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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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些迷离,这个男人在笑,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寒厉的目光,隐约着血腥,深邃的五官,俊美的轮廓··

    忽然想起,刚才在医院门口见到他时,他的笑容灿烂的犹如撕裂般的朝阳,绚丽的绽放,那种诱惑,足以让每个芳心萌动的女子为之倾心,而此刻,他依然在笑,却像极了暗夜之花,泛着魅惑的荧亮,触手却是冰冷,冷的彻骨,她真的惹怒了眼前的这位暴君吗?

    擎苍贴近沈清幽,挑起她的下巴,用寒冰一般yīn冷的语调说道:“你这个疯女人!”

    是的,她疯了,在早上接到母亲那个电话起,她就已经疯了,她恨不得整个世界都疯了,那样她就可以将这无休止的痛苦止步了··

    “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的父亲!”

    沈清幽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徘徊着,几乎要夺眶而出。

    这个笨女人··

    擎苍在内心低咒一声,而后松开了掐着沈清幽的手,“早点说不就没事了!”

    得到自由的沈清幽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下巴被他捏的生疼,蹙眉看着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男人。

    看到沈清幽忍痛的表情,擎苍轻声嗤笑,倾身,凑近,俯首在她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记得,以后别挑衅我!”

    “放心,永远没有以后了!”沈清幽别过脸,这个男人,她希望下一秒永远都不要在见到。

    “喂,你们视我不存在啊?”李浩然不适宜的从他们二人中间冒了出来:“不是说看病吗?”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再呆下去,李浩然还真是担心她会不会缺胳膊断腿的走出去。

    看着消失在楼梯口的两个身影,擎苍鹰隼的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好一只凶猛的小野猫,真是很难将这个和自己动武的女人和刚才公交车上坐着的女人联系在一起,擎苍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转身回屋,视线落在地上闪着的一个晶亮,弯腰捡起,放在掌心细细端详,而后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女人,看来这以后,并不是太遥远了。

    “李大夫,刚才真是对不起,我太担心我父亲的病了··”电梯中,沈清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头低的很低,双手不安的绞着衣角,与刚才判若两人。

    视线落在沈清幽的身上,这个女人,真是让人不可小觑,说她柔弱呢?可是刚才她却那么强悍的将一个受过训练的军官放倒,说到强悍,此刻她却柔弱的让人恨不能捧在手心小心的呵护一般。

    就在李浩然遐思之际,电梯已经稳稳的停下,在后面很多等候的病患一看来李浩然,纷纷涌了上来,李浩然神情一冷,对旁边的护士说:“安排大家排队!”语气之中丝毫不见刚才的温婉,而后转向沈清幽:“你们进来吧!”

    沈清幽和沈父,沈母走了进去,李浩然想都没想便关上了门诊室的房门,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下意识里,他只想给她提供一个安静的环境,任何一个刚得知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得了这种病,都会一个适应的空间,而他,只给了她一人这个空间而已。

    “李大夫,我父亲的病··”

    沈清幽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了李浩然,李浩然睿智的眼神从上面快速扫过:“沈小姐,我建议你们尽快安排手术··”

    “手术之后可以彻底根治吗?”希望得火苗在她幽深的眸子中熊熊燃起,既然他说可以手术,那是不是说明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那一步?

    “沈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手术只能切除肿瘤,但是却不能彻底的清除病灶!”虽然很残忍,但是李浩然还是将实情告诉了她,他知道,虽然她看似柔弱,但是一定有那个承受的能力。

    “那我父亲还能活多久?”

    “这是癌症患者最常问的问题,但是很抱歉,我依然无法回答你,根据目前的医术发达程度,没人认能回答你的问题,有的人可以活十年,二十年,但是有的人只能活一年,两年,这不仅取决于药物治疗,还要看病人本身的心态··”

    李浩然说的每一句话都死一根根棒槌,敲在了沈清幽的心头,也许二十年,也许一年,这巨大的落差她该如何承受?

    “当然,沈小姐,我建议你还是尽快为伯父安排住院事宜,因为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为伯父评价手术的风险性,如果风险性太高,即使你们家属要求,我们医院也不会动手术,只会采取保守性的放化疗进行治疗了!”

    “行,行,我立即安排”沈清幽的头点的如同捣蒜一般,现在,李浩然说的每句话对他而言都是圣旨一般,她已经潜意识里将李浩然认为是唯一可以信任和托付的人了。

    待沈父沈母走出去之后,沈清幽回转身体,轻声的问了一句:“李大夫,治疗我父亲这样的病,大概一共需要多少钱?”

    看她的神情,难道是经济上有压力吗?也是,癌症是一个极度烧钱的疾病,因为不能根治,所以花钱的日子还在后面了。

    “目前,大概需要二十万吧!”

    “二十万?”

    第七章 医药费

    沈清幽明显松了一口气,父母的存款加上她和牧放的存款,二十万还是有的,看来,她得找一份工作了。

    沈清幽出门的时候并未带多少钱,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交了几千块钱,预约到病房,已经是华灯初上,“HONEY找你,HONEY找你··”电话清脆的铃声让她突然想起,袁牧放已经下班了,定然是回家不见自己的踪迹,打电话过来询问了。

    “老婆,你在哪里啊?我饿死了,你怎么今天还没有做饭啊?”电话那头,袁牧放还不知道沈清幽今日所经历的一切,还如同往日一般,耍着专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小无赖。

    鼻尖突然酸酸的,喉咙哽咽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异常让袁牧放收起了不羁,紧张的问道:“老婆,你怎么了啊?说话啊,说话啊,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我··我在医院··”

    “在医院?那个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了?”袁牧放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这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医院里去了呢?

    “爸他··”

    “爸?”一听到不是沈清幽,袁牧放的刚才还悬到嗓门口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清幽在电话中的哭泣真是吓的他魂都飞了,他真害怕出事的是她了。

    “别急,我来接你们··”说完,袁牧放挂掉了电话,也顾不得肚子饿,便匆匆的驱车赶往了医院,红色的大众顿时淹没在滚滚车潮之中,由于是晚高峰,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已经寥寥没有几人,空旷旷的大厅,他一眼就看到了沈清幽。“清幽··”

    看到袁牧放的身影,沈清幽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又再次落了下来,“爸,妈”

    袁牧放唤了唤坐在一旁的沈父沈母,随即搂着沈清幽的肩膀:“乖,不哭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在说吧,放心,一切有我了!”

    一句话,如同溺水之人在垂死之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看到了一道曙光,是的,还有牧放了,这十年,他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边,为自己遮风挡雨,这一次也一样。

    被袁牧放宽厚的大手握住的掌心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侧目,看着身旁这个棱角分明的伟岸男子,沈清幽一颗焦躁的心渐渐的变的安定了下来。

    绚丽的霓虹灯,掩去这城市白天所有的伤悲,因为有爱,所以坚强,可是沈清幽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一纸诊断书,已经彻底打破了她往日的安定,在她的人生中,会经历那么长,那么长一段让她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的岁月。

    直到沈父沉沉的睡去,沈清幽才和袁牧放驱车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其实在沈父沈母一直都留着一个房间是给他们住的,但是袁牧放不愿意,他是一个标准的北方男人,有着独属于北方男人的执拗。

    “牧放,这个星期一你能否请一天假?”

    沈清幽商量的口气中似乎又带着乞求,她很怕,很怕牧放拒绝,因为她知道,牧放一直都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即使生病,也绝不会请假,他出身普通的农民家庭,所以拼的比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的卖力。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袁牧放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紧紧的握着沈清幽的小手。

    “爸他得了胃癌,星期一手术!”

    猛的一个急刹车,袁牧放抱歉的看了身子往前一冲的沈清幽一眼:“对不起!”

    “没事,你吃了一惊,说明你在乎!”

    沈清幽体贴的对袁牧放绽开一个虚弱的微笑,这是她得知父亲生病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袁牧放的反应他很欣慰,至少往日里父母没有白疼他这个女婿。

    可是袁牧放的心里却不这么想,癌症可是一个很费钱的疾病,而且是一个漫长的战争,这其中不知道会做多少无用功,他岳父岳母有那个经济承受能力吗?

    “医生说了,目前手术大概需要二十万,牧放,我想··”

    “清幽,你别说了,我现在在开车,有什么事情回家在说,好吗?”

    袁牧放英挺的剑眉开始紧紧的锁起,车内的气流顿时变得不一般了起来,沈清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不过,不管牧放同不同意,她已经下定了主意,爸爸,生她养她,她有那个义务和责任为父亲治病,就算倾其所有,她也在所不惜。

    回到家中,袁牧放懊恼的扯了扯领带,还以为他们的好日子刚刚到来,谁知道又摊上这码子倒霉的事情,沈清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看着也让人心烦。

    “牧放,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那二十万我是拿定了!”

    笃定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沈清幽口中的二十万,是他们为生宝宝攒下的育婴基金,也是目前他们手头上唯一的存款。

    漂浮在空气中的因子瞬间被冻结,袁牧放脸色一沉,眉头一锁,一股怒气渐渐涌上脑门,濒临爆发······

    第八章 争吵

    “沈清幽,那可是为宝宝准备的,你怎么可以动它的主意呢?”袁牧放将扯下来的领带胡乱的仍在了沙发上,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了香烟,他可是从来没有在家里抽过烟的。烟雾缭绕,沈清幽愈发看不清袁牧放的脸了。

    “牧放,我们这还不是没有宝宝嘛,我们都还年轻,我再去找一份工作,钱我们会慢慢挣回来的,现在给爸爸看病,又不是其他什么用途,你怎么能这样呢?”沈清幽不经提升了语调,已经心烦意乱的她想不到在金钱的这件事情上袁牧放竟然这般不通情理。

    “还年轻,我已经快三十了,跟我同龄的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一想到此事,袁牧放更是懊恼万分,因为孩子的事情,他在公司都快抬不起头来了,结婚四年,沈清幽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同事都在背后议论他的生殖能力了。

    “牧放,我······”

    “清幽,我知道你孝顺,可是我们同样也要为我们日后的生活打算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生一个宝宝有多烧钱,难道你想我们的宝宝一生下来就为吃喝拉撒发愁吗?”

    袁牧放知道沈清幽看似柔弱却也执拗的性格,开始采用迂回战术,反正只要能劝服她不打那二十万的主意,他服一点软又有什么关系呢?

    “袁牧放,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我爸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你作为女婿,难道不应该倾囊相助吗?”

    沈清幽生气了,她是真的生气了,她没有想到她深爱的一个男人,在金钱面前,露出的竟然是这样的本色,刚才在医院,她还视他为救命稻草一般,而此刻,他却变得这般陌生,这般陌生······

    “清幽,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有自己的家庭,我还有自己的父母要赡养,我没有那个闲钱,而且结婚这么多年,你没有上过一天班,是谁在养着你,给你好吃好喝,那二十万,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留给我们的宝宝的,你没有资格动它······”

    说完之后,袁牧放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沈清幽如同幽灵一般绝望的眼神死死盯在袁牧放身上,贝齿死死的咬着嘴唇,身体在不停的战栗战栗,如同被秋霜打过的海棠,残破不堪。

    “清幽,我该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出那样的混账话,对不起,对不起······”袁牧放伏在沈清幽的双膝间,一声声的说着抱歉,但是沈清幽却似没有听进去一般,在她的脑海,一直回荡着袁牧放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她没有资格,她没有资格······

    “袁牧放,你说我没有资格?这房子的首付是我父母掏钱买的吧?这房子的装修钱是我父母给的吧?平日里,我父母没有少贴补我们吧?如今你竟然说我没有资格?”

    旧账一旦被重提,揭开的都是两个人的创伤,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他们才刚大学毕业没多久,那两年,中国的房地产就想吹气球一般,膨胀的十分厉害,袁牧放当时当时敏感的意识到房地产还会有一段时间的涨幅,便果断的提出了买房的打算,可是,凭当时他的一己之力,买房,简直就是遥遥无期,他每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一个平方,而且,他对和沈清幽的感情也产生了严重的不安全感,有好几次去她公司接她,总看到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在围着他团团转,沈清幽,上大学的时候可是班花一朵,当时将她追到手,他可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他可不想最后落得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思前想后,他决定和沈父沈母商量,沈父沈母倒是二话没说,立马同意给首付的前,但是条件只有一个,房产证上面要有沈父的名字,这对袁牧放来说,心里一直是个疙瘩,但是当时碍于自己经济条件有限,自己的父母身体又不好,为了沈清幽,他只好答应了沈父沈母的要求,房产证上和沈父齐名。

    虽然这些年来,沈父沈母都没有提过房子的事情,但是袁牧放却一直放不下,他们只是掏了一个首付的钱,贷款都是他在还,按照目前市场的价值,他这套房子已经超过一百万,而当时他们只花了十五万,现在却有五十万的股权,这些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他从未和沈清幽提及过,怕她认为自己是个小**肚肠的男人,谁知道今日她自己却和自己算起了房子的帐来。

    “沈清幽,你有没有搞错,这房子,有你父亲一般的股份好不好?他掏钱还掏的冤枉了啊?他那是捡了大便宜好不好?你知道现在这套房子值多少钱吗?”

    憋屈了几年话一下子脱口而出,沈清幽再一次对眼前的这个双眼充满血丝,眼球外凸的男人充满了质疑,这些话,他一直都埋在心里吗?原来他竟然如此介意父母当时的行为吗?既然如此介意,为何当初在父母提议时,他却没有一口拒绝呢?

    第九章 离家

    第一次,沈清幽觉得袁牧放的城府是如此之深,这个男人,她与之相处了十年,却都没有弄清楚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今天,他是要与她摊牌吗?

    “二十万,你现在给我爸妈二十万,从此房产证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沈清幽感觉好累,眼泪,此刻成了最廉价的东西,她父母这几年的付出,他竟然这般视若无睹,是她的错,当初,她就不应该将父母拉进他们二人的金钱漩涡中来,胃,在一阵一阵的痉挛,她木然的站起身来,走进房间。

    “叮咚”房间的关门声将盛怒中的袁牧放拉了回来,该死,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管怎么样,他是如此深刻的爱着她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尼古丁麻痹了袁牧放的整个神经,“牧哥,过来K歌啊……”电话那头,传来KTV包房内嘈杂的声音,同事小王在电话中热情的邀请着袁牧放。

    “不去,不去……”

    袁牧放不耐烦的挂完了电话,谁知没过几秒,电话又再次响起,“牧哥,过来,过来,你就这么怕嫂子生气吗?”

    怕?此刻他袁牧放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等我,我马上就到!”

    挂完电话,袁牧放起身,却不小心的装到了装饰柜的桌角,“哐当”一声,一个漂亮的水晶花瓶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后碎成了一片一片。

    依靠在房门之后的沈清幽在听到那声脆响以及刺耳的关门声之后,慢慢无力的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泪眼模糊的看着房间内的一切,就是早上,他们还在这里延续着绻谴,往日充满温暖的房间此刻却冷的如同地狱一般,慢慢的将她埋葬,起身,麻木的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她的视线落在地上摔成碎片的水晶额花瓶上,水晶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她麻木的站起身来收拾地上的残局,这个水晶花瓶,是她二十二岁生日时候他送的生日礼物,而今却被摔成了碎片,爱情,是不是如同这花瓶,美好但却脆弱。

    透过窗户,看到那空空如也的停车位上,她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什么时候开始,由百般的宠溺变成了如今的这边决裂!

    看着偌大的房子,没有了他,房子不再是家,而只是一座空城!

    客厅墙上挂着的结婚照上,她笑魇如花,他眸中深情一片,此刻,却硬生生的刺痛了她的双眼,刺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的落在白色大理石地砖上,荡开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水晕!

    “老婆,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早晨幸福的低吟还声声在耳,如今,却变成了华丽的蝴蝶,美丽的飞盘旋然后消失不见!

    把车中的音响声音开到最大,看着路口又亮起的红灯,“shit”袁牧放骂了一句粗口,车水马龙的城市,越来越多的有车族,道路,像被堵塞的心,明明距离目的地很近,但是过多的红路灯,漫长的等待,到达目的地之后,早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喜悦!

    灯光闪烁的KTV内,一个又一个寂寞的灵魂在这里释放着自己的空虚,当这些红尘男女看到袁牧放出现之后,响起一记响亮的口哨声,颓废而充满酒气的一张脸立马凑了过来:“牧哥,罚酒罚酒!”

    袁牧放看着递过来的酒瓶,犹豫了几秒,而后不加思索的倒入了嘴里!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酒精,让这些迷失的男男女女失去了理智,他们疯狂的扭曲着身体,发泄着对生活的种种不满,而角落里,袁牧放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眸独自一人,一瓶接着一瓶……

    “帅哥,一个人啊?”

    纷乱的五彩灯下,一个女子走到袁牧放的身边坐下,浓密金色的大波浪长发随意的披在箭头,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性感丰厚的双唇,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一袭粉紫色的超短裙更加衬托出她一等一的绝佳身材,包裹下的酥胸呼之欲出。

    “走开!”

    袁牧放下意识的挪了挪自己的位置,拉开与她主动贴过来的身体之间的距离,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香奈尔的味道,他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突然想起沈清幽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清雅的沐浴露的味道,一想起沈清幽,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着身旁带着蛊惑眼神的妖娆女人,突然,他的心里有了一种报复的念头。

    他将自己的身体拉回,随即搂上了那女人的腰际!

    第九章 王者归来

    军绿色的吉普车在川流不息的高架上不紧不慢的行驶,摇开车窗,擎苍深邃的眼神静静的看着窗外从他眼前瞬间消失的高楼大厦,五年了,他离开这个养育他的城市已经整整五年了,以前,这里还是一片棚户区,转眼间,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这个城市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繁荣昌盛,他,感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军长,今天白天的那个女人真是不讲理,跟个泼妇似的!”小张想起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腰际,真是说不出的沮丧,他堂堂首领警卫员,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放倒了,真是奇耻大辱。

    白天的那个女人?一抹深邃的笑意不经意的爬上那英俊刚毅的脸庞,紧绷的面部线条也淡淡的柔和了几分,嘴角勾起的美丽弧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迷人了,透过后视镜,小张一副尚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军长的心思,他是怎么也不会猜透的。

    “军长,你不会是在笑我白天出糗了吧?”握着方向盘的小张担忧的问道,擎苍从刚才那失神的笑意中回过神来,凝视着小张:“快点开车,赶在七点半点钟之前到家!”

    “是,军长!”

    小张的嘴角咧开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而后稳稳的加大了车速。平稳疾驰的车子穿过宽广的街道,绕过几个红绿灯,渐渐转入了郊区,一条两旁绿意盎然的水泥路出现在眼帘。

    “快,快,少爷回来了,快点去告诉老太爷跟老爷夫人!”

    早就等候在门口的佣人秦伯眯着一脸的笑意,赶紧上前为擎苍打开了车门:“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老太爷都念叨了一个晚上了!”

    擎苍很快从车子上跨了下来,抬眸,看见面前这栋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洋房,门口那一株妖娆开放的丹桂树正四溢着醉人的香气,停留在门口,没有移动脚步,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怀恋,这里,他阔别五年了!

    “少爷,赶紧进去吧!”身后的秦伯眼角泛着晶莹的泪光,少爷他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分别五年,他越发出落的器宇不凡了。

    “秦伯,五年未见,你还好吗?”擎苍望着秦伯,低沉的问道。

    “好,好,一切都好!”秦伯用衣角擦拭了一下眼角,“少爷,赶紧进去吧,老太爷,老爷和夫人都在家里等着了!”

    “苍,你终于回来了!”

    秀雅的声音如同一缕春风,掠过擎苍的心头,李玖月,擎苍的母亲,一身白色的居家服,五十几岁了,风韵犹存,岁月丝毫没有在她秀美的容颜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反而衬托出她更加充满风情的韵味。

    张开双臂,李玖月将擎苍搂进自己的怀里,她这个母亲,也已经是整整五年都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了。

    “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在那边又搂又抱的!”

    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楼梯的拐弯处传了出来,擎苍顿时感觉自己的头在轰轰的作响,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过来。

    “爷爷!”擎苍走到老人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陆军第三十九军军长擎苍向老首长致敬!”

    “向左转,起步走……”

    标准的正步走,踢踏踢踏,噌亮的军靴在大厅里发出清亮的声音。

    “立正,向右转,起步走……”

    “爸,差不多了!”擎国荣笑眯眯的看着擎苍,对着身旁的父亲擎柏国说道。

    “我得检查检查这家伙这几年有没有记偷懒!”

    擎柏国严厉的言语却难掩他眉角那藏不住的笑意,自己的孙子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即使当了军长,这功课倒是一天也没有落下。

    “好了,汇演结束,解散!”

    拐杖在实木地板上敲击了几下,彰显着在这个家庭中的绝对权威。

    唔……

    擎苍在心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这个老顽童的爷爷,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硬朗,还是这么的权威,一想起以后要和这样一个顽固的老头子朝夕相处,擎苍还真是隐隐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来,让爷爷看看,长高了没有!”

    擎苍一张俊脸黑的如同关公一般,这平日里指挥千军万马的风云人物,此刻却要像一个小学生,恭敬的站在擎柏国的面前,任由他摸摸自己的头,摸摸自己的胸,还有摸摸自己的屁股,哎!心中一声长叹,随即将求救的目光抛向了自己的父亲,擎国荣。但是擎国荣却抱歉的笑了笑,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第十章 逼婚

    上等红木制成的圆桌上,此刻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擎苍闻着这久违而又熟悉的味道,心中涌起淡淡的温暖,眼前的这些美味,都是出自她母亲之手,这个白天在驰骋商场的女强人,为了迎接他的回归,竟然亲自下厨,眼神投向李玖月,眸中用处淡淡的感激。

    餐桌的正南方向,是擎柏国的专座,他挺着笔直的腰杆,异常的精神抖擞,“我已经和你们领导说过了,这次回来,先批了你十天的假期,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办了!”

    “咳……咳……”

    擎苍奋力的将喝到嘴里的一口汤给咽了下去,他这爷爷,真是一刻都不让他消停!“昨天,我和你董爷爷在一起晨练,他说他们家的孙女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我和董爷爷商量过了,安排你们明天见一面!”

    “爸!”

    李玖月叫了一声,“苍儿才刚回来,我想让他陪我几天!”

    “娶个儿媳妇回来,岂不是更有人陪你了!”

    擎柏国不高兴的板起脸,训斥了李玖月一句,随即望着擎苍:“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搞不定,又怎么能好好的指挥千军万马呢?”

    擎苍真是不知道,这指挥千军万马和结婚有什么关联呢?这老头儿,到底是个什么逻辑,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你董爷爷的孙女我以前见过,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

    擎国荣用眼神安抚着有些不悦的李玖月,而后又示意擎苍不要逆擎国柏意思,擎苍锐利如锋芒的黑眸飞快的掠过一道明了的光芒,点了点头,低沉的说道:“爷爷,你看着办就好了!”

    “什么叫我看着办?又不是我娶媳妇!我们是军人,要发扬军人敢作敢当的风格,不就是去见个面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小子,磨叽磨叽的,怎么越来越像个娘娘腔了!”

    这若是让擎苍手下的那些兵仔听到,岂不是笑掉大牙,他们人人惧怕的黑面军长,竟然在家里被自己的爷爷称为娘娘腔?

    擎苍彻底无语,一顿饭,在他祈祷了不知多少遍快点结束快点结束的祈求中终于落下了序幕,擎苍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吃完饭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窗外,一阵冷风吹过,擎苍走到窗边,不知道何时,天空已是yīn雨不断,整个世纪都沉浸在一片雾气沉沉中,刚才还挂在天空的那一轮弯月,早已将不见了踪迹。

    擎苍一手将半开的窗帘拉上,走进了浴室,不会儿,穿着一身白色睡袍的他走了出来,健美挺拔的黝黑皮肤上还挂着水珠,手上拿着一块大大的毛巾,在胡乱的擦着头上那一根根抖擞的黑发。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苍儿,是妈妈,可以进来吗?”

    转身,看到紧闭的房门,擎苍大步的跨过去,长臂一伸,打开房门,便看到李玖月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站在外面。

    “苍儿,将这杯牛奶喝了吧,有助于睡眠,看看你这五年,个字倒是长了一些,但是却瘦了,也黑了!”

    擎苍接过李玖月手中的托盘:“妈,进来坐一会儿吧!”

    “好!”

    李玖月的眸中闪过一丝喜悦,她送牛奶的用意就是能和擎苍好好的聊聊,诉一诉这五年未见的衷肠,当然,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苍儿,在那边的生活还习惯吗?我看你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

    李玖月走进房间,很快在偏厅的沙发上坐下,眸光凝注在擎苍的身上,眉角之处满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心疼。

    擎苍沉默不语,在李玖月的对面坐下,当初为了他去大西北的事情,家里可是闹过一场风波,李玖月死活不同意,甚至让他弃军从商,为此,老首长可是发了好大的脾气,最后,倒变成是擎苍主动请缨,自愿要求去,才平息了家里的那场风波。

    “苍儿,刚才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那位李阿姨吗?她的女儿现在在我公司上班,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明天?”

    李玖月话音停下,望了望沉默不语的擎苍,顿了顿,“明天,你先见一见她如何?”

    他们家的这位老首长可是专政惯了,不过那可不代表自己不可以做小动作哦,秀娟虽然身份不及那位董小姐,但是也是出自富商世家,而且他父亲还是自己事业上的合作伙伴,若是他们两个能联姻,她的事业岂不是会更上一层楼!

    “只是见一见,最后你选中谁,还是得看你自己的意思!”

    看到擎苍yīn沉着脸,李玖月赶紧补上一句,五年未见,她发觉这个坐在她面前的擎苍,有了让她陌生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