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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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

    身体恢复的很快,看来我的生命力确实旺盛,即便是摔了一跤,我仍能感觉到那个小生命在我的腹中飞快而茁壮的成长,像是一颗种子,迅速的破土发芽。八月一转眼就过去了,离我要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学校那边已经打过电话和我确认信息了,并且我也申请了学校的宿舍。

    中间几次,我想要和江南谈谈孩子的问题,都被他找各种理由拒绝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或许,他害怕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吧。但是,他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让我多少为他这种时而幼稚的逃避作为感到哭笑不得。

    他就这样和我每天和平相处,当我快要以为他已经接受我要离开的事实的时候,突然间接到美国学校的电话,将我所有的希望打破。

    “苏小姐,我们是向您核实一下您退学的消息。”电话那边的女人用英语说道。

    “退学?”我当时很惊讶。

    “是的,是您的丈夫帮您办理的,说您最近的身体有些不适。不适合出国留学。”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退学!”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已经办理了关于您的所有相关信息,您的名额已经被取代了。现在再办理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有兴趣,欢迎您明年继续申请您喜欢的课程。”那边很礼貌的说完之后,挂了电话。

    我望着手机,有些发愣。怎么想,也不能想象出来这是江南能做出的事情。

    -

    晚上江南回来的时候,我正将最后一个菜放到餐桌上。他推门进来,看见我在厨房忙碌,立刻走过来说:“你怎么做起饭来了,不是请了阿姨来做吗?想吃什么说一声就好了。”

    我解下围裙,没什么表情的说道:“没关系,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看了眼我的脸色,不在说什么,从电饭煲里盛了饭,然后扶着我坐在座位上。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快吃吧!”我指了指一桌子的菜,说道。

    “你知道了?”他不接我的话,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知道什么了?”我抬起头,顺手将一块鱼放在他的碗里,然后笑了笑:“知道你私自帮我退学了?”

    他看见我的笑容,愣了一下。

    我试图心平气和的说道:“江南,你觉得帮我退学就能阻止我离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那个远在瑞典还能指点江山的男人去哪了?”

    他突然一拍桌子,脸色颓然变冷,生硬的说道:“我不许你去!你一个孕妇跑那么远干什么?谁照顾你?”

    我不动声色,放下筷子:“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我们的离婚协议我已经委托律师提交法庭了。你想离也得离,不想离,还是得离!我想走,谁也阻止不了!况且,我已经不想在做你手里的枪,你指到哪里,我就要去哪里。我是个人,我可以给我自己的未来做决定!”我说完,站起来离开。

    经过他的身边,他一把扯住我的手腕:“我不许你离开!”

    我怒极反笑,淡淡的说道:“笑话,我们可以试试看!”

    “苏念锦,你别逼我!”他双眼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冷声说道。

    “江南,你让我走,冷静一段时间,等我忘了这件事之后,过几年我还会再回来的。你现在这样锁着我,我们就彻底完了,感情不是你强留就能留的住的,你还不懂吗?”

    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委顿了下来,声音也沉了几分:“连你也要离开我?”

    我僵了僵,心里猛烈的一痛。

    “呵呵……”他放开我,身体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自嘲的笑了笑,眼神好像是一片熄灭的火堆,只剩一片漆黑的灰烬。

    “我早该知道,什么狗屁感情,都是留不住的东西!”他“嚯”的站起身,转身走进书房,将离婚协议拿出来,大笔一挥在上面签上名字,然后扔到我的面前。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苏念锦,你自由了!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冷,声音几乎是恶狠狠的。说完之后,用力甩上门离开。

    铁门发出巨大的声音,仿佛整个房子都震了震。我站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面,心里有些疑惑。

    究竟是谁在被伤害?

    我还是他?

    -

    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见过江南。本来已经取消的名额,经过杨毅的帮助,又给我争取了一个,他说他家米国上边儿有人。我大囧……

    连连对其发出类似“我对您的敬仰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之类的赞叹。

    于是,不管怎么样,九月初的时候,我终于有机会去外国念书了。

    此一番出国,不光是为了收拾心情,其实更重要的是,我早就决定要好好的学点儿东西,将来可以独立做出一番事业来。为了我,和我的孩子,我都应该这么做。朋友里面,我的学历算是最低的,曾经上学的时候,功课也不是很努力。大学毕业了找了一份比较清闲的不用学历的工作。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似乎都忽视了自己的爱好,忽视了自己的事业。总觉得这样的安逸的生活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事业什么的可有可无。反正不过是睡一张床,吃一口饭。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我要为了孩子和自己负责。人总需要长大!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坐在我和江南共同组建的那座小房子里面,曾经两个人相处的时光仿佛还在眼前一幕幕的流转。

    可是,命运的事情,有谁说的准呢?

    几年后,我还会回来,只不过,那时候有可能谁也不会在原地等谁。很多人都对我说,这样太过冒险,太过任性。可是,我却觉得值得。让我摆脱一种生活状态,进入另外一种。我曾经很长时间都在说自己已经脱离了林幕和第一次流产的阴影。可是,直到我决定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一次才是一次真正的新生。

    我打开电脑,给江南写了一封邮件,保存好并发送。希望能够解开他这么多年来,楚妈离开对他产生的阴影。

    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都有不能被人触及的伤痕。可是,我们都在努力走出阴暗,不是吗?

    -

    第二天,飞机飞向地球的另一边的时候,我看见逐渐远离我的中国,想象着江南在那片辽阔而美丽的土地上的某一处。我想,我已经开始思念蔓延了……

    “苏小姐,痴痴的望着飞机窗外想念什么呢?”好听的男声响起。

    我回头,对上一双墨色双眸,笑意流转,带着一丝不羁,衬托着男人出众的气质。

    “怎么会是你?杨毅?”我挑了挑眉,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把孤单寂寞冷,写完了,汗啊……以后再也不写虐文,简直自我折磨,亲们要乖乖回帖,不要大意的鞭策我吧……

    一寸时光02

    江南的爱情。

    一处装修精致的房子,巨大的落地窗透过耀目的阳光,浓浓的撒进室内。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站在窗边,静静的欣赏楼下的景致。

    “非烟,你觉得这里怎么样?男人和售楼小姐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道。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回过头,对他微微一笑。

    “这里真的不错,窗外的视线也很好,而且是精装修,我们结婚后直接可以搬过来,你觉得呢?”江南走过去,搂住她的腰,温柔的说道。

    “江南……”非烟刚想说什么,又被江南打断。

    “若是你不喜欢公寓,我们去看看别墅也可以。不过,我不喜欢那种很大的房子,太空旷了,如果将来我们住进去,那万一我想找你,说不定还得给你打电话才行。”他打趣道。

    左非烟微微一笑,伸手轻轻将自己鬓角的碎发向后面别了别,说道:“那我们多要几个孩子不就好了吗?人多了就不显的房子大了。”

    她本也就是随意说说,却没想到她刚出口,男人身体微微一僵。脸嘴角那一丝兴奋的笑容也减了几分。

    左非烟适时的偏过头,好像去欣赏窗外的景色,淡淡的说道:“这里是不错……我们可以……”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楚江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搭在她腰间的手霎时间放了开来。非烟腰上一松,男人身体的热量消失,冷热对比,带来的却是一阵微凉的触感。她轻轻转过身,背对着男人,让自己专心致志的去看窗外的景色。

    “什么?你怎么搞得?你呆在那别动,我马上去!”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让她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紧紧的压住一样,有些许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一秒钟之后,楚江南走了过来,在她的脸上印上一个吻。微微一笑,一双弯弯的桃花眼好看极了。

    “亲爱的,苏念锦这丫头出了交通事故,我去一下。你先看着,喜欢了就定下来。我一个小时就回来。到时候一起吃晚饭,顺便去将订好的婚纱取回来。”

    她勾了勾嘴角,再没说什么,他也没介意,匆匆吻了她就离去了。只剩下左非烟修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太阳西斜,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

    楚江南驱车赶到所谓的“车祸现场”,其实是刚学车得某人将一辆价值不菲的奔驰给撞了,奔驰车主因为有急事,将车子一扔就匆匆离去。而刚拿驾照没两天的苏念锦面对马路上的严重交通堵塞,只能拨打场外热线电话救助了。

    江南好不容易把车子停在不远处的小胡同里面,一路小跑似得赶过来,就看见苏念锦站在马路边上,看着自己的小车郁闷的啃手指头。

    “你没事吧?没受伤?”他两步走过去,拉着她上下打量。

    “没事!只是碰坏了保险杠,正等保险公司呢。”她说道。

    “吓了我一跳,你自己开车出来干什么?”他面色有些不善的训斥道。

    “我本来想告诉你不用过来的,只要告诉我一下车子保险的号码就好,谁知道你还没等我说完,就挂了电话。再打就没人接了。”她低了头,心虚的小声嘟囔着,时不时的还偷看他两眼。

    “你说出了车祸!想吓死我?明天开始,我给你找个陪练,没练好以前,不许自己上道!”他没好气的又左左右右的晃了晃她,确保真的没事。

    “哎?你不是看房子吗?我耽误你了吧!”女人好像自知理亏,用手肘推推他的胳膊,讨好似地转移话题。

    他眼眸垂了垂,眼神撇向不远处那辆凯美瑞的“尸体”,看似不经意的说道:“那个不急,反正就那么几个看好的,到时候看非烟喜欢就好。”

    “哎!保险公司的总算来了,我都等了快半个小时了!”女人根本没心思将他的话听完,已经率先一步迈开,向着保险公司的车跑过去。

    楚江南看看她的背影,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有一种无能为力,是你明知道应该马上转身离去,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追逐着某个东西,欲罢不能。

    他的脚步先于头脑,已经跟了上去。

    -

    办理了保险,苏念锦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身边的他,甜甜一笑,说道:“总算办完了。不过奔驰车的车主还没有回来,怎么办?我已经饿了……”她有些为难。

    “能开得起奔驰,就不在乎这点儿修车钱,你把电话别在他的车窗上,若是他要你理赔,就打你电话好了。”江南无所谓的说道。

    “也对!呵呵。”她傻笑了两声,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写下自己的联系电话和姓名。然后抬起头,说道:“江南,你吃饭了吗?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他愣了一下,拒绝的话已经在脑中组织起来,可是脱口而出的却是:“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素馅的包子。”她摸摸肚子,一脸向往的样子。

    “老宅门口那家?”

    “嗯,李叔包的最好吃,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妈一加班,我们晚上放学就只能去他家吃饭。”她兴奋的说道。

    “那我们走吧。”他拍拍她的头,然后转身向自己的车子走去。夕阳只在天边露出那一点点的血红,他在前,她在后,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他突然发现,时光好像回到了十多年前,两个人一起放学回家时候的情景。

    是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怀念少年时,那一寸光阴?

    还是她也和他一起怀念……

    -

    左非烟在翠林订了位置,她知道他喜欢清淡的饭菜,了解他喜欢黑色的衬衫,知道他喜欢“一生之火”。了解他从不吸烟,她知道,他从不买奢侈品,但是,专卖店的成衣穿在他身上,让他别有一种内敛的品味。

    是的!她一直以为,她比那个女人更懂得他。

    她以为,她拥有比那个女人更多的优势,即便她知道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手表的指针指向八点的时候,服务员走了进来,稍显尴尬的说道:“左小姐,已经等了三个多小时了,要不要先上菜?”

    如此炙手可热的翠林饭店的包房,她左非烟占了三个多小时,也不知道耽误了老板多少生意,怪不得服务员又进来礼貌的催了。左非烟看着手表的指针微微发愣,一秒钟后才抬起头,对着进来的服务员笑了笑。说道:“不用了,不等了!”说完,她站起来,拿起手中的包,尽量让自己优雅的走了出去。

    电话就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包里,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坏了,又或者说可能是没信号。于是,拿出来看了看。又拨了一个电话给好朋友燕鑫,那边似乎玩的HIGH,一片吵闹的声音,时而传来几句参杂日语的蹩脚中文,对着电话喊道:“烟酱,我们在夜色,过来啊!”

    燕鑫笑笑,说道:“是顾天泽,他现在性情大变啊!要不要过来观摩?”

    非烟勾起唇角,露出自由自己看得出来的自嘲,说道:“不了,今天是我和江南约会一周年纪念日,你们玩好。”

    一阵温热的风吹过来,竟吹透了菲薄的衣料,挥发了毛孔里溢出的汗液,带来一阵阵的颤栗。她搓搓自己的小臂,钻进了车子里。

    电台广播里面,陈奕迅的歌声缓缓流淌而出: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大,大的可以装下一百种委屈。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小,小到三个人就挤到窒息。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大,塞了多少幸福还是有空虚。原来爱情的世界很小,被一脚踩过就变成废墟……

    她颓然的放下手臂,颤抖着的手从包里摸出一根香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温暖的烟雾充斥进肺里,带来了少许的平静。她深吸了一口气,拿出电话,按下了重播键。

    燕鑫很快就接了电话。

    她不等对面的女人说了什么,快速的说了一句:“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

    -

    非烟几乎像是逃离什么一样,油门踩到快要九十,穿梭在夜晚的四环路上,耳边不时充斥着尖利的鸣笛声,她完全不在乎。那种感觉就像是伸手即将触摸的死神的衣角,让她有种临死绝望的快感。

    四周一切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快速的后退,消失在倒车镜里,她突然想起了张蠡。很多年前,她走在学校的校园里,迎面撞上了一个高大修长的男孩,颇有些港台偶像剧的味道。她对着他呲牙笑笑,对上那男孩皱着眉的双眼。

    那时候,张蠡张扬不羁的形象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中,像是被烙铁印在脑海中,此生此世都无法忘记。

    “你长不长眼睛?”男孩不耐烦的抖落一下衣袖,一脸厌恶的表情。

    她咧嘴一笑,说道:“不好意思。”

    这样明媚的笑容,反而让男孩儿一愣。再下一秒钟,她已经掠过他的身体,向前走去。走了两步,手臂就被身后的男孩儿抓住,非烟惊奇的回过头。

    张蠡没好气的问道:“你哪个系的?几年级?”

    “艺术设计系,今年刚入学。学长。”她打量一下他,不卑不亢,依旧笑了笑,说道。

    那是他们说过的第一个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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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长一段时间,苏念锦的笑容是楚江南最讨厌的东西。他始终在怀疑,为什么她笑的那么假,她还要坚持笑下去。他可以接受她在他的怀里哭,或者发疯,或者愤怒。可是她只选择逃避,用这种刺眼的笑容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两年时间,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时候离开她和她筑起的牢笼了。因为,即使那个人是苏念锦,他也会累。所以当他再一次见到左非烟的时候,他仿佛透过她的身影,在很遥远的地方看到了他想念已久,消失已久的那个苏念锦。

    可是,当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逃,都像是一个风筝,线始终攥在她的手中。

    苏念锦爱林幕,爱的无望。他爱苏念锦,爱的无望。左非烟爱他,也爱的无望。

    他们像是一个无解的圈,把自己锁死在里面,谁也出不来。

    于是,他唯一能够给那个义无反顾爱他的女人的东西,就是一场盛大的婚礼,一个名份和一个家庭。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给她什么?

    可是,一听到关于苏念锦的一切,他又开始失控。就像现在,他坐在苏念锦的面前,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就觉得心满意足。等到他突然想起自己和非烟有约在先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他匆忙掏出电话给非烟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苏念锦咽下最后一个包子,看看他,弯起双眼,笑嘻嘻的说道:“给未来嫂子打电话,没人接?”

    江南手扶着电话,对着她笑了笑。

    “江南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对不起非烟姐的事情了?虽然,自从你和非烟姐在一起之后,突然像是转了性一样,但作为女性同胞,我还是有义务替非烟姐看着你。”

    “死丫头,吃你的东西吧!”他夹起一个包子顺势塞进她的嘴里。

    她也不反抗,还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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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烟将车停在夜色的门口,顺手将车钥匙扔给了门口的保安,然后钻了进去。一楼是喧闹的舞池和酒吧。非烟很快就找到玩得很疯的燕鑫,顺势要了一杯酒,一口喝掉杯里的酒。辛辣的酒液顺着食道滑落,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快感。

    “小姐,我请你喝一杯?”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抬起眼眸,双眼冰冷,一个陌生的微笑男人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男人看到她的脸色有些不善,一时间有些僵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该退。

    突然,女人微微一笑,媚眼如丝:“你想和我上床?”

    直白露骨的话说出来,男人也有些尴尬。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坦白点儿不好吗?”

    “虽然,我刚才真的只是单纯想请你喝一杯,但是……”他摊摊手,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排除希望能和你这样美女有一次艳遇的好事,能落到我的头上。”他笑笑,坦白的说道。

    “酒呢?”她笑容蔓延开来,朗声大笑。

    男人招了招手,叫了一杯酒。非烟拿过来一口喝尽,然后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说道:“酒请完了,我们走吧!”说完,一把扯住男人的领带,向前一拉,顺势吻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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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过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她翻身拿出包,讲电话拿出来。身边的男人问道:“你给谁打电话?”

    她没看他,熟练的按下那几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按键,面无表情的说道:“未婚夫。”

    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下,她接通了江南的电话。

    “喂,江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