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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2)

    桀澈沉痛的瞅著她,一会儿他挫败的站起身,拿起酒瓶仰著头猛灌,透明的酒液顺著他的颈项浸湿了衣领。

    他需要浓呛的酒来麻痹自己!

    太医咽了一下口水,"三公主,准备好了吗?"

    昕宁闭上眼,虚弱的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开始了!"太医将刀具在烛火上烤了一会儿,"忍著点,一会儿就过去了。"

    昕宁咬著唇。

    刀尖划入绽开的肌理,汨汨鲜血立时奔涌而出——昕宁痛得闷哼了声,纤瘦的身子扭曲起来。

    桀澈闭起溢满痛楚的双眼,一阵刺痛热潮几乎夺眶而出,他冲到床边吼著:"你为什麽不听话?为什麽这麽逞强?你拿你的恨威胁我,还要我看你痛成这样,天,你要我拿你怎麽办?!"

    看到在她眼睫间莹莹闪闪的泪光,他心痛的快要炸了。

    他拨开她咬紧的唇,将自己的手指放在她齿间,"痛,就大声叫出来,不要忍,更不要**你的唇!"

    "你……唔-!"昕宁还来不及拒绝他的手指,就被一阵尖锐痛楚侵袭,她痛彻心扉的咬紧了贝齿。

    桀澈丝毫没有感觉到被啃咬的痛楚,因为他全部注意力都在昕宁的痛楚上,她咬得越用力就表示她越痛,她越痛他的意识就越狂乱。

    他年少时长年征战沙场,哪种伤没见过,但这却是头一次,让他看了会觉得心惊且无力的伤。

    他焦躁的对太医暴吼:"你动作快一点行吗?你要敢让她多痛一秒,我就宰了你,听到没?"

    "是,是!"大医被他一吼,狠下心毅然决然的挑开单薄细嫩的肌理,夹出镶嵌在其间的碎片。

    "嗯——"豆大泪珠滚下她苍白似雪的脸庞,她在一阵痉挛後晕了过去。

    "该死的!"桀澈又惊又痛的瞪大了眼,抡起铁拳就往太医挥去,"你对她做了什麽?"

    "唉唷……"

    倒楣的太医双手抚著疼痛的腹部,"大王,小的哪敢对三公主做什麽!"

    他拿起二片指甲般大小的东西说:"公主伤处的碎片都处理好了,只消再处理表面就好了。"

    桀澈瞪著那二片黑色的东西良久,"都……都好了?"他怀疑的看著太医。

    太医将涂有药草的敷料仔细的盖在昕宁的伤处,"嗯,都好了,那太好了。"突然到来的解脱感,让他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因此而流失了。

    突然,砰的一声,他庞大的身躯竟应声倒地。

    一屋子的人都吓了一跳,怎麽一个外表高大壮硕的男子会这麽地倒下了?!

    黛姬女王蹙著眉,令人将他扶起,心想他大概是刚才那几口烈酒灌得太猛了。

    "唉呀,三驸马爷身上怎麽有这麽多血啊!"一名宫女瞪著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惊叫著。

    太医上前端看,"天啊,他腿上还插著半枝断箭呢!"

    一夥人这才发现桀澈也中了箭伤,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坐在一旁观看的黛姬女王眼中担忧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得意。

    哈,看来她这个三女婿是爱惨她的昕儿了。

    为了昕儿,他不惜踏碎山河与天下人为敌。

    为了昕儿,他虽然没死於万箭穿心,但倒也挨了一箭穿腿之痛。

    而且,为了昕儿,他竟然忘了自己的腿伤,只为了昕宁的伤痛而心急如焚。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看明白了。

    那狂妄一世的狂王桀澈,终究还是成了昕儿的爱情俘虏了。

    "仙仙?"黛姬女王轻唤著她的贴身侍女。

    仙仙早已熟知主子的所有想法,她浅笑著说:"女王陛下,还是您猜得神准,三公主的婚姻非但不会有问题,日後定是幸福得紧,只怕会让旁人看得嫉妒呢!"

    昕宁舒服的偎进身畔温暖的臂弯。

    "呃!"一声呻吟痛苦的响起。

    "我弄疼你了吗?"昕宁急急的坐起身子一头丝滑秀发如瀑布般滑散开来。

    "没,没事!"桀澈苦笑著。

    "真的吗?可是我明明听见你在呻吟啊!"昕宁一双小手担忧的摸著他犹裹著伤带的大腿。

    "宝贝,别碰,真的没什麽!"他又是一声呻吟。

    "我不相信,你别逞强了,太医说你受了伤却不说,险些废了这条腿。"

    她咬咬唇,在他腿上又摸又抚的,"为什麽我一碰你就痛得呻吟呢?让我看看!"

    "我的腿是真的没事了!"他再次呻吟著。

    他有深厚的武功底子,腿上的伤在他几次调息运气後,早好了大半。

    这几天他常赖在床上不起来,是因为他想赖在同样也卧床休养的昕宁身边。

    "没事的话,你为什麽频频呻吟?"她蹙紧秀眉问著。

    "天,你再碰我,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抓著昕宁的小手来到他胀痛的欲望根源。"感觉到我的渴望了吗?我会频频呻吟,是因为我的身体对你充满了渴望。"

    "哦,是吗!"昕宁眼中浮起一丝淘气,她轻缓的压下柔软的掌心。

    他深吸口气,饱含欲望的看著她,"你在干嘛!"

    昕宁用一双水媚美眸瞅著他,浅浅的笑著,"我在挑逗我的夫君啊!"

    "天知道我已经忍多久了。玩火玩过头了我可管不了那麽多,一样会狠狠的要你!"桀澈眼中有著些许无奈。

    "那你就要吧!"昕宁抓著他的手来到她因怀孕而更形饱满的胸脯,挑勾的说:"我的身子是属於你的。"

    这几天黛姬女王总是趁桀澈不在的时候,跑来跟昕宁说些女人的私房话,更灌输她许多能让夫君更加爱恋的小秘方,这让昕宁在思想上做了空前的突破。

    她爱他,所以她不单单只是被动的接受,更想要主动的付出。

    原本她以为她这番大胆的言行会让桀澈高兴的,但没想到他竟然闷闷的看了她一眼後,就甩开她的手起身下床。

    "你——"昕宁惊讶极了,就像是被他甩了一个又热又辣的巴掌,委屈的泪水毫无预警的潸然落下。"我以为你会喜欢我这样的,看来,我错了,你根本就不要我了!"

    桀澈愕然的看著她的泪水,愣了一会才了解她误会了什麽。

    "你说什麽?你怎麽可以到现在还误会我?我对你的心意你到现在还感觉不到吗?"他气恼的说。

    "别哭了!"他心痛的叹口气。

    他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但口气却十足霸道的说:"不准你再误解我,听到了吗?"

    昕宁抬起水漾的瞳眸,那娇楚的模样硬是揪痛了他的心,他真的是彻底的栽在她手里了。

    他轻抚著她发丝,"我刚才推开你,是因为我怕我的欲望太强了,会伤到你!你身上还有伤,又怀著身孕,你无法想像我想要你的欲望到底有多强烈,你承受不起的。"

    "我可以的,太医说——"

    "太医说什麽?"他急急的问。

    昕宁粉颊染上一抹娇羞的红霞,"太医说我可以的,只是别太激烈,不能太累,还有别太……别太深入就好!"

    "真的?"桀澈小心的呼吸,怕这只是一个梦想的泡泡,稍一用力就会破了。

    "嗯"昕宁点点头。

    桀澈低吼一声,立即托著她的头,让她平躺而下。

    他绵绵密密的吻上她的唇,一双大手则忙碌的卸掉两人的衣物,当她姣美雪白的柔嫩微颤著的出现时,他兴奋的几乎浑身颤抖。

    "昕宁,你变得更美了!"他近乎膜拜的吮上那朵嫣红。

    怀孕使她变得异常敏感,她禁不住的娇吟起来。

    "你不舒服吗?"他放开她的一边蓓蕾,气息浓浊的问著。昕宁以将他压回她的柔软作为回答。

    这一场欢爱,两人都充满了对彼此的渴求,桀澈更是以惊人的毅力温柔的撩拨她。

    待她准备好了,他让她骑坐在他身上,让她主导一切,当激情的火焰燃烧到最高点时,他托住她柔软的腰肢,温柔又不失激狂的满足彼此。

    "啊!"他们同时达到了欲望的最高峰,轻喘著依偎著彼此。

    虽然这次的欢爱无法像以往一般激烈狂猛的索欢求爱,但这种珍视彼此的感觉更是甜蜜。

    "我没伤到你吧?"

    昕宁微微娇喘的撑起身子,摇摇头。

    "澈……"

    "嗯?"桀澈眷恋的指尖在她滑若凝脂的腰间轻划。

    "你爱我吗?"昕宁迟疑的看著他。

    "爱,爱到可以不顾一切。"桀澈定定的望入她盈盈水眸。

    "可是,你也爱微云。"昕宁抿抿唇,神情中有著掩不住的落寞。

    桀澈支起她的下巴,令她迎视他恳切的眼眸,"不,我曾经爱过微云,但是从今而後我这一生只爱你,只要你!"

    "真的?"昕宁闪著泪光,难以置信的看著他。

    "很抱歉,一开始我对你的态度恶劣极了,因为我认为你是太后的人,而只要是太后的人我都恨,尤其,你的身分是微云想求却求不到的。"他涩涩的说。

    "我一直告诉自己,我心里的那个角落,是我唯一能为微云永远保留的位置,所以,我刻意的奚落你、羞辱你。但是,你无辜的眼神让我越来越心软,你的热情让我越来越挣扎,到後来,我开始厌恶起自己。一直到你跳楼的那一刻,我才惊觉到,你在我心里居然有著那麽重要的分量。那个时候,我虽然一时还理不清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你,但至少,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已经不能失去你了。而你跨上台车时,我心中升起致命恐惧,更让我深刻体会到这个事实,那种为你担心的煎熬简直快将我逼疯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麽不要我为你生下子嗣?"昕宁抚著浑圆的肚子,哀怨的瞅著他,"甚至还狠心的要杀了他!"

    "因为好不容易才能再爱,所以我比以前更害怕会失去!"他沉痛的说,想到自己逼她喝下打胎药时的狠绝,就懊悔得想狠狠揍自己一顿。

    "之前逼你拿掉孩子,是因为:我无法忍受你可能会跟微云一样难产而死,我无法面对那种恐惧,你明白吗?"

    "女人生产是在搏命,如果你有个什麽万一,我……"他用力的将她搂入怀中,感觉到她小小的身躯倚著自己时,生命才得以完整的满足感。"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不是在作梦?"昕宁痴傻的看著他,"你真的爱我?"

    "是真的!答应我,你永远都不会再离开我了!"他解下颈间的项链,再一次为她套上。"你的不告而别,让我的世界几乎崩溃,答应我好吗?"他需要她的承诺,一颗乱了秩序的心才能重新归位,才能踏实。

    昕宁定定的望进他眸中的痛楚,看见了其中浓浓的深情,但她却不答反问:"你要我的孩子吗!"

    他坏坏的笑一笑,"要,如果你答应永远不离开我,我就要!"

    "你——"昕宁薄怒的瞪著他,为孩子感到难过,眼看著泪水就要落下。

    "天,宝贝别哭!"他赶紧吻上她微润的眼睑,温柔的笑著说:"你现在可真是爱哭,但我又拿你的眼泪完全没辙!听清楚了,我要这个孩子,我要他,就像要你一样。"

    他伸出让她咬得伤痕累累的手指,"这就是我和你一起捍卫孩子生命的证明!"

    "别再怀疑我了,你是存心要我心痛而死——"他捧著心,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昕宁见了,嫣然一笑,没想到这麽一个威震八方的君王,也会有这麽孩子气的时候。

    她巧笑亲吻他的胸口,"我们谁都别再让对方心痛了。"

    桀澈傻气的咧嘴一笑,随即俯身吻上她柔嫩的浑圆,"嗯,我们谁都别再让对方心痛了。"他顺势吮上一朵娇嫩的嫣红。

    "嗯——"昕宁发出一声娇吟。

    桀澈粗喘著放开那朵嫣红的嫩蕊,强忍著下腹再度猛烈燃起的欲火。

    昕宁有孕在身,承受不起太多云雨,他太过激狂的热情会伤了她。

    他苦著一张脸将昕宁揽入怀中,粗声咕哝著!"睡吧,好累哦!"

    昕宁怪怪的看著他,纳闷一次的欢爱怎麽会让他那麽累,以往他不是一次就能满足的男人啊!"别再看了!"他讨饶的抚弄她柔软的发丝。

    他不是真的累了,他是强忍欲望忍得好累!

    他发誓,这辈子他绝不要再让昕宁怀孕,他绝不再忍受这种禁欲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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