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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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醉酒

    午夜的寂寞慢慢打开了序幕,沈清幽睁着眼睛,专注凝神的听着楼下每一辆汽车经过的声音,牧放……牧放……,内心深处在一遍一遍呼唤着袁牧放的名字,她讨厌一个人的夜,冰凉的夜,他渴望他的温暖,十年,三千六百五十个日日夜夜,她早已经将他视为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虽然有失望,有气愤,但是终究抵不过这么多年的感情,她深爱着他,即使他不能与他共苦,她也愿意跟他一起享甜,不就是二十万吗,她可以去贷款,她可以问朋友去借,有什么关系呢?

    拉了拉被角,嗅着上面独属于袁牧放的味道,一天的光yīn,竟然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一般,“咔擦”沈清幽在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之后,赶紧穿着拖鞋跑了出去,“牧放,牧放……”

    满身酒气的袁牧放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口中混杂着烟味,酒味的口气熏的沈清幽一阵阵的反胃,眼前这个颓废不堪的男人还是自己的丈夫吗?

    “清幽,清幽,我爱你,我爱你……”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袁牧放一遍一遍,颠三倒四的重复着一句,他似无心,她却有意,好不容易遏制的泪水慢慢的再次凝聚在了眼眶,她爱着他,他爱着她,只要他们决口不在谈钱的事情,他们会很幸福的,不是吗?

    想到此,沈清幽跑到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温柔的擦拭着袁牧放的脸,捧着他的头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牧放,我也爱你!”

    爱情,一旦被划开了裂痕,还能一如当初吗?

    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照亮着整个城市,沈清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何时自己又睡到了床上了呢?她记得昨天牧放喝多了,她弄不动他,所以一直在沙发旁陪着他,后来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牧放,牧放……”唤了两声,却没有人应答,难道牧放还在生气吗?沈清幽穿上拖鞋,看到袁牧放放在门口的皮鞋和公文包,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在。

    就在她欲转身之际,门被打开了,袁牧放熟悉的面庞出现在沈清幽的视线内,只见他一手提着包子,一手提着豆浆,笑容和煦,“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啊?”

    又恢复到自己往日熟悉的一切,昨晚所经历的一切就似一场梦魇一般,天亮了,梦魇消失了,一切又恢复到如同往日一般了吗?

    “发什么呆啊?快去洗漱啊?要不然早餐都凉了,我和公司请了年假,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接爸妈,然后去医院,你看可好?”

    袁牧放一边倒着豆浆,一边说着今天的安排,一阵暖流顿时从沈清幽心里流过。“牧放,谢谢你!”

    “傻瓜,谢我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啊!”

    袁牧放如同往日一般,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梁,而后一头钻进了厨房,对着镜子,沈清幽一遍一遍的问自己,昨夜,到底是不是一场梦?

    沈清幽的胃口很是不佳,因为担心父亲,只是草草的吃了两口,袁牧放也好似心神不灵一般,眸光一直逃离着沈清幽的视线,沈清幽以为他还在担心她跟他谈钱得事情,嘴角扯开一道苦涩的微笑,他们之间,只要不谈钱,就好……在去父母家的路上,二人一直都沉默不语,什么时候,沉默成了二人之间唯一可以相处的方式,可是到了门口,沈清幽习惯性的挽起了袁牧放的手臂,医生说过,父亲一定要保持愉悦的心情,她不能让父母察觉到她和袁牧放之间的异常。

    母亲已经收拾好将要住院的一切,由于还要做一系列检查,四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的赶往了医院。

    “清幽,这个给你!”

    坐在后座的沈母将一张存折递到了沈清幽的面前,从反光镜中,沈清幽看到了母亲一夜陡增的白发,握着存折的双手经不住的战栗了起来,“爸妈,你别担心,钱的事情我和清幽会想办法的,虽然我们手上也没什么钱,但是我可以和同事朋友先借一点,凑合着用!”

    沈清幽的眼泪在听到袁牧放这一席话之后,更加的泛滥了,她刚才明明看到他紧锁的眉头松动了一下,如果现在生病的是他的父母,他会怎样呢?

    沈清幽默默的将沈母给的那张存折放进了保内,同时,用力的握了握包内的那一张存折,那里,有她工作时攒下的私房钱,原本想着在他们结婚五周年的时候,抱一个阿尔代夫的双人蜜月旅行,给袁牧放一个惊喜,可是,目前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虽然对二十万来说,那存折上的数字只是杯水车薪,但是她会想办法的,她绝对不会动父母存折上的一分钱,他们,对自己的付出已经够多了,“爸,你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相信,她的快乐,会回来的!

    第十一章 陌生女人

    “清幽,你来了,伯父看上去状态不错……”刚踏进医院的住院部,李浩然便迎面走了过来,嘴角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一如春天温暖的阳光。

    沈清幽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很快便在嘴角隐去,她讨厌医院那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一阵一阵,挥之不散,逃之不了。

    清幽?清幽什么时候在医院在熟人了?

    袁牧放充满警觉的看着面前身材修长,长相俊秀的李浩然,清幽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他怎么一点不知道?出于男人的直觉,他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满是戒备,“清幽,这位是?”说话之间,袁牧放刻意的拉起了沈清幽的手,无声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对了,忘记给你们介绍,牧放,这位是爸的主治大夫,李医生,李医生,这位是我老公,袁牧放!”

    “李大夫,我岳父的病就拜托你了!”袁牧放松开握着沈清幽的手,象征性的和李浩然握了一下。

    李浩然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不喜,所以也未多言,便安排了护士为沈父进行一系列的身体检查,转身的那个瞬间,镜框之下的眸光有着一闪而逝的失望,无人知晓。

    鲜红的血液从沈父的胳膊弯出一点一点的抽出,整整七筒,沈清幽不敢看,从小她就怕进医院,从小她就怕见到血,经过一夜,沈父倒是从噩耗中恢复过来一般,又恢复了往日的爽朗,竟然开口安慰起眉头紧锁的沈清幽:“幽幽,放心,没事的!”

    自己深爱的妻子,最疼爱的女儿,已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而憔悴不堪,如果他自己还不坚强,那让她们情何以堪呢?化验室内,上演着温馨的一幕,沈天保用他宽厚的臂弯将沈清幽和沈母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他不舍,不舍对活着的眷恋,不舍他生命中最爱的这两个女人,所以他要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不就是癌症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要为了这两个女人,与癌症打一场硬仗。

    沈清幽为父亲态度的突然转变赶到十分的欣慰,至少,父亲没有自我放弃……这一幕落在袁牧放的怀里,他又觉得莫名的烦躁了起来,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掏出一根烟,刚欲点上,却被护士给制止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护士,而后掐断了手中还未点着的烟。

    “HONEY找你,HONEY找你!”包里的手机响起,这是独属于袁牧放的铃声,牧放不就在外面吗?怎么还用手机打电话找自己?沈清幽未接电话,走到了走廊外面,看到袁牧放坐在坐凳上暗自出神,手中却未握着手机,“牧放,你的手机呢?”

    “手机?”袁牧放习惯性的掏口袋,但是却没有,难道是……,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紧张。

    “HONEY找你,HONEY找你……”清脆的铃声让袁牧放突然从椅子上弹跳了起来,而后快速的从沈清幽的手中夺过了手机,“估计是小王,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喝酒来的,估计是手机落他那里了!”

    说完,袁牧放果断的按下了接听键,而后快步的朝医院的门口走了过去,沈清幽有片刻的疑惑,但是护士台的护士在叫唤沈天保的家属去办住院手续,她没有对袁牧放的异常在多加思量,而后跟着护士,办理了相关的住院手续。

    “清幽,我出去一下……”

    接完电话之后的袁牧放神情又恢复了正常,“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丢下了沈清幽,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牧放走了吗?”躺在病床之上的沈父看着一人走进来的沈清幽,关切的问道,他总觉得这小两口今天有些不正常,难道是为了他的病?

    “哦,他手机落公司同事那里了,现在去取了!”沈清幽放下手中的面盆之类的物品,坐在沈父的床边,拿起床头的一个苹果,漫不经心的削着。

    袁牧放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只是拿一个手机,竟然需要那么长时间?沈清幽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拨通了袁牧放的手机。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就在沈清幽快要挂断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接通了,“牧放,你在哪里?”

    “原来他叫袁牧放啊,这个名字真好听,呵呵……呵呵……”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魅惑的笑声,怎么回事?为何袁牧放的手机会在一个女人的手中?对上沈父疑惑的眼神,沈清幽走出了病房:“你是谁?”口气冰冷而尖锐,光听这个女人的声音,妖娆妩媚,仿佛要将人的魂魄勾去一般,袁牧放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同事了?

    “我是谁啊?那可要问你丈夫了,你这个妻子当的也太愚蠢了吧,丈夫在外偷腥都不知道”

    冰凉,沈清幽如同掉进了千年寒潭一般,浑身经不住的颤栗,昨夜,袁牧放醉醺醺的回到家中,现在回想起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淡淡的香水味,难道这个女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你老公的床上功夫真是一流,让我眷恋不已啊……”

    电话那头,女人如此直白的挑衅让沈清幽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现在手头有点紧,一万块,要不然我就打电话通知他电话中的每个人,他昨天晚上嫖妓的事情……”

    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yīn沉了起来,昨天那个白痴居然将手机落在了他那里,她还不好好利用利用,该死的男人,刚才在电话中说一个小时就会把钱送到,现在都过去两个小时了,还没有送到,她正愁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想不到他老婆打电话过来了,真是天助她也。

    此刻,袁牧放正因为堵车被困在前往女人住处的地方,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拿回自己的手机,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可以埋葬,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有想到由于前面发生了车祸,他被困在了这条路上进退两难,而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任凭在如何的掩饰,也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第十二章 晕倒

    “钱,我是不会给你的,谁吃的,你找谁买单去!”沈清幽毅然的挂断了电话,从心底最,最深处升出的那股寒意让她的双腿都无法站立,扶着走廊的墙壁,勉强支撑着自己坐到了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的潮红,而后便失去了知觉……“清幽,清幽……”

    一遍白茫茫的大雾之间,是谁如此温柔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是谁的手如此的温暖,温暖了她的冰凉,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沈清幽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袁牧放的无情,她的脆弱,袁牧放的残忍,她的泪,时间好像倒流了,往日的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回放,可偌大的场地上,她只看到时间是经,空间是纬,秘密交织着一场场悲欢离合。

    以前,总认为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每天可以享受着袁牧放带给自己一点一滴的爱恋,以前,总以为老天是多么的厚待自己,幸福着,快乐着,可如今,仅仅是一夜之间,她的生活怎么就被彻底的颠覆了呢?天堂和地狱,难道真的仅是一线之间吗?

    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停止这无休止的痛苦?活着,这么会这么难,这么辛苦,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一了百了?

    最亲的人患上了癌症,最爱的人背叛了自己,一下子从幸福的云端落入地狱的底端,是不是往日里太过幸福,幸福的连老天都嫉妒了吗?

    “清幽,清幽,醒醒,醒醒啊……”

    不要叫她,她好累,她好想好好的睡一觉,她好累,好累……李浩然看着沈清幽紧蹙的柳眉,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超越了一个大夫对病人的行为,但是下意识里,他是如此渴望呵护这个此刻看来柔弱无比的女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内心坚强的她如此脆弱的倒下呢?

    而早餐那个宣誓绝对主权的男人,此刻为何不在她的身边呢?他心中有着千般疑惑,万般不解,还有她眼角残留的泪痕,仿佛针芒,刺痛了他的心。

    “李大夫,你手术的时间到了……”

    年轻的小护士疑惑的看着李浩然,今天这李大夫是怎么了?“小月,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知道了!”

    被称为小月的护士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女子,她是挺美的,但却也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丽,为何李大夫突然对她这么照顾呢?要知道她们这些年轻的护士中,有很多是他的爱慕者,论样貌,也不比这女人差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人能打开他的心扉,小护士想到此,对病床上的沈清幽充满了艳羡,若是她知道发生在沈清幽身上的一切,也许就不会这么羡慕了!

    “擎少,这体检报告我们给您送过去就好了,怎么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呢?”对于擎苍的突然到来,张院长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不停的来回搓着双手,跟在他的身后,既然是来拿手术,可是却为何走向胃肠外科呢?

    “我有点事情找浩然……”

    简洁明了,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剑眉高高的抬起,今日他没有穿军装,一身简单的白色休闲装无减他身上那股独特的王者气息,走到哪里,他都如同太阳一般,烨烨生辉,让人无法忽视。

    “院长,不好意思,李大夫现在在手术室……”小护士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大理石,双颊通红,眼前这个男人好帅,但是又好吓人,尤其是那双黑眸,简直要将她吞噬一般。

    “擎少?”张院长为难的看了看双唇紧闭的擎苍,他的眼神不停的穿梭在每个病房之间,像似在寻觅着什么一般。

    “那算了!”修长的手臂一挥,没有见到她的踪影,难道她不在这里?就在擎苍转身离开的瞬间,视线不经意的瞟到躺在护士办公室休息椅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嘴角,绽开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她,果然在这里!

    不假思索的大步流星迈了进去,视线停留在沈清幽苍白的小脸上,“她是怎么回事?”

    “贫……血……,昏倒……昏倒了……”小护士唯唯诺诺,同时对躺着的那个女人更加的好奇了起来,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让这个人间极品的男子也这般关心?

    “昏倒?”

    昨天她跑步的速度,还有摔倒小张的那个力道,他还以为她是铁打的金刚了,想不到竟然会贫血……

    “擎少,你这是……?”

    张院长不解的看着擎苍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沈清幽,擎少这是怎么了?

    “去我的房间……”

    一句令下,擎苍便不再理会众人疑惑的眼神,径自抱着沈清幽往自己的VIP房间走去。

    第十三章 崩溃

    硕大的玻璃窗外,射进耀眼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眉头紧锁的沈清幽身上,她睡的很熟,熟的不想醒来,擎苍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看着她面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这一刻,他感觉无比的温馨……

    这是在哪里?有点熟悉,却又是陌生?

    沉沦在梦中的沈清幽在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金色的水晶吊灯发出的灯光被调到最低,不远处的音响发出轻轻的低吟声,她这是在哪里?

    “你醒了?”

    突然响起的男声让沈清幽神情一紧,怎么会有男人?

    擎苍从暗处慢慢的走来,灯光将他的身影在地上拉了一道好长好长的影子,白色的衬衫,白色的休闲裤,一步一步,是男天使吗?

    难道自己还在梦中?沈清幽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很疼,这不是梦,还有这个男人,好像……好像……

    一个激灵从沈清幽的脑海之中闪过,她猛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你是……!”眼前这个男人不就是昨天那个“仗势欺人”的男人呢?

    擎苍的嘴角挂着邪魅的微笑,她对自己,竟然是这种反应吗?

    “你……你……你走开……”潜意识里沈清幽已经将她划到“不是好人”的一类,这些富家子弟都是斯文败类,她和他们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难道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吗?”擎苍一步一步的走向沈清幽,独特的男性气息顿时将沈清幽包裹,这个男人,好大的气场,好强的霸气,多呆一秒,就会多一秒危险,等等,他说什么?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到底发生了何事?沈清幽费力的捶着脑袋,袁牧放背叛了她,那个女人勒索她,然后她,她昏倒了?是他救了她?

    一想到袁牧放的背叛,沈清幽的眼神顿时变得yīn暗无比,心中忍不住的传来一阵阵的酸楚,牧放,我是如此深爱着你,可是为何你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背叛了我呢?

    她在想些什么?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经历着怎样的煎熬?擎苍的双拳不经意的紧握,关节渐渐的发白,若是让他知道是谁欺负了他,他定然不会让他好过!

    “谢谢你,我想我该离开了!”

    有些事情就算在怎么不愿意想,可是终究是要面对的,而一旦响起一件事,所有的事情便会像潮水一般迎面袭来,逃不掉,躲不开,只有倔强的站在那里,承受着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的拍打。

    “我叫擎苍,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我……”

    修长的食指递过来一张烫金的名片,没有头衔,没有称谓,上面只有十一个数字号码和一个名字,但是就这一张名片,整个城市拥有的人不超过十个,沈清幽不知道,她以为只是一个富家子弟,却没有想到,这个“富家子弟”却为了她,有一天在这个城市刮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机械行的一步一步走在回病房的走廊,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走到病房的门口,看到袁牧放正在替沈父弄着枕头,看到袁牧放回头,她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

    “清幽,你去哪里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害我们担心死了!”

    沈清幽下意识的躲开了袁牧放伸过来打算握住她的手,“爸,刚才去找李医生谈你后天手术的事宜了!”

    “这么久?”袁牧放一副有所怀疑的样子让沈清幽的心里充满了愤怒,自己在外面偷腥,还有权怀疑她吗?指甲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即使内心愤怒至极,但是表面上,她依然是云淡风轻。

    “爸,今晚你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替沈父拢了拢被角,沈清幽率先步出了病房,在多呆一秒,她真担心自己会在父母的面前爆发,所有的伤悲,所有的痛苦,她独自一人承受也就罢了,从此刻开始,她要做父母的保护神,为他们抵挡所以的忧伤和烦恼。

    在车上,袁牧放一次又一次的探视沈清幽望向车窗外的侧脸,这种气氛,他隐隐的不安,不由自主的踩了踩脚下的油门,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他想快点回到家中,夫妻之间,有很多问题是可以在床上解决的,这招对沈清幽是屡次有效,他坚信这次也可以……

    她就像水做的一般,轻易的沉沦在他的每个抚摸之间,而床第之欢之后,她之前的小脾气就会烟消云散,可是这次,还能如他所愿吗?

    第十四章 情何以堪

    回到家中,沈清幽依旧不言不语,一番洗漱之后,便把自己仍进了柔软的床上,下午即使睡了那么久,她依然感觉很困,很累,这觉,仿佛睡不够似的,也唯有睡着了,才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想。

    袁牧放特意在自己身上洒了一点古龙香水,打开房间的音响,关掉了灯,窗外的一缕月光透过窗纱照了进来,今晚,是个月圆之夜。

    他轻轻的抚摸上沈清幽光滑的皮肤,呼吸也渐渐的变得急促了起来,二十九岁,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龄,何况对着的还是如此一个娇人儿,往日,只要袁牧放一挑逗,沈清幽也就变得浑身火热起来,可是今夜,她却依旧是凉如冰,传进指尖那股透心的凉让袁牧放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停顿。“老婆,我知道你在担心岳父的病,但是他已经病了,这已经是无法挽回了,总不能因为他的病,我们就不生活了吧?放心,岳父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袁牧放想当然的将沈清幽的这种反应解释为她在担心父亲的病,所以对床第之欢也变得提不起兴趣来。

    “拿开你的脏手……”一声冷冰冰的呵斥没有往日任何的温情。

    “清幽,你怎么了啊?”袁牧放一副无辜,再次伸出手臂,想要搂沈清幽在怀里,但是却被沈清幽硬生生的避开了。

    “我嫌你脏!”

    往日恩爱缠绵的大床上,此刻却上演着如此冰冷的一幕,月色下,沈清幽的脸是如此的孤傲,以往的眉开眼笑如今已经不复存在,换上的是深深的疏远感,袁牧放觉得眼前的沈清幽已经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沈清幽了,她骨子里那股倔强又重新复活了起来,以前,在他的温柔包裹下,她是温婉的小妇人,而今,她却似一只小野猫,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伸出利爪,将他抓伤一般。

    “清幽,难道你还在为钱的事情生我的气吗?爸妈不是给你这次的医疗费了吗?我们的钱,他们的钱,不都是一样吗?”

    一样?那为何跟你要钱的时候,你的反应会那么大呢?沈清幽在内心深处冷笑一声。

    沈清幽蔑视的神情严重的刺激了袁牧放,“沈清幽,我都说了,你别想动那笔钱得注意,我现在就要你怀孕,我现在就让你为我生一个宝宝,看你以后还怎么打那笔钱的主意!”

    袁牧放开始来硬的,他攻她守,他搏击,她反搏,沈清幽好得也是跆拳道黑带,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谁伤了谁,总之在发出一声清脆的脆响之后,原本纠缠的身影渐渐的分开了,而后便是一个床头,一个床位,沉默不语……

    袁牧放点了一根烟一口接着一口,星光点点……

    沈清幽拖着被子蜷缩在床的一边,泪光点点……

    “牧放,我们离婚吧……”

    简短的一句话,宣告着这份感情的终结,十年的恋情,难道就在今夜画上句号吗?

    “清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袁牧放被手中的烟头烫了一下,心,也被狠狠的灼伤了一下,离婚?怎么能?怎么可以?

    “牧放,我们的感情已经变质了!”

    泪水,此刻已经流不出来,一个让自己失望透顶的男人,还会有为他而流的眼泪吗?

    “不会的,不会的……”袁牧放双膝跪在沈清幽的面前,双手奋力的抓着他的双臂,即使在黑暗之中,沈清幽看到了他脸上的紧张。

    “牧放,你的手机拿回来了吗?你那手机值一万块吗?”

    抓着沈清幽的双手愕然的松开,袁牧放放大的瞳孔吃惊的看着神色萧然的沈清幽,原来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那个该死的女人。

    “清幽,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几秒迟钝之后,袁牧放开始啪嗒啪嗒的甩着自己的耳光子,“清幽,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那天我酒喝多了,才会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都怪小王,是他硬塞给我的,我当时醉的不省人事,我……我……”

    一声声耳光,都在打在沈清幽的心上,眼前这个男人,还值得自己相信吗?残忍,终究敌不过内心深处的那股不舍,清泪,开始静静的从她的脸庞划过,无声无息,却是痛彻心扉。

    “清幽,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我发誓,以后我肯定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带着哭腔的哀求在一点松动沈清幽的倔强,十年的感情,十年的恩爱,难道不足以饶恕他这一次吗?

    往日的二人所经历的点点滴滴涌上沈清幽的脑海,回忆就像沙,在时间的沙漏里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淀,沈清幽很喜欢白色,从小就很喜欢,纯净的颜色让人的心可以变得安定,所以当她一袭白裙出现在班上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长发飘飘,眸光若星辰般璀璨!

    “沈清幽,我喜欢你!”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云霞布满天际的黄昏,她和同宿舍的几个姐妹下课后在走往食堂的路上,袁牧放堵在了食堂的门口愣头愣脑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时的她躲在姐妹们中间,头埋的很低,脸上红似天边的云霞!

    袁牧放的主动让沈清幽措手不及,第一次约她出去玩便在街头买了一只玫瑰送给她,她不接受,但是他却硬塞到了她手里。

    第二次,他约她去操场看星星,寂寥的操场,万里苍穹上缀满星辰,那晚,他吻了她,她推开了他。

    第三次,第四次,他进,她退,他爱她很明确,她爱不爱,却很迷茫。

    就这样,两人维持这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一直两年,期间,也有很多男孩子让她射出丘比特之箭,可是,袁牧放似乎在她周围形成了一股保护气流,直接把这爱神之箭给反弹了回去。

    久而久之,大家似乎也就认定了沈清幽是袁牧放女朋友的这个事实了。

    沈清幽犹豫过,懊恼过,美好的大学生活硬生生的被袁牧放打乱了,沈清幽念的是理科,总是挂科,而袁牧放总是打着帮她补习的名义把她拽到图书馆,霸占了她一切业余时间。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许就这么习惯,时间长了,仿佛也就习惯了,习惯了有那么一个男孩子整天站在宿舍楼下,伸长个脖子盼着她出去,喜欢了有那么一个男孩子在她生理周期肚子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帮她换暖水袋中的热水。喜欢了有那么一个男孩子每次她假期回来后站在出站口等着她。

    那次,沈清幽没有告诉袁牧放什么时候到站,他就硬生生的站在站口等了四个多小时,寒冬腊月,当出站的沈清幽一眼看到人群中左盼右顾的袁牧放冻的不停跳来跳去的时候,她的双眸湿润了,她认为,这个男人就是她这辈子想嫁的人了!那时候的她单纯的,酌定的认为袁牧飞就是会对她一辈子都好的那个人。

    “宝宝,我会爱你一辈子,我发誓永远都不会让你伤心的!”当两人大学毕业,面临就业问题的时候,袁牧放捧着她的双手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