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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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伤?袭击我们的人,其实是曾晔盈老公的手下,对不对?

    湛墨青,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

    钟叙叙走出医院,照例是乘地铁回家。

    湛墨青没有再要求她留在医院,而是体贴地告诉她,写完报告早点睡。

    她坚持带走那只尴尬的盆栽,出了医院,想扔掉,又有点舍不得。走近地铁口,看见有连个牛仔打扮的流浪歌手,在动情地唱: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

    ……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

    她站在人潮涌动的地铁通道静静地听,突然止不住泪水的奔流。

    一曲终了,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她慢慢走上去,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歌手面前的纸箱里,然后从里面拿走两张他们自己刻录的唱片,想了一想,把手中的盆栽也轻轻放下。

    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被叫住:“小姐,等等!”

    她回过身,看见一个歌手充满善意地看着她:“送给你。”她看见他手心躺着一只小小的毛绒加菲猫公仔挂件,正可爱地冲她咧嘴傻笑。歌手温和地对她说:“祝你快乐。”

    “谢谢。”她接过来,歌手又说:“凡事总会过去的,别太伤心。”

    她点点头。

    是啊,凡事都会过去。

    那么刻在心上的上,能不能也一并抹掉?

    第二天上班,钟叙叙把头天晚上写的报告交上去。

    不到半小时,便被部门铁面无私的老大叫进办公室,狠狠批了一顿。

    报告确实写得很糟。

    老大原话是:“你这样的工作态度,不如辞职回家做家庭主妇,反正你老公养得起你!”

    这就是所谓的雪上加霜。

    聂佩过来安慰她:“叙叙,没事儿,老大就是这么个暴脾气,你知道的。”

    她苦笑:“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怪老大。”

    聂佩约她:“我看你最近情绪好像很低落,要不要晚上出去放松一下?”

    她偏着头想了想:“好啊!”

    聂佩兴致勃勃地规划晚上的行程:“我正好有两张旋转餐厅的优惠券,不如咱们去哪儿吃?吃完晚饭,叫上几个人唱K?”

    钟叙叙:“没问题。”

    旋转餐厅是市内挺有特色的一家自助餐厅。在本市最高那幢大厦的顶楼,四周全是玻璃,在餐厅里进餐,市区景色可以一览无遗。

    最吸引人的是,餐厅每小时会旋转360度,坐在同一个地方进餐不必走到,就能够看见窗外景物在慢慢移动变换。

    两人下了班,钟叙叙正准备伸手打车,聂佩神秘地朝她挥手:“不必,我开了车来。”

    聂佩的车是一辆奥迪A4。

    钟叙叙表示不理解。她早就猜到聂佩是富二代,但是为什么她还是起早贪黑辛辛苦苦上班,每个月领着不超过四千块的薪水?

    聂佩命了她的疑惑,淡淡一笑:“别笑我,我在这里工作,只是想更贴近某个人而已。”

    贴近某个人?钟叙叙想了想,明白了她的意思:“陆总确实是个好男人。”

    聂佩瞬间红了脸:“不要笑话我,也不要说出去,知道不?”

    俩人走近旋转餐厅,钟叙叙扫视一眼,发现基本上全是成双成对的食客,她跟聂佩开玩笑:“你看你看,人家都是情侣来这儿吃,我们俩女多不好意思。”

    聂佩潇洒地一甩头:“没准人家以为我们也是一对,蕾丝边什么的,多流行!”

    “咳咳!”钟叙叙呛了一下。

    这里的自助餐很丰富,中式西式都有,还搞了一个什么东南亚美食节,说是很地道的南洋美食。

    钟叙叙没什么胃口,但是还是被丰富的食物挑起了兴趣。

    她拿起盘子,准备拿点蔬菜沙拉,谁知道夹起沙拉的时候手一抖,一片生菜叶落下来,刚好落到旁边走过来的一双埕光的黑皮鞋上。

    “对不起。”钟叙叙连忙道歉,抬头一看,立马头疼:“怎么是你?”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叙叙。”莫千南微微偏着头站在她面前,姿态优雅,嘴角翘着她熟悉的角度。

    第四十四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叙叙。”莫千南微微偏着头站在她面前,姿态优雅,嘴角翘着她熟悉的角度。

    钟叙叙朝他点点头,挤出一个笑脸:“莫少。”

    “跟谁一起来的?”莫千南今日穿着黑色毛线衣,黑色休闲西裤,看上去成熟稳重许多。在她的记忆里,莫千南一向很少穿这样的颜色,也很少会作这样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打扮。

    “一个朋友。”她爱理不理地答。

    “听说你去了意大利度假,玩得可还开心?”莫千南挨在她身边,靠得很近,头还低下来,几乎就是贴着她的耳朵在讲话。

    钟叙叙察觉到了俩人之间的距离十分暧昧,她不动声色地要往旁边迈开一步:“还好。”

    “叙叙,帮帮忙。”莫千南突然拉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揽在怀里,她一个猝不及防,手里装满沙拉的盘子哗啦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引得旁边的食客纷纷惊讶地望过来。

    “不好意思,万小姐。”莫千南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朝着前面一个纤细的身影说:“你看,我女朋友听说我要和你相亲,生气追过来了,我们约会估计得取消。”

    钟叙叙这才注意到,他们面前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女生,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毛衫,及膝盖的呢子短裙,手上拎着一个小巧的COACH手提包,长长的头发柔柔披在身后,一看就是典型的大家闺秀。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下意识地要挣开莫千南的怀抱,没有想到他双臂将她勒得死紧,还用腻死人的温柔嗓音对她说:“亲爱的,别生气了,我这都是被老爷子逼的,回去我任打任罚,好不好?”

    钟叙叙一个头变得两个大,她气愤低吼:“莫千南你搞什么鬼……”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莫千南突然低下头,她的唇便从他薄凉的嘴唇上堪堪擦过,她瞬时睁大双眼,莫千南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多情的桃花眼里明净澄澈,她清楚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莫千南……”姓万的女生受伤地退了两步,眼里泛起潋滟水光,胸口不停起伏:“你这个混蛋!”

    莫千南抬头勾起笑容:“对不起啊万小姐,我说了我有女朋友,但是老爷子不信,非要我出来相亲,我总不能对你不负责任,你说是吧?”

    姓万的女生憋得满脸通红:“莫千南你真过分!”说完居然伤心地嘤嘤哭着跑了。

    钟叙叙提起高跟鞋,用尽全力在莫千南脚上重重一踩,面无表情:“莫——千——南,你果真是个混蛋!”

    莫千南吃痛,乖觉地往后跳了一步,双手在身上掸了掸,光风霁月地笑:“不好意思啊,叙叙。”

    他的唇擦过她嘴上的触感还没有消失,钟叙叙压下心头想想狠狠一巴掌甩上去的冲动,咬牙切齿:“莫千南,你给我滚开!”

    “乐于助人是美好品德,别生气。”旁边几个食客纷纷转过头来颇有兴致地看热闹,他居然还能神态自若地用轻松的口吻开玩笑。

    “靠!”她忍了又忍,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没有暴跳如雷:“算你能耐!”

    一个餐厅领班模样的女孩子小跑过来,客客气气地问:“先生小姐,请问你们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助的吗?”

    莫千南摊摊手:“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生我的气了,打坏的东西算在我账上。”说罢还冲人家暧昧地挤挤眼。

    “……”钟叙叙气结:“莫少,你厉害!”

    她忿忿掉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恰巧聂佩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她一脸郁闷的表情:“呀!怎么了?”

    钟叙叙:“被只疯狗咬了。”

    “别这么说叙叙,我会难过的。”莫千南跟着她走过来,笑着跟聂佩打招呼:“美女,你好。”

    聂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介意我坐下来吗?”莫千南彬彬有礼地问聂佩:“我是叙叙的朋友。”

    “当然可以,请坐。”聂佩笑眯眯地回答。

    钟叙叙斜斜看着他:“莫千南,无耻的人我见过,但是无耻到你这样的境界,还真是难得。”

    莫千南坐到她旁边,态度十分真诚地解释:“没办法,我家老爷子最近逼我逼得厉害,恨不得一天叫我相十次亲,我简直不胜其烦,今天幸好遇到你,不然连好好吃一顿饭也难。”

    “莫少居然也会沦落到频频相亲的地步?这不是天方夜谭么。”钟叙叙呷一口茶,凉凉说。

    莫千南稳稳一笑:“一切皆有可能。”站起来问:“你们要吃些什么?我去拿。”

    聂佩摆手:“不必了,我们自己去。”

    莫千南:“为*****,是男士的荣幸。”

    莫千南是全世界最会拿捏女人心理的男人。

    许玮婷曾经这么评价过。

    果不其然,他时不时迸出的小幽默把聂佩逗得哈哈直笑,后来兴起,还玩起小花样,拿着一个小番茄随手切两下,就拼成一颗可爱的红心,摆在白色青花碟子上,漂亮诱人,聂佩啧啧称赞不已。

    “对了叙叙,”聂佩从莫千南的笑话中回过神:“快跟组织汇报一下你们的意大利蜜月之旅情况,我打算夏天也去一趟。”

    钟叙叙手里一直扇贝啪地掉到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怎么了?”莫千南停下来,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一说到蜜月就这么激动?”

    她重新捏起扇贝,把上面的粉丝送进口中:“我们有事,就提前回来了。”

    “人生三件大事,出生,结婚,死亡。有什么事能比蜜月更重要?”她以为莫千南会是笑话她的表情,没想到他的居然一脸凝重认真,她的心脏微微震动了下。

    “……湛墨青有工作要忙。”她想了想,她说的没错,只是湛墨青忙的是私人工作还是公司工作,那就不一定了。

    “是么?”莫千南咄咄逼人地追问:“怎么我收到的消息,是湛总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在公司里出现了?”他停了停,诡异一笑:“不会是你们的婚姻出现问题了吧?”

    一个人如果脱光了衣服被别人围观会是什么感觉?

    钟叙叙觉得现在的她就是。

    她愿意在心里竖起一堵墙,把所有的伤都藏在墙后面,最后藏到谁也看不见的角落。一旦这堵墙被人推倒,她小心翼翼守住的秘密都会被曝光在阳光下,她的自尊将随着灰飞烟灭。这是她最不想面对的难堪。

    她压下心中翻涌的难受,用力握住桌上的果汁杯:“你想多了,莫少。”

    莫千南冷静地扫视她,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的目光中有一丝可怜她的成分存在,让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是么?”

    “别说这些了,我想吃点冰激凌,莫少,能不能麻烦你为我“效劳”一下?”聂佩轻咳一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她也学着钟叙叙称莫千南为“莫少”。

    莫千南略显诧异地看看聂佩,随后微笑:“当然可以。”

    ……

    “我送你们回去?”走出大厦,莫千南穿上咖啡色大衣,大厦门口的霓虹灯在他们身后不停闪耀。

    聂佩在一旁接电话。

    “不用了,佩佩有开车来。”钟叙叙想也不想就拒绝。

    莫千南穿衣的动作停滞了一秒,唇畔的漾起招聘骚包微笑:“不考虑一下?”

    钟叙叙懒得理他,朝他一摆手,张开嘴巴做出嘴型:拜拜!

    “叙叙!”聂佩接完电话匆匆走过来:“不好意思,我有点事,今天可能唱不成K了。”

    钟叙叙:“没事,改天也是一样的。”

    聂佩把她拉到一边:“放你鸽子,真对不起,大学有个师兄过来出差,今天刚到,约我出来聚聚,有两年没见了,不去不好。”

    钟叙叙挪揄她:“不仅是去见你的师兄,还有你的陆总吧?”

    聂佩娇嫩的面颊浮上两朵红云:“小妞,你答对了!”

    她撇撇嘴:“果然有异性没人性,算了,我自己打车回,你忙你的。”

    她想了想,朝莫千南勾勾手指:“莫千南,给你一个机会送本姑娘回家!”

    晚饭时没有喝酒,她却觉得有点头晕。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选择自己打车而不是坐莫千南的车回去。她不是修女,但是她懂的什么样的人能接触,什么样的人不该接触。

    然而现在,她突然觉得很寂寞。

    湛墨青还在医院,回到家,她还是一个人。

    其实就算湛墨青出院了,可能家里还是只有她一人。

    她现在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两个月前,那时她还没有结婚,她还没有丈夫,她还没有这么痛苦。

    她还像聂佩这样,对未来有憧憬,相信爱情,期待幸福有一天会降临。

    第四十五章

    莫千南开车的样子很帅。

    或者也可称之为——风骚。

    他开车的时候,脸上永远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喜欢只用单手把方向盘,喜欢把车开得飞快。他的动作就像在玩心水的玩具,流畅自然。

    这一点和湛墨青不同。湛墨青开车很专注,也很平稳。

    钟叙叙摇摇头,想把湛墨青的影子从自己脑海里面甩走  “在想什么?”莫千南问她。

    “没想什么。”她许久没有乘莫千南的车,有些不习惯,呆呆地看着车头前的那一对太阳能摇头小猪。

    “叙叙,这只很像你。”莫千南指着汽车用品店陈列柜上面的猪小妹:“小双下巴一模一样。”

    “你才像猪!”她忿忿嚷道。

    莫千南勾起嘴角,夏日的阳光在他的唇边流连:“猪公猪婆,天生一对嘛!”

    就这样,莫千南帅气的黑色的Q7上面非常不应景地装上了一对粉红色猪公仔。

    这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情,而如今,多少情怀已经更改?就像两年前的她,还有一点婴儿肥,现在晚上睡觉时,能够清晰地摸到自己的肋骨,根根分明。

    她不再是那头小猪,而他其实从最开始就不是和她并肩的另一只小猪。

    莫千南一路沉默,直到快要到钟叙叙所住的小区,才慢悠悠开口:“叙叙,最近过得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磁性,他的脸色很镇定,钟叙叙突然觉得眼前的他很不一样。从前的他,总是一付玩世不恭的态度,爱玩,追求刺激,讲究生活品质,还有一点点自大。

    他对她,最初是呵护有加,仿佛要倾尽全世界的柔情蜜意,而她也曾经把自己沉浸在他给她营造的糖罐中,听不见外界风雨。

    后来,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喜欢讽刺她,不遗余力地伤害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而无动于衷。

    但是现在

    钟叙叙看着今天的莫千南。

    他一贯翘立的头发不知为何服服帖帖地倒了下去,他穿上了款式最最普通大方的衣服,他对她的态度,带着几分后悔的怜惜。

    莫千南好像在突然之间就要成熟了。

    他好像马上就会成为那样一个沉稳、内心无比强大的男人,一个能够给担起肩头的责任,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就像湛墨青那样。

    不过他和湛墨青永远不同的一点就是,他是她青春年华中的一抹朱砂,但是湛墨青是她整个人生的白月光。

    他问她过得好不好,这种口气,带着一种千帆过尽尘埃落定的感伤,带着时光荏苒物是人非的惆怅。

    钟叙叙整理了一下心态才回答他:“很好。”

    “真的?”莫千南微微一笑,并不相信她的回答:“希望如此。”

    “对了,湛氏企业最近和曾安保险走得很近,湛墨青想要涉足金融业?”莫千南突然转换了话题。

    “我不知道。”钟叙叙一听见“曾安”两个字就头疼:“我一向不过问他的生意。”

    莫千南笑笑:“听说曾安保险董事的大小姐,好像叫做曾晔盈的,是湛墨青的高中同学?”

    钟叙叙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是啊,怎么了。”

    莫千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说:“没什么。”

    莫千南把她送到楼下,特地拿着车钥匙下了车:“我送你上楼?”

    “不必,我们小区治安很好。”

    莫千南静默了二十秒:“那好,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谢谢你。”天气寒冷,钟叙叙忍不住跺了跺脚:“再见。”

    她转身上楼,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她从来没有跟莫千南提过她的新居所,莫千南今天怎么能熟门熟路地把她送回来呢?

    她透过楼道的空窗看过去,莫千南还在楼下,靠在车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看不清。

    一个人住的时候,如果打开房门发现屋子里灯光亮堂,而且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一定会吓一跳。

    钟叙叙就吓了一跳,她“啊”地大叫了一声:“谁?”

    “叙叙,别紧张,是我。”湛母从沙发上站起来:“给你打电话没有接,我就直接过来了,给墨青拿一点文件。”

    “是么?”钟叙叙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随后连忙道歉:“妈,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

    “没关系。”湛母温和笑笑:“我找墨青拿了钥匙直接进门,你不要介意啊。”

    “妈你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介意?”钟叙叙放下包:“我给你倒水?”

    湛母摆手:“不用。我怕突然来会打扰你,毕竟这是你和墨青的‘小窝’,你们年轻人不喜欢我们老人家搞突然袭击。”

    钟叙叙愣了一下,低下头:“其实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妈你来了,也热闹一点。”

    湛母叹一口气,伸手拉住她:“墨青很快就能出院了,难为你了,孩子。”

    “我没什么,辛苦的是妈妈你。”说到这里,钟叙叙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她的表现在旁人看来十分不合格,难得湛母不怪她。

    “你工作忙,我们都能理解。对了,刚刚送你来的那个人,是你的同事吗?”湛母试探地问。

    钟叙叙觉得心里一阵愧疚,对不起这位关心她的婆婆:“不是,是一个朋友,一起吃了顿饭而已。”

    湛母宽容笑笑:“你们年轻人是要多开展社交活动,像墨青,他和曾晔盈也是老同学,到现在还保持联系。不过曾晔盈本身身体也不是太好,老是在墨青床前守着也不是一回事,我叫她以后少跑几趟医院,太辛苦。”

    湛母想了想,宠溺地捏捏钟叙叙的鼻子:“她这样的举动也容易让人误会,我怕我们小叙叙伤心。”

    钟叙叙的脸刷地红了:“不,不会的,妈……”

    “好了好了,今晚陪妈妈好好聊聊好不好?”

    湛墨青出院那天,已经是大年二十九。

    湛老爷子派车到医院把宝贝孙子接回老宅。

    一路上,湛墨青紧紧捏着钟叙叙的手,脸上十分轻松:“终于不用待在医院了。”

    钟叙叙开玩笑:“湛总您这一走,不知道要伤了多少女护士的小心肝。”

    湛墨青状似可惜地望着窗外:“是挺遗憾的,我之前还不知道我爸医院有这么多漂亮的护士。”

    “怎么,后悔结婚太早,没有阅尽人间花?”钟叙叙眯起眼睛。

    “我哪里敢!”湛墨青无辜地看着她,见她表情不豫,眉头一挑,伸手把她拉进怀中,语气温柔,湿湿的气息扑在她耳边:“我老婆多可爱,我怎么舍得后悔。”

    湛墨青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因此当他偶尔说点情话,她会很感动很珍惜,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她选择不相信。

    钟叙叙在他怀里淡淡笑笑:“谅你也不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大街上年味十足,一路看过去,每一盏路灯上都挂满了红红的大灯笼,喜庆热闹。

    到了老宅,第一个奔上来的就是小圆球,湛墨青笑嘻嘻张开手臂等着小侄子扑进他怀里:“圆圆!”

    哪里知道小圆球视而不见,一路小跑绕过他,跑到钟叙叙跟前抱住她的小腿,舅妈舅妈叫个不停,湛墨青哀怨地蹲在地上,深深地受伤了。

    钟叙叙把他抱起来,在他小脸蛋上亲一口:“圆圆你好!”

    “舅妈你好久没有来看我了,你不会想我的吗?我很想你呀。”小圆球咬着小手指目光闪闪地问她。

    “当然想呀,舅妈这不来了么。”钟叙叙摸了摸他的小圆脑袋,从衣兜里取出一只蜘蛛侠公仔:“送给你。”

    湛墨青站起来,语气酸溜溜:“他现在只记得你这个舅妈,不记得我这个舅舅了。”

    小圆球偏头看着他:“舅舅,妈妈说大男人不要随便争风吃醋,掉价!”

    钟叙叙看着湛墨青吃瘪的表情,笑得差点腿软。

    进入家门,不免受到众人一番嘘寒问暖,湛墨青一一笑对。

    “叙叙,快来,我们娘儿俩好好收拾一下她们!”刚坐下歇息了一会儿,湛母站在另一个房间门口朝钟叙叙招手:“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

    钟叙叙走进去,看见房间里支起了麻将桌,几个湛墨青的姑姑婶婶围坐成一圈。

    “打不过我们,找儿媳妇助阵啦?”说话的是湛墨青的小姑姑,算起来已过四十,还依旧眉目如画。  “我那是让着你,你以为我怕了你?”湛母调侃,把钟叙叙按在凳子上:“叙叙你来试试手气。”

    钟叙叙一向赌运不大好,牌技也烂,在赌桌上往往是败得很惨的那一方。

    这次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下,像湛母说的那样,试试手气。

    不料今天却很顺,才第三把就做成功清一色,湛墨青的小姑姑开玩笑:“叙叙果然很厉害,别把我们打趴下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赢了不少钱。

    湛母高兴得不得了:“我们叙叙就是一个福星。”

    “妈,叙叙。”不知什么时候,湛墨青站在了房间门口。

    “你看你看,才这么一会儿就想老婆了,巴巴追过来。”另一个婶婶逗他。

    湛墨青微微一笑,深色间有几许犹豫:“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湛母站起来:“你有什么事?”

    湛墨青:“一个朋友出了点事,要我去解决一下。”.   “有什么朋友的事比得上家庭聚会?”湛母皱起眉:“何况你才刚出院,不要乱跑。”

    “妈,抱歉,我真要去。”湛墨青看向钟叙叙:“叙叙,对不起,你先陪妈妈打牌,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么急,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啊?小心你老婆吃醋哟!”小姑姑笑道。

    小说  钟叙叙心里仿佛有yīn云卷过来,她带着半分希冀,站起来:“湛墨青,不去行不行?”

    湛墨青回避了她的目光,语气颇有些为难:“……不行。”

    钟叙叙在那一瞬间想,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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