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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墨青这小子,把娇妻丢在家里自己跑出去,该打!”湛墨青的小姑姑半是逗趣半是责怪地说。

    “……”钟叙叙想说什么,终究只能勉强一笑。

    心里缺了什么一样,连牌局也不能思考了,频频出错。

    “哟,你看,新婚小夫妻就是黏得紧,墨青一走叙叙也跟着魂不守舍,早知道就要墨青早点出门,我们也不至于输这么多。”这次开玩笑的是大姑姑。

    湛母不动声色地轻轻拍她的背:“你看她们输怕了,就赚点嘴皮上的便宜。叙叙,你是不是累了?换我来,让她们好好尝尝输得找不着北的滋味!”

    “换你我们就更不怕了,指不定谁输呢!”大姑姑笑着说。

    华人论坛 大“去楼上休息一下,睡个午觉,回头我叫你。”湛母爱怜地摸摸她的头,跟亲戚们解释:“这孩子这段时间在医院照顾墨青累坏了,让她歇会儿。”

    “舅妈舅妈!”上楼的时候,小圆球跑过来:“你去哪里?”

    钟叙叙捏捏他的小肉脸:“舅妈去睡午觉。”

    小圆球扭扭捏捏地捂嘴,用听不见的声音说:“……”

    “你说什么?”钟叙叙把头靠近他:“大声一点,舅妈听不见。”

    钟叙叙抱起他:“当然好啦。”

    小圆球软软趴在她怀里,跟她说悄悄话:“我跟你一起睡,你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舅舅!要不然舅舅知道了会打我屁股的!”

    “好,不跟他说。”钟叙叙笑着答应,揉了揉他的小屁股。

    小孩子总是坐不住,也躺不住的,小圆球在床上翻来覆去煎了半天**蛋,突然一骨碌翻身跑下床,咚咚跑出去,又咚咚跑进来。

    “舅妈。”他趴在床边小小声唤。

    钟叙叙翻身对着他:“圆圆,怎么啦?”

    “舅妈,我把我偷偷藏起来的巧克力给你吃。”小圆球珍惜地从自己的小棉袄衣兜里面掏出一块巧克力:“榛仁味道的哦,很香很香的!”

    钟叙叙看着他白胖胖手心里面躺着的一块巧克力,掐了掐他的小脸蛋:“舅妈不吃,你自己吃。”

    “不要,给你吃。”小圆球把巧克力递到她鼻尖前,认真地说:“吃了你就不要伤心了,好不好?”

    钟叙叙:“舅妈不伤心,不用吃巧克力。”

    小圆球睁大眼睛,偏着头:“不伤心?那你怎么哭了?”

    “嗯?”她用手在脸上一抹,脸上湿湿一片,嘴皮上沾到一点,伸出舌头一舔,咸咸涩涩的。

    小圆球轻轻把小手贴上她的脸:“圆圆帮你擦擦泪,难过的事情跑光光。”

    她擦擦眼睛:“圆圆,舅妈抱抱。”

    圆圆乖巧地爬上床,蹭到她怀里,散发着奶香的小身躯贴着她:“妈妈说,男孩子不能让女孩子哭,舅舅不好,圆圆是男子汉,圆圆保护你好不好?你不要哭了哟!”

    “嗯,圆圆是好孩子。”她在小圆球头上蹭了蹭。

    小圆球突然仰起头,在她脸上亲一口:“舅妈,要不等我长大你嫁给我,行不行?”

    她捏了捏小圆球鼻子,遗憾地说:“不行。”

    “为什么?”小圆球瘪着嘴问。

    钟叙叙:“等你长大,舅妈就已经老了,头发都白了,就不能做新娘子了呀。”

    小圆球纠结地挠了挠头,眉毛鼻子皱成一团,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算了。”

    不一会儿,圆圆就靠在她身边睡着了。

    睡姿很可爱,四仰八叉地,两条胖胖的腿打开,双手也摆成一个小小的“一”字,嘴角还往上翘着,好像正在做着很快乐的梦。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几个月前,她还像一个少女。偶尔会给自己编织粉红色的梦,一个人的时候会幻想,会为了小说中的人物落泪,也会伤伤春,悲悲秋。

    可是与湛墨青的这短短一段婚姻,好像已经要把她铸炼成一个百毒不侵的女金刚,这样,她才能够抵挡得住所有朝她射来的穿心利剑。

    她记得与湛墨青在一起以后,她想象过有一天自己和他会有一个圆圆这样可爱的小孩,奶奶地叫他们:爸爸,妈妈。

    如今想来,一切不过是遮望眼的浮云。

    湛墨青在晚饭前回来了。

    那时她带着小圆球在院子里堆雪人。

    雪人很小,差不多只到她的膝盖。小圆球咬着手指想了半天,兴奋地跑到屋里拿来一个橙子,对半切开来,盖在雪人头顶:“哈,给咱们的雪人戴个帽子!”

    “圆圆。”湛墨青走过来,把小圆球抱起放在肩膀上坐着。

    “你回来了。”玩雪玩久了,手居然红红地发烫起来,她搓搓两手,跟他打招呼。

    “嗯。”湛墨青点头。

    “舅舅,你走了,舅妈就哭了。”圆圆坐在他的肩上,揪着他的头发:“都怪你。”

    湛墨青一惊,握住她的手:“哭了?”

    她笑笑,缩回去:“今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打牌赢这么多钱,高兴麻了,喜极而泣。”

    “……”湛墨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看看他住院调养一月显得略微苍白,现在又被寒风吹得微红的脸:“真没事,进屋吃晚饭吧,爷爷念了你好几次。”

    “叙叙!”湛墨青抓住她的胳膊:“等等。”他把小圆球放下来,拍拍他的小屁股:“圆圆,你先进屋,我和舅妈说说话。”

    圆圆听话地点点头,扭着胖身子一颠一颠跑了,跑几步还回过头来喊:“舅妈!要是舅舅敢欺负你,我就叫我爸爸打他!”

    “噗!”钟叙叙忍不住笑出来。

    湛墨青看看地上的雪人:“你和圆圆堆的雪人?”

    她用脚在雪地上画了个半圆,低头不看他:“是曾小姐有事么?”丫丫的湛墨青走到她身后抱住她:“叙叙,对不起。”

    她低着头,在划出的半圆上方用足尖点了两点,一个笑脸就出现在雪地上:“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曾晔盈突然肚子痛,你也知道她怀孕了,我就送她去了医院。”湛墨青抱着她,他突然觉得他的小妻子瘦小得厉害,双臂怎么收紧都好像要从他怀里滑掉,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

    钟叙叙却觉得他勒得太紧,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嗯,”她皱着眉头挣扎了一下:“她身体没事吧?”

    湛墨青:“没什么大碍。”

    她看见湛家老宅院子里的那株银杏树,漂亮的树叶像一把把小扇子,此时居然还没有掉光,树上落满了雪花,风一吹,就会有雪块扑簌簌落下来。

    “我们进屋吧,真冷。”她低低地说。

    “叙叙,”湛墨青好像有点不放心:“过段时间,等我帮她把事情差不多解决完,就好了。”

    “没关系。”她悠悠道:“你慢慢来。”

    “我向你保证,过了这段时间就好,行不行?”他不确定地重申。

    她突然很想笑,也真正笑出声音来:“呵,如果我说不行呢?”

    湛墨青:“……”

    仰着头深深呼吸,冰冷的空气灌入胸腔,又要留出来的泪水憋了回去:“放心,我理解,你们是老同学,你关心她,也是应该的,她有困难,你就要帮啊。”何况你们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情。华人论坛 大华府华人湛墨青半天不语。

    两人就这么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在她耳边说:“叙叙,再给我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嗯?”

    钟叙叙想了想,问他:“钟老板的事情,你忙得怎么样了?”

    他沉默,然后说:“我住院的时候,不方便出面,所以收购还没谈妥。”

    “多久能谈好?”

    “过完年,应该不会太久。”

    “那你要快点哦。”

    “好。”

    这个晚上,湛母明显地表达了她的不快,给了湛墨青不少脸色看;湛歆韵和丈夫来得比较迟,也对湛墨青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其他亲戚好像看出了什么门道,连开玩笑也收敛许多,这让钟叙叙觉得十分难堪。

    湛墨青住院的原因,瞒着大多数人,只有少数几个亲戚知道,他在军队担任旅长的二叔就是其中一个。

    “墨青,袭击你的人是什么身份,查出来了吗?”吃过晚饭,二叔特地把他叫到楼下小书房里问他。

    “只是普通小混混。”

    “我看不像,你是不是在生意上得罪了什么人?”二叔一脸担忧:“牵涉到境外,这个问题很棘手。”华人论坛 大华府华人 大华府 中餐“二叔你放心,不会有事。”

    “不要管他。就算出事,也是他自找的。”湛母走进来:“墨青,我一直忍住不说,是觉得曾晔盈这个姑娘可怜,但是你现在也是有家有室的人,该如何拿捏,自己要有分寸。”

    “妈,我知道怎么处理。”

    湛母有些生气:“希望如此!”

    第四十七章

    晚上,钟叙叙与湛歆韵一起带着圆圆,沿着军区大院溜达了两圈,回来早早就睡下了。

    湛墨青和叔叔们在客厅聊天,睡得比较晚。

    他走进房间的时候,她还没睡着,背对着他假寐。

    湛墨青轻手轻脚地上床,在背后低低叫她:“叙叙。”

    她没有回应。

    她好像听见湛墨青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眨眼间就落入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湛墨青的吻疾风骤雨般就掉了下来,带着喘息,带着喷薄而出的迫切。

    她猛地睁开眼,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湛墨青猝不及防,被掀到床侧。

    “还没睡?”湛墨青不依不饶地又贴上来,嘴唇紧紧粘着她的耳朵。

    她弓起身子,想要离他远远的:“我很累。”

    “叙叙。”他急切地叫着她的名字,双臂把她牢牢困住:“叙叙。”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重复叫着她的名。

    钟叙叙用力在他怀里挣扎,没想到他越抱越紧,呼吸也越来越快,她急了,指甲用力掐入他的手臂:“湛墨青你放开我。”

    他不,反而一个翻身把她压住,暗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叙叙,你不要动。”

    钟叙叙停了下来,她终于睁眼抬头望向他,直愣愣撞进他近在咫尺的一双黑眸中。

    他的眼睛那么亮,那么静,好像一谭深秋的湖水,里面盛满了无奈、痛苦,还有……害怕,对!没错,是害怕!

    她从来没有见过湛墨青露出这样的眼神。

    湛墨青看见她停下挣扎,渐渐放轻手上的力道:“就抱抱,好不好?”语言里竟然有几分哀求的成分。

    他慢慢趴下来,还是覆在她身上,身体微微有点颤抖,头埋在她的颈窝,缱绻地叫她:“老婆。”大伤初愈,晚饭时,他并没有喝酒,他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如此失控。

    他想起刚刚在楼下,湛母说的话。

    “你以为叙叙什么都不知道吗?她只是憋在心里不说而已,你这样为曾晔盈奔波,有没有想过叙叙的感受?她自己偷偷躲在旁边哭,你有没有关心过她?她是你的妻子,曾晔盈现在充其量只能算你一个同学,一个朋友,你不要忘记了!”

    叙叙,你真的哭了吗?

    对不起。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欠她的太多了,要还。

    大年三十这天,屋子里一团热闹。

    一大清早,小圆球就穿上红红一身新衣,戴上黄色的小绒帽跑到他们房门口梆梆地敲:“舅舅、舅妈,起床啦!”

    钟叙叙被敲门声吵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湛墨青搂在怀中,他正目光闪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咳咳。”钟叙叙清了清嗓子:“你醒了?”

    “嗯。”湛墨青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早安。”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枕在湛墨青的臂上,连忙把头抬起,让他把手抽回去。

    大概是被她枕得太久,他起床穿衣的时候,动作有点怪,手臂木木的,好像很费力。

    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下了楼,众人早都已经起来,钟叙叙尴尬地大家打招呼。

    小姑姑朝着他们一个劲儿挤眉弄眼:“起得真早啊,墨青。”

    “咳咳!”湛墨青干咳几声,没有回答。

    三十夜照例要放烟花。

    钟叙叙和湛歆韵带着小圆球,再次来到操场上。

    小圆球很兴奋,每点燃一支烟花,都捂住耳朵,张大嘴巴,仰头看上半天。

    “圆圆,口水流下来了。”湛歆韵拿出纸巾,轻柔地把小圆球嘴角的涎液擦去。

    小圆球想到突然想到什么,满脸期待地看着钟叙叙:“舅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把妹妹生出来陪我一起玩呀?”

    这是他们在四个月前的中秋节讨论过的话题。

    钟叙叙笑着帮他扶了扶帽子:“舅妈也不知道。”

    小圆球嘟了嘟嘴,湛歆韵抱住儿子:“很快的,等小宝宝出生,你要好好疼她哦。”

    “当然!我是大哥哥嘛!”圆圆骄傲地挺了挺胸。

    钟叙叙站在一旁,看着母子俩相依偎的温馨画面,心里浮上一丝羡慕,又夹杂着一丝酸楚。

    对不起圆圆,这个妹妹,怕是不会出生了呢。

    她暗暗在心里做出了某个决定。

    初三那天天气放晴,太阳出来了。

    满世界堆积的雪开始慢慢消融,雪水在地上汇成潺潺的小溪,像流不完的眼泪。

    好天气一直持续到春节假期结束。

    不少人心急地脱下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轻巧的春装。

    这一个春节,是她和湛墨青单独相处得最漫长的光yīn。

    真的是日夜相伴,时刻相随。

    有几天,他们一起走亲访友;有几天,就单独待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做。

    待在家里的时候,钟叙叙潜心研究了几道高难度菜谱,做了几道漂亮的菜。

    湛墨青陪着她,帮她打下手,吃完饭,俩人就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出去散散步。

    每个晚上,湛墨青都紧紧抱住她入睡,他没有再做进一步动作,仅仅是抱着她而已。

    只是她有几次半夜醒来,看见他仍旧睁大眼睛盯着她,目光灼灼,在黑漆漆的夜晚显得有些吓人。

    他甚至从小区里面捡回来一只皮毛带花的流浪猫,和她一起给小猫洗了个澡,去宠物用品店给小猫买了一个猫窝和一大袋猫食,还给它取了个名叫做:小宝。

    只是小猫大概流浪惯了,不习惯被圈养,过了两天,就趁他们开门的机会自己跑掉,再也没有回来。

    钟叙叙恍惚地想,她之前一直向往的夫妻生活终于实现,只是来得太不容易,而且她仿佛也预见到了这些日子的短暂。

    初八照例要上班。

    节后大家的精神都很萎靡,上班第一天,基本就是坐着整理了一下资料,倒是陆梓尧以个人名义,给全体员工一人发了一个节日红包,里面钱不多,但是也让众多同事心里面暖和了一把。

    资本家就是会收买人心,钟叙叙这么想,自然而然地也就想到了湛墨青,他会不会也像陆梓尧一样做呢?

    才刚刚一转念,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不认识的号码。

    “喂?”

    “是钟小姐吗?”好像从哪里听过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

    “我是潘雯,曾晔盈的朋友,不知道钟小姐还记不记得我?”

    “当然记得。”何止记得,印象还很深刻,只不过钟叙叙今天才知道她的名字,潘雯,名字很文静秀气,和人一点也不相符。

    “钟小姐记性真好,我想约你吃顿饭,不知道你赏不赏脸?”

    “我没空,不好意思。”冬日的阳光从云层后面钻出来,一下子铺满了整个办公室,钟叙叙眯起了眼睛。

    潘雯好像早知道她会拒绝一般:“别这么不给面子,聊聊天而已。”

    “你有什么事?”钟叙叙不想和她绕弯。

    潘雯轻轻笑了笑,清脆的声音传过来:“关于湛总和我们小盈的事,钟小姐难道不想知道么?”

    她本来想说,不想,但是鬼使神差地说:“我六点下班。”

    “好的,六点一刻,我在云海广场的田榭咖啡等你,不见不散。”潘灵爽快地一口气说出时间地点。

    “好。”钟叙叙挂上电话。

    终于忍不住了?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心急,我把他还给你,还不行么?

    钟叙叙赶到云海广场时,已经六点半。

    找了半天才找到潘雯说的“田榭”咖啡。

    很小一间,而且还是陷在地底下,只在广场上露出一个尖尖的蓝色玻璃屋顶,在傍晚橘色的阳光下闪耀着透明的光。

    她慢慢走进去,环视一周也没找到潘雯,正打算打电话问,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

    “钟小姐!”

    她转过头,看见潘雯站在吧台后面,旁边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高大英俊的男子,还有几个漂亮女人。

    “钟小姐随便坐,想喝什么?”潘雯走出来,以一副主人的姿态招呼她。

    她略微有些意外,敢情这里还是她的地盘,她做主?

    “这位就是小盈说的那个钟小姐呀?”旁边一个穿着性感的露肩毛衣,十分美艳的高挑女人问潘雯:“啧啧,我还以为是个大美女呢,原来……”她状似遗憾地耸了耸肩。

    潘雯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哎呀,别乱说话好不好!”

    “不用了,你有什么话直说。”钟叙叙觉得自己一分钟也不想多留在这里。

    “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喝点东西?”潘雯娇媚一笑,冲刚刚说话的性感女人招呼:“给我们钟小姐冲杯卡布奇诺,再来两块‘拿破仑’点心,动作快一点哟!”

    “潘小姐,你想跟我说什么?”坐下以后,钟叙叙问她。

    潘雯眼波一转,嫣然一笑:“钟小姐,别说你猜不出我要跟你说什么,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湛墨青和小盈之间,有很多故事吗?”

    第四十八章

    “是么?”钟叙叙勾勾嘴角,拿起桌上的糖包,撕开了倒进咖啡。

    “钟小姐,你应该知道湛墨青和小盈以前曾经好过一段吧?”潘雯眉毛一挑。

    钟叙叙喝了一口咖啡,还是苦得不行,又拿起一包糖:“那又怎么样?”

    潘雯看着她淡定的模样,有点吃惊:“看来你早就知道?那你也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分的手吧?”

    钟叙叙抬眼看她,笑笑:“嗯。”

    潘雯叹一口气:“既然你知道,我就直说了,钟小姐,当年小盈和湛墨青非常相爱,两人还一前一后出了国,后来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分了手,这么多年,小盈一直在心里装着湛墨青,没想到这次回国,他居然结婚了,而且还是闪婚。”

    潘雯带着点讽刺的意味朝她笑笑:“据我所知,你与湛墨青认识不过才小半年时间,而且你们两个之间,也有一些利益关系的牵扯,我说的对吧?”

    钟叙叙放下搅动咖啡的小勺,双手抱在胸前:“你知道得不少。”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钟小姐,我不知道你和湛墨青之间有多少感情,但是我相信你能明明白白看出来,湛墨青对小盈很不一般,很关心,对吧?”

    潘雯停了停,看她没有什么表情,便接着往下说:“你看,你和湛墨青刚刚结婚不到两个月,但是湛墨青与小盈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与你这个新婚妻子待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你和小盈在湛墨青心里的地位孰轻孰重,你应该明了的。”

    潘雯话锋一转,好像要替她打抱不平起来:“其实,同样作为女人,我也清楚你的感受,明白在这场婚姻里面,你是无辜的。”

    “但是曾晔盈更无辜更可怜,是吧?”钟叙叙帮她补充。

    “你明白就好。小盈与湛墨青兜兜转转很多年,很不容易。我希望你能设身处地为他们想一想,勉强维持一段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只会造成三个人都痛苦,如果你退出,他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你也能够有机会再寻找自己的幸福,这不是皆大欢喜么?退一步海阔天空,何乐而不为呢?”

    钟叙叙挺佩服潘雯的,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但是她这一番话下来说得多漂亮,她钟叙叙如果放弃湛墨青,不但成人之美,还利人利己;而她如果不放弃,就是罪大恶极,自讨苦吃。

    咖啡吧里暖气开得十足,她还是觉得冷,双手握住面前的咖啡杯,汲取一点温度。

    “潘小姐说得真好。” 她想了想,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不过我记得,我才是湛墨青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才是湛家上下点头首肯的媳妇,曾晔盈再怎么说,也是湛墨青的过去式,现在,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卑鄙的小三。我还从来不知道,原来小三也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插足别人的婚姻,破坏别人的家庭,这种极品行为算不算得上厚颜无耻?”

    潘雯的脸立马变得很难看:“钟叙叙,我以为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人,才好心好意劝解你,没想到你不但不听,说话还这么恶毒!”

    钟叙叙敛起笑容,一字一句地说:“到底是我恶毒,还是你们恶毒?”

    潘雯一愣,语气软下来:“我也不是非逼着你现在做决定,只是想劝劝你……”

    “好了!不要说了。”钟叙叙打断她:“曾晔盈呢?她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开口?

    潘雯甩了甩长长的波浪卷发:“小盈根本不知道我找你,今天的事是我自作主张,她遇到什么事情都只会忍让,我们这些朋友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帮她出头。”

    “帮她出头?呵呵!”钟叙叙很想把手中的咖啡往她的脸上泼,忍得很辛苦:“曾晔盈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很不错,人前就一副可怜样,装作成受气的圣母,要做坏事的时候,就有朋友帮她出头,叫我羡慕得不得了!”

    “你别把小盈说得这么难听,我都说了她不知情!”潘雯不耐烦地嚷起来:“你到底愿不愿意退出,给句爽快话。”

    她刷地站起来,将金属勺子往玻璃桌上重重一磕:“曾晔盈在意大利不是已经嫁人了?现在又回头来纠缠旧情人,当真是很厉害!”

    潘雯瞪大眼睛:“你别乱说,我们小盈才没嫁人!”

    “是么?那你的意思是她这几年在国外一直独身?一直在痴痴等着湛墨青?”钟叙叙嗤笑:“还是她在国外明明有情人,但是知道湛墨青结婚了,又舍不得,回过头来打着真爱的旗号破坏别人家庭?”她抚了抚胸口:“你们这群人真TM叫我恶心!”

    潘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冷笑两声:“我还就实话告诉你,小盈在意大利是有一个情人,不过她的情人势力很大,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