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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1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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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īn霾的天际高楼之间冷风回荡,圆弧形的落地窗户半开,医院里梧桐小道的美景一览无余,午后的阳光稀薄,他难得的精神好了一点儿,我进去的时候他正侧着头看窗外。

    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准备吓唬他一下,他脸上无悲无喜,目光定格在透明的玻璃窗外的天空的某一处,久久才幽幽一句:“晓晓……告诉你多少次了,拿着汤汤水水的走路的时候,不要用力甩胳膊。”

    我一张脸顿时变成包子样:“你知道我进来了啊……”

    辛穆转过来,看着我,笑的人畜无害:“我在这正好能看到你蹦蹦哒哒的走过来。”

    呃……今天天气好……更重要的是,昨天医生跟我说,他可以准备出院了。所以我才这么好兴致的在没有人的梧桐小道上手舞足蹈……

    我哪知道会落在他的眼里。

    把带来的保温盒递给他:“喏……爱心汤。”

    辛穆苦兮兮的问我:“不会又是没有盐巴的鲫鱼汤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不满的戳他的脸“大哥……你以为鲫鱼汤很好熬嘛?你以为鱼的内脏很好除嘛?天天有汤喝的日子不知道多少得意嘞!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吧!”

    “可是鲫鱼汤明明是给女人催奶用的……”

    我冷笑:“你倒是懂哈”

    他打开保温盒,不由惊喜:“哇!!!”

    模样像极了小孩子。

    我邀功:“怎么样?喜欢嘛?”

    辛穆盯着保温盒五秒钟,然后抬起头来问我:“媳妇儿……这是啥呀?你看看这汤……”

    好吧……我承认它的确是屎黄色的……

    “哎哟大少爷你不要挑三拣四了好不好?我昨晚上百度了好久才找到一款适合你的汤唉!板栗乌**汤!怎么样?”

    辛穆欲哭无泪:“我又不是坐月子!!”

    一碗汤喝了足足半个小时,护士过来替他打了针,他大约是累了,半躺着阖目养神,却是睡不着。

    我给他削了个苹果,他摇摇头:“我胃不太舒服。”

    “怎么了?”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很紧张“要不要叫医生来?”

    辛穆笑了笑:“不用……我睡一会儿吧。”

    “好。”

    他却直直的盯着我,不说话,亦不睡觉。

    我心领神会:“我就在这儿,等你醒了我再走。”

    辛穆笑了笑,捧着我的手亲了一下,而后慢慢睡去。

    来拔针护士小姐悄悄对我说:“辛先生今日身体各向指标恢复良好,待一会儿医生来确诊,大约明天可以回家待一天。”

    我对她露出笑容,眼泪都崩落:“谢谢你。”

    身边辛穆已经睡着,呼吸均匀,只是脸色苍白了些。我总觉得他是气血两虚,所以变着法的给他做各种补气血的汤,但大抵都是适合女人的……也怪不得他抱怨我给他吃的都是“月子餐”。

    他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虚弱,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深深怨恨着他不来见我的那几个月,我自以为辛苦的怀胎十月,他却绝不比我少痛一分一毫。医生说他上次出车祸的时候造成内脏损伤很大,调理不够,所以在来青岛的第一个月,就摘除了脾。

    我不是医生,我也没有很多的医学常识,医生一直跟我说,摘除一个脾对于常人来说虽然有耗损,但是却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严重。

    但我还是莫名心疼……他的身体大概已经透支。肝的状况也不是很好。我总怕时间有朝一日,会惩罚我过往的任性。

    等到晚上医生来检查,经过这一次病发,他的身体耗损太甚,依旧非常虚弱,但至少已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好消息是,医生准许我们今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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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清清的声音,我开门进去,就听到清清很大声的喊“爸爸妈妈”,声音越来越近,越喊越大声。我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小家伙怎么还没睡?

    月嫂和舅妈陪着清清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逗着她玩。清清看到我们俩个,很高兴的挥了挥手。

    这就是清清女士对于客人的最大程度欢迎。

    “怎么还不睡觉?”

    舅妈把她抱起来递到我怀里:“非要等你回来……你们快点洗洗睡吧。”

    我们三个真不愧是一家子人,简单的洗了洗,就集体卧倒了。

    半夜里三点多的时候清清起床,我醒了,伸手开灯,看了下闹钟,三点十分。辛穆睁了睁眼又闭上,把头埋在我胸口躲开灯光,懒洋洋的说:“把她抱到床上来。她会愿意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呢。”

    我没理他,推开他披了件毛衣起来,跟清清说:“妈妈来了。”

    抱她出去到厨房里,倒了半奶瓶水给她喝。天倒是真的还没亮,小家伙喝完水,上了个厕所,又想睡了。我抱她到大床上,放在我跟辛穆中间。

    辛穆往边上窜了窜:“不会*她吧?”

    “你小心点不行么。”

    辛穆伸出手来想要抱住清清,但是清清很不喜欢跟人抱着睡,一直踢他。

    我把他的手拿开:“你别闹她,很热的。”

    他却把手又往我这边伸了一下,长长的胳膊正好搂住我的肩膀。

    我的床有两宽,一个人睡觉得很大,两个人睡也还宽裕,但不知为什么,多了这么个小孩就显得很挤。她觉得很新鲜,今天床上有两个大人,特别是爸爸也在。她面对着他,伸手摸摸他的脸,拉他的头发,把手指塞进他嘴里。时不时地又回头看看我,踢我一脚,或是张开手臂要抱抱。

    直到我关掉床头灯,才安静下来慢慢的回到梦里。

    那是第一次我们三个人睡在一起。我半睡半醒,幻想如果足够幸运,这张床上的三个人会有很长很长很长时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虽然不一定在同一个屋檐下面。

    幸福总是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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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穆走的时候,清清还哭了鼻子。

    我在给他整理东西,大少爷要求多,非让我从家里带几套床单过去。我心说你是去治病的又不是去度假的,干嘛弄的这么齐整?

    但是……生病的是主子,我这个伺候人的也只能听命。

    一回头,就看到清清挂在辛穆的脖子上,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辛穆一手托着清清的腰,一手给她擦眼泪:“爸爸很快就回来了啊……”

    哄小孩这种事情,他果然不在行,清清还不太会说话,但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辛穆。杀手锏……她每次这样求我我都会不落忍。

    辛穆把脸贴在清清脸上,女儿脸上的泪珠也沾在他的脸颊上。远远看来倒是好一副惺惺相惜、相依为命的父女离别图。

    我走过去,坐在他俩身边,认真的盯着清清:“宝贝儿,爸爸是去医院。打针哦!”

    清清自从上次出了小疹子之后,对打针二字格外敏感。

    果然,听我这样说,女儿愣愣的看着我。

    “医生哦……拿这么大的针头!”我夸张的比划了一个比清清还长的距离“这么长哦!!!给爸爸打针。痛死了!!”

    清清没说话,掉在辛穆脖子上的胳膊也有些松动。

    我再接再厉:“宝宝要是不怕疼呢……妈妈就带你去吧。好不好?”

    清清摇头,一下子把脸埋在辛穆的怀里。这撒娇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辛穆拍了拍清清的后背,含笑看了我一眼,用嘴型对我无声的说:“吓着她了……”

    我轻声回他:“不然呢?带她去医院?那么乱的地方……女儿生病了怎么办?”

    他笑着亲了亲清清的额头:“好啦……爸爸要走了。”

    我把女儿从他怀里接过来:“妈妈晚上就回来,清清跟舅妈在家,要听话哦……”

    这是我每天早上都会对清清说的话,虽然我也知道她不太可能会听懂。

    为人父母总是幼稚的难以理解。

    辛穆俯身过来,双手撑在我身后的墙壁上,然后低着头亲了我的脸颊。

    我抬头看他,有点奇怪他突如其来的温情。

    他好似知道我的疑问,眉头一挑,依稀还是那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大宝贝小宝贝,一人一个吻。免得你们互生嫌隙。”

    我被他逗笑,低头吻了我怀里的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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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早上要做检查,所以他没有吃早饭就出了门。司机一早就等在门口,上了车辛穆问我:“一起喝点东西好不好?”

    我答应了。

    于是没有来由的,我们又开始约会了。单纯的约会,就像刚刚认识的男女朋友一样。我跟他说清清以前做过什么淘气的事情,有些是我讲过好几次的。奇怪的是,一点都不扫兴,这样的对话似乎把普通的男女之事变成一些别的东西,即不是单纯的罗曼史,又不太家庭。似乎,世界如此之大,几十亿男男女女,而我跟他,仅仅因为一个粉红脸蛋儿的小女孩儿,有了挥斩不断的联系。

    当然,我知道,这种斩不断的关系,并非只因为我们的女儿。更因为我们彼此,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踏破重重阻碍,又走到了一起。

    虽然我不确定他能陪伴我们的日子有多久,可我想,至少等到清清长大的时候,我可以告诉她。她的父亲很爱我们,在某个清晨,你虚弱患病的父亲愿意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听我说你的幼年趣事,即使有很多事情他并非第一次听说。

    辛穆坐在我对面,脸色很不好,有些病态的苍白,可是他慢慢的认真的,却又稍显仓促的对我说:“我不愿意勉强你,如果你还没准备好改变我们的生活状态。这段时间你在考虑,我也在想。事实是,你离开之后的,我想了很多。对于我,你和清清意味着所有。我不会再要你为我改变,我想也许我应该从改变自己做起。就在前几天入院的时候,我躺在手术台上,有很短暂的清醒。当时我身边的每一位医生都在紧张的为我准备手术,尽管那时我的身体很疼痛,可我却丝毫都感觉不到。我只是觉得好像心被人挖走了一样,空荡荡的。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果没有了你和清清,那么一切将变得乏味并且空虚。”

    我听着,抬起头,从面前的窗户看出去,美,而且安静,时间仿佛停了,一切都像没有尽头似的,让人心里有一种无着无落的感觉,像是轻松,又好像是沉重。我转过身,用一个吻回应他的话。我不知道我们会走到哪里,也不确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可能我们还是不合适,可能这段新的关系一样会结束。

    或许还会有争吵,也或许还是会有眼泪。只是我自己明白,我再也不会为了这些而放弃辛穆。

    我更不允许他放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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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喝了“上午茶”的关系,我们回医院有些晚。医生的脸色很不好看,对着我极不满的道:“你们年轻人真是太能胡闹了……”

    辛穆躺在病床上,道:“是我的主意……”

    医生是个有些上了年岁的老头子,他听到辛穆这样说,便恶狠狠的回过头:“是啊!就你这种病人主意最正、最让人头疼!”

    我捂着嘴偷笑,难得看到辛穆这副吃瘪的样子。

    “辛先生,相信你比我更了解,你的身体已经非常糟糕,长期服用药物会造成你身体的抗药性。我奉劝你不要太疏忽,恕我直言,损伤部位的持续疼痛,倘若再这样下去,你的各项身体机能都会慢慢衰退。”

    快到中午的时候,辛穆做了一次理疗。

    我以前不知道,原来会这么疼。

    他痛得一头虚汗。

    我握住他的手,捂在掌心暖了暖,辛穆睁开眼睛看着我,缓缓的笑了笑,然后很轻很轻地捏了捏我的手心。

    眼睛实在太酸,我匆促间背过身去,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辛穆在我身后低声对我说:“下次不能让你跟着了。”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更止不住了。干脆伏在他身边哭个痛快。

    许是我这幅模样太过于转移他的注意力了,辛穆做完了理疗跟我说:“下次你还是陪着我吧,我总觉得今天没有以往那么痛了。”

    话虽如此,可是他身下的床单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的手臂上还打着针,因为手背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打,所以这几天都是扎在手腕上。那个地方很疼很疼,我看着他布满针眼的手臂,又忍不住想哭。

    我只恨自己不能为他分担这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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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清现在愈发长的有了辛穆的模样。

    人说女儿多像爸爸,现在我才信。偶尔她不耐烦的一个蹙眉,或者讨厌闷热的空气时,那表情简直让我怀疑她是不是辛穆附体了。

    当然,这一切,辛穆还只能从我嘴里得知。他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但是医生始终不放心,还叫他留院观察。这几天他总是跟我抱怨日子过的很无聊,我权当没听出他话里话外想要我全天陪他的含义。

    每次看到我这副装傻的样子,辛穆都会气呼呼的转过头去看窗外,那赌气的模样活脱脱又是一个初清清小朋友附体。

    所以说血缘这东西,还是蛮奇妙的。

    偶尔一个午间,辛穆打着吊瓶沉沉睡去,我也困的不行,但是怕他输液过了时间,我就强撑着给他盯着。辛穆最近似乎瘦了不少,原本就不怎么胖的身体现在瘦的瘆人,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骨节分明。我每日想尽了各种方法给他调理身体,可是又怕过犹不及。

    辛穆的枕头底下好像放了一本书,我摸过去,原是一本影集。

    上面全是我跟清清,有许多照片,连我自己都没见过。明明封面很新,可边角却都卷曲着,似是时常翻弄。我仿佛看到他在病痛中每日每夜的*这本并不起眼的相册。

    我做产检的样子……我肚子逛超市的样子……

    最后一页,是一个黄昏,我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手里提着两个购物袋,头发被风吹起,我微微眯起眼睛。

    说不出的萧索。只不知他每每看到我这个模样时,心里作何感想。

    想来我这一生,竟也有这般失意的时候。眼睛一酸,再回过神来,已经掉下眼泪。

    最近哭的太多,好像一丁点的小事,都会触碰我的泪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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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家的时候,清清已经睡着了。月嫂轻手轻脚的从我的卧房出来,对着楼下的我比了个“嘘”的手势。

    我缓慢而小心的脱下靴子,踮着脚尖上了楼。

    “睡了?”

    月嫂小声回答我:“刚睡,一直喊着妈妈、妈妈,这才给哄睡着了。”

    我笑了笑:“清清大了,有点小脾气,真是辛苦你了。”

    “说的哪里话,我带了这么多的小孩儿,就属清清最好看!将来呀肯定跟她爸爸一样是个大美人!”

    囧……

    也不晓得如果辛童鞋知道自己被评为十里八村大美人,会不会很高兴,很雀跃,很**冻……

    从医院走的时候,辛穆说明天有个宴会,他没办法参加,要我替他去。

    凡是能不麻烦到我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开口,这次说与我听,想必也是极为重要的宴会。我在楼下的浴室匆匆洗了个澡,敷上面膜之后才进了我的卧房。

    清清谁在婴儿床里,我趴着婴儿床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床有点小,清清都一岁了,该是换个大床。

    把她从婴儿床里抱出来,放在我的大床上,盖上我的被子。然后我伸过去一条腿把她夹住。

    看着她那肖似辛穆的面孔,幻想着日后我的女儿美的惊艳四座,于是乎睡的无比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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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宴会是什么来头,但是我还是准时参加并且把自己打扮的像模像样。到了会场,才发现熟人有很多。

    高一立在人群中间,深色西装,银色领夹,向所有人微微颔首。看见我,便远远对着我微笑。

    然后手里拿着两个酒杯,慢慢踱到我身旁。

    “礼服很漂亮。”

    我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十分诧异:“怎么是清水?”

    他看着我,很不满我这样问他:“不然呢?”

    “怎么着也得是个香槟啊……”我讪讪的盯着酒杯:“雪碧也是好的嘛……”

    高一低笑,然后上下打量我:“原来你不禁形体上不像个妈妈,连思维上也都不像。”

    “不要挖苦女性,这是新世纪好男人的标准。”

    他却忽然道:“你过得不错。你的脸上有一种神采……是我从未见过的。”

    这话说的很酸,可我看着他的目光,又觉得他没有旁的意思。回想一年前自己还对他恶言相向,如今他倒是笨拙地安慰我,心若明镜。

    舞池里响起了音乐。他望着我:“陪我跳支舞?”

    大概是怀着再见亦是朋友的心情,我一味顺应着他,期望能缓和两人的关系。高一抱着我的腰缓缓转圈,轻盈流动。

    他突然笑说:“咱们像不像头一回认识?”

    我有些不明白他干嘛突然这样说,眼底带着困惑。他还是带着我缓缓转动。

    “我是来错了时间。”他低头看着我“要不像辛穆一样,在许多年前就霸占你;要不就等到今天,等你重新找回他,或是找回心。”

    我看着他眼底深深压抑着的痛苦,忽然就明白原来这么久过去了,很多我自以为已经过去的事情,他还是没有放下。

    “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痛苦。”

    他嘴角一歪,神色傲然,似乎不愿扮演受伤的角色。只渐渐拉近了我,让我不经意地把眼泪擦到他的身上,又别过头:“以后别为了谁就不过自己的日子了,我们就是为自己而活的。”

    舞曲渐清,只我们两个人还站在舞池里。

    我仰首凝视他,慢慢摇头:“我和你不同。我的心从小就放在了另一个地方。”

    高一借着舞曲,将我缓缓拢在怀中,我略一抗拒,他立刻放弃了,紧接着便是一声叹息,却是弱不可闻,空虚缥缈。

    一支舞跳完,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于我而言却像过了整整一个青春。

    或许今生注定要亏欠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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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外面的小院子里有一排葡萄藤。

    葡萄藤架下的石板凳十分整洁,常会倒影池水的粼粼微闪。金鱼游过,见了人做在池边,渐渐聚在一起,等着吃的给抛下,尔后一哄而散地去争食。里面那么的歌舞升平,外面的这个小院子却真真安静,周围五十米都看不到人,在修剪过的灌木后面,在池塘上驾着的小木桥周围,除了我的身影,大概只有日出日落了。

    人生最重要的那一段时光,也终于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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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穆的病还没好,另一桩麻烦事儿就又来了。

    简而言之,清清小朋友的爷爷,来看望她了。想来举国上下有这种面子的,大抵也就她一人而已。

    我跟辛穆之间,很久很久没有聊到这个话题,两个人似乎都在刻意的回避,但是作为大人,我想他和我一样,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一件终究要被摆在台面上的事情。一个人可以割舍所有的感情,唯独血缘亲情,生就带来,无可否认。

    我虽然表面上装作很不在意的模样,但是体重却直线下降。舅妈看到了,直说我没出息。

    怕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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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医院看辛穆,这几天一直忙活着清清,有三天没来了。到病房的时候里面没有人,我去问护士,护士说好像是出去散步了。

    我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回来。于是把给他准备的汤倒出来一点,坐在桌子旁心满意足的喝着汤,辛穆开门回来。

    我打招呼:“回来了?吃过饭没?”

    辛穆回答:“吃过了。”一边瞟了我一眼。回头,楞了一下,又回头。

    他疑惑的盯着我,几步跨过来,板着我的肩,上上下下打量:“你生病了?怎么瘦成这样?”

    我非常欣喜的反问:“瘦了吗?你看我瘦了吗?”

    自从生了清清之后,我再不复当年小蛮腰了。他这一说,还真是颇得我心。

    辛穆有些急了:“看你下巴都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