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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1/2)

    温暖笑,“我十个月了都会爱吃。”

    康康手痒地去摸她的腹部,“咦,怎么都三个多月了,你的肚子还跟平原一样?别人怀孕就算表面看不出来,摸上去应该要凸起一些才对!”

    温暖亦顿了一下,然后笑,“我也有这样的疑问,但前几天问过纪医生,她说我的子宫比别人的稍微大,大概要到四个多月才会显山露水。”每次纪医生都会在给她催眠的同时作检查,孩子发育都正常。

    “暖暖宝贝!”

    身后忽然有人语带喜意欢呼,温暖转身,洛妃已经像一只花蝴蝶飞过来拉住她的手,凤眼流光溢彩:“暖暖宝贝,你怀孕了?真的有了?”她很是激动,声音都颤抖。

    温暖也很是尴尬,笑得勉强:“呃……妈……”看到洛妃激动的样子,她说不出否认的话。

    洛妃已板起了脸,“你这孩子,都怀孕三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跟家里人说!”她不管不顾,牵了温暖便走,“东西别买了,跟我回唐宅,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心养胎!”

    温暖大惊,这下麻烦了,可是洛妃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力气却大得很,她挣了几下挣不开,又不敢使太大力气,只能无奈地回头望康康。

    顾康康已满脸黑线,完蛋,她又一次罪孽深重!

    “旷儿可知道你怀孕的事?”在车上,洛妃兴高采烈许久后才问道。

    温暖摇头,“我也是才知道……”她不自然地撒着谎。

    洛妃却怒了,“这小子,到底是怎么照顾你的!就知道日以继夜泡在工作里,你怀孕了他都不知道!”她立刻掏出电话,一接通便扯了嗓门吼,“唐子旷,不管你现在在哪里,在忙什么,立刻回唐宅,你是怎么搞的,暖暖怀孕了还让她出去东跑西跑!”

    她粗鲁地摁掉电话后,又打给唐家之主唐冀,报告这天大的喜事。

    温暖伸手抚头,这下可如何是好?

    双休日唐冀在家,得到消息后,素来严谨的他也喜得满面红光,连声对刚落座的温暖说“好,好!”

    大约十来分钟后,有满脸疲倦、不修边幅的男子步履匆匆出现在客厅,在距温暖三四米的地方停下来,仿佛在刻意压抑克制激动而凌乱的心,他做了两个幅度不大的深呼吸后,才缓缓迈开脚步,继续往前,状似从容。

    温暖愣了一下才认出正朝她走过来的人是唐子旷,他清瘦了许多,一向爱干净整洁的人像数月不见天日,头发乱糟糟的,腮以下胡渣横生,幸而天生一股俊逸气质,此情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他热切的目光令她心生忑忐,害怕接下来出现无法控制收拾的局面,然他站到她面前时,只是笑了一笑,伤感苦涩皆存。

    午餐后,洛妃发挥一家主母的风范,要求温暖马上辞去工作,搬回唐宅待产。

    温暖正思量着找什么借口拒绝,唐子旷已接话:“妈,暖暖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喜欢做的事,工作量也不重,不要强迫她放弃自己喜欢的!再说生产还早,把她闷在家里对孩子也不好!”

    他与温暖并排坐在沙发上,说完后习惯伸手想揽住她的肩,顿了顿,手最终落在沙发靠椅上。

    洛妃对他的言辞不满,“据理力争”:“搬回唐宅我来照顾她,怎么可能让她闷着!她喜欢那份工作,生完孩子以后再去我又不会反对!”

    “妈!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能太累着,我会照顾好暖暖!而且,我们都别打扰彼此的二人世界!所以,不搬回来住!”唐子旷很入戏,神色也比来时好了许多,他望向温暖,“想不想午休一会?”

    “想!”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温暖如遇救星,脱口而出,尔后对他投以感激的一瞥,不管洛妃脸色挫败,借机上楼。

    唐子旷跟在后面苦涩而笑。

    搬回

    温暖一觉醒来,发现唐子旷正蹲在她睡的竹制凉椅边静静地望着她,那一个眼神包含众多含义,使得他的瞳孔深邃如看不见底的漩涡。

    “唐子旷?”她微带疑惑轻声唤道。

    唐子旷仿佛被突然从沉思中惊醒,懵懂了一下,才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涩笑:“醒了?”

    温暖扭头望了一眼阳光正盛的窗外,“几点了?”

    “下午三点。”

    “我该回去了。”温暖翻身下凉椅,“晚饭就不在这边吃了。”洛妃若再提起搬来唐宅住,她会不知该如何应对。

    唐子旷按住她,“温暖,别担心,我已经和爸妈说好了,我们不会搬回来住,但是,可能要明天才能离开,妈已经打电话通知岳父岳母,他们一个阶段的工程正好完成,五点半的飞机,我们到时一起去接。”

    “爸妈要回来?”温暖挣扎着坐起,怔愣地望着唐子旷,“他们也知道我……”

    唐子旷眼里闪过一抹受伤,他站起来强自微笑,“你知道我妈这个人,一有高兴的事就喜欢找人分享,而且,她一直盼着我们有孩子,总担心她的病会让她看不到孙子出世……”

    温暖望着唐子旷的侧影,神色复杂。

    下午五点半,两人在机场接到温暖的父母:温峥嵘和赵晴源。

    二老都是地质堪探员,长年跑南走北,五十多岁却依然健朗如惜,他们只有温暖一个孩子,七年前的变故让他们担足了心,那五年他们差不多放弃了工作,打算提前退休,陪护开导她,两年前她终于结婚,才又重新上前线继续喜爱的工作,原本还担心她会死心眼,现在知道她已经有了孩子,别提多开心。

    “子旷啊,暖暖多亏有你照顾,悬在我们心里的石头总算完全落了地。”坐在车上,赵晴源笑眯眯的,对女婿越看越满意。

    “妈说的哪里话。”唐子旷笑容可掬回应,“照顾暖暖是我应该的。”

    “好,好!”赵晴源乐不可支,对老伴投去一个欣慰的眼神,温峥嵘亦心满意足地笑着。

    温暖望着将父母哄得开心的唐子旷,不由起了一丝感叹。他有一张利索的嘴,她当初第一次带他回家,即便还沉浸在失恋的悲痛中,却照样满面笑容搏得了父母的欢心。她当时还想,让父母为她憔悴了这么些年,她嫁的人能称他们心意,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不孝。

    事后证明,他对父母果真比自己做得还孝顺。

    如果没有那次背叛,如果他没有那么轻易提出离婚,他们未必不能安安稳稳和和乐乐过一辈子。

    温暖轻轻晃了晃头,挥掉脑海里的思绪。破镜重圆,破碎的痕迹仍会永远存留,所以就算现在他发现爱上她,她有了他的孩子,她也迈不过心理的那道坎。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某个想法一旦成为执念,很难改变。

    到达酒店时,唐冀与洛妃早已等侯在包房,两家父母素来关系亲密,少不了一阵热情的寒喧。

    温暖避不可避坐在唐子旷身侧,他给她夹菜,动作自然,像曾经一样,仿佛他们不曾离婚。她略为不安地望他时,他只微微地笑着,示意她吃。

    席间不可避免提及温暖怀孕一事,洛妃跟赵晴源诉苦,“亲家母,他们做小辈的一点都不体谅长辈的心,我就想看着孙子在她肚子里一点一点大起来嘛,让他们搬回唐宅,我亲自照顾暖暖多好,哎,怎么说他们都不肯!”她说着瞟一眼唐子旷和温暖,满目哀怨。

    唐子旷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就是不开口说话,温暖则埋头扒饭,装作没听见。

    赵晴源笑:“那是孩子们体谅你,再说了,现在的年轻人哪对不喜欢二人世界,我们做父母的平时肯定要体谅。”

    温暖听了直想猛点头,还是亲妈会替女儿说话,然而赵晴源话锋一转:“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暖暖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这是我们两家的大事。我这次回来已经办了退休,老温也调回本市,暖暖搬回家我来照顾就好!”

    “妈!我能照顾好自己。”在唐子旷开口之前,温暖已迫不及待截住话头,不希望事态发展超出控制。

    唐子旷微顿手上的动作,望一眼温暖后,若无其事笑着:“你们都别担心了,我手头这个季度的工作大部分已经提前完成,有时间照顾暖暖,再过两三个月暖暖不方便上班了,就任你们安排。”

    洛妃和赵晴源都未开口,显然对这样的回答不甚满意,倒是一旁不曾多言的唐冀轻点头开口:“难怪这两个星期日以继夜没有一刻停歇,原来早有安排。”他目光逡巡过洛妃和赵晴源,“你们也不必现在就焦心虑肺,就依着他们吧!”

    “不行!”洛妃和赵晴源异口同声、义正严辞,洛妃更是一脸不乐意瞅着唐冀,“你懂什么,怀孕之初如果不调理好,别说孩子会不健康,暖暖以后的身子也会很虚!”

    经过一番讨论,最后由话语甚少的温峥嵘总结:“我们珍重孩子的意愿想法,既不搬回唐宅,也不搬回温家,两位老太太若实在不放心,就轮流去照看,我们的神经都绷得有点紧了!”

    “同意!”这回洛妃和赵晴源都没有意见,赵晴源笑眯眯地望向唐子旷,“子旷,你不会介意我搬过来吧?”

    洛妃也笑容可掬:“旷儿,我记得你家有两间客房的,也不会介意我吧?”

    事已至此,唐子旷只能笑着应承:“当然不介意……”他望一眼温暖,她一脸为难,他的笑意一点一滴慢慢褪去,唯胜苦涩与莫可奈何。

    两难

    散席后,唐子旷开车送温峥嵘与赵晴源回家,返回的路上,温暖一直沉默,眉心紧皱,不知道接下来的状况该如何应付才好。搬回绿园小区,真的很让她为难,不搬,又不知要拿什么理由向双方父母解释。

    “唐子旷,我们,宣布离婚吧!”她忽然脱口而出,打破车内的寂静。

    唐子旷浑身僵硬了一下,握方向盘的手不由紧了紧,下巴亦紧绷着,好半天才说:“好。”这一个字,近乎耗尽他全身力气,在车子几乎失控之前回复冷静,“如果现在的一切已经让你为难,我们,就宣布吧!”他自嘲地笑笑,有些错过,原来是真的要错过了,他,没有资格再作挽留,虽然,真的很想,非常想。

    温暖如释重负,现在她不想考虑那么多了,这件事情迟早要宣布,她不希望事态发展到无法收拾才公布。

    车内一时又恢复安静,直到唐子旷的手机骤响,他接听以后,立即加快了车速。

    “唐子旷,怎么了?”温暖不明所以。

    “妈到家后突然晕倒,现在在医院。”唐子旷脸色苍白。

    赶到医院急救室,便见唐冀在走廊里心急如焚,两人立即上前抚慰。

    莫约半个小时后,急救室门打开,医生护士鱼贯而出。

    主治医生向唐冀交待:“唐先生,唐夫人是因胃部疼痛过甚晕倒,暂无大碍,现下已睡着,不必担心。另外,大约是她心态保持得不错,从前心脏和肝脏并发的毛病已大有好转,胃部的癌细胞也在上次手术后扩散放缓,现在建议再动手术切除半个胃,她的病症,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

    唐冀当下便决定待洛妃的身体状况良好后,即刻动手术。

    洛妃第二天醒来后脸色不太好,但生性乐观的她一味强颜欢笑,得知温暖和唐子旷在病房守了一整夜,立刻责怪:“暖暖你怀孕了怎么能熬夜!子旷,你都不知道疼老婆吗?”

    “好了,妈,暖暖不看到你醒来不放心,我现在马上送她回去休息。”唐子旷顺从地回应。

    正要走,得到消息的温峥嵘与赵晴源前来探望,只得又止了步伐。

    赵晴源问侯过洛妃后,对温暖说:“暖暖呀,你婆婆现在生病,你回家歇息后收拾收拾,我晚上就过来,方便照顾你,也方便来医院探望。”

    “妈……”温暖想拒绝。

    “好,妈,我先送暖暖回去休息。”唐子旷打断她径自应承,与双方父母告别后拉了温暖就走。

    回去的车上,唐子旷说:“暖暖,不管怎样,现在,请你看在妈的面子上,一切依照他们的安排,我们,暂时不宣布离婚,好吗?”

    温暖迟疑片刻,沉默点头,这个时候,她还怎么能刺激洛妃!

    唐子旷小心翼翼松了一口气,“那么,你什么时候搬回来?”

    温暖无力闭了闭眼,“现在就去吧。”

    车子开到滨江花园,温暖下车:“唐子旷,你在车里等我吧,我一会就好。”

    刚准备下车的唐子旷僵了一下,收回正拉车门的手,自嘲勾起嘴角:“好。”

    温暖上楼打开门,便见顾夜深斜躺在客厅的凉椅上,静静地发呆。大约听到声响,他慢慢转过头,待见是她,立刻坐起,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望她的目光仿佛等待审判裁决的囚犯。

    被她囚了心的罪犯。

    “我……要搬回去一段时间。”温暖轻声说。

    顾夜深黯淡了眸光,艰难地扯出一个笑的弧度,站起来走向她,伸手轻轻将她捞进怀里,下颌抵着她的头顶,压抑着手上的力道以及呼吸,微闭眼:

    “暖暖,是不是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因为我爱上你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所以,终究无缘拥有你吗?”

    他的声音暗哑,无不透露着凄凉和绝望,她说过舍不得,却终究还是要搬走了……

    “顾夜深……”温暖伏在他胸口没有挣扎,却不知如何开口回答。

    康康一定已经告诉他,唐家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现在她要搬回去,他定是以为她与唐子旷会因为孩子破镜重圆。

    她想说不会不再回来,可是,他对她七年的深情,她还未能完全消化,就算再回来,她是自私地只贪恋他的温暖,还是忘记童耀接受他?

    她不能那么自私,也不可能忘记童耀,何况,再回来时,她一定已经将孩子生下,届时她带着别人的孩子住进他的家,他的心灵要经历怎样的煎熬?她怎么可以因为贪恋他给的温暖而回报给他一种无法言说的痛?

    当初离开绿园小区时,温暖只带走几件衣服,现在再回去,她也只整理了几件常穿的夏装。

    提着小行李箱出门时,顾夜深欲送她下楼,她拒绝,他默默地松了手,也不勉强,只意犹未尽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任她离开。

    心若成空谷。

    客厅有些微凌乱,方便面的残盒还歪歪懒懒地倒在茶几上,温暖微不可见皱了皱眉,唐子旷立即动手收了收,才打开主卧室门。

    “我睡客房就好。”温暖往旁边的小房间走。

    唐子旷阻止住她:“你睡主卧,否则妈过来会起疑心。”因为已经坚定了一种心思,他便能表现得若无其事,一副不再在意的样子。

    温暖想了想,还是把东西搬进了主卧。

    房间摆设还是她当初离开时的样子,其它地方属于她的物品,也一律都存留,好像,她只是出趟远门旅行了几个月一样。

    但心里清楚,终究,已恍若隔世。

    黄昏时,唐子旷去医院接了陪护洛妃的赵晴源过来,素来勤快的她包揽了所有家务,不让温暖有任何插手的机会,甚至要帮忙洗菜都被推出了厨房。

    母亲从小就这样宠着她,温暖只得退了出来,无所事事,便站在阳台上看夕阳。

    不期然地,脑海里回响了上午顾夜深哀伤凄凉的话语,也想着他压抑着力道的拥抱,甚至,离开时他印在额上温暖妥帖的轻吻……

    他无声没有挽留地任她出门,她在下楼时,莫名感觉心脏随着自己下一步阶梯而下沉一分,那是一种难以启齿的失落。

    “在想什么?”唐子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暖微微受惊,不仅仅是唐子旷的突然出声,更因为,方才一瞬间,她竟那么清晰地窥见了自己几个小时前微妙的心理活动,当时,她下楼时应该没觉得失落吧,怎么可能失落呢?

    她恍惚了一下才回应唐子旷:“没什么,很久没看夕阳了。”有工作以后,还真少了那份闲情逸致,不像从前住在这里,傍晚在等唐子旷回来吃饭的这段时间,可以坐在阳台上欣赏夕阳慢慢下沉。

    唐子旷轻轻扯了下嘴角,“我好像从来没有陪你看过夕阳。”他的话里含着不易察觉的后悔与愧疚,“暖暖,这两年,我是不是很不称职?”

    温暖正拨弄着栏杆上的花,闻言手略顿,淡淡而笑:“对于我所需要的来说,你做得已经够好。”

    唐子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扰,待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按了拒接,打电话的人却似乎不甘心,他连续按掉两次后,仍不屈不挠、坚持不懈。

    温暖看了眉目纠结成团的他一眼,猜测大约因她在不方便接,于是转身退出阳台:“我去厨房看看菜烧得怎样了。”

    走了不远,便听见唐子旷低吼:“关心悦,你到底还想怎样!耍我耍得还不够吗?”

    耍?

    温暖微不可见皱了皱眉,自厨房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