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八章(2/2)

的试卷,滔滔不绝,如女人见面时乐此不疲地对相互的衣服吹捧,喋喋不休。要搁以往,他肯定会把一份份败北败笔的试卷当成是,自然界的节肢动物生长期间那一层脱落的旧皮。可如今,他独自一人走出了教室,在“千朵万朵压枝低”桃花的簇拥下,不知不觉来到了蓝兰的窗外,却发现那盆孤兰的芬芳早已没有了,“难道已经凋落了,可现在正是开花期啊!”他原以为闻到兰花的馨香就像是吸食了大麻,可以像打了麻沸散一样暂时不会有撕心裂肺的痛。他回到了教室,就像是动物园里的千里马,可以驰骋却不可以驰骋千里,就像是“言论自由”不是无限制地绝对自由一样。见紫苏从外面失魂落魄地走过来,如丧考妣。孙吴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潇湘尤其心里不是滋味,他的壮举,是因为孔子的“杀身成仁”和孟子的“舍生取义”,所以荀子的“人之所欲,生甚矣”就成了一纸空文。潇湘发卷子的时候就知道他这次考得那个惨状,就像是交通事故的现场,觉得自己要做一个温柔贴贴的护士,尽管她自己身上的标签,从不是“温柔体贴”的近义词,而是反义词。

    “你瞧,女班长,她不就是考了全班第一至于这么不可一世吗?庄子曰:‘禇小者不可以怀大,绠短者不可以汲深’。她这样的整天就知道学习,一个苍蝇掉进她的碗里,首先想到的是浮力原理,然后才是呕吐;一只蚊子围绕着她转,首先想到的是万有引力定律,然后才是拍死;那要是一颗子弹打进了她的脑袋,她还能想到动量守恒定律吗?”正说着,就不说了,打电话一样地挂断了。

    “我看班长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这是嫉贤妒能吧?”紫苏冷笑着说,“疾风知劲草,严霜识贞木,《宋书—顾觊之传》如是说—”

    还没等他那“说”字说完,紫苏忽然狠狠拍了拍他的大腿,看见她“曹操”过来了。“女班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啊。怎么,你是给我同桌送‘秋波’来的?”

    “陆潘,胡说什么呢你?”紫苏当起了急先锋,当头棒喝。潇湘本来想反唇相讥,可一想到和紫苏的那日谈话,就欲说还休了,也不想弄得个剑拔弩张,不好收拾的局面,也对《尚书》说“怨不在大,亦不在小”。“别误会,我是说刘紫苏同学最近胃口不好,不知道你准备给他送什么菠菜,是‘三彩菠菜’,‘八宝菠菜’还是‘姜汁菠菜’啊?”陆潘没完没了起来。“现在,又不是秋天,哪来的菠菜啊,我是看看你们俩有什么问题—学习上的,需要跟老师反映一下吗?我也可以帮着解难答疑。”她说最后一句话时,目光落在紫苏的脸上。听他一连串说了几个“没有”,她方相信是“真没有”,就准备转身走。陆潘却还意犹未尽,说:“班长你最近是不是上妆了,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上妆的好,因为你这妆上得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带鱼—又腥又臭的,不过我真的闻不到,你身上喷香水了,是‘圣罗兰’还是‘香奈儿’啊?”

    “班长,你赶紧走吧,这人有病?”紫苏使劲地瞪了他一眼说。

    “我怎么过敏得有点想休克,呕吐得有点快脱水啊!”

    潇湘白了他一眼,火箭一样怒气冲冲地跑出去了。“等会,再给你算账!”紫苏说罢就追了过去,陆潘说完还轻蔑地笑了笑,这动作的效果犹如吃完饭后又用舌头舔了舔嘴。话说,这黄皮肤的女班长看着却像是非洲人,不是说她长得黑,而是说她牙齿白,跑步有天赋。紫苏在学校里的桃花园里,追上了她。

    “吴潇湘,对不起啊—”他气喘嘘嘘地说。

    “你叫我什么?我想再听一遍!”她的双眼很美,不知盛的是皎洁的月光,还是清澈的溪水,或是天上《繁星》,身后《春水》,整个就一希腊《女神》。

    “哦,你不是叫吴潇湘吗?”

    “是是是,看你以前老是叫我班长,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呢。看,这里桃花很美吧,只可惜太少了,如果是桃花源或是桃花岛,那该多好!你喜欢桃花吗?”她转过头仰着脸望着他。《孟子—离娄下》说“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老子.二十章》说:“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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