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33节:启蒙学习(2/2)

快结束时,我津津有味地读了《威廉?退尔》。的确,我认为我在德语学习上取得的进步要远远超过其他学科。

    相比之下,我觉得法语难多了。奥里维埃夫人教我法语,但这位法国女士不懂手语,所以只能口述授课,而读懂她的唇语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因此同德语相比,我的法语进步的要慢得多。尽管如此,我还是重读了一遍《被强迫的医生》,这本书确实很有趣,但我却更喜欢《威廉?退尔》。

    我在读唇和讲话方面取得的进步,并没有像我和老师以前期望和想象的那么大。我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样说得好,我的老师也相信我能够做到。但是尽管我们非常努力,也没有完全达到预期的目标。我想也许是我们的目标定得太高,失望也就在所难免。我依然觉得数学充满了陷阱,我喜欢“猜想”而不喜欢“推理”。有时我还会在胡乱猜想的基础上,武断地下结论,再加上我感官愚钝,这给我和老师带来很大麻烦,也使数学学习更加困难。

    虽然数学一度令我沮丧,但我对其他科目仍然十分感兴趣,尤其是自然地理学。揭开大自然神秘的面纱是一种乐趣,用《旧约全书》里生动的语言描述如下:

    风如何从四面八方吹来,蒸气如何从地表升腾起来,河流如何在岩石间欢快穿行,沧海如何变为桑田,人类又如何战胜比自己强大千万倍的大自然。

    在纽约我度过了两年的快乐时光,每每回顾,都会在心底由衷地微笑。纽约市的中央公园是这座城市我唯一喜欢的地方,它给我带来了无穷的乐趣。我尤其记得莎莉文老师和我每天都要到这里散步,每次跨进这座公园的大门,我都喜欢让老师为我描述其中的风景。这里的美景无处不在,而且富有变化,在纽约的九个月中,我每天都能感受到变化的美景。

    春天,我们会到许多风景名胜区游览。在哈德逊河上泛舟,在绿草如茵的河畔散步,这里曾是布莱恩特吟咏的地方,我喜欢河边质朴而又伟岸的崖壁。我们还参观了西点军校,游览了华盛顿?欧文的故乡泰瑞镇,我们还穿越了那儿的一条“睡谷”。

    莱特—休梅森学校的老师很为孩子们着想,常常想尽办法让我们这些聋哑儿童和正常儿童一样享受各种学习的机会。他们因材施教,即使是最小的孩子,他们也会最大程度地开发他的潜力,发挥他很强的被动记忆力,克服先天缺陷所带来的限制。

    在我即将离开纽约时,愉快的生活忽然被一片悲伤的乌云所笼罩。1896年2月,波士顿的约翰?斯鲍尔丁先生不幸去世了,我陷入巨大的悲恸中,这悲恸仅次于父亲的去世。只有那些了解他并敬重他的人才知道我多么珍视这份友谊。他是一位谦谦君子,总会给周围人带来快乐,对我和莎莉文老师更是疼爱有加。每当想到他对我的慈爱,想到他对我学业的帮助,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拦路,我都会鼓起勇气,重拾信心。他的辞世给我的生命留下了无法弥补的巨大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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