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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1/2)

    这个深康总经理,竟然可以做到!

    前段时间,他曾多次看到温暖和顾夜深在一起,或者吃饭,或者看电影,每一次他想开车跟上去,都会被很巧妙地甩掉。

    他的力道不觉渐渐增大,顾夜深哪里肯轻易示弱,亦加了力道反握。

    恒丰与深康都有二十年的历史,产业结构大同小异,但一直在良性竞争中相互促进成长,此前唐子旷尚是万豪国际总经理,两人虽在某些场合有过短暂的会面,但因为不同行,是以并无交流。

    两年前唐子旷回到恒丰,也是从市场经理做起,任总经理尚未满一年,某些场合虽可以遇见,但顾夜深因为温暖的关系,一直尽量避开这个让他添堵的人,是以此前,两人算是“王不见王”。

    现在温暖已离婚,顾夜深不再犯堵,也就无须避开,甚至,在桑秘书报告“外交交涉成功”时,他已经预计到了这个场景。

    前段时间,有很多个晚上,为了甩开唐子旷的跟踪又不惊动温暖,他的车技可经过了不小的考验。

    两人凌利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着痕迹展开进行。

    然而顾夜深并不想纠缠太久,毕竟这样的场合,眼睛太多,做得太过,最后受罪的会是温暖。他慢慢卸了手上的力道,淡淡地笑着侧了身体挡住温暖的视线,靠近唐子旷低声说:“唐子旷,不要用这种吃味的目光看我,因为,你已经没有资格。”

    他邪肆一笑,松开手,若无其事摆出场面话:“唐总经理,我和我的助理,先失陪。”

    唐子旷一脸青黄不接,仿佛为了扳回颜面,他迅速以笑意代替眼里的狼狈,声音温柔:“暖暖,早点回家。”他伸了伸臂弯,示意北堂茉挽上,尔后从容走开。

    顾夜深自嘲失笑。真不走运,温暖离婚了却未公布,他还没有立场反驳,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

    温暖觉得她好无辜,刚才那一场暗流汹涌的对峙,不是她想看到的,可偏偏,跟她脱不了干系。

    “W。D陈总出来了。”顾夜深在耳旁轻声提示。

    这是一场为贫困儿童基金会募捐的慈善晚宴,宴会主人携了爱妻及一双龙凤胎隆重出场,引人侧目。

    W。D总裁有一身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气场强烈到让人甘心情愿臣服,他身侧的女子没有悍动人心的外貌,那如清水百合的笑容,却分外赏心悦目。

    温暖望着台上致辞的夫妻及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孩,觉得甚是眼熟,想了许久才记起,上次去北海道,漫天樱花里,一对新郎新娘带着两个可爱小孩拍照,当时有个韩国贵妇遇到抢劫,新郎要去追,还被她死死拽住。

    如果没记错,便是这一家四口。没想到,新郎竟是W。D集团总裁,枫城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陈原野。

    顾夜深凑到她耳畔低语:“我很少佩服人,却由衷佩服陈原野,不仅仅是他在事业上的成功,更因为,他对感情的执著。”

    关于陈原野,就算是足不出户,温暖也是有所耳闻的。

    枫城近年来有两大为人津津乐道的传奇人物,他是其中之一,而另一位,便是他的妻子夏琳,那个笑容如清水百合的女子,她曾是枫城最豪华娱乐场所魅影殇的红牌台柱蓝色妖姬。

    两大传奇的结合,不知给人制造了多少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然而天之骄子陈原野,却独爱夏琳一个。

    他们轰轰烈烈的豪华婚礼,让很多人从此相信,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去在乎她曾经经历过什么,也不会去管旁人的眼光。

    爱就是爱,认定了就无可取代。

    顾夜深刻意凑在她耳边讲这话是什么意思?温暖忍不住侧目,难道他在暗示她,他不会在意她结过婚,甚至不在乎她肚子里有别人的小孩?她相信这个世间或许存在无私的爱,可就算她相信一见钟情,再深刻的爱,也还是需要时间来发酵酝酿的,可他们认识才多久?

    她心里有如大海的波浪,起起伏伏,同时,掺杂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悸动。

    主人致辞、发起号召并募捐结束,便是客人间的觥筹交错、冷暖寒喧。对于混迹商场的人来说,寒喧数句,举杯对饮若干,也许就能促成一次意想不到的合作,但对于温暖来说,只觉得累,总是有人不怀好意过来敬酒,她又滴酒不能沾,每次都是顾夜深四两拨千金替她挡下。她过意不去,辗转了几个人后,便钻个空子溜到一处偏僻角落坐下歇息。

    棒着一杯果汁,有些无奈望着言笑靥靥的人们,这种场合真的不适合她。很意外的,在人群里竟看到顾康康,她亲密地挽在一个男人的臂弯,微微偏头,大眼似嗔非嗔瞅着那人。

    从未见风风火火的顾康康摆出如此小女人姿态过,温暖闲着无聊,忍不住细细观察了一把。

    那个男人长得很英俊,但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一看就能让人感觉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然即便如此,他望康康的眼神却有如灌满一汪沧海的柔情,轻斥却宠溺。

    这个顾康康,她们认识七年了,却从不曾透露有这么一号人。

    她不加掩饰的注视与打量,那个男人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下意识侧头望过来,冷冷对打量她一眼后,拿手肘碰了碰顾康康。

    顾康康扭头望过来,看到她,那意外的表情显然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个场合,原本含在眉角眉梢的笑意变成尴尬,表情也由意外变成心虚。她对那个男人说了一句什么后,穿越人群走过来,男人亦步亦趋跟上,她返身将他推得远远的,眉头也皱得老高,那男人冰冷的脸上,竟出现小孩子吃不到糖果般委屈的表情,但最终顿了脚步。

    温暖饶有兴味地笑。

    顾康康过来后,表情已恢复从容,若无其事坐到她旁边,“暖暖,你怎么会在这?跟总经理一起来的?”

    打算无视,是吧!温暖瞅着她不说话。

    顾康康继续装蒜:“他人呢?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还不老实是吧!温暖继续瞅着她,似笑非笑。

    顾康康心虚,眼睛开始不知往哪里瞟,最后肆意扫过温暖全身,“暖暖,你这件礼服穿在身上不错哦,我认得,这是南风琳的得意作品之一,很配你的气质。”

    你就自话自说吧。温暖一脸玩味地瞅着顾康康,就是不开口说话。

    顾康康拣了若干个话题,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回应,终于败阵垮下脸,哀怨地瞅回温暖:“暖暖,你这招真狠!”她喝果汁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其实我跟他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啦……”

    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温暖正绷不住要笑,顾康康已被人拎起,是方才还委屈的冰山男,他沉了眼咬牙切齿地:“顾康康,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做没有特别的关系?”

    顾康康那表情除了心虚还是心虚,脸上的笑要多讪然就有多讪然,这副囧样,温暖很不厚道笑起,男人已向她颔首:“温小姐,我是北堂寂。”他指了指已被单手固定在怀里的女人,咬着牙继续,“她,不合法的老公。而至今未合法,都是因为你!”

    他眼里随之蹦出一线可划破苍穹的寒光。

    温暖傻眼了,康康把有“老公”的事瞒得滴水不漏,他们至今“不合法”,关她什么事?

    顾康康早已跳出来捂住北堂寂的嘴:“北堂寂,你敢再说一个字,就别指望我们将来有合法的一日!”

    预谋

    温暖原本还在笑,见顾康康如此情急阻止北堂寂,心中疑惑更盛。

    “你幸福了我就会幸福。”

    “只要你找到幸福了,我的另一半会从天而降,你一日不幸福,我的良人一日不会出现!”

    康康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一定是有事瞒她!可是,康康早已拖了北堂寂离开。

    顾夜深过来陪了她几分钟,又被人拉去W。D集团陈总那里,目光扫过人群时,她看到唐子旷对上前碰杯的,来者不拒,喝酒像饮水一般。他胃子不好,本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劝一下,看到冷艳的北堂茉不动声色拿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便打消了念头。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温暖看着眼晕,起身去洗手间。方便出来后,看到穿紫色晚礼服的W。D总裁夫人夏琳正细细地补妆,她踌躇了一下,微笑点头打个招呼:“陈夫人。”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称呼,感觉被人叫得好老,其实我也才二十八。”夏琳从镜子里看着她,如清水百合的笑容轻轻绽放,俏皮地朝她眨眨眼,“叫我夏琳吧,温暖。”

    温暖有些微讶异,这位枫城的传奇人物认识她?

    仿佛知道她的疑惑,夏琳解释:“我结婚之前也住在绿园小区,见过你,还有,今年春天在北海道的樱花街道。”

    温暖凝住目光望她,不管是在绿园小区还是北海道,都只能算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她怎么会知道她的名?

    却听得夏琳轻轻一笑,“其实是在顾先生那里知道的,那天晚上原野接到他的求助电话,我们开车赶到海边,就看到浑身湿透的他把已经昏迷的你紧紧抱在怀里,他很急切又无措地唤你‘温暖、暖暖’。”

    温暖讶然,把她从海里救出来的,竟是顾夜深?那么在小旅馆里,温暖她一整夜、并在耳边说着鼓励之话的人,也定是他了!那一声声疼惜的暖暖、暖暖……

    他绝不可能是愚人节那天才认识她!为什么要隐瞒?

    耳畔还响着夏琳的声音:“顾先生很紧张你,他自己头部受伤流血也不管不顾,定要先送你去医院确定安然无恙,才肯去包扎。”

    温暖已经有些恍神,如果顾夜深不是愚人节那日认识她,又会是什么时候?夏琳在接电话,电话里的人似乎在问“丫头,去哪了”,她回答后说再见,温暖机械地微笑,点头。

    包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愣了愣神才掏出来接。

    “暖暖,去哪了?”电话那边顾夜深的声音低醇圆润,像大提琴一样。

    只这一句,温暖便觉整个鼻子发酸,方才,夏琳的电话一定是她老公打来的,丫头,好宠溺的称呼;现在,顾夜深对她问的是同样一句,暖暖,又算不算得是宠称呢?

    “在洗手间,马上就出来。”她答一句后,步子有些虚浮往外走去,她有些恍惚地想着,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夜深唤她由“温暖”变成了“暖暖”的?而她,也好像应得理所当然。

    幽长的过道光线不甚明朗,她本已有些恍惚,没走出多远,手腕被人抓住,下一刻,便跌进一个有力的怀抱,她吓得慌乱挣扎,却被收得更紧,耳畔有哀哀的低唤:“温暖……”

    抱着她的人满身酒气,温暖停止挣扎:“唐子旷?”

    “是我,温暖,是我……”唐子旷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又低又脆弱,“温暖,暖暖,我后悔了,跟你离婚我后悔了!”

    温暖一愣,继而推了推他,“唐子旷,你喝醉了,我去找北堂秘书送你回去,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放,不能再放了。”唐子旷孩子气地更加拥紧她,“温暖,我没有醉,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在你离开后不习惯没有你的日子,我疯了才会在离婚几天后就想复婚,我疯了才会以为我除了心悦再也不会爱上谁!我疯了,疯了才会跟你离婚!”

    唐子旷平时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还是有一点孩子气,喜欢一样东西会很固执地喜欢,但也因为这孩子气,喜欢过的丢失了,会怅然若失,但还是会重新喜欢其它事物。

    温暖却傻了。她还以为上次唐子旷说复婚只是因为洛妃的一句“惜妻如金”而冲动,现在看他这个样子,倒像是真的后悔了。呃……他喝醉了,想必是酒精的刺激使得他胡言乱语吧。

    可是,酒后吐真言……

    温暖忽然就想到了肚子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宝宝,心没来由地软了一下。她舍不得生生剜掉自己的骨血,可又不希望孩子以后生活在残缺的家庭里,像她这样一个失意人,对生活已经没有太高的奢望,俗世之暖,岁月静好,这些,唐子旷能给,她也已经适应过,至于他的背叛,虽然想想心里还是会不舒服,但她可以把重心转移到孩子身上去……然后,一辈子,也就那样过去了。

    然而,另一个人的形象是突如其来加入的。愚人节,他将她从细雨纷飞里抱去旅馆;北海道,他将她从海里救起,不顾自己的伤定要先看到她的安好;后来成为邻居,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他都不动声色的照顾;开一个小时的车带她去郊区吃小汤泡,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彼此眼皮底下,对她说“如果你也有一点点动心,就试着让我给你一份温暖的爱情”……

    温暖纠结了。

    后来,北堂茉找来,温暖让她送唐子旷回家,她清清冷冷看她一眼,扶起已经醉迷糊的唐子旷就走。顾夜深也随后找到她,带她回家。

    此后一个星期,温暖不为唐子旷要想复婚而烦恼,也不为猜想顾夜深可能很早以前就认识她而纠结,她只想着康康那不合法的老公说的那句话。康康的幸福竟与她是否幸福息息相关,这让她如坐针毡,非要立刻弄清了,才不至于总感觉如鲠在喉。

    可是连续好多天,都一直见不着康康的影,打电话也总是处在忙碌状态中。星期五中午一下班,温暖便去市场部堵她,终于逮着人。

    康康看到她,仍是一脸心虚。却也知道,她一旦偏执追究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

    潇湘馆内,温暖认真倾听顾康康坦白。

    “暖暖,你还记得两年前的初春,我代替你去相亲吗?”讲话素来朝气蓬勃的顾康康此刻声音无比低沉。

    温暖点头,她当然记得,那时一场接一场的相亲,她实在乏了,才找康康代替。

    “我没想到会遇到北堂寂,他是我的初恋,但我们有太多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应付他,因此忽略了你。”康康神色凝重且懊恼,“等我的事情解决回来,你已经和唐子旷结婚。暖暖,你知道我有多恼恨自己吗?如果当时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和唐子旷那么快结婚,现在,也不会被他这样轻而易举离弃!”

    “所以,你在照顾我的同时,总是带一份愧疚在里面?所以,你就将你的感情和幸福委屈地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温暖红了眼眶,“康康你是傻瓜吗?你有什么错?就算你当时在,就算跟我结婚的不是唐子旷,也还会有别人,同样也会有离婚的可能!问题在我身上啊康康,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委屈自己……”

    “暖暖你不懂,你本来可以拥有一个完满的婚姻,本来有一个人可以与你白首偕老,即使你不能再爱,那一切也本来是可以的!”顾康康眼里噙满自责的泪水。

    温暖认识顾康康七年,从未见她流过一滴泪,她无暇细想康康话里的“本来可以”,只慌了手脚安慰:“康康,你别这样,你怎么能因为没有阻止我结婚委屈自己的爱人呢!”

    “温小姐,我认同康康的做法。”北堂寂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他揽住康康看向她,“很抱歉昨天对你说了责问的话,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当时康康的电话都是我在处理,你结婚的事,是我没有转告,很抱歉。所以,康康定要看到你真正幸福了,才肯和我在一起,我认同。”

    难怪那时怎么也联系不上康康本人,留言了也不见人回电。温暖缓缓深呼吸,这就是她的命吧,能怪谁呢。

    忽然有人快步冲过来,朝餐桌上狠狠擂一拳,震得杯盘碗筷都跳跃起来。

    温暖抬头便看到唐子旷腥红着两眼,像是要喷出火似的瞪着北堂寂,压抑着声音恨恨质问:“你是不是还应该坦诚,为了拆散我和温暖,你刻意去美国找了我的前女友?”他怒火升腾将视线转向顾康康,“还有你,顾大小姐,你就这么笃定,你的哥哥顾夜深比我更适合给温暖一辈子的幸福吗?拆散她并不讨厌的婚姻,你就是这么给她当好朋友的吗?”

    忽悠

    温暖被震憾到了,站立的身体摇摇欲晃。

    关心悦是北堂寂刻意找回来的,康康跟顾夜深是兄妹,他们一起,谋划着拆散她的婚姻?

    温暖仔细望向康康,她一脸煞白,北堂寂眼里亦尽是不自然。

    “康康,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暖暖……”顾康康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摇头。

    “温小姐,康康不知情,请不要怀疑她对你的真。”北堂寂冷着一张脸,眼里却是真诚,然后他目光凌利转向唐子旷,“唐子旷,我承认,关心悦会从美国回来,跟我脱不了干系,但我并没有刻意去找她。我在一家酒吧里看到她,故意大声跟朋友说起你已经回家族,接任董事长指日可待!”他冷冷地勾起一抹讽笑,“我承认我当时的心理很卑鄙,但是唐子旷,如果你心意坚定,确定能给康康的朋友幸福,就算关心悦回来又怎样!”

    唐子旷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锤在餐桌上的拳头无力松开,然后又紧了紧,最终懊丧羞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