,错过了他哪里再找好人家……

    她听得耳朵起茧,后来在他们即将说这些时,果断地说再见挂电话,但好景不长,她回家吃个便饭,会发现唐子旷也会被叫去,明显给他制造机会,她莫可奈何。

    至于其它攻势就很好处理了,短信一般没有时间回,电话忙起来也免接听,要不就请旁人代接,不过鲜花最伤神,工厂、公司、家里,时间长了根本无处放,还好礼物并没有天天送。

    至于邀约,倒也不曾全部拒绝,像看电影、吃饭这一类,基本上会以加班打发去,只一起去看洛妃,就不忍拒绝。

    自上次病情反反复复后,洛妃就一直在医院住着,不但瘦了,还苍老了许多。两人一道去看她,那喜悦之情自是溢于言表,据说当她知道儿子正在进行的计划,还暗地里支招当起了军师、参谋长。

    当温暖改口唤她“伯母”,她无论如何也不依:“暖暖,你还是叫妈,我习惯了你叫我妈,伯母太难听了。”

    温暖一脸为难,她退一步:“要不我先收你做干女儿!”左右你都得叫我妈!”

    “妈!”唐子旷在一旁抗议。

    “太子,暖暖是你给放跑的,本宫可不管你,左右暖暖得叫我妈!”洛妃耍起了小脾气。

    温暖望望洛妃,又望望坐在一旁虽一语不发但满眼殷切希冀的唐冀,只得顺了洛妃的心意。

    离开时,唐冀特地谢谢她:“孩子,你能来看望旷儿母亲,谢谢,她很久没这么好心情过了。”然后他声音沉重起来,“另外,她的肺、肝、胃,都是癌细胞,心脏功能也有衰弱的迹象,怕是熬不了多长时间。”

    温暖愕然,声音变得低弱:“是因为我们的事才这样吗?”

    “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心情起伏大对病情最是不利。”唐冀叹一口气,“你也不用自责,一切都是旷儿的错,而且她这个病迟早也是,唉……虽然有个要求太过分,但如果你得空,还是希望你能常来看看她,她跟你很投缘,能让她余生在开心中度过也好。”

    “嗯,我会常来的。”温暖保证,她真不该在那天默认离婚!

    几乎在唐子旷采取行动的同时,韩哲也不甘落后,采取的路数与唐子旷差不多,只是无论在言行还是其它安排上面,心思较为细腻,比较浪漫。

    但一般来说,温暖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用对付唐子旷的方法应付他。

    只是当韩妈妈邀她过去吃饭或者以某某名义约她,她就不能轻易拒绝了,她一找理由,韩妈妈就会说:“温暖啊,是不是终于嫌弃韩妈妈啰嗦了?”语气那叫一个哀怨。

    而且两家离得近,她撒谎,韩妈妈一过来“串门子”,立马露陷,所以除非她是真的在加班或者怎样,否则真不好找理由。

    韩妈妈生日,韩哲特地来邀请,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好拒绝的。本以为也就是他们三个人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却没想到,他直接开车将她载到朔城南风世家。

    韩哲的意图很明显,虽然给那边的亲戚长辈介绍时没有表明任何关系,但看那些长辈的笑容,温暖知道,他是想借此介绍给他的家人。

    在那场小型家庭晚宴上,她同时意想不到见到了南风琳,韩哲叫南风琳姐姐。后来她才知道,南风世家是朔城的豪门望族,但一直人丁稀少,几乎一脉单传,至南风瑞这一代,就只有独生女南风琳,他的原配妻子去世早,直到遇见童素罄才续弦。

    南风琳无意接掌家族大业当女强人,早在嫁与当下著名导演顾翊宸后,专心搞服装设计。韩哲虽是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子,却已被定为南风集团接班人,目前派他前来拓展枫城市场。

    南风琳与她热络地寒暄后,意味深长地说一句:“温暖,你说我是支持你当我弟媳妇,还是侄媳妇?”说得温暖莫名其妙。

    对于韩哲,温暖心里始终只对他保持年少时的那一份与爱情无关的情谊,好像有的人,无论如何做,做多少,都无法爱上,产生不了电波,好在韩哲不管她回不回应,都无所谓。

    而当唐子旷和韩哲两个人同时采取行动,她像是被两面夹攻,也会被弄得哭笑不得。因为两人难免会狭路相逢。

    最常撞见的是早晨在蔷薇花园她所住的那幢楼下。

    因为近一段时间她都要去郊区工厂亲自裁制情侣装成衣样品,每天八点到达工厂,唐子旷和韩哲都会在七点准时等在楼下。

    一开始他们互不相让妥协,幸而都还算有休养,所有战斗都是没有硝烟,只止于嘴皮上。

    温暖偶尔在下楼的时候,会听到他们类似如此的谈话:

    “西郊那块建筑地皮,多谢唐经理承让。”

    “好说,依卡丹得以收购,承蒙韩经理割爱。”

    两人风清云淡,互相恭维,实际上,说的是两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商战。

    温暖对他们无语,上谁的车都不是,最后干脆趁他们互相或“寒碜”或“恭维”时,自己溜出小区,直接坐计程车去上班。

    后来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每天一早见面就“聊天”产生了革命感情,加上温暖谁的车也不坐,两人一合计,决定一人轮一天,风雨无阻。

    他们作好决定后,温暖听到一段让她忍不住翻白眼的对话。

    “你可认识顾夜深?”唐子旷问。

    “嗯,知道,温暖搬到这里来之前的邻居。”韩哲答。

    “怎么不见他有什么行动……”

    “有我们两个在这决斗已经够了。”

    “是不是哪天请他出来一起喝杯咖啡?”

    “嗯,有必要。来,石头剪子布,谁赢了今天先送。”

    “……”

    温暖默默地吐血,但蔷薇花园的早晨,总算在此之后安静太平下来。

    洗涮好碗筷,擦完客厅的地板,温暖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间轻晃而逝,夜色渐深沉,当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她忍不住拿手机瞧了又瞧,它的一直安静引得她一阵失落,同时又不免存有一丝期待。

    当习惯了每天有人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突然有一天失约,无论是谁都会怅然若失吧。

    十点一刻,她关了电视回房,正准备回房,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永夜》在安静的夜里分外悦耳动听,她慢慢地拿起,嘴角隐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笑。

    “暖暖,睡了吗?在总部开会到九点半,刚到家。”电话里,是顾夜深因疲惫而略显沙哑的声音,但低低地透过电波传进来,像有磁性一般。

    “还没,准备要睡了。”温暖踱到阳台上,晚风还带着温热的气息轻抚而过,夜空繁星满天,分外美好。

    自从她搬进蔷薇花园后,和顾夜深真的极少打照面,偶尔也是在公司匆匆忙忙,他也不再约她出去,甚至去“忘川”做催眠都是她独自一人。

    但是,每晚准时十点,他都会打电话过来和她聊会儿天,不说甜言蜜语,只是简单的问候和关心,或者随性聊聊,时间不会太长,十分钟到十五钟左右。

    她不问她受伤那日,他明明应该还在上海出差,为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及时赶去救她;她也不问,他是否知道纪如瑾说她怀孕其实可能是刻意而为……她不懂缘故,但女人的直觉是有的。

    有些人不必问,有些事情不必说,只意会,不言传,足矣。

    夜深人静的这个时候,两人的声音都很放松,很轻,轻得让人错以为那说话的人嘴唇就附在耳边。

    温暖欣赏顾夜深这个时候对她的态度,不特别靠近,也不从此疏远。因为这时他若锲而不舍追逐,她仍然不可能给予什么回应,就像唐子旷和韩哲一样,只会被当成朋友晾着。

    反而,他这样一疏远,她会每晚期待他这一通电话,在烧饭时会忍不住想,如果还住滨江花园,这个星期应该是轮到他下厨房……

    “好了,我要去给暖暖洗澡了。”断了一个话题,顾夜深准备就此结束这通电话。

    温暖一愣之后,大惊:“啊?给我,洗澡?”

    电话里适时传来 “汪汪”的狗叫声,顾夜深低笑:“是一只小宠物狗,母的,叫囡囡,前段时间在朋友的宠物店看到,眼睛特别像你,就买了回来。”

    暖暖?小宠物狗?还眼睛特别像她!怎么说得她跟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