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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118完结(2/2)

况也不大好。所以若真有那一日,我不想有任何后悔的事情。至少……在我力所能及的时候,要尽可能多的,同你在一起,做些寻常夫妻会做的事情。”

    “为了一顿红酒牛排而后悔?”

    “不。”他缓缓凑近,热烫的气息简直要灼伤我的脸“为没有好好疼爱你而后悔。”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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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什么时候学的厨艺,牛排煎得*爽口,搭配着醇厚的红酒,每一口都是至尊的享受。我们话说得很少,更多的时候只是相互注视,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相视而笑。他的笑容里总有些化不开的哀愁,我想,这是我无能为力的事情。毕竟在很多事情面前,安慰的语言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我确实是饿了,一整块黑椒牛排被我悉数消灭。

    辛穆看着我*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不禁笑道:“慢点吃啊。”

    “很饿了。”

    “脸上沾到酱汁了。”

    我伸手去摸:“哪里?”

    如蜻蜓点水一般在我的左脸轻轻一吻,羽翼划过的触感,温柔得让人想哭……

    我偏过头躲开他,轻轻的道了一句:“很累了,休息吧。晚安。”

    他看着我,过了许久,也道:“晚安”。

    我破天荒的留在这座古宅里睡了一上午,屋里的东西还一如从前,窗台上是我喜欢的那盆绿萝,短短一年的时间不见,已经疯长得蔓延了整整一个窗台。

    一夜好梦。

    正文

    我捧着自己胀鼓鼓的胃,以及空荡荡的脑袋,随意抹抹嘴,胡乱换上睡袍,一头倒在床上,做猪八戒。

    又迷迷糊糊想起“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的句子。中间有一句接不上来,努力了半天,终于架不住瞌睡,遁入黑甜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得十分口渴。脑袋却沉的厉害。一扇窗户开着,外头是急玄怒鼓的大雨,砸在任何地方,听在耳内,却是沉重仓促的砰砰之声。

    房间是漆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在枕上挣扎:是爬起床下楼去找水喝,抑或闭上眼睛继续大睡。

    这时候,窗户上忽然有一道亮光一闪,随之灭了。又闪了一下,亮在那不动了。初初我以为哪处的路灯忽然好了。过一刻,才想起可能是车灯。

    这么晚,这时候来的车子,只会是辛家的人。

    但窗户上的光一直亮在那里,车子显然并没有驶进来。我等了一会,终于忍不住爬起来一看究竟。

    雨是铺天盖地的。在车灯的光影里织就千千万万付帘子,永恒的坠下去坠下去坠下去。

    让我惊讶的是:车门大开着,雨刮还在大力来回刮动,辛穆却站在雨里。他对面还有一个人。

    我仔细辨别,才在滂沱大雨中认出那人居然是辛穆的姑姑。他们二人似乎是在争吵,几步之远的地方管家和几个佣人手里举着伞,不敢上前。

    若不是这雨点打在窗上的声音实在太大,我想我应该是可以听到他们争吵的内容。如今却也只能在骤雨将歇之时,零星听到一二。

    后来实在困倦,便又回到窗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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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冷风吹下来,第二天开始头痛脑热,浑身的骨头肌肉像被一辆巨型卡车碾过,一丝力气也没有。

    过去我三五年感冒一次,如今倒过来,一年感冒三五次。

    人真是不能惯,我不过略略惯着自己一点,立即娇气起来了。迷迷糊糊中,我还在想。

    又做梦,总感觉窗户不曾关严,外头下雨,雨丝不断的飘进来。我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去关窗户,心知只要自己爬起来便成,但偏偏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恐惧一阵接着一阵的扑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总算睁开眼睛,逃出生天。

    窗户果然半开着,只是没有下雨,阳光与海水一样的漫无边际,明媚的不似真的,白色的纱帐半勾在床边,长长的垂至地上。房间静静的。冷不丁看来,像童话里的世界。

    我喘着气,胡乱抹一把汗,有一刻不知道置身何处,今夕何夕。

    稍顷,听得轻轻的敲门声,我答道:“请进。”

    一个穿戴整洁的中年女子推门进来。微笑着问:“夫人需要早餐么。”

    我想起昨夜里的那场争吵,心下生出许多疑惑:“辛穆呢?”

    这女孩明显有点吃惊,迟疑一下,才轻轻说:“少爷已经走了。今早。”

    我停下动作,望着她。

    她见我如此反应,脸上有些尴尬,忙说:“少爷有急事。”

    “好的。”我说。强行笑了笑。点点头。朝门外走去。

    院子里管家戴着手套,在侍弄瓷缸里那些花。

    他五旬开外,鬓边星星的一小片白。一件外套极宽,穿布鞋。仿佛他一开始就是一位管家的样子。

    见到我,熟络的说:“回来了。初小姐。”

    我微笑。问:“这是什么花。”

    “牡丹。”

    “牡丹?”我大惊小怪,“不是春天开花的么。”

    “是。”他乐呵呵的,“我们这是试种。”

    看来他们已经成功,这花无疑开的灼灼滟滟,生机**。

    当年则天皇帝一时兴起隆冬游上苑,下令百花盛开。到头来只有牡丹抗旨,导致被贬洛阳。

    我蹲在旁边,看他工作。一边问:“长期住在这里,会不会厌倦。”

    “见仁见智。”他说,“社交活动会比较少。人没有外头多。但清净。看你喜好哪样更多一点。”

    “你呢?”

    “呵呵。我嘛。辛先生花钱请我每天在这里享受独一无二的美景,世界上哪里有更好的事情!”他说。

    “可是时间长了,任何景色都会变平凡吧。”

    “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这也是实情。”他笑一笑,“不过初小姐,我不比你们年轻人,我看人群看了大半辈子,已经足够。如今清净更重要。”

    我看着手中摆弄花花草草的管家,忽而笑道:“原来这一整座房子里,只管家一人是最最看得开的。”

    管家不答,依旧认真做着手中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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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辛穆匆忙赶了回来。二话不说的拽着我就往外走,一边还打电话叫月嫂带着清清去医院。

    我心里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闭着口不说话。

    在去医院的车上,我们两个一言未发,辛穆紧紧攥着我的手,抿着嘴巴看窗外的风景。偶尔一个拐弯,我看到他眼角似乎有泪。

    车子到了医院楼下,他反倒不急,沉着声音对我说:“在他失去意识之前,曾经跟医生说,若真的不能治愈。他拒绝接受任何延缓生命的治疗。”

    我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爷子骄傲了一辈子,到最后,不希望自己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插满了管子,被昔日战友探望,或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话柄。

    “昨夜姑姑来找我,她不同意。”

    我轻声问他:“你呢?”

    辛穆一手扶着下巴,很痛苦的别过头:“若有一日我躺在那里,晓晓,我也不会愿意那么狼狈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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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穆挽着我的手上了楼,他的姑姑站在电梯间,似乎就是在等我们。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辛穆牵着我缓缓走进病房,没有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主治医生也来了。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A4纸,纸上是合同一样简单的几句话:停止维持生命的医疗措施,如撤除呼吸器、 静脉营养输液或喂食管等维生系统,不予施行心肺复苏术等积极延长生命的措施……

    辛穆的姑妈忽然冲过来撕扯着医生手中的合同回头,像疯了一样冲着辛穆喊道:“你在干什么?他会好的,他会好的。”

    医生看了一眼被撕扯成几团的合同,却并没有生气,大概很多家属都有过这样过激的行为吧,只是很平淡的解释道:“他在失去意识之前表达过这样的意愿。现在他的脑中有一个面积很大的血块,或者做手术或者等它自己吸收。但无论那种治疗方式,成功的可能性都只有不到三成。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变成植物人。你们当然可以保留他的生命,事实上,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也要承担很大的风险。毕竟这种安乐死在国内并不受法律的保护。并且病人的身份地位也实在让我们觉得很棘手。”

    辛穆走过去,握住他父亲的手:“他醒过来的那天,我正好就在病房里。我答应过他,无论如何,不叫他狼狈的活下去。他说……”

    他的话没有说完,有一两滴泪掉落在辛老爷子的手背上,病床上的人却毫无知觉。

    辛穆的姑妈站在我身后,忽然开口道:“我知道他的……我这个弟弟……”

    她忽然大哭起来,再也说不了一句话。我转过身抱住她,在这一刻,我忽然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这个可怜的女人,她不也是骄傲了一辈子?

    大约五分钟之后,主治医生又回到了病房里,一起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护士,开始撤除维生设备。我虽然知道已经做了决定,但还是觉得这个决定作的太快了一些,不是对病人,而是对活着人来说。

    整个过程当中,辛穆握着我的手,始终没有讲话。所有设备撤除之后,辛老爷子的面孔,每一次吃力的呼吸,张开的嘴巴,没有了氧气面罩和那些说不清名堂的管子,眼前所有东西都变得更加赤裸和酷。到最后,他涣散的双目终于变得清明,在病房里寻了许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辛穆,然后很艰难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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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上,我又一次见到辛穆的姑妈。那天在医生宣布死亡之后,她在病床旁拿着呼吸球囊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如今看起来却比那天还要伤心。

    辛穆也是,晨光里面,他着一身黑色,显得清高、优雅,可望而不可即,只是表情太过悲伤,似乎很无助。甚至包括他致词的时候。几度当着众人的面哽咽。

    上车离开墓地的时候,辛穆对我说:“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小时候我不懂事,总是缠着他问妈妈哪里去了。好几次我看到他在书房里对着母亲的遗照抽烟,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等我把小穆带大了,就去找你。到时候我变了模样,你可千万不能嫌弃我……现在他们终于团圆了。”

    我想了想,对他道:“他是个好父亲。”

    他把脸埋在我的双手间,无声哭泣。

    似乎过了很久,我对他说:“我希望,你能再坚持一下。”

    “什么?”

    “如果哪一天你快死了,我希望你能再坚持一下,会有点辛苦,会没有那么快而且干净。但是我希望你能再坚持一下。”我贴着他的耳朵说:“为了我,还有清清。”

    正文

    我亲眼目睹了一个生命的离去。当时的感觉就是,生命的消逝,似乎成了眨眼间的事情,而我们又那样无能为力。这件事深深震撼着我。辛穆比我想象中要坚强许多,甚至人前他再也没有流过眼泪,只是有个晚上,他将书房里的相簿取出来,我们这样在一本泛黄的影集前怔怔的坐到深夜,后来我实在困倦,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半夜醒来,辛穆抱着我,红红的一双眼睛全是泪珠,我不知怎样安慰他,我经历过这些,所以我知道语言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曾经执着的一切忽然烟消云散,我每每在午夜梦回之时,都不知道将来的日子要何去何从,我不知道父亲真正的死因,而那个始作俑者,也已经离世。偶尔我看着辛穆深情的面孔和女儿天真的笑脸,就会规劝自己,不如忘记。

    但是我想任何一个人都没法承受住这种心灵上的谴责。

    最后我想,是时候离开这座带来许多欢笑与泪水的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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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离开这片故土的人,居然是吟涟。送她走的那一天,我起的很早,在楼下的厨房里跟着保姆一起给他们做早餐。一转身,正看见吟涟靠在餐厅门口看着我,眼神有些许的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我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她身边。良久,谁也没有开口。

    就在我苦恼这沉默到底要持续多久的时候,吟涟忽然开了口:“有件事情,我本来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你的。”

    我笑:“这么说,是打算告诉我了?”

    她不置可否,在我身边坐下,偌大的餐厅,此时却将我们二人显得格外孤单。吟涟自睡衣兜里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根,并没抽,只是放在鼻尖闻了闻。

    我看着她的样子,道:“想抽就抽吧。”

    她又狠狠的闻了一下,摇摇头:“算了,家里有小孩子。”

    我看着她年轻却稍显倦容的面庞:“吟涟,你总是有太多的秘密。你脑子里的秘密,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永远丰富且充满新意。”

    吟涟笑出声音来,将烟夹在耳朵上,含笑看我:“全当你是在夸奖我。”

    然后她忽而敛了笑意,托着下巴,低声道:“你一直不问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以为你并不在意。”

    我奇怪:“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毕竟他……”吟涟指了指她自己“有个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私生女。”

    她说道“私生女”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有一丝闪烁,可能这个并不美好的词汇伴随了她二十几年的生命,她此刻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想必是真的想开了许多的。

    “这件事情,我只同你说,你不要告诉大哥。他尚不知情。”

    是什么事情,居然能够瞒住辛穆?

    吟涟又抽出一根烟来,放在手上*,我等了一会儿,才听她说道:“其实……父亲真的是自杀而死。”

    我看着她,希望从她的神色中找出一丝说谎的迹象,可是并没有,字字句句,她讲的那般沉重且认真。

    “当时我跟母亲在里面探望他的时候,曾经交给他一封信。那封信就是舅舅给他的。信的内容,我跟母亲并不知道。”她看着我,很认真的对我说“直到后来父亲自杀,我和母亲才意识到应该是那封信出了问题。”

    我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信里到底说了什么?”

    “我一开始也只是猜测,但是那个时候家里的气氛太沉重……你知道,我不敢问的。”

    “后来我听到母亲半夜里跟舅舅通电话,他们说的断断续续,到最后几乎就是在争吵。说到底……父亲是帮辛家背了黑锅。”

    吟涟看着我,问道:“你恨辛家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怎么可能不恨?这样的答案未免太过荒唐。

    “大哥自始至终不知道这些事情,他那会儿就觉得父亲死的蹊跷,违背了舅舅的意思一意孤行的要去查。”

    “你不知道……大哥的身体之所以住院……并非偶然。”

    我不可置信:“你是说……”

    她一手扶着额头,几绺碎发在额头上,年轻的肌肤将她精致的五官衬托的美丽非凡,只是这一刻悲哀和忧愁太早的侵蚀了这张美丽的面孔:“舅舅一辈子活着就为了家族的名誉。那会儿大哥刚刚查出点苗头,舅舅觉得太危险……”

    她说不下去……我也不想听了,虎毒不食子。如果辛穆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了家族的名誉而对他痛下打手,不知会不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吟涟伸出手,擦去我脸上的眼泪,然后她直直的看着我:“我可能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很早之前就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姐姐了。那时候我偷偷在校门口看着你,你那么美,那么自信,一开始我每一日都幻想自己可以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我的身份,然后看你如白天鹅一样骄傲的面庞失去自信。后来你经历了那些事情,我再次见到你……我就明白,你我从不相欠。如果真的要抱怨,只怪世事弄人,半分由不得人。初尘,你做我嫂子,我很高兴。但是我更喜欢你做我姐姐。”

    我俯身给她一个拥抱。

    “你说的对,你我从不相欠。”

    阳光从窗外肆意地照射进来,我记起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也是如此天色晴朗的好日子。

    厨房里保姆将饺子倒进沸腾的水里。北方人讲究“上车饺子下车面”,虽然她坐的是飞机。

    早餐的桌子上,辛穆很纳闷的看着我和吟涟互相递着酱油瓶子,我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不知道姐妹情深啊。”

    辛穆吃惊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吟涟,然后摇头道:“女人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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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她*vip通道的最后一刻,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吟涟:“高一呢?”

    她愣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轻声回答我:“不属于我的,强求也没有用。姐,我就算是把他绑在身边,他的心里没有我。难受的是我们两个。我希望再见面时,我已不是非他不可。”

    飞机平稳起飞,飞上云端不过须臾,三万英尺的高空,不知她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吟涟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国度,我想她太需要将所有的秘密都抛弃在太平洋里。

    然后在大洋彼岸,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此后便是另外一段人生。

    吟涟说:“此后的日子,可能孤独,可能痛苦。但我终于不必再心怀愧疚。”

    温暖(正文)

    正文

    回城的路上,辛穆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忽然转变了对待吟涟的态度。

    说实话我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很严苛对待事情的人,之所以这么坦然。大抵是因为这一切的事情过去之后,我才发现什么是最重要的。

    至于那个秘密,既然所有的人都瞒着辛穆。那我不妨也同他人一起,瞒他一辈子。所以说人这一辈子,真的是难得糊涂。

    晚上给清清洗了个澡,这小妞好几天没被我俩如此亲近了,欢喜的很,在浴缸里扑腾个没完,闹了我和她爸爸一身的水。

    辛穆从边上拽下来一个浴巾递给我:“擦一擦,看一会儿感冒了。”

    浴室里有中央空调,我们俩怕清清被冻到,开了二十七度,怎么会感冒。我接过来,道:“辛先生你现在真的是很婆妈唉。”

    辛穆把在浴缸里玩耍的清清抱起来,用大浴巾裹上,斜睨我冷冷的道:“别人我还不乐意呢。”

    我听了这话觉得十分受用,遂屁颠屁颠的跟出去。给清清穿好了衣服,叫辛穆给她念白雪公主的故事。她睡觉的生物钟极准,不到一刻钟就昏昏沉沉的半眯着眼睛,可是貌似还是对辛穆很感兴趣,强撑着不肯睡。

    我伸手过去拍她,这孩子终于还是没能敌过瞌睡虫。几分钟后眼睛就紧紧的闭上了。

    辛穆把书轻轻的放下,蹑手蹑脚的牵着我出了女儿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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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屋,我一下躺在床上,道:“累死我了!!!”

    辛穆躺在我身边,道:“不洗澡吗?”

    “你先洗吧,累死我了。”

    “喂,媳妇儿。”

    我睁开一只眼睛看他:“干嘛?”

    辛穆不答,凑过来咬了我脖子一下。

    我啊一声,按住脖子扭回头看着他:“你属狗的吗”

    他捏我的脸:“谁让你不专心。”

    “有事你就说嘛……”

    辛穆仔细打量我两眼,而后拉着我的手,走到了卧室的落地窗前,一轮满月映着满城的灯火,皎洁璀璨,交相辉映,辛穆从后面轻轻揽住我的腰,头搁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低声道:“我们的一生并不长,很短暂,不管什么理由,中间分开了那么久,已经是我们毕生的遗憾了”

    两个人的身影映在落地玻璃上,我看的无比心安。

    说着,辛穆轻轻转过我的身子,望着我的眼睛道:“我们结婚吧。”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透出十二万分的认真和希望。

    望着这样的他,我忽然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活的太累了,总在不停的犹豫,不停的恐惧,天生的不自信,以及刻在骨子里不信任,使得我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活,不敢贸然激进,而等到失去了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后悔,失去、珍惜、后悔,我总是在这个圈子里徘徊,却没有勇气走出来,真正的面对一回。

    或许还有难过,或许还有不安。就像谁也无法保证童话故事里的那句“王子和公主最后过上了幸福的日子”是真的一般。

    可是为了眼前的万家灯火有一人陪我驻足观望,为了往后的日子不因错过他而失落后悔。我们彼此都愿意去承受婚姻中的那一份“不确定”。

    如果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是不能确定我们彼此相爱的话。那人生的诸多苦难于我们而言也委实没有意义。

    我沉默良久,才问道:“你要娶我?”

    他搂紧我的腰,嬉笑道:“是啊,你都为我生了孩子,我只好娶你了。”

    我马上拧起眉毛,回过身捶着他叫道:“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辛穆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吻,道:“咱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说那些好听的话呢。”

    温暖(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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